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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钱家遭难(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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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是二月二日这一天,不同的人亦是际遇各不相同。

    天边的太阳收敛起耀眼的光芒,变成一张红彤彤的大脸,依依不舍的藏身至棱角分明的山间,而一轮残月却不知何时悄悄的升至天空,含羞带怯,洒落下万千莹白亮光,天空点点的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更是与这轮残月交相呼应,美不胜收。

    远在神都万里之外的多宝王府,此时多宝王父子两人早已草草做了祭祀,正各自躺身在两把十分破旧,不知是何岁月的藤椅之上,两人有一个十分显著的共同点,那就是都衣衫褴褛、蓬头盖面、骨瘦如柴、形若乞丐,眼睛深深的陷入眼眶之内,仿佛饿了不知多久一般。

    两人所在的是一座大殿,大殿高大空旷,若在里面说话也定能听到大殿的回音,两人斜前方摆着一尊大鼎,此鼎金光耀眼、璀璨夺目,鼎中只有一根比头发丝稍稍粗一点的香尾,鼎后摆放一残旧三腿木桌,缺了一腿但仍坚挺的靠在墙边,让人看之心生担忧,生怕桌上摆放的三个小碗,九只小盅,还有一块书写着歪七扭八字迹的木牌会掉下来,大殿中除了桌子、大鼎、两把藤椅之外,竟是不见其它一物。

    而空荡荡的大殿中此时传来一声若蚊虫振翅般微弱的声音:

    “父王啊,你什么时候把王位传给我啊?”说话之人正是多宝王世子钱多多。

    大殿里一片沉默......

    大概过了半炷香时间,只听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等等,你老子我还能再撑两年。”

    而这个反应着实慢了好几拍的,正是当代执鼎家族之一,当代的多宝王钱太多,而看两人如此之寒酸,不由让人莞尔,真是愧对了这两个名字啊!

    大殿之中再次陷入沉默,直到一声“咕···噜···”声传来,虽然十分微弱,但空旷的大殿一片寂静,反而这个声音能听的真切。

    “我儿啊!今天的膳食应该是你负责吧!你父王我饿了,需要用膳。”钱太多睁开眼睛无神的望着屋顶,有气无力的对自己儿子说道。

    钱多多听着自己父王此时的说话,心里泛起了点点泪光,自己何其不幸,竟成为这个混蛋的儿子,中午趁着自己熟睡,一个人偷偷把祭品都吃完了,没给自己留下一口,美其名曰:与祖共食,这会竟然还有脸找自己要吃的!

    “父王,您难道是忘记祖训了,一日一食,食多无益,还是忍忍,明日再用膳吧!”想起从小父王在自己耳边的谆谆教诲,钱多多立马给予了反击。

    饿的也是两眼发晕的钱多多,又想到了自己家族的祖训,真是:一切尽在无言中,鼻涕横流两眼泪。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才会传下如此奇葩的祖训啊!默默的在心里念了三遍自家祖训,兴许就会不饿了。

    钱家祖训:

    一,自己的财富那就是自己的,皇帝老子来了也不行,就是死了也要带进自己的棺材,所以每代的多宝王都是带着自己的财富进了棺材。

    二,能躺着的时候就不要坐着,能坐着的时候就不要站着,这样更能够节省体力,少食两顿,会节省更多钱财。

    这就是一日一食的来历。

    钱多多缅怀了几遍自家祖训,却一点用处没有,该饿还是饿,又想起了自己美好的童年时光,想起了自己的母妃,想起了满桌的山珍海味,是又一次在心里鄙夷的“祝福”了两声自己的父王,什么跟在身边增长见闻,我看就是妥妥的想找个免费的劳动力。

    钱多多就搞不明白了,自己母妃怎么说也是大秦的公主,怎么会嫁给自己的父王呢?就是现在父王年龄的零头,都要比自己母妃年龄大上不少吧!

    正在想些莫名其妙事情的钱多多,却没有感觉到门口已经多了六个不速之客,此时的多宝王微眯着双眼,转头看向门口的六人,缓缓的对六人说道:

    “六位深夜光临寒舍,所谓何事?若要偷东西,家里实在没米下锅了,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就边上那个破鼎值几个钱,可是你们也拿不走啊!

    要不你们把旁边的这个娃带走吧,兴许能有几个收入,这样我也能省几顿饭钱!”

    钱多多此时听到自己父王说话,也习惯了自己父王的口无遮拦,没有搭理,只是转头看向门口,门口多了六道身穿黑衣的身影,各自持刀而立,看的钱多多一惊,什么情况?这是要来抢劫?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殿,可这也实在没什么财可劫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双手捂胸,难道是来劫色不成?

    六个黑衣人没有发声,仿佛根本听不见钱太多的说话,六人纷纷一跃而起,朝着钱太多扑来,而此时的钱太多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等六个黑衣人刀快劈到身前之时,嘴里说了一声“定”。

    只见刚刚凶神恶煞的六人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持刀之手僵持在看空,硬挥不出去。

    钱太多看着六个人,嘴里发出了戏谑的嘲笑:

    “你们这六个还没有踏足超凡的人,怎么敢到本王面前撒野的,要不是本王实在是懒得起身,还能让你们靠到身前,我儿啊!你去翻找一下,看看这几个不敢见人的废物身上有没有值钱的物件,或者是吃的?”

    钱多多依然躺着半天没有动弹,心想早知道会是这样,但凭什么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搜到的东西又不归我,径自转过了身,不做理睬。

    还真是大懒使唤小懒,小懒不动弹。

    听着殿内传来钱多多微弱的呼噜声,钱太多一愣,心想:这小子不愧是自己的种,简直跟自己一模一样,有骨气。

    回头又打量了这六个人一眼,要不还是让他们被这个阵法困着吧!反正他们也跑不了,等明天自己用过膳食,再来炮制他们?

    转过头的钱太多忽然一跃而起,目光穿过跟前的六道身影,直直的盯着远处院墙上面的一道黑影,不知何时院墙上面此时已经多了一道黑衣身影,正望向大殿,与多宝王四目相对。

    其实钱多多根本没有睡着,试想谁人能心大到在刺客面前呼呼大睡的,也听到了自己父王的异样,转头看去,亦是看到了院墙上面的黑影,心里噤若寒蝉。

    耳边突然传来自己父王的传音:

    “多多,好像来大人物了,现在不要说话,听我说,此人比我的境界要高许多,已经踏过了超凡门槛了,定是所图甚大。

    并且我刚刚通过财富鼎的感应,院外最少还有六、七股踏过超凡境门槛之人,也不知是何方势力竟然出动如此多的高手。

    我等会给你一面令牌,你拿着令牌去求援,我等下要开启多宝禁封阵,开阵前我会把你传送至大秦跟南疆的边界。

    只要拿着那枚令牌进入南疆,那枚令牌自然会带着你找到能够帮助我们的人,能不能说服几位大能前来帮为父,就只有靠你了。

    我在此封禁大阵之内能坚持一月,若一月之内你不能回来,也就只能回来给为父收尸了。

    记着是去南疆边界,这帮人现在这么大张旗鼓的来这里,不定受什么人指使呢?

    现在除了令牌主人你在大秦谁都不能相信,大秦的天马上要乱了。”钱多多看着面前的多宝王一改之前的慵懒,面色肃穆的对自己传音,也是内心慌乱,一时间竟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多宝王钱太多与院墙之上的黑影足足对视一炷香时间,心里也是焦躁不已,不敢再等下去,遂双手一挥,一枚古朴的铜钱飞至钱太多头顶,变化成一如磨盘般大小的古铜钱,散发微弱青光笼罩钱多多,而一旁的金色大鼎瞬间飞至钱太多身前,金光大放。

    其嘴中大喊一声:

    “钱能通神,财富开路,传送路显”

    钱多多头顶铜钱青光大盛,而铜钱中间的四方孔洞像是撕裂开空间,出现一个黝黑的通道,随即往钱多多手里塞了两物,一脚踢向自己儿子。

    此时的钱多多只感到手中多了两物,然后就感到自己屁股一疼,竟是被自己父王一脚踢着飞进了铜钱孔洞之中,进入孔洞之前还听到自己父王喊道:

    “财富鼎开、气运出,多宝大阵启。”

    伴随着钱太多大喊,只见金鼎之中绽放的金色光芒一瞬间弥漫至整个大殿,并向大殿之外、院墙之上的黑影席卷而去。

    黑影一看金光朝自己弥漫而来,转身跳下院墙,三两步不知所踪,钱太多没有追击,也不敢追击,往身边的六道身影上面一挥手,金光笼罩六人。

    此时的六人被金光弥漫,没有感觉到疼痛,然后眼睁睁看着身体竟化作了片片尘埃,四处飘飞,最后几人脑中竟是同时想到:原来我们只不过是这些大佬投石问路中的石头。

    金光收敛,弥漫整个大殿,大殿中什么情形也已看不真切。

    钱多多被自己父王一脚踢进传送通道,只感到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手里死死的抓紧自己父王塞来的两个物件,钱多多知道这是救命用的。

    不知多少时间,钱多多只感到自己的屁股一实,随后骨碌骨碌翻滚了好几圈,心道:到了。

    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之物,一个是元宝形状的玉印,这个钱多多见过,是多宝王印绶;

    另一个是一块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令牌形状物件,只见其正面书写一个钱多多不认识的古字,背面印有一本被翻开的书,书上面有内容,但钱多多睁大双眼使劲看,也看不到上面有什么。

    然后抬头打量一下四周,钱多多傻眼了,我这是在哪里?

    抬头看了看四周茂密的参天大树,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令牌。

    悲从心生,双眼默默的流下了泪来,竟跪在地上双手捶地嚎啕大哭起来。

    “父王啊!我此生走过最远的路,就是从藤椅上起身到院门口拿膳食,你此时交给我如此艰巨的任务,让我如何能完成啊,父王啊~~~你死的好惨啊~~~”

    而此刻在满是桃花的山谷中,对弈的两道身影中的白色身影轻皱皱眉,心有所感,抬头看向钱多多的方向:“咿?怎么忽然感应到有因果寻来了。”

    黑衣儒士看到白衣儒士抬头的间隙,抬手一挥,只见棋盘上少了两个白色的棋子,好像原本这两个棋子就没有出现在棋盘上一样。

    而此时的白衣儒士感觉到异样,低头看了看棋盘,皱了皱眉头,忽然眉头越来越深,猛然抬头瞪向黑衣儒士,“哇哇哇,胡老头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面了,偷我棋子还用上了欺天之术,真真是气煞老夫也。”

    对面的黑衣儒士嘴角微微勾起,微笑的看着直跳脚的白衣儒士,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看着对面黑衣儒士一副贱贱的样子,白衣儒士站起身朝着钱多多所在的方向,右手伸出两指在空中划了个圆,开口说道:“一会再与你这老泼皮理论,我说持我令牌之人此时正好应该出现在我面前。”

    只见一阵白气翻滚,白衣儒士身前忽然多了一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之人,嘴里还一直嚎叫着“父王啊~~~你死的好惨啊~~~”。

    仔细一看不正是刚在树林里嚎啕大哭的钱多多是谁。

    奇葩家族奇葩人,真是:

    一生只为求宝财,但死亦要棺中埋。

    若想取走身边物?唯有撬我尸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