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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凶手真的是冲密道而来?”明王看着站在书案前的王陌离问着,这个儿子还好没让他失望。
王陌离极为慎重的说道:“这便是最坏的情况!而且,”他停顿了一下,面色严肃地看着明王“父王说不定已经有着已经通过密道潜入城中了!”
“什么?”明王被王陌离的这种推测吓了一跳,有些失态的站了起来,一旁的烛火也闪了闪,“要赶快摸清对方的目的,”他的眼神黑沉沉地,“不然整个叶州会有危险!”
王陌离走到书案前,和明王只有一臂之隔,此时却异常冷静,“父王那凶手已经被严密的控制起来,现在还不是审问的时机,以免打草惊蛇。如果他们是冲着密道而来,很快就会露面的!”
明王看着王陌离说得极为自信,心下也微微一松,慢慢地坐了下来,“就依世子的吧,父王老了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王陌离作揖道:“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王的信任,还有儿臣有一事请求?”
“说吧!”
“儿臣请求将齐公下葬,对外只说齐公重病身亡,对内说是被妾室所害,这样真正的凶手便会稍稍放松,很快露出马脚!”王陌离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就静静的等待明王最后的决定。
明王长叹一声,脸上有着一种老态,“恩师,学生不能让你沉冤得雪后再下葬了。”他闭上双眼,仰头靠在了椅子上。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摆了摆手,“你去吧,这些事就交给你了。”
王陌离这里才从兰台出来,那里就招来了肖剑。将密道的是详细的说出,并让肖剑以明王府丢失宝物未有为由,对全城进行一次清查,尤其是陌生人以及右手是四指之人。
那朱七并非是四指,说明杀害齐公的还有其他人。
“主子,全城需要戒严吗?”肖剑听着主子的吩咐,最后问道,看来时态非常的严重。
王陌离摇了摇头,“不可,还和平时一样。但是你等暗地里要多多巡视,尤其是城防!”
肖剑明白了,又想起一事。“主子,派往周国各地治疗疫症的人员陆续传回了消息,那边感染疫症的患者都已经初见成效。但是,平城禹城等城几乎是家家有染病的患者,整个城也犹如死城。官府已经封城,只能进不能出,我们派往这两个城的人手不够,只能先治疗那些生命垂危的患者……”
“这些我早就料到了,只是现下天水阁的医者和招募来的医者人数有限,而自愿加入的人少之又少。”王陌离捏着眉心,沉思着,一会说道:“目前只能这样看看派往别处的人手有无富余。抽调到平城和禹城来,”他眼神一沉,“实在不行,就全力先保住平城和禹城吧!”
肖剑神色讶然,“主子这样是不是太过冒险。万一所有人都集中这在两城而最后没有取得好的效果,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心血?而且这两城官府将其他周边的患病之人都赶进了城。封了城门,完全任其自生自灭了!”
王陌离轻轻一笑,“官府都弃城了,可想而知百姓的心里已经很绝望,如果我等能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将他们一一治好,那些人会如何呢?”
“一定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主子的!”肖剑一脸兴奋,可是又想到了其他可能性,脸上的笑意全无,“可是这两城的疫症也是最严重的,如果不能全面控制,进行有序的治疗,疫症会一直蔓延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是我们根本不能指望官府的人能与我们配合,只能在城中找到德高望重之人,对大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百姓配合起来!只要我们能治愈一个重病之人大家就会看到希望,然后便会积极响应起来。”
肖剑听着主子的话,不住的点头,“还是主子想得周到,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听天命?”王陌离嗤之以鼻,“这次不论好坏,我都赢定了!”
肖剑有些糊涂,不明所以的看着主子,“奴才愚钝,还请主子明示!”
“能得天下者,最重要的是什么?”王陌离反问着。
肖剑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民心!有了民心,还愁万民不肯归顺,”他顿时有醍醐灌顶之感,“这件事不论结果,主子为民着想的美德都会传遍天下!”
“正是。”所以王陌离才会这样不计后果的去做这件事,“放手去做吧!”
肖剑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顿时,信心百倍起来,“主子,奴才知道怎样去做了!我这就安排去了!”说着抱拳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临清城便出了两件大事。
一是明王府内丢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出动许多兵士全城搜索。
二是德高望重的儒学大师齐儒昶重病身亡,不日下葬。
这两件事让整个临清城变得沸沸扬扬,比起齐公之死众人更关心的是明王府到底丢失了何物?就连明王府内也是小声的议论之声。
“伯父,王府中到底丢了何物啊?”王锐好奇的问着一旁正在翻着账本的王管家。
王管家心里颇乱,已经又好几人都问他府中丢了什么,可是,他作为王府的大管家却稀里糊涂,一概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用力的将账本摔在书案上,脸色极为不好,“你怎生也跟着那些下人们嚼舌根,乱打听,这能是你这种杂役知道的吗?”
王锐一脸小心,陪着不是,说了几句自责的话,这才匆匆退了出去。
王管家越想越心乱,起身出了自己的小院,问了随从,知道明王没有去去前厅议事,就往兰台走去。
“王爷啊,奴才失职啊!”王管家一见王爷,便双腿跪地。大声的哭诉着,一连磕了几个头。
明王看着这个跟了他许久的奴才,“王七啊,你这是为何啊?”他很是见到王七这副神情。
王管家微微止住了哭声,说道:“老奴打理着整个王府却不知府中丢了宝物,这不是失职是什么呢?”说着又用袖子抹泪。
明王苦笑着,这事他也是一早才得知。这个儿子这次也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他上前扶起王七,一脸郑重,“王七啊,其实府中并没有丢任何物件。只是因为其他原因必须寻这样的理由!”
王管家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没丢就好。就好。”他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
“但是,你还是带着奴才们在王府内搜一搜做做样子的!”明王吩咐着。
“老奴明白,明白,这就带人去搜!”说着又慌忙出了兰台。
却说,萧袅今日一早。觉得身子没有先前的那样沉,就逼着素娥将她扶回西厢小院。这正屋她可无福消受,尤其是想到世子,她就更住不下去。
素娥无法,只好叫了阿来过来,一起扶着孺子回西厢小院。一路上。歇了两回,这才看着小院前的花墙,却见王管家和李嬷嬷带着一干奴才婢子走了过来。
“老奴给孺子娘娘请安!”王管家忙俯身行礼。这边李嬷嬷和奴才婢子们也都俯身行礼。
萧袅看着众人大感意外。低声道:“都……起身吧!”她忍不住轻咳一声。
站在一边的素娥看着王管家和李嬷嬷等人,也是莫名其妙,忙问:“不知王管家带着一干人这是要作甚?”
萧袅也一脸询问地看着王管家。
“原来孺子娘娘不知?”李嬷嬷站在王管家身后一脸惊讶,“也难怪,娘娘这几日身子欠佳。这府里发生了惊天大事!”她一脸神秘。
王管家清了清嗓子,“娘娘。府里丢了重要的物件,王爷下令要彻底搜查!这不老奴就带了人来……”
“管家这是要搜我们孺子娘娘的住所?”素娥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看了过去。
李嬷嬷上前一步,声音尖利“素娥看你这说的, 刚从东厢那边过来,两位良娣那里都搜过了!”
素娥听了支吾着,扭头看着孺子,只见她一脸病容,对此事并不太在意。
“那就搜吧!”萧袅的声音嘶哑,听不出情绪。
素娥扶着孺子走在前面,额头上有着细汗,心里想着自己弄来的那个酒葫芦。她的眼睛时不时偷偷看看孺子,嘴张了几次最后都闭上了。眼看着就要进屋了,她的两条腿都有些抖。
“别慌!有我呢?”萧袅覆上素娥搀着他胳膊的手,那手居然比她的还凉。那个酒葫芦其实并不算甚,最重要的是她藏在箱子里的铺盖卷!那可是要命的。
素娥眼睛微瞪,低声说道:“孺子你……你有办法?”
萧袅点头,惨白的脸上有着一丝浅笑,水润的杏眼里荡着戏弄之色。只见她突然靠在了素娥身上,嘴里低吟着,“素娥……我的心口……心口!”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做痛苦状。
素娥马上反应过来,大声叫着,“孺子娘娘,娘娘你是不是心疾又发作了啊!”她扶着孺子,扭头看着后面跟进来的李嬷嬷,“嬷嬷,劳烦你去花墙外告知王管家一声,就说孺子的心疾发作了,让他赶紧请沈郎中过府一趟!”
李嬷嬷一脚刚迈进孺子的屋门,微微一愣,看了看屋内心有不甘,她本想借这次机会好好在孺子屋内搜一搜,“柳红,赶快去告诉王管家说是孺子心疾犯了,让他遣人去请沈郎中!”她对身后跟进来的婢子说着,自己却上前一步在另一边扶着孺子,往里屋床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