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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猴子,居然抢老子的鸡腿。”萧袅发力了狠命地握紧手中的鸡腿。
撕扯更加剧烈,萧袅用上了吃奶地劲。一个趔趄,她猛地睁开了眼,只见自己两手抓着莲生的衣角:鸡腿,原来我是在做梦!
看着莲生紧锁地眉头,萧袅大骇,连忙松了手,向后急挪了几步。一抬头,莲生脸无表情,身冒冷气。萧袅一阵心慌,屁股又向后蹭去,突然,身体没了着落,一下跌了出去,摔在地上。萧袅一瞧,原来自己从马车里直接穿了出来。
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虽然没有感觉,萧袅还是抹了把脸,自嘲道:“又发春梦了!”也懒得起来,就这么坐在泥泞的地上。
莲生探出头,看了眼萧袅,这才从马车上下来,对一旁候着的车夫交代道:“今日就歇在这里吧,明日看天气,再说。”
莲生从萧袅身边经过,扔下一句话:“还不起来!”径直往前去了。
萧袅爬了起来,甩了甩袖子里的水,忙跟了上去,进了此处唯一的一家客栈。客栈不大却也干净,零星地坐着几个食客。
“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啊!”一个精瘦的男子看了一眼进门的莲生,好心的说道。
“怎么,又出了什么血案?”旁桌的中年男人嘴上泛着油光,八卦道。
“还不是邪教的事,听说教主被当场活捉,而其夫人和儿子却没了踪影。现在朝廷对过往的行人、车辆盘查的很严。”
“唔,这样呀,还是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中年男子说着,低头喝了口小酒。
莲生充耳不闻地走到柜台,放下一锭银子,“一间上房。”声音冷清,雨水顺着他的发梢跌落在柜台上。
掌柜的眯着小眼,打量着莲生。皮相甚好,气质绝佳,二者交相辉映,浑然天成,鉴定完毕,掌柜的很满意自己的文采,得意洋洋地想着,看那个死老太婆,还说他满身都是铜钱味不了!
“牛儿,带客官上楼。最里面的天字号房。”
“是,掌柜的。客官,您请!”小二憨头憨脑,长得很是喜庆。
牛儿心里喜滋滋地,能给这样的贵人带路,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越想越高兴,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客官里面请,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牛儿目露诚恳地说道。
莲生环视了一下房间,有模有样的,在这样的地方也算不错了,就点了点头。
牛儿一喜,又殷切的问道:“客官需要什么吃食吗?”
莲生看了看,躲在门边的萧袅,说:“四菜一汤,荤素各半吧!”
牛儿微愣,公子饭量挺大,但又一想,有钱人都是尝两口,不一定要吃完,“客官你稍等,马上就来。”
牛儿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看着莲生衣袍皆湿,关切地问道:“客官,给你烧些洗澡水吧!”
莲生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好吧。”
牛儿乐颠颠地跑掉了。
被小二一提,莲生更是觉得浑身难受,便在房间里有些坐立不安,谁让他有洁癖呢!
萧袅偷瞄了一眼莲生,然后心虚地低下了头:他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我刚才睡觉时抓了他的衣角?
客栈的服务倒是一流。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牛儿端着饭菜,后面跟着抬着浴桶的人走了进来。他麻利的将四菜一汤摆在桌上,开口笑道:“客官请慢用,洗澡水马上就送到。”然后指挥抬着浴桶的两人把桶放在了屏风后,才关了门退了出去。
莲生坐在桌旁,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片青菜,咬了一口,才说:“小鸟,你不饿吗?”
靠着门的萧袅,咽了下口水,局促不安地挪着步子。她虽失去其他知觉,但是饥饿的感觉却很强烈。难道是因为她死时,没吃饱饭?萧袅胡思乱想的在莲生最远的地方坐下,期期艾艾地拿起筷子,戳了戳面前的豆腐,眼睛却盯着莲生那边的八宝鸡和蜜汁火腿。
莲生低着头吃着自己的青菜叶子,也不理她。
就在萧袅要把那两盘菜瞪出洞来的时候,莲生突然抬头,放下筷子,将那两盘荤菜移到萧袅面前,“我不吃荤腥的。”复尔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豆腐。
萧袅心里嘀咕着:不吃你要它做什么?
萧袅眼睛眨了两眨,恍然大悟,原来是给她点的。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更是对刚才抓着莲生衣角睡觉的事,真心忏悔。她大快朵颐着。
门再次开了,两个小童抬着热水进来了,“咕咚、咕咚”了一阵,拿着空桶出去。
水汽很快的氤氲开来,空气里湿漉漉的。
莲生放下筷子:“我吃饱了。”然后就起身走到屏风后。
一会,就听到?的脱衣服声。
萧袅忍住暴跳地冲动,心里暗骂:莲生,你就一点不把我当女的吗?扔下筷子,耳根通红。奶奶的,我好歹还揣着两个小馒头吧!萧袅越想越火大,又无处可发,便穿门而出,徘徊在走廊上。
莲生只是想尽快的洗个澡,也没有多想,迅速的扯下粘在身上的袍子,搭在屏风上,看着还系在腰带上的玉佩,想着屏风那边的萧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过轻浮。没有戴玉佩,莲生一点也感应不到萧袅的存在,心里揣揣不安的,解下玉佩,挂在脖子上,才知道萧袅已经不再屋内,松了口气,坐进浴桶,洗了起来。
萧袅站在走廊看着楼下,听着几个食客闲聊。似乎又在说什么玄衣教,反正无聊也就认真的听了起来。
“这教主怕是活不长了。”一个长者说道。
“喔?怎么讲?难道朝廷已经准备斩首示众?”刚才那个中年男子说道。
“听老夫在京城做官的亲戚说,过不了多久就要在午门外,行刑了。”
“难道他的那些属下、教众不去营救他?”另一个粗布麻衣的年轻人问道。
“明知道这是朝廷布下的天罗地网,你说他们会去冒险?哼,如果他们敢去,老夫反而会敬佩他们!”语气里不加掩饰地轻蔑。
“我倒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才是明智之举”中年男子说着,又喝了口酒。
“这回有好戏看了!”年轻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萧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身后的门,“吱”的一声开了。
萧袅回头看过去,一身白衣的莲生,立在那里,仿佛站在云端之上,虽然白袍有些发旧,但是依然衬得他神清骨秀,耀如春辉。
看着焕然一新的莲生,再看看自己,萧袅自问着:这就是所谓的云泥之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