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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不记得是哪一年,哪一天,反正那时他的女朋友还是Ami。也是像现在这样,他生病在床,因为操心正处繁忙之际公司,他在病中他还上了火,Ami来看来他的时候,心疼的掉了眼泪。
虞展鹏唯一还记得的是,Ami拿着冰块替他冷敷腮帮子。那个时候,充斥着虞展鹏嗅觉的就是Ami身上淡淡的体香味。
这似曾熟悉的情景,虞展鹏现在即使眼睛看不见,心里也能想象着Ami此刻薄唇微翘的神情。不自觉的嘴角一扬,虞展鹏一把捏住了Ami还在他脸上擦拭的手。
“干嘛?”
被他突然抓住手,Ami被吓了一跳。
没有回答,虞展鹏邪魅一笑,将抓着她手腕的手猛地往后一缩。
等着虞展鹏解释的Ami,毫不防备的被他拉到他身边,刚想责骂他,虞展鹏却低头吻上了她刚刚张开的小嘴。
稍微挣扎了一下,Ami便温顺下来,像以前跟虞展鹏热恋的那样,回应着他。
得到她的回应,虞展鹏心里大喜,双手开始不安分的移动着……
对于虞展鹏来说,Ami的身子是他熟悉的,而对于Ami来说,虞展鹏的吻也是她有所怀念的。她没想到,看似对宁雪情有独钟的虞展鹏,对她居然还有感觉。只是,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突然,虞展鹏身子一僵,迅速离开Ami的唇,搂着Ami的手也一把松开。
有些意乱情迷的Ami不满的瞪着虞展鹏,还未开口,却听到病房的门被打开。
傍晚时分,舒适的气温又跌回早上凉飕飕的感觉。然而在虞展鹏的病房,宁雪却感到了一股怪异的暖意。
跟洛阳告别,宁雪回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门一看,却看到虞展鹏一脸柔情似水的笑意,还有Ami满脸的不自然。
“你们,怎么呢?表情好奇怪!”
侧头微微研究了一下他们的表情,宁雪迷茫的问道。
“没事。倒是你怎么啦?哭过了?”
瞧见宁雪走进来,Ami转瞬就恢复了常色,看出了宁雪的眼眶有点红,于是,关切的问了起来。
“洛阳他们明天就走了。有点难过。”
一直以来,宁雪都没有撒谎的习惯。除了以前,不想搭理虞展鹏撒了几次谎,其他的时候,她还是很诚实的。再说,她和洛阳的事,虞展鹏早就知道。假如编着谎话来搪塞他,那只会让他更郁闷。
“走了?真可惜,这个城市少了一个关心你,保护你的人。”
出乎意料,虞展鹏表现出的不是妒忌和落寞,而是一股无法释然的惋惜。有洛阳这样一个把爱放心底的男人默默守护着宁雪,他很感激。遗憾的是,他要走了。
看了看宁雪和虞展鹏,Ami很识趣的拿着文件离开。她刚一走,虞展鹏马上就说道:“老婆,我们出院吧!这里闷死了,还是回家好了。”
经历过刚才越轨的行为,虞展鹏不敢确定,以后对Ami还有没有这样的暂时迷恋的行为?虽说她也住在家里,可家里还有其他的人,相信会有很多机会避开她的。哎!刚才真是混蛋!居然忘了宁雪的存在。
“你的眼睛需要医生的随时观察,你不能出院。”
对于虞展鹏的要求,宁雪一口拒绝了。高级病房,特殊照料,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我想回家。在这里住了都快一个月了,我怕念雪都不认识我了。”
但凡有了决定,虞展鹏就没那么容易放弃。尤其是刚才的事情发生后,他更不想待在这里让自己和Ami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何况,他是真的有点想念他的宝贝女儿。入院这么久,只有每个礼拜才能跟她相处两天,想想,就觉得难受。今天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势必就得争取胜利。
“不行!”
宁雪的固执丝毫不比虞展鹏逊色。她决定的事,一般也很难说服她改变主意,除非理由充分。不过,在她看来,虞展鹏的理由就是再充分,也不及关心他身体的理由充分。
“我坚持。”虞展鹏在这个要求上一步也不肯退让。
闻得此言,宁雪心头顿时浮上了一股怒火,“你敢再坚持,咱们就离婚!”
“君子一诺千金!你可说过,等我眼睛看得见以后,再商议离婚的事,你可不能食言!”
“我不是君子!我就是女人!要不小人也行!虞展鹏我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了你,这婚一定要离!”
“欧阳凝雪,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别动不动就拿离婚来要挟我!”
“我就挟你,怎么样?不服气?那你离婚,不就好了?”
“……”
无语的闭上嘴,虞展鹏闷闷不乐的靠在床头。在他的记忆里,离婚这个词,就像一把尖刀一样,刺得他浑身都是伤。他发过誓,若是他下定决心跟某个女人结婚,他一定不会再走离婚这条路,他不允许他的家庭重复他爸爸的悲剧。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很能说吗?现在哑了?”
宁雪不依不饶的又叫喧起来,四下流盼的美目盛满了怒意:丫的,竟敢跟我作对!
虞展鹏虽有一肚子想说的话,可他也知道,宁雪就像一只野猫,不招惹她的时候吧,还好,一旦惹她发了火,那就是自掘坟墓。就像现在。
为了不让她说出更残忍的话,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神经病!碎骂一句,宁雪气呼呼的转身出了病房。
“怎么啦?你们吵架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带着浓郁的关心在宁雪面前清晰地响起。抬头一瞧,宁雪有些愣住了。这么晚了,她还来这里?
“是不是他又惹你生气了?”田蒙慈爱的笑看着宁雪。
看了看她手里拎着的保温盅,宁雪算是明白了田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无奈的浅笑一声,跟她说起了虞展鹏要求出院的事。
田蒙听罢,苦涩的笑笑,轻声说道:“让他出院吧!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无语的看着田蒙,宁雪在想,是不是所有的母亲都这样护着自己孩子?哪怕他们的决定并不正确!
歉疚的长叹一口气,田蒙拉着宁雪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给她解释了——
二十年前的虞家村,还不算富裕,某一天,一辆只在电视里看过的豪车开进村子时,很多村民都跟着围上去看热闹。后来那辆车停在了虞家大院,村民那时才知道,原来虞氏族长的媳妇田蒙带着新任丈夫欧阳俊奇,回村子来接儿子女儿了。
虽说跟父亲的关系不是很好,也怨恨他不顾妻儿沉陷于赌博,毁掉了家,可才十岁的虞展鹏,任凭田蒙和欧阳俊奇怎么哄,怎么说尽好话,他们兄妹就是不愿离开村子。
想尽了一切办法,都不能带走虞展鹏兄妹二人,田蒙大失所望的跟欧阳俊奇回了玉城。然而在他们开车离开虞家村后,虞展鹏的妹妹虞展馨舍不得母亲,哭着追了出去。谁知,在通向村外的路上,她不小心摔下了深水田里。等到虞展鹏的二叔从田里把她救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泥巴糊鼻,已经人事不醒,当天下午,不到七岁的虞展馨就不幸离开了人世……后来,就是虞展鹏用满腔的仇恨联系着田蒙他们。
听完田蒙的解释,宁雪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刺得很痛很痛。她从来没有想过,虞展鹏的童年竟历经过这样残忍的事。还记得上次跟他回虞家村,无意翻找到了他的影集,当他说起他妹妹时,他是那样的难以释怀,那样的伤痛。
以前,她一直以为,她的童年,是让人同情,让她心生埋怨的心酸。她没想到,虞展鹏的童年却是那样悲痛。父亲坐牢,母亲另嫁他人,唯一的妹妹却惨遭不幸,这样伤心的事无论搁在谁身上,无疑都是永远都不能忘记的刻骨之伤。
突然间,宁雪发觉,藏在心底那些耿耿于怀的事,在这一刹那,一下都释然了。什么骗婚,什么报复,在跟虞展鹏失去亲人的痛比起来,都那么的不值一提。而且,老爸也说过,是他自己犯了错,虞展鹏只不过是用了仇恨这个幌子,让他受到应有惩罚而已。如果,不是他错在先,虞展鹏又怎么能要挟他?报复他?
“这些年,他其实过得也很辛苦,寄人篱下,受外人嘲讽,遭人指指点点,这些对于一个父母都不在身边的孩子来说,是非常残忍的事。可他,却怎么也不肯接受我们半点的帮助,硬是一个人挺过了这么多年。”
谈及这个让她歉疚很多年的儿子,田蒙的眼泪,像关不上的闸门,流得稀里哗啦,惹得宁雪一边安慰她,一边找出纸巾给她擦眼泪。这一年来,经历过这么多的事,她也算是理解了当初恨的那些人,也明白了虞展鹏利用父亲的往事,抢走他的生意,还有他辛苦创立的欧阳集团的心情。假如换做是她,或许她比虞展鹏做得更绝。至少,她不会把仇人的公司再还回去,至少她不会任仇人之女那样刁难自己。只是这些,跟虞展鹏出院回家有什么关系?
哭了好一会儿,田蒙才止住眼泪,“小雪,让他回家吧!从小,他对家都很依赖。在外面待久了,他会觉得很没安全感,很不踏实。现在他眼睛看不见,他一定更加渴望在属于他的地方待着。”
原来这样啊!宁雪恍然大悟了。别人都说‘家是温暖的港湾’这有家不能回,岂不跟在外流浪一样无趣了?罢了罢了,回家就回家吧,就当是满足一个残疾人士的要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