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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稻草将屋里的血渍清理了下。在水渠里将脸和脖子洗干净。身上胡乱擦了一通。
回屋里换上衣服,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觉醒来,陆妍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一般来说,狼是群居动物,有一头跑出来会不会还有?
一想到这个,陆妍有些后怕,马上起床,准备找杨拙问问。
打开门,看到门边壁上挂着一头收拾好的狼肉。
后怕神马的,顿时丢到脑后。
肉哪!
肚子里好久没进过油水的陆妍,想到肉的滋味,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这可是一笔巨额财产!
看了看周围没人,把它拎下来,挂在屋内壁板上。
看来,得整个厨房,这东西,放在睡的地方,心里总有点隔应。
肚子又开始叫唤了,昨晚就吃了两鸡蛋,又闹腾了一晚。
简单用水冲冼下脸,用柳条刷了下牙。
回屋盘点了一下自己的用品,决定做个红薯粥。
先把米用水泡上,红薯洗净,没刀,所以没去皮。在石头上敲开分成几断大小不一的红薯块。
没灶,还好这地方石头比较多。陆妍捡了几块石头,在屋子靠左的外面搭了个临时灶台。
房屋背后就是一座小山,捡了些干柴禾,用昨天扬拙留下的枞槁引火。
将瓦罐架在土灶上,把泡好的米,洗净的红薯块放进去,加水,盖上盖子。等粥开了后,撤掉一部柴火,小火煲。
由于菜刀的事,对于狼肉,陆妍有了别的心思。
柴禾比较大,一时半会熄不了,煲粥也不用大火,在下风区且离房屋有一段距离,不会引起火灾。
陆妍不顾肚子的抗议,匆匆向村里走去。
“妍儿。”
陆妍心里装着事,低着头只顾赶路,没留意到对面走来的四柱。
“四叔~”
陆妍这趟就是找四叔的,看到四叔过来,欣喜不已。
“你奶不让你娘外出。”
四叔边说边将手里的三个烤土豆塞进陆妍手里,就要调头离开。
“四叔,等一下。”
陆妍将自己昨晚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并让四叔帮忙打听一下能否将狼肉卖掉。
“镇上可以,给我。”
陆妍折回去,将狼肉给了四叔。
吃完香喷喷的烤土豆,瓦罐里的红薯粥也好了。
喝了三大碗,满足地打了个嗝,便凭着记忆向杨拙家出发。
杨拙家离磨坊不远,和去村里的方向相反,拐过两个山湾就到了。
半人高的泥坯墙外面,围了一圈村里人叫“三根刺”的植物。
其上长满刺,每片叶子根部都去着像三根针一样的刺而得名。
陆妍走上前去,看到院门开着,犹豫了一会,还是抬起手敲了敲门:
“有人在家吗?”
“在。”
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
陆妍吓了一跳,但也马上反应过来是杨拙的声音。
回过头,看到杨拙手里拎着两包药,面部还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其他表情。
“杨叔生病了?”
陆妍问道。
“什么事?”
对方没回答,直接反问道。
“其实,就是谢谢你给我送狼肉,当我借你的,以后再还你。”
陆妍想了一个开场白,再想想来这的主要目的,接着说道:
“不过,说了你可别不高兴,那狼是你引来的,要是后面还来,我不是死定了,所以你得负责,负责我的安全。”
陆妍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让自己变得理直气壮一点,把胸脯挺了挺,声音也大声很多。
“落单的,后面,没有。”
杨挫说完不再理会陆妍,径直朝院里走去。
“你这是治疗旧伤的药吧,这药喝了只能暂时缓解疼痛,不能根治。”
陆妍跟着进了院子,近身闻着熟悉的中药味,一针见血地指出药方的不足。
杨拙突然停下来,陆妍没提防,身子撞到杨拙背上,像撞到一堵墙上。
陆妍揉了揉可怜的鼻子,低咕了两句,却因有求于人,也不敢大声。
“会看病,你,我负责。”
杨拙说完后,便眼巴巴地望着陆妍,有一丝急切。
还真是惜字如金,还好陆妍能消化。
生病的是杨拙的养父杨铁。几年前进山的一次,追猎物时摔下山坡,左腿小腿骨头破裂。
由于第二天才被扬拙找到,又因家里不宽裕,没有找到好的大夫。
虽然腿保住了,但就是不能走,一年到头,还被疼痛折磨着。
听了杨拙断断续续的介绍,陆妍大致得出结论,应当是接骨时错位引起的。
走进屋里,浓浓的中药味,还有汗臭味和脚臭味充斥着小小的空间。
房间关得严严实实的,又暗又不通风。
“是大柱家二丫呀,快坐快坐。”
杨铁看到进屋的二丫,明显惊讶了一下,但马上就热情地招呼起来。
“杨叔,我不哑了,脑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开窍了很多,很多中药我原来不认识,现在全知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天是来看看你的腿的。”
陆妍怕对方寻问太多,先想了个理由作了开场白。
“老毛病了,没办法了。”
陆妍也不说话,将搭在杨叔腿上的被子挪开,卷起左腿裤腿,查看了一下:
小腿肌肉萎缩
按了按几个穴位,杨铁疼得冷汗直冒。
又细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况及这几年的用药情况,陆妍心里已经有底了。
“您这腿,能治。不过,我现在被赶出来,自身难保,等条件成熟,我一定会进行治疗。”
陆妍说道。
“二丫,叔先谢谢你。拙儿,送一下二丫。”
杨铁虽不相信陆妍的话,但被疼痛折磨了多年的他,第一次听到有希望,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也想一试。
“要什么?”
陆妍和杨拙一块,刚走出院门,杨拙便开口问道。
看着陆妍一脸迷茫,又补充了一句:
“治腿。”
陆妍总算明白过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首先就要银针。”
听到是这个,这个大男孩眼底暗了暗。这东西不仅价格不菲,且只有具备行医资格的大夫,才能拥有。
感觉到空气中的低气压,陆妍拍了拍杨拙的背(原本想拍肩的,个子矮就是硬伤呀),霸气地说:
“别担心,相信姐!”
杨拙把陆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鼻子里轻不可闻地“哼”了声,先走了。
一不小心,前世女汉子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打道回府。
没了狼的潜在威胁,陆妍整个人变得异常轻松。
等杨拙那大木头走了后,陆妍去后山捡了两梱柴禾,还打了一把野芹菜。
找到一些粘土,把临时灶台俢整了一下,开始做午饭了。
中午做红薯饭,再做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份清炒野芹菜。
小西红柿酸酸甜甜,再配上浓郁的蛋香味,实在是太美味了。
芹菜一股浓浓的清香,吃进嘴里,留有余香。
陆妍吃得一片菜梆子都没剩下。
晌午过后,四叔送来了500文钱,狼肉每斤25文,共20斤,卖给了镇上酒楼。
陆妍兴奋得把自己关在屋里,拿着这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嘴一直咧着,没合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