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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别人叫,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潘玉儿自然懒散,她要盛装出行,尽管她不喜欢额外的装饰品太多,可是,换好衣服,总感觉有哪里不合适,不够得体,多换几套总可以吧。“贵妃娘娘,太妃很想念你,你快一点好吗?依我们看,贵妃娘娘无论穿什么都是最漂亮的。”又阿谀奉承,又催了人,一举两得。潘太妃的宫女真怕萧宝卷现在回来,撞个正着,再把潘玉儿拦下,她们还要守在附近等机会,鬼鬼祟祟,好辛苦。“那就这样吧。”既然拖不过去,看别人在自己跟前着急也难受,潘玉儿终于准备出发。
一路上,潘玉儿阳光明媚,睡过很久,打扮停当,出来透透气,感觉就是好极。潘太妃的宫女的心情却暗自紧张,不知道大、小两个主子碰了面要发生些什么事情,别再争执起来,互不相让,自家人斗,看笑话的,只能是别人,坏人。妃嫔送给潘玉儿的礼物,不管是她们主动的,还是迫不得已,既然自己都已经交上去,潘太妃何必还替她们做主,向侄女讨回,想要做得妥帖,周正,不被别人指指点点,立皇家规矩,先面面俱到正自身,哪有那样容易,未免太较真,更何况,本来就任性的潘玉儿今非昔比,她可是萧宝卷最宠爱的贵妃,恐怕难以约束。唉,只能到时候看情形行事,从中劝劝,调合调合。
见到潘太妃,潘玉儿还是亲切的,必竟在这皇宫里,萧宝卷除外,她就只有她一个熟人,“姑姑,你找我?”“玉儿,快过来,坐下。”潘太妃也很热情,拉潘玉儿坐到自己对面,桌上还特意摆放有精致的茶点,要对方乖乖交出“赃物”,最好得她自己愿意才好,不便现在就硬来,必须更加以礼相待。还是首先问问她最关心的,她和萧宝卷的情况,“玉儿,皇上待你可好?”
“还好吧。”潘玉儿撅起嘴,昨天晚上,萧宝卷“欺负”过她,那可不好直接告状,向潘太妃告状也没有用,她似乎做不了主,“可是,我不喜欢他。”“玉儿又乱说话。”潘太妃很无奈,这萧宝卷还由得别人喜不喜欢,“皇上很忙,妃嫔众多,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玉儿还要多多体谅,别放在心上,有什么事,受什么委屈,尽管到姑姑这儿来,我给你开解开解,切不可烦劳皇上。”
潘太妃她给开解?怎样开解?无非就是要她忍让吧,潘玉儿才不吃这一套,她用手夹起一块小点心,整个放进嘴里,腮帮子都塞得鼓鼓的,好不容易才倒出点地儿来嚼。“我们潘家也是大户人家,玉儿吃东西,要拿捏些。皇上没有提示过你?”潘太妃难以想象,萧宝卷到底是怎样纵容潘玉儿的,就是任由她这样胡闹,他看着新鲜,刺激,好玩,便更加喜欢她吗?。
“没有。”潘玉儿摇摇头,然后开心地笑,“他有时候还学我呢,在这方面,他倒挺好玩的。”她就是喜欢能够和她处得来的人。“唉。”潘太妃轻轻叹口气,萧宝卷登基成为皇帝以来,他的许多事情,她都插不上手,插手也没有用,她放心的是,“皇上待你好就好,我也可以安心。”至少没有坏处。“我才不安心。不过,我现在只能暂住在皇宫里,他那儿,没办法。”潘玉儿讲的都是实话。
潘太妃却只当潘玉儿梦呓,她习惯这个孩子疯疯癫癫的,没办法,只有她多操操心,经常照顾照顾她,使她多学点儿好,与大家和睦相处。废物少说,还是言归正传,这可全是为了她,为了自家人好,“玉儿啊,有妃嫔向我告状,你强迫她们向你交纳贵重贡献,为自己收敛许多珠宝,可有此事?”“啊?”潘玉儿很快明白潘太妃所指的是什么,“皇上的妃嫔送我珠宝的事是有的,不过不是强迫,是她们自愿当见面礼抢着给我的。”
是自愿,还是强迫,还真不好查清楚,“不管是她们自愿,还是玉儿你强迫人家吧,都好,我们潘家不缺这些东西,有需要尽管向姑姑我开口,我一定尽量满足你,现在有不少妃嫔告到我这儿来,我们还是把那些东西都还给人家吧,省得被别人背后闲言碎语,恨怨你,那样不好。”潘太妃自我感觉她把话说得再委婉再顺耳不过。
还背后啊,这明明就闹到明面上来,还是诬告,陷害人,潘玉儿不可能认可,倒还有些生气,“是她们主动给,又不是我硬要的,她们凭什么恨怨我,闲言碎语说道我。”她必竟未经世事。“玉儿,为了那些珠宝,得罪整天没事儿干,光掂记怎样算计别人,也好最抬高自己的妃嫔们,没有你的好处,你现在最为皇上宠爱,就是众矢之的,不要再自找麻烦。”潘太妃当然想要息事宁人,她用心良苦,也确实不愿意看到被宫里人传言他们潘家*。
“我不收下那些礼物,就没有麻烦找上身?”潘玉儿感觉到现在就够麻烦的,这里面真有什么猫腻吗?恰如提醒过她注意妃嫔送礼物可能另有隐情的那个太监所说?她不懂。“玉儿啊,无缘无故的,你会白白送别人东西吗?‘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别人没道理送你她自己手头上非常贵重的物件。”潘太妃已经最大程度容忍潘玉儿的无知,耐心讲解给她听,她的纯真虽然让人喜爱,却更令她头疼。
“她们送,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抢的。”并不是潘玉儿十分在意那些光闪闪的珠宝,而是送出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吗?再说,强迫她退,她就偏偏不退。潘太妃也不再客气,下起命令来,“从宫中来论,我是太妃,皇上的养母,皇后都得听我差谴,贵妃也不能例外;从自家人来说,我是你的姑姑,你的长辈,你还得听我的,现在,我要求你,把那些珠宝如数交出来,由我还给她们。”先礼后兵,讲不通道理,只能来硬的。
“哼,那还送给我玩干什么,还你们就还你们,有什么大不了的,再不相信你们。”潘玉儿自然而然把潘太妃也计算在内,她气呼呼站起身,吩咐萧宝卷寝宫的太监,“去,把那两个箱子抬这儿来,交给太妃。我还不要了呢。”她冲出去,要离开这儿,她讨厌这些惯用伎俩的女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