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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折腾就一个多小时,简天元前面还能和聊两句,到了后面已经昏昏欲睡了。
虽然做妖怪不靠谱,但是当发型师还是妥妥的技术过硬。
剪了头发刮了胡子,简天元自觉从成熟型男款变成了温柔禁欲系。在镜子里打量了老半天,满意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啧啧,看我这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拿着发蜡处理细节,感叹。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天元:“那也是我底板好。”
“我说你这人,不自恋会死啊?”放下发蜡,又掏出一把梳子。
简天元得意地挑眉一笑,从椅子上起身,侧脸看鬓角:“不成,这叫自信!”
“听说过灵婴吗?”简天元摸着鬓角问。
收起嬉笑,正色道:“你遇到了?”
“嗯,昨晚遇到了。”简天元转过身来半靠在桌子上说,“怎么了?”。
包间里静得吓人像是在挣扎,简天元并不催他,静静地在一边等着。不过片刻的功夫掏了掏口袋想要找根烟,想起来店里不能吸烟只好作罢,叹了口气,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说:“两百年前,蛇山上有个老蛇妖,修行两千多年,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我们那时候修炼苦啊,……”
“停停停,我问你灵婴的事儿,不是听你讲过去的。”
睨了他一眼,傲娇道:“就是跟你说灵婴,那个老妖跟我讲过,灵婴是至邪之术,用七七四十九个男婴和七七四十九个女婴的魂魄,而且这些男婴女婴要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在九星连珠的那天的子时,经道法高深的术士炼化才能出一个,而这灵婴据说很难对付,普通的法术不管用,我活了三百多年,第一次听说有人遇到灵婴,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昨天见识到了厉害,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发现,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复杂。想到昨天图门青的那把龙骨刀,简天元掏了掏口袋,拿出一个玩具小刀,递到面前:“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吗?”
玩具小刀很小,像是骨制品,做的并不精致看不出是什么材料,伸手碰触了一下,身体被一股强大的能量弹出,跌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碰到玩具刀的手指血流不止:“你把那个收起来!拿远点!”一边大叫,一边施法给自己疗伤止血。
没想到这么一个玩具有这么大的力量,简天元看着眼前的一切,再看手掌里这把玩具刀的时候也变得警惕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桌沿坐下,虚弱道:“倒了八辈子血霉认识你,一来就没好事。”
自己给他带了这一场无妄之灾,简天元难得的有些内疚,声音不由得带了几分关切:“你没事吧?”
白了他一眼:“就那么一个小伤口也耗费了我不少力气,也不知道得养多久才能复原。”
“我那还有一颗灵芝,回头让石特给你送过来。”精怪受伤,愈合很快,要是动用妖力只是止血,那就有些麻烦,普通的药草用处不大,要不是自己带来的小玩具,也不会害的对方受伤,总得补偿补偿。
眼睛一亮,很快镇定下来,调侃道:“这么好心?又从哪个小妖精那儿弄来的?”
简天元不以为意,摸摸鼻子说:“前年在s省遇到一个山妖,它主动送我的。一直没舍得卖,也不是白给你的,你帮我打听下最近妖界和鬼界有什么事发生。”
“哼。”他这德行也不是一两天了,自恋又贪财这几年下来也习惯了,随即不在为这事儿纠结,话题又回到那把玩具刀上来:“你那个玩具哪儿来的?”
“捡的。”简天元想了想,还是没把图门青的事儿说出来。
“以前听说过上古瑞兽的骨头能斩世间一切邪祟,看你这个,应该是上古瑞兽的尸骨做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瑞兽的骨头,路上捡一个都能捡到这东西,这么好的运气也没见你中彩票。”感叹简天元的狗屎运,每隔一阵子都能检点东西回来,还都是好东西,也不知道上辈子烧了什么香。
简天元打了个哈欠,就要回家:“记得帮我打听事儿,我先回去睡了。”
满口答应,把人送到门外,小杰走到他身边小声提醒:“这位客人还没给钱。”
目送简天元正在打车,小杰有些着急,这人要是上了车就来不及了,摆了一个姿势,就等着老板发话,随时冲出去抓人回来。
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没事儿,跟前台说一下,记简先生的账上,总监操刀一共五百八。”
小杰闻言,哎了一声,刺溜一下就跑去前台传话了。
实在是困得不行,简天元到家就睡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奇奇怪怪的梦在他脑子里炸开。玫瑰花园、灵婴、那把神奇的龙骨刀还有图门青……在他的梦里反反复复地出现,扰得他醒来的时候还带着黑眼圈。
洗了个澡,冲去一身疲惫,简天元裸身站在镜子前擦脸,肩膀上出现两块青黑,用手按了一下,不疼不痒,转过身去看背后也有两块颜色一样的青黑,跟锁骨上的刚好连接起来,竟像是两手按在他的两肩一样。到底是谁进到阵里?如果能入阵肯定法力高深。简天元虽然学艺不精,但天赋过人,这个阵法是经过他自己改良的,除了他布阵时允许的人意外,其他任何人和妖魔鬼怪都进不去。可现在却不知道是什么进了法阵,而只是按住他,却没有要他们性命,这是为什么?
简天元挠头,撕掉脖子上的创可贴,脖子上的皮肤一片干净,昨天被灵婴袭击受的伤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毫不在意地又把手上的那块创可贴撕下扔进垃圾桶里,转身回房间。
客厅里石特在沙发上卧成一团睡的正香,被砍掉的尾巴尖已经长出粉嫩的肉来,简天元没有叫醒他,自己弄了点吃的,精神抖擞地打车去了玫瑰花园。
这个订单实在奇怪,虽然听图门青说了,但简天元还是决定跑一趟看看。
江北市丰州区离简天元住的地方很远,打车要花五十多块钱,着实让他肉疼。
下了车,简天元就拿出手机定位玫瑰花园,跟着地图一路走到了一片废墟才停住。看着地图上那个小点,再看看眼前的画面,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是江州区的一条主干道,而手机上显示的玫瑰花园的位置只有两栋拆了一半的楼体,漏出原本室内的大白墙。
马路对面是一排商铺,树荫茂密,一群大妈围在一个商店门口打着麻将。
“大姐,我想问下玫瑰花园在哪里?”简天元过了马路,对着大妈们礼貌的笑笑,声音柔和地问道。
坐在西边的大妈抬头开了他一眼说:“玫瑰花园?不就是对面那个吗?”
东边大妈应和:“就是那个,前年有个天坑,塌了两栋楼,后来住的人就少了,去年来了个开发商把那儿买了说是要重新规划建设,人都搬走了,现在那儿已经没人住了,小伙子是来找人的?”
简天元无奈说:“我以前一同学住这里,我刚到这边出差,就来找他,没想到这地方都成这样了。”
西边大妈说:“你给他打个电话吧,楼塌了死了不少人,你同学叫什么名字?”
“他在这租的房子,不是本地住户,估计是搬家了。”
这时北边的大妈发散思维了:“你们说玫瑰花园拆迁赔了多少钱一家?”
东边的大妈摸了一张红中说:“唉,一手的风,这可不知道,都捂得严实着呢。”
简天元正要道谢,就听南边一直没说话的大妈拍了一张四万,中气十足:“自摸!”
随后就是一阵哀嚎和搓牌声。
“谢谢大姐们,我进去看看去。”说着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废墟就走。
“唉,小伙子,那边可难走了,前阵子收废品的进去都让刮伤了脚,现在还在家躺着呢。”
简天元笑笑:“没事儿,谢谢大姐提醒。”说完直接就走了。
“小伙子长得挺精神,怎么不听人劝啊。”
“现在年轻人有几个听劝的?我们家那闺女都二十五了,一天就知道上网,让她结婚也不结,也不知道成天想啥呢。”
“你闺女不是工作挺好的嘛,长得也好,还愁什么?”
“别提了,也不知道心里有没有人,反正介绍的都不见,都是冤家。”
“唉,别聊了,你刚是不少接了一张?”
……
玫瑰花园是江北市最早的一批商品房,房子都是小高层带电梯,纯板式楼,小区绿化面积从已经枯萎了的草地就能看出来绝对不小。
简天元踩在断裂的水泥块上向四周看,天坑已经被填平了,不过还能看出点端倪,那个位置比其他地方地势地上许多,放眼望去,全是建筑垃圾,却感觉不到一丝邪气,这地方气息太干净,干净的不正常。
再待下去也查不出什么,简天元决定去二大爷那儿一趟,看看有没有法术速成的书,脚下一滞,被一根钢筋挂了鞋,三两步调到平地上,低头一看,鞋面已经划出一道长口子,还好穿着运动鞋来的,不然脚就伤了,暗道一声倒霉。
这地方离江北大学倒是不远,一路顺畅,十来分钟就到了。表姐简天恬正在小院里浇花,看见简天元来了笑着打了招呼:“爷爷和你姐夫在书房,下午就别走了,做你爱吃的菜。”
简天恬是医生,平时工作忙难得见一次,简天元一脸的阳光灿烂,答应下来。
“行了,你先上去吧,我等会去买菜。”简天恬温柔地拍着他的肩说。
简天元打小就和简天恬关系好,心里暖暖的:“行,我先上去了,姐,我想吃红烧肉。”
“知道你爱吃,分量足足的。”
简天元这才笑着进屋。
书房里二大爷和许舟正拿着一个青铜樽讨论着,简天元开门进来,两人刚好也讨论完了。许舟带着白手套,捧着青铜樽回头说:“唉,天元来啦,你姐在楼下见着没?”
简天元走进,伸手就要摸那青铜樽,被一个巴掌拍掉。
“别那脏手碰,这东西金贵着呢。”二大爷训斥。
简天元收回被拍红的手,摸了摸鼻子,拉来一把椅子坐下说:“哪个年代的?”
许舟找来一个盒子,轻轻地放进去说:“战国的兽首三足樽。”
简天元把脸凑过去瞧,果然看见三条腿和一个兽头,随即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值钱吗?”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一下。
二大爷中气十足地教训他:“俗!这是文化,哪能用铜臭来衡量,哼!”
老头虽然年纪大了,可力气却不小,这一下打的简天元太阳穴都抽抽,捂着头叫疼。
“天元今天不上班?”许舟仔细地把兽首三足樽放好,才想起来问他。
简天元捂着头,委屈的斜了二大爷一眼:“请假了,昨天受了点伤。”
“伤哪儿了?”二大爷虽然教训起来不留情,可真心疼他,忙起身拉着他就要检查。
许舟也是一惊,跟着二大爷一块嘘寒问暖。
“伤头发了。”
二大爷觉得自己被耍了,又在他头上来了一个暴栗,没怎么使力气。
许舟这才像是发现他换发型了一样,恍然大悟:“原来换发型了啊!胡子也刮了,这样好,看着精神多了。”
简天元:……
二大爷:“哼!你跑来干嘛?”
简天元脸上堆着笑:“咱们家有没有那种特别厉害的法术?”
二大爷斜眼看他:“有,有一本老祖宗的法术心得,里面很多法术非常高深,就是简……”想了想,改口道:“说名字你也不知道,就是御龙那位留下的。”
简天元眼睛亮闪闪的:“能速成学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