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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骆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青云给自己系带子的手上,宝蓝色的衣带更衬的手指白皙修长。
唇角微弯,感叹道,“青云,母妃若是像你一般聪明便好了,本宫便不用这般累了。”
当年他那也那般年幼,若不是青云的良策,他现在恐怕连父皇一点关注都得不到吧。
而母妃却从来不知道,他真正的对手是谁。
“奴才卑贱之躯,哪里能与娘娘相提并论。”
晏骆看着垂首而立的青云,勾起微笑,片刻后转身向前走去。
“青云,最近本宫的兄长有点懒了,让他动动吧。”
“是。”
“另外,姚碧那个宫女我倒是小瞧了她,既然查出了点东西,那她也不必留了,尽快解决掉。”
“是。”
雪停后的大晏国皇宫比前几日热闹了几分,宫道上到处都是扫雪的侍女和内侍,动作极为卖力。
毕竟万一有贵人出行滑倒,那可是要命的重罪。
所以即便寒意凛冽,侍女内侍们也忙得满头大汗。
往日负责给汀兰苑送吃食的小内侍分到的活计也很重,但听闻昨日陛下还吩咐太医给这位被遗忘很久的三殿下诊治。
便还是一大早赶忙送了吃食过来,生怕这位三殿下真的饿死在自己手里。
只是送的依然是青菜和冷硬的窝窝头罢了,毕竟这是陛下吩咐的,不能让三殿下吃的太好。
汀兰苑内的晏洲同样在扫雪,其实往年他很少扫的,毕竟这院内只有自己,没有那多余的力气去干这种事情。
但如今不同了。
鬼大人每天晚上都会走这条路出去给他“偷”东西,虽然鬼应该不会滑倒,但鬼大人对他这般好,他能回报的不过万一,多做一些又何妨。
看着从门缝被塞进来的食物,晏洲只用余光看了看便不再理会,送来的是什么东西,他不用看也知道。
积雪很厚,晏洲扫了大半天才清理出来一条可以过人的小道。
喘着粗气,抬起衣袖,擦了擦额角冒出的些许汗水。
抬头看看将要西沉的日头,晏洲抿了抿唇,心中有些焦躁。
扒着门缝向外看了又看,仍旧没有人影。
姚碧姑姑她,不来了吗?
已经很多天没来看他了,今日雪停,该来了呀。
下午五点,陆行止终于为最后一位病人完成了诊治。
陆行止摘下眼镜,摁了摁有些酸疼的眉心,待其中的不适缓解了几分后,才重新戴上眼镜,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陆大夫形象。
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回家吃点饭差不多就要到过去的时间了,也不再耽搁,起身来到爷爷的诊室,便看到小老头带着老花镜聚精会神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他进来敲了门都没有听到。
“爷爷,我这边忙完了,就先走了,你忙完也早点回家吧。”
说完就打算关上门离开。
小老头这才抬头,摘下老花镜,语气中带着兴奋,“等等,先别走,过来看看这个!”
“是又看到什么有趣的小故事了吗?”陆行止玩笑道,三两步走到桌前,接过爷爷递过来的几张A4纸。
嘴角的却在看到纸上的内容时落了下来。
纸上影印的看起来像是古朴书籍的残页,周围还有被虫蛀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损毁的痕迹,但好在有字的部分还算完整。
让陆行止震惊的是书籍中载明的内容。
“落雨神针十九式?!落雨神针不是只有十八式吗?这个东西您从哪里来的?”
小老头眯着眼睛喝了口茶,示意他继续往后看。
半刻钟之后,陆行止轻吐了口气,无奈道:“爷爷,这骗人的吧,您从哪里弄来的?”
“如果按照这上面所说,落雨神针一共二十四式,这书籍上所载正是其余六式,可这六式也太扯了,修炼灵气,十丈之内飞针伤人,取人性命?爷爷,小心被骗啊。”
小老头听闻也不恼,“我也不想相信,可这个是你吴爷爷给我的,是近期才挖掘复原的文物。”
“而且我告诉你,这古籍的样式和我们家落雨神针家传古籍的样式一模一样。”
陆行止眉头紧皱,吴爷爷他知道,是考古方面的顶级专家,他做古方修复的时候也和吴爷爷有不少交集,应该不会骗爷爷,而且看爷爷认真的神情也不像开玩笑。
“可我小时候您给我看的落雨神针古籍和我手中的并不相同,您不会记错了吧。”
“臭小子,我怎么可能记错,你那个时候那么小,我给你的当然是抄录的备份了!我还能把古籍原件给你?呐,你看看。”
说着还把手机递了过来,给他看古籍原件的照片。
还真是一样...
这落雨神针后六式难道是真的?
最近颠覆他之前二十几年认知的事情有点多,他有点招架不住。
“算了,您说是就是吧,但即便是真的,我们也修炼不出来灵气,爷爷,没用的。”
陆老爷子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顿时萎靡了几分,摆摆手,“这落雨神针后面几式能有缘到了我们手上,是莫大的缘分,我们就要肩负起传承下去的使命。你对落雨神针的天赋最高,这本复印件你便拿着看吧,说不定哪天就领悟了呢。”
陆行止无奈一叹,显然是对这种事情难以相信。
但打车回去的路上,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将古籍拿了出来。
“行文用字,倒确实有几分落雨神针前十八式的味道。”
只是前十八式是用来救人的,而这后六式则是用来伤人,或者说是杀人的。
“有中亦无无中有,一阳生时乾坤转。
气行任督贯中脉,左右脉络气充填。
拈花不落须眉间,日出紫相兜乱转。”
口诀只有六句,其他的都是释义。
有前面十八招的基础,他理解起来并不难,只是他从哪里找它所说的“气”?
到家后,陆行止才放下手中的古籍,他再有天赋,也做不到无中生有。
爷爷注定要失望了。
吃过晚饭,简单收拾后,就临近八点了,他赶紧上床躺下,准备打第二份工。
熟悉的拉扯感袭来,陆行止再次来到破败的屋内。
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晏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