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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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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茶香从外面回来,不见了那杯茶,不由奇道,“我的茶呢?”

    王茶花憋着一口气到现在还没顺过来,虎着脸道,“让驴给啃了!”

    不知又是谁得罪了她,梁茶香摇摇头,想逗她一逗,“谁家的驴这么好的牙口,连杯子也一起啃了。”

    王茶花噗的一下就笑了,刚想说点什么,那边就轮到梁茶香上场了。

    王茶花没了说笑的心情,拽紧了朱珍珍的衣袖。

    朱珍珍、萧清扬两人,虽不像王茶花表现的很明显,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结果不重要,重要是过程,’这句话他/妈/的就是瞎扯淡,不想获奖得名次,还花那力气折腾个啥劲。

    你问问今天来参加比赛的这些人,哪个不想把那块妆花抱回家?

    相对而言,梁茶香却淡定许多,右手执剪左手捏线,很熟练的将线绕在右手的小指上,食指一勾,打出一个小圆圈,快速的剪断,线头绕上一圈,快速一拉,剪掉长长的线头,一气呵成,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当初下车间,不想当出头的椽子,她是隐藏了很大实力的,如今为了那块料子,她必须全力以赴,毕竟兴隆昌里人才济济,已经有人打出了十八个的好成绩,谁知道还有没有更高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就没有取胜的把握,毕竟不是任何人都像她一样“从娃娃抓起”的。

    秋墨不喜她的眼睛,从小每天清早睁开眼,就给她一只筒子,一把小剪子,低头学打结,以至于现在,在秋墨面前,她总是习惯性的垂眸。

    记得七、八岁时,就能坐在清心堂的蔷薇树下,打结打的半天都不带挪窝。

    三个人,六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手里的动作,惊讶得张大嘴巴。

    只见剪刀在她手里,划出美丽的花朵,灵巧的手指,如蝴蝶般飞舞在,这朵朵鲜花之中。

    朱珍珍张着嘴巴,在王茶花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你干嘛?”

    王茶花抚着胳膊瞪了她一眼。

    “我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朱珍珍双眼仍然盯着,梁茶香的那双手,头也不回地跟王茶花搭着话。

    “喂!”

    王茶花不满地皱了皱眉头,“那你掐我干嘛,怎得不掐自己了?”

    朱珍珍这才转过身来,满脸的歉意与惊讶,“刚才掐的是你?难怪一点都不疼,真是对不住!”

    王茶花顿时无语。

    蒋芳华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圈里的那个人,双手紧紧的绞在了一起。

    奇怪,为什么她没有拉肚子?

    她的眸光飘到梁茶香,原先的那个座位上,这一看不打紧,顿时魂飞魄散。

    怎么回事?

    竟然连那只茶杯都不见。

    她的心狂跳起来,难道已经被她们识破了?

    这时,这一轮的成绩被一个一个地报了出来。

    “梁茶香二十六个……”

    二十六个?

    怎么可能!

    蒋芳华死死的盯着梁茶香,细葛布的竹纹袄裙,鸦青的长发,发间一闪着细碎光芒的蝴蝶展翅欲飞,眼波流转,唇边带着一丝浅笑,朝她这边望了望。

    挑衅!

    绝对是赤果果的鄙视!

    蒋芳华只觉得心中气血翻腾,有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屈辱。

    其实梁茶香只是无意识地,随便往人群里扫了一眼,她并没有看见蒋芳华,或者说她没有看见任何人,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而已。

    只不过蒋芳华心中存有芥蒂,自己想象成梁茶香在向她示威。

    “姐,你真行!”

    王茶花激动的给梁茶香,一个大大的熊抱。

    天呀,还是二十六个呀!打破了兴隆昌所有的最高记录。

    她几乎已经看到,那块妆花料子在向她招手。

    萧清扬也是兴奋的忘了所以,捧起梁茶香光洁的额头,哔哔亲了两口,全然不顾众人的眼神。

    让坐在主席台上的萧镇尽收眼底,脸上浮起笑意,得意地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

    这孩子识人眼光还真不错,这一点,像他。

    几息之后,轮到了姜芳华,她深吸几口气,故作镇定的走进赛场。

    拿起剪刀,心却怎么也沉静不下来,抬眸望了望梁茶香。

    梁茶香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蒋芳华只觉得一股浊气堵在胸口,总觉得梁茶香的笑容别有深意。

    心彻底的乱了。

    不能遂了她的心意。

    将芳华深吸一口气,一剪子剪了下去。

    “啊!”她惊叫一声,血流如注。

    原来慌乱中,她没有剪到丝线,却一剪子剪在自己的手指头上。

    “怎么回事?”底下有员工开始窃窃私语。

    顿时,蒋芳华的脸胀成猪肝色,她似乎听到人们在说,“知道比不过,故意把手剪了的吧!”

    她眸光扫了一圈,似乎人人脸上都挂着讥讽的笑,她恨不得地上有个地缝,可以让她钻进去。

    比赛被迫停止,主持人庄雅婷皱了皱眉。

    她站在上面主持,萧清扬与梁茶香却在下面卿卿我我,刺得她的眼睛生疼,恨不得就此丢下差事冲下去,像八爪鱼似的粘在萧清扬身上。

    正有火没地方发,蒋芳华这个臭女人还要触她的眉头(乡下人迷信,喜庆的日子见红,是不好的兆头)。

    当然,这种场合她也不能开口大骂,主要是萧镇在场,庄雅婷不想在他面前失了温柔端庄的形象。

    她随便扯了个人,“你去带她医务室包扎一下。”

    温暖如春的屋子,吃着果子看表演的日子,她却要陪着蒋方华去外面吹冷风。

    北庄雅婷扯住的那个职工,放下果子,狠狠的瞪了姜芳华一眼,“还不快走,墨迹个啥?丢人现眼!”

    蒋芳华红着脸,噙着泪,无比幽怨、恼恨地瞪了梁茶香一眼,跟着那人逃也似的走出了屋子。

    而此时,抢占中枪的桂花,刚从茅厕里走了出来,还没走出几步,咕的一声响,又抱着肚子夹着腿,弯着腰,颤颤巍巍,急匆匆的向茅厕跑去。

    等到蒋芳华包扎完毕,比赛已经结束,那块妆花,毫无悬念的落在梁茶香手中。

    她刚走到门口,就见梁茶香,将那块蓝底织金富贵鱼纹,妆花料子塞进王茶花怀里。

    蒋芳华恨恨的捶了下门框,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手指,痛的她泪水横流。

    王茶花一张小脸,笑得见牙不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