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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场中的凡世之人存心想要讥讽玉剑门,实是在他们的眼中,这第二场比试甚至是比第一场比试还要诡异。
上一场比试,龙传和黄博元谁都没能打到谁。说黄博元不小心运茬了气,大家还勉强可以接受。但这一场比试,被击中的人明明是龙传,但吐血倒下的,反而却是甄道轩。这总不可能又是不小心吧?
玉剑门的人这是要闹哪样啊?不是说好了只是切磋的么?怎么一个二个的这么玩命啊?切个磋都非得运功把自己给运到吐血不行?
这一下,场中的许多凡世之人,看向玉剑门人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玉剑门的人这是要下死手啊!
今天的事情,是谁挑衅在先,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甄道轩对龙家之人做的那几件事情,大家也不是没有耳闻。
而龙城主一家这一年在东城做的那些事情,大家也都清楚。东城的人就不用说了。即使是其他几个城池的人,也有许多在效仿龙城主的做法,并从中获取了不少好处。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对龙正一家存有一些感激之心,更想以后跟着龙城主学,再多捞取些好处。
黄博元和甄道轩先前逼迫龙家三位老祖时,东城的许多人就已经觉得不爽了。现在见这两个人居然还想对龙公子这个被逼替自家老祖上场的八岁小娃娃下死手,场中的人顿时更不乐意了。
这要是让玉剑门照这样搞下去,万一真地把龙公子给伤了,龙城主一发疯,大家以后都别想再捞到什么好处了。
这么一想,场中之人从看热闹的心态开始转为为自己考虑了。奶奶的!你玉剑门想要仗着仙门之势欺负龙城主一家,随便闹一下也就算了。要是断了我们的财路,那可不行。
场中立即有人开始嘀咕开了:“玉剑门的人这是在拼命啊?!”
“就是!不是说好了只是为澹台老祖助兴么?怎么下手这么狠?这要不是龙公子厉害,还不早让他们给伤了?!仙门中人怎么这样啊?”
“就是!就是!明明是玉剑门的人先挑事的,居然还下这么狠的手。这是想把龙公子往死里打啊!”
“不行,不行!龙公子两次都没打到玉剑门的人。太危险了。不能再让龙公子和他们打了。万一出了事可不得了。”
“对,对,对!龙公子好像在让着玉剑门的人啊。一个不想伤人,一个下死手。这样搞下去,龙公子迟早出事。”
“嗯,嗯,嗯。还是龙公子有风度。玉剑门的人,啧啧,唉!”
这些人起初还只是小声嘀咕。慢慢地,嘀咕声变成嚷嚷声了。有人大声叫道:“龙公子,快请下来吧!太危险了!”
“对啊,公子,快回来吧!玩一下就算了。可别让仙长们失手给伤了!”这位好歹给玉剑门留了点儿面子,没直接说玉剑门的人下狠手。
龙传早将场中众人的议论声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愕然。烧吐血两个仙贼,居然还起到了这个效果,实在是意料之外啊。
玉剑门的人自然也听到了这闹哄哄的议论声,个个面色铁青。甄道轩已经被涂姓老者托着下了高台,本来是清醒着的。听到这些话后,甄道轩索性将脑袋一歪,“晕”了过去。就连夏轻荷都觉得自己受了池鱼之殃,脸上直发烧。
小青、天魔和血煞尽皆在龙传的虚紫府里哈哈大笑。天魔的声音笑道:“孩子,看来今日这一战,你倒是为龙家和你自己挣到了不少同情啊!”
龙传在虚紫府里嘿嘿一笑后,对着场中的人群团团拱手道:“小子多谢各位父老乡亲的关心!请大家放心!有澹台老祖在,小子安全得很。”
说罢,龙传一手托着小火球,一手负在背后,眼光从玉剑门弟子的脸上一一缓缓扫过。那些练气之境的玉剑门弟子,看见龙传的目光扫过来,无不心中犯怵,各自将目光转向一边。
没办法。这些个玉剑门的弟子,是真地被龙传刚才这两战给吓到了。
场中的玉剑门练气之境的弟子,从修为上来说,顶多与黄博元和甄道轩只在伯仲之间。
黄博元乃是双仙基,本身的仙基就比场中的绝大多数玉剑门弟子要好。因为其仙基的优势,再加上黄家多番使力,黄博元在玉剑门修行的这十多年的时间里,在各种资源之上得到的支持,比场中的许多玉剑门弟子都要多。如果真地玩起命来,今日在场的玉剑门练气之境的弟子,没有几个人敢说,就一定能从黄博元的手中讨到好。
甄道轩的修为,放在今日到场的所有玉剑门练气之境弟子中,虽然不能说是独领风骚,但也是名列前茅。而所有被派到四方城驻守的弟子,来此之前,除了会修习一些类似方才那种一式多剑的术法外,还都有一些实战经验,以免碰到妖兽袭扰时手软。
就是这样两个人,却几乎都是在一招之下,就伤在了龙传手中。
场中的这些玉剑门练气之境的弟子暗忖,若是换了自己上场,与龙传文斗,也拿他手中的那个小火球没办法。若是武斗,龙传的那个土黄色护盾,甄道轩不是也没能破开么?再说了,龙传第二次出手时,小火球的速度和准确度大家也都看见了。像他这样将小火球托在手上这么久都不消散的,分明是已经将对小火球的控制练至炉火纯青了。
如果真要武斗的话,只要护盾不破,龙传几乎就已经处在了不败之地。而龙传一旦出手,扔出小火球,扔到剑上,就是剑毁。扔到身上的话,那乐子可就更大了。
龙传见玉剑门练气之境的弟子连与自己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不由得在虚紫府里哈哈大笑,心中对这些玉剑门的弟子更是鄙夷。但其面上,却无比沉静,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场中众人看到他这副模样,愈发心折。早有被澹台府请来画录今日盛况的画师笔走龙蛇,将龙传此刻烧包的样子给画了下来。
千年之后,当四方城为龙传立起雕像时,雕像上所用的形象,便是他此刻臭屁的样子。这是仙门中人和凡世之人协商的结果。因为,此刻的龙传,亦凡亦仙。用这个形象为龙传竖立雕像,仙门中人和凡世之人皆大欢喜。
而今日那些灵机一动为龙传作画的画师,将其画像保存下来之后,都当做了传家之宝,万金不换。据这些画师的后人说,将龙传的画像供在家中,不仅可以辟邪镇魔,更可以有求必应。那时的龙传,偶然听到这个说法时,险些在一念之间将这些画像都给没收充公,呃,是充私了。
说哥哥有求必应也就罢了,干嘛说哥哥的形象可以辟邪镇魔啊?你长得才可以辟邪!你全家都长得可以镇魔!
当龙传的目光与靳艺成的目光相碰时,靳艺成的心中都忽地一突。
靳艺成有自信,若是放手一搏,生死一战,自己一定可以砍瓜切菜一般将龙传给打翻在地,直接将他杀了。但若是上台去与龙传切磋,有澹台老祖在上,又有万众在侧,不能下死手的情况下,说不好自己也会着了龙传的道。
以一个筑基之境修士的身份,莫说被龙传打伤了,哪怕只是让龙传的小火球给沾到了,自己以后也不用再到四方城露面了。
靳艺成在暗自掂量,龙传也在心中权衡。在看到靳艺成目光的那一瞬间,龙传心中确实杀机一涌。
龙传在虚紫府里问道:“两位前辈,若是晚辈挑战大仙贼,您们觉得晚辈有多少胜算?”
天魔的声音笑道:“若是生死相搏,你直接使出神识之刺,当可一击将其重伤。”
龙传听出天魔话中有话,接着问道:“前辈的意思是,若只是切磋,晚辈境界太低,拿不下他?”
血煞的声音说道:“孩子,这无关境界的事。像这样的切磋,连血都不能见,束手束脚,有什么意思?今天还是算了吧。”
天魔的声音接着说道:“孩子,你连败玉剑门二人,既为龙家出了气,也引起了澹台老头儿和那名妖族的注意,还博得了众人的同情,已经够了。过犹不及。”
“好吧!”龙传在虚紫府里叹了一口气,将目光从靳艺成的脸上移开。
不知道为何,见到龙传的目光移走,靳艺成心底里好似忽然松了一口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