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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虫儿要找萧宝卷和潘玉儿解决这件事,一来是把事情推出去,他自己不承担责任;二者也想为小太监讨回公道。潘玉儿肯定不至于一碗水端平,她就没有这样的概念,她可能都不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绝对不会给妃或者“陆公公”面子,尽管按照她自己的方式和观点来处理,小太监肯定不会吃什么亏,本来就不算他没有理。小太监和妃两个人既然都同意私下里调解,而且也可以算是已经解决问题,他一个中间人,何必再多那一事,惹得人人都不高兴。
事情本来还好解决,几乎就算已经解决,可是,偏偏潘玉儿发现到小太监哀哀乞怜的狼狈样,她指给萧宝卷看,转移他对她的注意力,“皇上,你看,梅虫儿那又发生什么事?”萧宝卷只当潘玉儿喜欢凑热闹,“那好啊,走,我们过去看看。”“去就去吧。”只要萧宝卷能够愿意看就行。两个人只为照顾对方,其实谁也没有多少兴趣。
“就这样两清吧。”小太监咬咬牙,勉强同意,不就是赔上这根簪子吗,总比找萧宝卷评理,很有可能搭进去他的性命,至少也要受到严厉惩罚,强得多。他站起身,不再跪梅虫儿。
“什么两清啊?”萧宝卷只听见小太监最后一句话,泪都要流,有多大委屈呀,还是问一问怎么回事吧。小太监突然听到萧宝卷开口搭腔,两腿一软,还没有完全起来,就已经跪伏在地,“皇上饶命。”
“在市集上,还能有什么大事,需要朕饶命?。”开这个市集,为的本来就是潘玉儿,她还在跟前,萧宝卷更不至于轻易杀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小的不敢劳动皇上大驾。”大总管“陆公公”送给别人羊脂玉簪,算不算违例私自收受贿赂,会不会被萧宝卷严惩不殆,小太监怕呀,还是息事宁人的好。
“没有事,你还跪在梅虫儿脚下,抱他腿哭?还什么两清?你可知,欺君之罪,有多么大吗?”潘玉儿还想看热闹呢,萧宝卷岂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小太监抖如筛糠,不知道应答些什么才对,“皇——皇上——”人结巴,语气连贯不上。
一只羊脂玉簪子,是件小东西,不会就把大总管拉下马吧?。可是,必竟不是什么好事,又不是他最先揭发的,抖落一下,且看看结果怎么样吧,梅虫儿稳稳当当,以实相告,“皇上,贵妃娘娘容禀。这位娘娘买小太监一只簪子,本以为是好玉的,结果只是品质差的羊脂玉。小太监说是大总管陆公公送给他的东西,他也不知道它值不值钱,是什么质地,只是卖卖这件东西,又没有告诉买主是什么做的,不算是他的错。”表面上不偏不倚,实际上还是有些偏向弱者,理由说得特别多,而且还没有把太监大总管“陆公公”落下,简简单单的话里,大有文章,隐藏不少玄机。
“哦。”萧宝卷轻轻应一声,这确实不算大事,在他这,简直就是不值得一提,没有什么新鲜的,当然,小太监可能很在乎,可是,“那这个小太监至于反应这样强烈?”又跪又哭的,太过激吧。至于太监大总管“陆公公”赏手下人一根便宜的羊脂玉簪子,可能是奖励这个小太监曾经办事得力吧,他根本就不拿这个当回事,懒得过问。
没有任何效果,萧宝卷似乎忘记这里面还有“陆公公”这个人的事,是他讲得不够清楚,明显,让事件本身给掩盖?梅虫儿疑惹,郁闷,却不敢再提到“陆公公”,必竟他是他上面的头,岂能轻易、一再得罪,还是回答萧宝卷的疑问要紧,“娘娘认为小太监是欺诈,要求他双倍赔偿,他没有什么钱,因此上哭哭啼啼,与娘娘纠葛不清,惊扰圣驾,还望皇上恕罪。”不能把妃的责任排除在外,事实也就是这么回事。
“是这样吗?”萧宝卷看看站在一边,同样不知所措,只是比小太监好一些的妃。妃自知有些理亏,要求双倍赔偿,虽然是有些市集上的规矩,可是,皇宫中必竟还是她首开先例,她哪有这个权力,而且,无论是二十两银子,还是搭上这根羊脂玉簪子,对于一个小太监来说,她自己也知道,强人所难,有讹诈人钱财的意味。萧宝卷问到,梅虫儿叙述的情况,基本上属实,她哪里能说不是,不过,还是要为自己辩解,“皇上,臣妾满心欢喜买下它,没想到只是什么破羊脂的,臣妾心理上和精神上都受到巨大打击,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哦,这么回事呀。”很简单的一个问题,萧宝卷实在不感兴趣,“怪不得听你们提到两清,是小太监同意赔偿两倍喽?那同意赔就赔吧,跪什么,哭什么,你钱不够?”因为这些小钱,也不至于呀,何必呢。赶情萧宝卷是没有缺过钱,不知道挣钱的难处,小太监往哪整二十两银子去。
事情已然公开化,萧宝卷并没有责怪“陆公公”,与他收下他的簪子,有不对的地方,小太监也就不再怕什么,敢于直言,“皇上,这簪子是奴才唯一珍贵的东西,奴才其实很不想失去它;至于二十两银子,就是二两奴才也拿不出来呀,还求皇上开恩,给奴才说说情,能不能只把娘娘买簪子的现在在娘娘手上的二十两,还给娘娘,别让小的奉献这簪子,白白送给娘娘,也让小的别赔钱,或者少赔娘娘些钱。”少赔能有多少呀,对于二两也拿不出来的主儿?小太监未免贪心,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小太监没有双倍钱赔偿哪?”这显然是现实,潘玉儿还要追问第二遍确认。“是的,求皇上和贵妃娘娘开恩,为奴才说说情。小的先前确实不明白它的材质,也没有跟娘娘保证过,这支簪子是上等好玉制成的呀。”小太监把自己的请求再次重申一次,只奢望可以得到圆满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