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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在镜头前表现得那么诚恳得体的黄副校长,如今正怒不可歇的,喷了滕充满脸的唾沫星子。
滕主任向斗败的公鸡,低着头不敢有丝毫的分辩。
“还杵在那儿干什么?把韩、张两家的东西都退回去!韩家那一窝子吸血鬼,有事的时候求到老子头上,出事了,居然敢理直气壮的讨说法?”
韩洁那丫头自己不争气,末了怪到他黄博韬头上?韩家的人脑子里装的都是臭不可闻的大便吗?
头痛啊,头痛。
他得好好想想,明天政治审查一关,要怎么好好忍着憋屈,安抚苏芩那个刺头。如今事情好不容易被他暂时平息了风波,可不能再任由她这么胡闹下去。
对,黄博韬决定,之后几轮测试,他都不去故意刁难她。他要让她顺顺利利的通过复试,他就不信了,一个精英班的名额,还填不饱那个乡下野丫头的胃口!
这会儿风声紧,顾名声重要。他先喂饱她,进了军校,在他的地盘上,搓圆捏扁还不是他这个做副校长的说了算。
MD,他就说他最讨厌乡巴佬,那些该死的,不知进退又野心勃勃的乡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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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火流萤的高考季,联邦所有高校都紧张得进行着复试,只第一军校,奇迹般的因为苏芩的缘故,额外得了一天可供调整的假期。
饱饱的睡了一觉,隔天,苏芩一行精神饱满的来到考场外。
这时候除了极少数人,众人看待苏家兄妹的眼光,已不再怀疑苏芩是过早夭折的黑马,而苏寓是粗鲁不堪的家长。
相反,他们认为苏寓的一应举动,完全可以得到体谅。且因为他这份由衷的对妹妹的关爱之情,实在是真挚又高尚的情感。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年轻人。
“看吧,这就是舆论。”苏芩附在苏寓耳边低语,“民众是善良的,也是盲目的。”
在这一点上,苏芩尤其无可奈何。因为没有一个政权不需要听取民意,而恰恰又是这些民意,最容易被某些人无耻的利用。
肖铎在一旁亲耳听到苏芩这番言论,对她的印象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是一个伶俐,且见解深刻的少女。
比起很多注重外表的贵族小姐,显然,这位的闪光点更多的集中在她那颗聪明的脑袋里。
不知不觉间,肖铎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几分,赶忙收敛心神,将放在苏芩身上的注意力拉回来。
眼看考试即将开始,一教的大门却意外提前敞开,从里面呼啦啦涌出一大波人来。
领头的那人大伙儿都很眼熟,不就是前晚还在媒体面前露了面的黄副校长吗?
只见这位中年的校长,一身西装革履,身后跟着十多位陪同的教员,穿过自动分开的人流,径直来到苏芩三人面前站定。
“这位就是苏芩吧?苏同学果然一表人才。”黄副校长满脸含笑,开口便对苏芩大加赞赏,当着苏寓的面,对苏家之于苏芩的教育,苏芩在前两轮异常出色的表现,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联邦需要真正的菁英,而军校对人才更是求之若渴。苏同学这样的,正是我们热诚欢迎的。”说罢笑着拍了拍苏芩的肩膀,又讲了几句场面话,如来时般,被人簇拥着不会儿便消失在苏芩他们眼中。
“哥,”
“嗯?”
“进去了。里面热,帮我拿一下。”说着脱下帅气的薄马甲,上身只留一件小立领的白衬衣,下面配条深色的马裤,头也不回的进了考场。
热吗?苏寓宠溺的看着少女干练的身影远去,不由摇了摇头,顺手将马甲搭在腕上。
苏芩里面穿的那件淑女系的衬衣,还是周女士做主挑选的,按周女士的原话,嫌苏芩“老气,小姑娘家的穿得跟三四十岁的人一样”,于是挑了活波点儿的少女款式。
可惜早上出门前,苏芩不耐烦穿配套的短裙。换了裤装,又自己搭了件马甲,把周女士希望看见的少女清新秀丽的美好气质,一转眼,捣鼓成了帅气又明朗的另一种风格。
现在却突然嚷着热了,将自己挑的马甲扔回给了他,苏寓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苏芩对某些人厌烦到了极点。
他这妹妹的性格,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一旦被惹毛了,对方无心的碰触,她也会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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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苏寓对她的了解,苏芩从“被害人”,转眼成了公众眼中“占了便宜,被施恩的人”,这种角色变化,让她异常恼火。
苏芩从来不信奉补偿这一套。能被补偿的,往往都不是不可或缺的。补偿,就意味着必然被错待!
黄副校长影帝般的出镜,施恩一样的名额补偿,对苏芩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彻底触碰了她的底线。
于是这场考核,苏芩一直很安静。安静到乖巧,乖巧到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整整2个小时的考试过程中,她一直安静的坐着,连考题都没有翻看过一眼。直到铃声响起,她毫不犹豫的推门出去,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豪气的交了白卷!
这次通篇的白卷,可不比当初仅仅空了一题,后果要严重得多。
当苏芩步出1号楼的那一刻,周围的人群向她投递来无比复杂又惋惜的目光,仿佛是在遗憾一个少女因为年轻气盛,赌气一般放弃了大好的前程。
只有苏寓面色温和的站在不远处等她,一脸心疼信赖。
“想好了?”
“嗯。想好了。”
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让一脸急色赶过来,原本又惊又气的肖铎突然止住了脚步,疑惑的目光在他两人间来回打量。
“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抱歉,没有事先告诉你。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苏芩边说边解开袖扣,麻利的将蕾丝花边的袖口挽起来,掩去身上最后一丝柔和。
这样简洁明了的着装才适合她,也适合她接下来要干的一件大事。
哪知没等苏芩这边行动,偏偏有人等不及的往她枪口上撞。
“这是怎么了?”黄副校长一脸焦急痛心,疾步赶来,一边疾走,一边恼恨的捶手。
到了苏芩面前,更是一副简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就仿佛是她辜负了军校,辜负了民众,更辜负了整个联邦的期待。
长篇大论过后,黄副校长如是遗憾的总结,“现在的年轻人,总是骄傲,受不得一点挫折委屈,这样的心态又怎么能走得长远?太可惜了,你这一冲动,履历上可是要留下不小的污点。”
污点吗……滕充听黄副校长有意将苏芩故意交白卷的不当行为定性为恶性事件,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有那么一个人,比今天的苏芩,更明目张胆的跟黄副校长对着干过!
那个人在黄副校长第一次代替老校长主持的关于联邦换届公投的动员大会上,公然缺席。致使会议进行到优秀毕业生代表讲话这一项时,偌大的高台上,除了一只孤零零的话筒,空无一人。一时间,大会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
谁都知道,黄副校长在下议院时,曾是共和派的委员。
作为近百年来,军校最优秀的毕业生,那个人的缺席,无疑向公众表明,他对共和派的某些做法,蔑视到连列席都不屑一顾。
那次竞选,以激进派的险胜而告终。虽然这里面有共和派跟民主派互相抹黑、拉后腿的因素在,让激进派最终渔翁得利。然而军部最后倾向于激进派,却是压垮其余两党的最后一根稻草。
相比起那位当初的无所忌惮,苏芩今天再次上演的白卷事件,滕充觉得,倒是显得温和了许多。
然而很快,滕主任的这一想法就被苏芩亲手捏得支离破碎——
只见千万双眼睛底下,少女埋头,在个人光脑上敲打一番。之后微微扬首,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下一秒,主脑机械又严肃的广播声响彻包括后山在内的整片校园:
“3352届考生苏芩,符合特招条件,按联邦最高法令规定,30分钟后将为考生安排特招类考核,请考生做好准备。”
就是这么一条简短的广播,却犹如晴天霹雳,炸得黄博韬以及他身后一干人面色惨变。
人群开始疯狂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