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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还在愤愤然的萧宝卷从睡梦中醒转,爬起身,这就找衣服。山阴公主也连忙坐起,萧宝卷的脸色明显不对,有些个生气,睡前还好好的,这是跟谁呀这是,“皇帝哥哥?”萧宝卷冷冰冰的,梦里那个比他还高贵,骄傲,霸道的女人,显然刺激到他,使他不能释怀,一心要及时解决问题,就连山阴公主,男女之欢都顾不上,“朕还有些事。你自己睡吧,要不就回你的后宫去睡。”未出嫁的公主们,自然也居住在皇宫大内,后宫中。“我——”突然遭受冷遇,以前似乎从来不曾有过,山阴公主一时间无法接受,委屈地撅起小嘴。
萧宝卷还有正事做,“来人哪!宣几个一品大员到我的御书房议事。”“是。”匆匆跑进来的太监们不敢多问,又掂脚溜出门,即刻去传旨。萧宝卷被宫女们服侍,穿戴整齐,头也不回,径自离去。这是怎么回事?哪儿跟哪儿呀?山阴公主不理解,却感觉到被冷落的心酸。
“皇上今儿怎么这样勤快?”一起听宣,碰到面,共同赶往御书房的一品大员们,都猜不透发生什么重大事件,还是急忙奔过去,不要让萧宝卷久等,最好赶在他前面。萧宝卷已经在御书房等待,他手上拿一本书,明显看不进去,只不过是无聊之举,可见他等得不耐烦,远不象在梦中天上时那样好说话。
看到大臣们进来,萧宝卷就开门见山,当然不会把梦叙述得那样详尽,没有面子的地方,能删去,就省略,“……朕最后在月老宫里发现,朕的姻缘有四个批字:宝玉奇缘。问月老,月老那家伙不肯明言,只说是不敢泄露天机。有哪位爱卿,给朕分析一下,这四个批字,可能会是什么含义?。”
几个一品大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萧宝卷眉头越皱越紧,大臣们拿不出主张的样子,让他心烦,这事,急也急不来,还是等会儿吧,给他们一商议个统一说法的时间,再最后定夺。终于,为首的大臣一躬手,开了口,“臣下们认为,恕个罪说,这‘宝玉奇缘’的‘宝’字,乃皇上的名讳,名讳中第二个字。那么,事关姻缘,对方就是个女子,很可能,大概,那个‘玉’字也是女子名字第二个用字,这名女子应该叫玉什么,姓不可知。‘奇缘’,是指皇上要与这个女子有什么非比寻常的缘份吧,与皇上密切相关。”
“有道理。”萧宝卷点点头,“什么玉什么?这个什么玉什么如果流落在民间,朕要如何找到她呀?”他一定得找到那个女人,把她弄进宫来,他倒要看看,她是怎样凌驾于他之上的。怎样找到那个什么玉什么的女人,可难为坏各位大臣,“皇上梦中还有其它更详尽的信息吗?单单只晓得名字当中一个‘玉’字,实在无从下手呀。”“没有。”萧宝卷心想:可以确定那个女人是谁,还要你们干什么,直接下去拿人不就得,“想办法。想办法!想不出办法来,你们晚上就别回家吃饭,睡觉,明天也一样,什么时候有办法,什么时候再离开朕的御书房。”不压迫,催逼这些大臣,他们不可能办实事,办事快。
办法也不是催压就立刻能想出来的呀,萧宝卷勤政这一回,还不如他只是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呢,净给众大臣找麻烦,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苦思冥想,却苦无良策。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终于赶到,外面一声传报:“皇上,太妃与皇后有懿旨,还希望得到皇上最后准可,给盖个章,也好颁令全国。”找来的,是潘太妃宫的太监。他还以为萧宝卷在寝宫,结果人不在,倒被山阴公主让给带话,她肚子疼得厉害,很需要“皇帝哥哥”。
“朕和大臣们正忙,有要事商议,她们女人家,搞什么猫腻,自己弄就得,还扯上朕?。”萧宝卷责问手中捧有懿旨的潘太妃宫太监。潘太妃宫太监连忙回禀,“太妃与皇后希望为皇上全国性海选美女,进宫伴驾,陪皇上解闷。”有大臣顿悟,“皇上,正可以借这次海选之机,寻找那个名叫玉什么的女人呀。”
“也是啊。好主意。”萧宝卷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指一指经常拟旨的大臣,再向潘太妃宫太监招招手,“你加进去一条,凡名字中间是玉的漂亮女人,刚出嫁不久的都算上,也给朕带到京城皇宫里来,让朕看上一眼。上来,朕给你用印。太妃和皇后可真会为朕分忧,着想,改天朕要好好谢谢她们。”
萧宝卷明明指的是漂亮,刚出嫁不久的,然而后来圣旨行到全国各个地方,却走了样,地方官生怕搜罗到的女人不全面,他们看着不漂亮,万一顺皇帝眼怎么办?这出嫁不久,多长时间算不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这可说不定。于是乎,只要名字中间带“玉”,是女人,不管好不好看,出嫁多少时间,全部算作被萧宝卷初步选定的女人,“解”往京城,一个不留,直弄得人心慌慌,几近民不聊生。这当然是后来的事,现在,就是那时候,深在皇宫大内的萧宝卷,不可能风闻具体情况。
问题总算解决,萧宝卷得意洋洋,没想到皇后还能有这一招,不错,“走,看看皇后去。”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面吧,说句感谢的话。随侍太监们前呼后拥紧随其左右。潘太妃宫太监并没有传达山阴公主的话给萧宝卷,比起这道圣旨懿旨同下的旨来,那只是小事,兄妹乱伦,不只太监自己看不过去,潘太妃更颇多微词,这旨意其实就是针对这件事才下的,尽管山阴公主也不可违抗,孰重孰轻,还是分得清楚。一品大员随之退出御书房,总算又完成一次考验,可以顺利回家去。
打听到萧宝卷下旨海选美女入宫陪王伴驾,他的人还去找皇后,不管不问她可能是由于与他在一起才引发的肚子疼,山阴公主失落至极,却原来,皇帝哥哥并不是自己终身依靠,只不过拿她当他随随便便一个妃子看待吧。她自己慢慢穿好衣服,回她原来的住处去,凄凉,无奈,感伤,郁结,甚至是恨,五味杂陈,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