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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温韵寒,总是避忌这曹荣兰的刁难,依着自己的身份,总也是能忍则忍,所以前世不得人喜欢,也不过是她自己无能。一个人的前程,总是要自己去争取。
“小姐,前面就是拜月亭了,二夫人说过,不许您靠近拜月亭的。”尚若看了一眼四周,心疼的看了一眼温韵寒。过了拜月亭,便是清凉阁,温韵寒的生母安氏便被禁足在清凉阁。
“是啊,五年前,母亲被禁足之初,我为了能时常见她一面,白天的时候,就躲在拜月亭里面,到了深夜,便偷偷的潜进清凉阁去看望母亲。”温韵寒抬眼看了两眼拜月亭,继而转身退后些,走到假山后面,坐了下来。
相隔二十二年,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在温府发生过什么,结局是如何,她都历历在目!
清凉阁,阁名倒是雅致,却实在是人情最冷的地方。一堵高墙,阻隔了她们母女整整五年!从前温文礼深爱这她的母亲,知道她的身份卑贱,却还是想尽办法将母亲明媒正娶的迎进门。
可就是如此,被抛诸脑后,才会那样的让人心寒!
“后来被曹荣兰,当做贼抓了个正着。夜色昏暗,也不怪府中的家丁手下没个轻重。或许,曹荣兰本就想着,让我被乱棍打死吧!”温韵寒嘴角泛着一丝冷冷的笑意!
温府是皇子读书习武的地方,府中的戒备,堪比皇宫。怎么会有那么不识抬举的飞贼,敢来温府作恶。温府的一切调度,都掌握在曹荣兰的手中,她怎会不知,温韵寒偷偷的躲在拜月亭。
看着莲池里面的莲花,争相盛发,她这心里,却怎么也灿烂不起来!
“小姐……”这些事情,都是尚若陪着温韵寒经历过来的!
后来那事情,惊动了老爷。下令禁足大夫人的是老爷,不准任何人探视的也是老爷!温韵寒是切切实实被二夫人抓住了把柄,温文礼自然是不会从轻处置!
正值深冬,没有曹荣兰的准许,没有一个太医,愿意给温韵寒救治,好在小姐意志坚定,总也是熬过来了!
“上天要我温韵寒活了过来,我必定不负众望的好好活着!”一切的一切,咱们就等着吧!
“是呢!不论二夫人想使什么花招,尚若都陪着小姐。说到底,还是小姐有福气,总没因为二夫人的暗害丢了性命。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姐的福气在后头呢,眼前这些苦楚,都算不得什么!”尚若只顾着自己说。
她心思简单,事事都以温韵寒为主,如今温韵寒的境遇有所好转,她心心里,着实高兴。
“数你嘴甜!”温韵寒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些年,若不是有尚若尽心照顾着,她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艰苦到何等地步呢!
“只是小姐,如今的日子,是好过了些,可二夫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罢手呢!”温韵寒在温府里受欺负,无非是没有个说得上话的靠山,自从大夫人不得了老爷的喜欢,平日里跟小姐走得近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呢!
“她是不会轻易罢手,往后的日子,不会像眼前这么风平浪静的!”温韵寒随手采了一朵开在岩石里缝隙里的小花,放在鼻尖嗅了嗅。
她这心里,还真是不希望曹荣兰能就此安分,住不住她的把柄,怎能让她在温府,从此一败涂地呢!
“若是能讨好老夫人,寻求老夫人的庇护,小姐以后的日子……”尚若思索了片刻,郑重的对温韵寒说,可这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一阵冷嘲热讽的话语。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浴火重生的大姐吗?”温蕙茜说得不错,她温韵寒,是浴火重生!她大难不死,便是上天注定要逐个收拾她们的!
“要说这扮娇弱,装可怜,果真是最能博得男子欢喜的,三皇子为了大姐,可是连性命都不顾了呢!”董晟泽深得皇帝宠爱,温蕙茜就算是有十个胆,也不敢拿他说笑!只是那身份卑贱董晟祐,便不同了。
“怎么,巴结到一个皇子还不知足吗,现在就要忙着讨好祖母,到底是下贱坯子,一水的低三下四,温府都脸,都要被你丢尽了!”温蕙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在各位公主和富家千金面前,让温韵寒颜面扫地!
温蕙茜身后跟着符府的二小姐和建安公主。符蔓玉也是个可怜的,被自己的亲姐姐陷害致死,至于建安公主,仗着自己母后出身高,平日里跋扈惯了,她宫里的皇姐皇妹,没一个与她要好多的,在温府学习,便整日的跟着温蕙茜,为虎作伥!
“二妹这是什么话?莫不是二妹以为,昨日那场大火,是我自己点的吧?”温韵寒款款向前,淡笑着说。
“绿云可是二妹身边的人,到底谁能使唤的了绿云,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若是二妹非要说,我是故意扮可怜,讨他人喜欢,那不就是,二妹成全了姐姐吗?”温韵寒仰头,静静的看着温蕙茜说。
“你!”温蕙茜怎么会懂得收敛!她一向自持为温府的最受疼爱的掌上明珠,又有几分姿色,任是谁,都不愿放在眼里,早已经是见怪莫怪了。
前世,她那样嚣张跋扈的姿态,就连一向与她交好的符嫦曦,都不能容忍。进宫不久,便被符嫦曦折磨致死。她又何必与这样蠢笨女人纠缠,随便打发了就是!狗咬狗,才当真是好看的戏码!
“我?我怎么了?还有,孝敬祖母,本是我们姐妹应尽的孝道,若是孝义都要被二妹说做巴结,那父亲,何故要你这个不孝的女儿!”温韵寒不动声色的看向建安公主和符蔓玉。
她们两个怎会容忍她欺压温蕙茜,那副急不可耐想要教训她的神色,却要压制着,真真是好笑!到底还是温雨嘉沉得住气,只在一旁静静看着,还时不时要阻止温蕙茜撒泼。
知道劝不住,可若真是闹开了,她也是能全身而退的!
温蕙茜怎么因为她的三言两语便认错退步:“你的母亲,那样卑贱的身份,父亲真心待她那么多年,竟然和别人,做出那等苟且之事,说不定,你身上流淌着的,根本就不是我温家的血,温韵寒。早晚有一天,我总会让你和你那个下贱的娘亲,滚出温府!咱们就且等着吧!”
“二妹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别忘记了,我可是和父亲滴血验亲过的,身上躺着的,怎会不是父亲的血!二妹,话可不是能够乱说的,若是被父亲听到,你又拿出当年的事情,喋喋不休,父亲,可是会生气的!”温韵寒扬起头,看着有些气急的温蕙茜,玩味一笑。
滴血认亲,对于亲生子嗣,何尝不是一种耻辱!当年她能忍得,现在也一样可以忍!只不过,那忍耐,再不是白白的忍耐了!
“父亲不过当你是条狗,养在府中,赏你一口饭而已,你还真当自己是个角色!”温蕙茜冷冷一笑,嘲讽道!
“对!在高贵的二妹面前,我不过是条卑贱的狗,可是,二妹也别忘了,我再卑贱,也都是父亲的女儿,温府的嫡出长女!”温韵寒淡淡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温雨嘉,真正的狠角色,从来都是不动声色的!
会咬人的狗,不叫!
温雨嘉垂手,退让几步,给温韵寒腾出离开的路,知礼而谦逊,这才是温府女儿应有的品质。
书香门第的温府,女子以温柔恭顺,贤良淑德为德行之首,方才温蕙茜的言行,哪点配得上,若是传到温文礼的耳中,面壁思过,还算是从轻发落了!
“小姐,二小姐真是欺人太甚了,可是在这府中,还有谁,能替小姐您说上话啊!”尚若小心搀扶着温韵寒。
“为什么非要靠着别人,我们,就不能自己帮衬着自己吗?尚若,咱们的仇,你得好好的,替我记着。”看着天际的流云,泛着金黄,如锦似缎,天底下的华美,都比不过她此时,看着夕阳的自由心,来得珍贵。
回到翠苑,管家早已经带着拨来伺候下人在院子里等候了。温韵寒慢悠悠的走到正堂,端起手边的茶水,品了两口,一一看过那些人。
曹荣兰的心思,还真是别致。
“大小姐,这个是佩尔,原是伺候二夫人的,做事伶俐,手脚也麻利。二夫人说,大小姐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就特地指了佩尔来,伺候大小姐。”刘场拽出佩尔,推到前面,献媚的痛温韵寒讲着。
尚若有些沉不住气,曹荣兰明明就是想在温韵寒的身边插个钉子,怎么可能是真心为了温韵寒好!
温韵寒摆摆手,让尚若退到一边。
“还请刘管家,替我好好的谢谢母亲,昨日的大火,着实是受惊不小,太医也嘱咐要好生修养几日,若是登门相谢,怕是过来病气给母亲。母亲千金贵体,怎能受损,刘管家,你说,是与不是啊?”曹荣兰的流月居,这些时日,能不踏足就不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