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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叶某先还在纳闷了,你一介散修,又怎会将这黄巾力士符这仙家符箓使得如此神妙?没想黎兄既是出生名门,练的水元一脉道法...黎兄不厚道啊,你也真是的,若是早就摆明身份,咱哥俩又怎会闹出后来这般误会?”
见秦铮倒打一耙,一脸怪罪的样子,力士化身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个笑容:“风物长宜放眼量,以往这些糟心事,咱就不提了。当下还是放下成见,精诚合作,早日破禁,取得祖师遗宝,才是正经。”
“黎兄大度,小弟佩服。”
秦铮仰天打了个哈哈,敷衍一句后,转头看向鱼妖:“老于你怎么说?”
此时鱼妖也是心情复杂。真要依先祖那辈算来,它怕是还要叫上这老贼一声“少主子”,不过打死它也不会承认这点就是。但多少是稍减了一些敌意,再说也被黎水相之言激起了一些返祖化龙的念想。
见秦铮问起,就犹有些愤恨的喝道:“这阴险老贼虽不足信,但这内门玉牌却是做不得假,鱼爷我也不管你这牌是偷来还是抢来的,还是过继给别家继承来的,反正咱家的规矩就是认牌不认人。看在这块祖师爷亲手所制的玉牌面上,你家鱼爷爷就暂不与你计较...”
黎水相城府颇深,也不与这厮争那言语上的风头,转看向正主:“这几座峰头乃当年祖师门下所遗,洞府内遗留诸般法器丹药,虽也能防身卫道,仗之快意纵横一时,但与我先祖所言那桩机缘比起来,就是细枝末节了,到底是无益长生。依我之见,咱就不搁这浪费时间了,不如修养一番后,直接随我前去取那长生机缘,不知叶兄以为如何?”
秦铮又没嗑脑残片,这两眼一抹黑的,如何肯轻易入瓮?
看这厮一副急吼吼的样子,又那会真带自家前去寻宝,搞不好正盘算着到底该把自家扔进那个杀阵、陷进里呢...
呵呵一笑:“黎兄勿急,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这洞天里除了三个,就没别人,又没人跟咱们抢。再说机缘又不会长翅膀飞走,你着急个什么劲。不如咱们坐下来,从长计议?”
“呵呵,不会飞走?你师父告诉你的吧?你师凤九,虽在九州也几分薄名,但咱说句难听的,到底只是旁门左道出身,窝在十万大山这穷乡鄙壤里,又有多少见识,何曾知晓正宗仙家玄功神妙?”
嗤笑一声后,力士化身又高喝到:“小妖,我问你,你家长辈,可曾向你提起过祖师爷的来历?”
本意是找个捧哏的,不料找了砸场子的。鱼妖没好气的回道:“你这老贼,看你也一把年纪了,怎的忒不晓事?俺家就一看家护院的,管好一干杂役下人也就罢了,又哪里敢盘问东家的来路?”
力士化身就是一晃,好悬没驾住遁光,一头栽将下来。不过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说正事当前,自不能跟这混不吝的小妖计较。
无奈就只能自逗自捧,说段单口了。提声一喝:“咱今天就告诉你,听好了。咱家祖师爷虽是散修出生,当年也曾在金鳌岛听过讲,并有幸蒙上清道祖看中,收为记名弟子,赐下道法仙器,乃是仙道正宗,碧游上清一脉。”
鱼妖不知深浅,还是一脸不以为然。秦铮却是心中一凛,不由肃然起敬。话说此界九尊大罗道祖,皆是功参造化,混元不灭,怎么钦佩敬仰都不为过。但私心里,他却最是钦佩这位性情刚烈,任侠好义的上清道祖。
水元祖师虽只是记名弟子,但众所周知,在教徒弟,对待徒弟这件事情上,上清道祖若是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秦铮很是期待,悄悄竖起耳朵。
力士化身满意一笑:“据我先祖所知,水元祖师得传一部直指长生的《水元金章》,此法掌控天下万水,若是大成,则留籍三山,永享逍遥。若是意图精进,还可窥得先天真水之精,以反推先天五行之髓,成就天仙,寿与天齐。”
原来是水仙一途,秦铮心中就是一动。本朝仙真罗公远,在其传世道书《真龙九仙经》中,就提及过水仙。
《真龙虎仙经》列仙侠为九等,第一天侠,第二仙侠,第三灵侠,第四风侠,第五水侠,第六火侠,第七气侠,第八鬼侠,第九遇剑侠。
天侠者,本天仙得上帝赐剑也。仙侠者,已修至上真升天之行,又复炼气为锥剑。灵侠,已是地仙,镇居山岳,及炼就剑匕,万里闻有不平之事,飞剑立至。风侠,也是地仙,炼得剑匕,唯修之间断,未通极灵,知有不平,于通风处,身剑一时俱至也。
水侠,本是水仙炼成,号曰水侠,无水不可飞腾也。火侠,修之自焚起,亦号火光三昧,炼匕剑成,了身欲飞腾,须化火一团,乘而来往,,故号火侠。气侠,唯学调息定气,便将精华炼剑,剑成如气,仗而往来,号曰气剑也。鬼侠,人不见其形,本修神仙水墨形,水墨剑也,出入往来,如气不殊。剑侠,,或因遇于宝剑,亦仗之得随意东西变现也。
其中这句水侠无水不可飞腾,按后世注释,有解为水仙一离开水,就法力尽失,和凡人没什么两样,再也不能飞腾变化。
水仙在九仙排名第五,又岂会如此不堪?
所以秦铮认为,应是另一种解释更为妥帖——没有那种水,是水仙不能御之飞腾变化的。也即是黎水相所言水仙驾驭天下万水的意思。
再者,朴清子也曾在闲谈中言道,金丹这关,就是选择感悟一种大道意境,将一身神魂气血精元物质,俱都化为一种不可言说的莫名之物,融入此意境之中,才可铸就金丹。
先天,虽可御器飞天,寿破三元,只算踏入仙道门槛。驾雾腾云,不过吸纳天地罡煞,改变自身真气性质,蜕变为法力,手段胜过先天,寿数却是无二。修至金丹,则寿数再次飞跃,可延至千年,算是正真意义上的另一种生命形态了。
换言之,金丹就是一种元神雏形,等到完全与大道意境合一,再不分彼此,即是天人合一,成就元神了。
阴山道之类的旁门左道,就是在凝丹感悟大道意境这关取了巧,改用用某些寿元极为延迟的异兽灵虫,将其夺舍,寄托神魂,虽能避开感悟大道的幸苦,却已化为异类,到底是难悟大道,长生艰难。凤九就是意识到这点,才修善功法,改用法器寄托神魂,虽然也是旁门,到底比寄托灵虫强些。
所以这《水元金章》,实是珍贵,纵是用不着修炼,却也可借之窥得水行法则意境,掌握水行真髓,以为凝丹所需大道意境备选。
心中意动,嘴上回道:“就算有紫府秘笈,为何要却与你分享?和老于联手做了你,自去攻打岂非更好?”
力士化身嗤笑道:“就凭你们两个通脉小修,也想打破真仙禁制?你们前面这座,就是金丹真人的洞府,方才攻打了半响,可曾有所斩获?”
这话虽难听,倒也是事实。
话说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若是黎水相真有什么获取《水元金章》的好方法,秦铮倒也不介意再联合一次,无非是到手后再做个一场,也不会怕他就是。
“咱们这通脉小修不行,你这‘内景外显’的小修就可以?”
力士化身举着残破玉牌一晃:“这枚玉符却是真传弟子的腰牌,有进入祖师殿的权限,无奈年久之下,却是残缺破损了。此牌乃是祖师取用当年自金鳌岛挖下的一块万年温玉髓,混合其他天才地宝所制。现祖师飞升,上清道祖又将金鳌岛迁至三十三天之外,纵以九州之大,再也找不出第三块类似的玉牌了。你让小妖把手上这块舍出来,予我补全令牌,就可进得祖师殿。”
秦铮尚未回话,鱼妖就摇头大叫道:“你们有紫府仙笈可拿,又没有俺老于什么好处,俺家老爷子曾经说过,不赚的生意还可做做,赔本的生意打死了也不干。”
力士化身喝道:“怎的就没你的好处,取得祖师的《水元金章》之后,把祖师传予门下守山灵兽的神宗魔门法决《天妖屠神策》补偿于你便是。”
鱼妖正要点头,秦铮哈哈一声长笑:“黎兄倒真是好算计,若是不拿出点诚意来,大家就一拍两散,看看到底是我飞剑锋利,还是你的符箓坚固?”
《水元金章》八字都没一撇呢,宁愿舍弃仙缘,也不会干出这等太阿倒置,授人以柄的蠢事来。失去《水元金章》固然遗憾,但也非不可弥补的损失。反正待日后出得遗府,也不会缺道法修炼,当年东华帝君赐予王元吉祖师的《九篇仙文》,可全都是直指长生的道法。
力士化身喝道:“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秦铮回道:“叫老于舍了腰牌,炼化补全你这身份玉牌也不是不行...”
鱼妖正要发话,秦铮一摆手,示意这厮稍安勿躁,续道:“不过这补全禁制的玉牌,却是要由我方掌握才行。”
力士化身怒极反笑:“叶小贼,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玉牌到了你手里,这《水元金章》还有黎某的事么?”
玉牌还没修补好呢,两人就先为掌控之事吵将起来,吵来吵去,半响没吵出个结果来。鱼妖听不耐烦了,就喝道:“你们烦不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由于某操控,这总行了吧?”
话说鱼妖没两人想得复杂,倒是真没起什么坏心眼,力士化身和秦铮异口同声的喝道:“不行。”
在黎水相看来,这小妖对叶小贼言听计从,玉牌搁它拿着,和落在叶小贼手里又有什么区别?
秦铮却是考虑到这厮头脑不甚灵光,怕它好心办坏事。
鱼妖没好气的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么办?《水元金章》和《天妖屠神策》还要不要了?”
开玩笑,不要了咱们还吵个甚么?
秦铮和黎水相商议了一番,最终取了个折中之计,黎水相和鱼妖各持玉牌,同时激发妙用,一起照射禁制,试上一试?
“好,黎兄请前面带路。”
“且慢,我却是信不过你这阴险小贼,你且先发个誓言。”
“你呢?”
“黎某自也是如此。”
话说世间凡人毁誓如喝水,多少痴男怨女,皆因对方滚床单前山盟海誓,之后拔器无情。事后万般诅咒,也没见一个神灵下凡惩罚。
仙道则不然,你不发誓则罢,发了就自有社神土地,值日灵官,在暗中纠察。即使你如猴子般神通盖世,天庭都治不了你,也还有高人出来收你。
比如封神二殷,按理说,就算赤精子和广成子治不了他们,但女娲娘娘和太清道祖,随便伸只小指头出来就摁死了。为何却要大费周章,连山河社稷图和太极图这等证道之宝也借出去?
正因其先前曾向大道立誓之故。大罗道祖,本就是大道化身,自是维护大道威严,故而才借出至宝,杀鸡儆猴,显个灵验。
是故道人对誓言最是敬畏,就没有一个喜欢乱发誓的。错非万不得已情况下,也没人敢轻易毁誓,以免蹈二殷覆辙。
秦铮自然也不喜欢发誓,不过对方执意要求,只得勉为其难,举起手指,竖在头顶:“天地在上...”
力士化身道:“且慢,请叶兄以水元祖师为证。”
黎水相也是考虑到此洞天秘境,乃是水元祖师以大法力拘外界方圆万里之地形成的一个小天地,份属水元祖师私产,天庭的值日灵官,怕是也管不着此地。故而才要求秦铮向水元祖师这主人立誓。
既也决定发誓,秦铮索性就由他一回,举手过顶:“水元祖师在上,小子在此立誓,若蒙祖师恩准,取得祖师遗物后,只要您这后辈徒孙守诺,我也定不与其为难,若违此誓,小子任凭祖师处置。”
对这不痒不痛的誓言,黎水相也未挑刺,暗道祖师早已飞升,此时怕是已成就天仙大道。天仙洞彻三界,明察秋毫。自家乃是祖师正宗苗裔,祖师断没有胳膊肘朝外拐,反偏袒着外人欺负自家人的道理。
当下也举手过顶,“祖师爷在上,灵元一脉第二十七代不肖徒孙黎水相在此立誓,若蒙祖师开恩,取得祖师遗物之后,绝不会主动对这位叶道友为难,若有违誓,也任凭祖师处置。”
这誓词虽也是不痒不痛,但神情却是比秦铮要虔诚多了。
对这誓词,秦铮很不满意,怒喝道:“黎兄你这就没意思了。拿叶某当三岁小儿糊弄不成?这水元祖师乃是你一脉祖师,同样的任凭处置,一边是亲徒孙,一边是外人,这力度能一样么?”
黎水相暗骂这小贼果然狡猾,无奈又只得重新发了个稍狠一些的此生不证大道,见秦铮还是不满意,也有些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当发誓是东市门买菜不成,那有这么讨价还价的?”
秦铮冷笑一声,也不回话。
黎水相无奈,又发了个死于非命,然后不耐的道:“行就行,实在不行咱就一拍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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