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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姊小路家的援军,请开城门!”
没多久,村井长赖在木曾福岛城的称下大声地喊着。
守军立刻就把消息汇报给了城主木曾义康,木曾义康站到城头上往下望了望就是一阵冷笑。
“武田家的人也太瞧不起我了,以为区区疑兵之计就能瞒过我吗?不可能!我是可是源氏名门的后裔!连马印都没有,大概是怕被我看出来他们是武田家的人吧!”
在木曾义康的指挥下,守军对着城下的“武田家”一阵乱箭招呼,逼得村井长赖仓皇后退。
虽然后撤,但“武田军”仍然放出狠话来:
“不识好歹的木曾义康,你等着,待我武田家攻破了城池,定要砍下你们父子的人头!”
木曾义康对此嗤之以鼻。
但这支“武田军”尚未完全退走,突然陷入了混乱。
“咔咔嘞!”
伴随着一声粗豪的大喊,城下的“武田军”被优势数量的敌军包围了。
武田军很快就被敌人分割包围,或死或降或跑路,一刻钟的功夫之后,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将率领数百的军势来到了木曾福岛城的城下。
在这员武将身后的马印上,是姊小路家特有的“日光月光”纹。
“我们是姊小路家的援军!武田家的渣渣们已经被消灭了,请城主尽快开门!”
不仅如此,城下的军势还点亮了火把,几百人都是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起来又累又饿,是一支地地道道的疲惫之师。
“不会错了,打开城门吧。”
木曾义康如是下达了命令,但他想不到的是,就是他的自作聪明,让他断送了家名,断送了所谓的“源氏名门木曾家”。
成政指挥着手下的士兵陆续进城,而城下町内的一间宿屋里,一个身材矮小、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武士和一个少女悄悄地走了出来。
佐佐成政在城外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深雪和井伊直虎没有理由不被吵醒。
与大多数人的关紧门窗心惊胆跳不一样,深雪和井伊直虎牵了马,混进了佐佐军的队伍。
深雪本来就是一个野武士打扮,骑在马上就是一个骑马武士,而井伊直虎则扛着一把长枪,跟在深雪的身旁,扮作一个足轻。
黑夜之中光线昏暗,就连一向警惕的塙直政也没发现队伍里混进了两个陌生人。
在大约前排的几十人进了城门之后,木曾义康也从城上下来,刚才光线暗,他没看清到底领军的是姊小路家的哪个将领……
当木曾义康看到身材高大的森可成时,不禁有些疑惑,他不记得姊小路家有如此高大的武将。
但很可惜,他看到森可成的时机有点晚了。
因为森可成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他。
森可成蓦地握起长枪,将长枪向木曾义康的方向用力地投掷过去。
枪。
好枪。
好快的枪。
只是眨眼的功夫,长枪飞越十多米的距离,一下子穿透了为木曾义康挡枪的一个足轻,然后继续穿透了木曾义康的胸膛,最后钉在了城墙上。
惊变骤起,木曾家的士兵们还没来得及惊慌失措,森可成就已经站到了马鞍上,脚下用力一蹬,马儿吃不住这股巨力,竟然喁喁嘶鸣着趴在了地上!
森可成却是飞上了城头下的阶梯,手中的太刀挥舞起来,一刀一个,开始砍头。
很多章之前,年幼的佐佐成政说过武士带两把刀,一把捅别人,一把捅自己,但森可成这么高强的身手,似乎没有携带肋差的必要。
“冲进去!”
佐佐成政也在第一时间控制了城门,指挥着亲卫队冲上木曾福岛城的天守阁。
直到现在,木曾家的士兵们才反应过来。
但他们已经来不及组织有效的反抗,只能仓促地拿起武器,机械得格挡着佐佐军潮水般的攻击。
“抢钱!抢粮!抢女人!这座城的所有财富,这座城的所有女人,今夜,属于你!”
佐佐成政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用极富煽动性的承诺来激励士气。
他们远来疲惫,靠的就是这股气势,若是不能一鼓作气拿下木曾福岛城,无异于此番长途奔袭的失败。
“抢钱!抢粮!抢女人!”
佐佐军中响起震天的呼喊,憋了半个月的足轻和武士们红着双眼,潮水般涌入了木曾福岛城的每一个建筑。
在队伍最末的井伊直虎则是冷哼了一声,不满地说:
“抢钱抢粮抢女人……果然男人都是世界上最肮脏的生物。”
“小声点……要刺杀佐佐成政的话,只有一次机会。”
深雪的话让井伊直虎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两人也跟着队伍进了城,装模作样地参加到城内的战斗。
天守阁内,年老的木曾义在搂着他的孙子木曾义昌,他也听到了天守阁外的骚乱,但在他穿上衣服之后,就发现敌人已经冲进了天守阁。
他的儿子木曾义康应当是遇到了危险,所以老头子当机立断,召集了天守阁内的侍卫,把他的孙子木曾义昌团团围了起来。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高大的年青武士跨步走进了天守阁。
这名武士握着一柄长枪,枪身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他拖着长枪缓缓走来,任由枪头在地板上划出兹兹的刺耳声响。
这名武士的步伐虽慢,但每一步却如山岳般沉重,他英俊的脸庞上也涂上了鲜血,双目甚至都有些发红。
——这是魔鬼!
“虽然不知道阁下是哪一方的武士……但我愿意向贵主投降!”
木曾义在安抚住吓得快要哭出来的孙子,横开双臂挡在了佐佐成政的身前。
武田家跟他们打过很多仗了,但木曾义在从没有投降武田家的心思……可是面对这个魔鬼般的年轻武士,他的脊梁骨却再也直不起来了。
即便是武士,也会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低头啊。
想到这里,木曾义在甚至跪在了佐佐成政的身前。
“老朽愿意切腹谢罪……只要大人答应让木曾家的家名传承——”
木曾义在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在此之前,是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
所有惯用太刀的武士都知道,这是武士刀出鞘的声音。
佐佐成政单手持握宗三左文字,以极快的速度从木曾义在的身前划过一刀。
鲜血从木曾义在的脖颈激射而出,喷了年幼的木曾义昌一脸。
“啊!”
尖叫声响起,又很快消失。
这座天守阁安静下来的时候,浑身遍染鲜血的佐佐成政还刀入鞘,一步一步地向顶楼的阳台上走去。
黑暗中的他唯有双眼赤红发亮,宛如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