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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归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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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我和公主结婚的第九日。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拂面,一切都显得格外美好。在这一天,我们将迎来婚礼的最后一项仪式——归宁。

    归宁,这个古老而庄重的传统,意味着新娘回到娘家,向父母表达感恩之情,也让父母安心。因此,今天公主要带领着我一同入宫,拜见太后、皇帝、皇后等人,并依序行礼谢恩。

    我们乘坐着华丽的马车,缓缓驶向皇宫。一路上,我心情激动,毕竟这是我和公主婚后第一次进入皇宫。

    公主的身份果然非同一般。她在皇宫内享有极大的自由权利,可以无需通报便可直接面见圣上。然而,拜见太后时仍需依照礼节通报一声。

    当我们抵达慈德殿时,只见杨太后端坐在中堂之上,两旁分别站着一名宫女,正轻轻地为她揉捏肩膀、捶打背部,以缓解疲劳。

    公主率先迈步向前,跪地叩首,恭敬地说道:“孙女见过皇祖母,皇祖母万福!”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敬意。接着,她又向太后行了三拜九叩之礼,表示对长辈的尊敬。

    我也赶紧跟着跪了下来,低头说道:“微臣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双手轻轻一挥,语气和缓地说:“都起来吧,在哀家这里不必如此拘谨。”

    太后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了我身上,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郭皓啊,公主乃金枝玉叶,从小被宠怀了,没吃过什么苦头,以后还需要你多多包容照顾才是。”

    听到太后这话,我连忙拱手弯腰,态度恭谦地回应道:“请太后放心,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伺候好公主,绝不让公主受半点儿委屈。”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好啦,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快去觐见皇上吧。”说完,太后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可以离去。

    “多谢太后!”我与其他人一同向太后行了个礼,这才直起身来,转身退出了慈德殿,朝着皇帝所在的福宁殿走去。

    没过多久,我们便抵达了福宁殿。只见皇上早已端端正正地坐在龙椅之上。当他看到公主时,脸上立刻流露出欣喜之色,甚至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来迎接,但似乎又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犹豫片刻后还是重新坐了回去。

    待我们完成叩拜大礼后,龙椅之上的皇帝终于按捺不住,豁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公主,站定之后,他仔细端详起自己的爱女,眼中满是慈爱与欣喜,轻声说道:“吾家有女初长成啊,宝贝女儿,你总算是知晓回来探望父皇了。”

    公主闻言,快步向前,紧紧搂住皇帝的胳膊,娇嗔着回应道:“父皇这话从何说起呀?女儿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父皇您呐。然而那些繁杂琐碎的宫廷礼仪,却如重重枷锁一般,使得女儿难以轻易前来拜见父皇。”

    “胡闹!休得胡言乱语,怎可诋毁祖宗立下的礼法制度?若无这些规矩约束,朝堂和社稷岂非要陷入混乱无序之境?”皇帝宠溺地轻捏一下公主那精致可爱的鼻尖,紧接着追问道:“那么,你当真如此想念父皇么?”

    “自然是千真万确啦,自我幼时起,父皇便对女儿疼爱有加、关怀备至,女儿又岂能不思不念父皇您呢?”公主满心深情地回答道。

    “甚好!甚好!甚好啊!看来朕往日里对你的宠爱并未白费。为了往后咱俩父女能够时常相聚,朕决意于距皇宫不远处,为你修筑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庭院,不知爱女意下如何啊?”皇帝开怀大笑道。

    听到这话,公主连忙翻身跪倒在地,叩头谢恩道:“儿臣多谢皇上!”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皇上微微一笑,伸手将公主拉了起来,亲昵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刚刚出嫁没几日,怎地就如此生分了?莫不是那郭皓欺负于你不成?”

    闻听此言,我心头猛地一震,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只见公主悄悄向我这边瞥了一眼,而后巧笑嫣然地回答道:“父皇误会啦,郭皓待我极好,每日皆会带我出门游山玩水,想尽办法逗我开心,还会给我讲述许多妙趣横生的故事呢。”

    直至此时,皇上方才将目光投向我,上下打量一番后,满意地点点头,开口说道:“嗯,如此甚好。看来你这臭小子倒还有些眼色。不妨与朕直言,你想要什么赏赐啊?”

    我不敢怠慢,赶紧低头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地回话:“微臣叩谢皇上龙恩!微臣以为,公主乃是圣上赐予微臣最为珍贵稀有的厚礼。微臣能得此佳人相伴,已然别无所求,实不敢再奢望其他恩赐。”

    “你这小子,嘴巴蛮甜的,难怪才几天,你就把我宝贝女儿的心骗过去了。哈哈哈……”皇上捋着胡须大笑着。

    见过皇上,我们又来到慈寿殿拜见谢皇后。谢皇后态度和蔼,平易近人。我们给她行礼叩安后,她对公主说:“氏儿(公主名赵氏), 你的生母去世的早,如今,我作为你的母后,我有必要告诫你几句。”

    “母后请说!”公主恭敬回道。

    皇后说:“我们女人嫁到夫家,不管原来身份有多尊贵,我们都应放低身段,谨守妇道,孝敬公婆,相夫教子,这些是我们女人的本分。只有女人的本分尽好了,夫才能好,家才能好。”

    公主俯身叩谢:“儿臣一定谨遵母后教导。谢过母后!”

    站在一旁的我听了谢皇后的这番话,不禁肃然起敬。

    心中感叹: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女子!

    我想起了谢皇后的传奇人生:

    谢皇后名谢道清,其父名渠伯,其祖名深甫。谢道清生来脸黑,一只眼有病。其父死得早,家产日益破败。谢道清不得不像平常家的女孩一样砍柴、挑水、做饭……一应家务样样来。

    因其祖父谢深甫任宰相期间曾援助过杨太后,太后很感谢。理宗继位,商议选皇后。太后命令选谢氏的女儿。谢道清的兄弟想把她纳入宫,伯父谢攑伯认为不可,说:“即使奉诏纳女,也应当厚奉嫁妆,以后不过是一老宫婢,有什么好的?”

    适逢元夕,县里有喜鹊来灯山落巢,众人认为是后妃的吉祥之兆。谢攑伯不能阻止,就供送谢道清上路。路途中谢道清不幸患皮肤病,不久又奇迹般好了,皮肤脱落,莹白如玉。医生又用药治好了她的眼疾。谢道清由一个丑小鸭变成了美女。

    当时贾涉的女儿特别漂亮,同谢道清一同候选。入宫后,宋理宗一眼就看中了贾小姐。杨太后说:“谢女端重有福,宜正中宫。”左右也都窃语说:“不立真皇后,乃立假皇后吗?”理宗没有法子,只好策立谢道清为后。

    想起谢皇后的传奇经历,再想想谢皇后能说出如此有见识,有胸怀的话来,那就不以为怪了。“只可惜这么好的女子却得不到皇上的宠幸,这是当今皇上无福。”我心中叹曰。

    之后,我们又与皇后聊了几句,就离开了慈寿宫。

    路上,我们遇到了皇太子赵禥。赵禥正在与几位宫女追逐嬉闹。见到我们,遂停下来招呼道:“妹妹,妹夫,你们也过来同我一起玩,如何?”

    公主说:“哥哥,你怎么不去学校,在这里玩闹?”

    太子说:“妹妹,这些经史子集,我实在看不懂,一看就头疼。我现在出来放松一下。你们不玩就算了,快去父皇那里吧。”

    公主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走开了。

    这一天,皇上大摆筵宴招待我们。热闹一番后,我们乘坐马车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