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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颜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在阮卿卿面前晃得勤。
红杏自然看不惯夏朝颜,若未来世子妃出身高贵,举止有度她也认了,但夏朝颜凭什么?
论才,她一个农女会什么才艺,大字都不识几个,论貌,再天生丽质也挡不住日日劳作,一身糙皮子,也就这段时日精心养着恢复了些,何况她还不算最好看,论身份一个泥腿子当王府的下人都不够格。
“郡主是要出门吗?妾身从小长在乡野之地,也想和郡主出去见见世面。”
红杏翻了个白眼:“夏小姐这话说得倒像老夫人苟待了您似的,连门都不让您出。”
夏朝颜面色一白:“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阮卿卿轻飘飘地看了红杏一眼,红识趣闭嘴。她讨厌自家府邸里的后宅争斗,红杏要怎么挤兑夏朝颜她不管,但是别当着她的面。
“夏小姐若想来,便跟着吧,一家人不必拘礼。”
红杏在阮卿卿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夏朝颜勾起一抹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了红杏一眼,转瞬即逝。
“郡主,您看她,她……”
阮卿卿停下脚步,面无表情。
红杏被云栽拉了一把,意识到自己着了夏朝颜的道,跪了下来:“郡主恕罪,奴婢一时情急,冒犯了夏小姐。”
又爬到夏朝颜脚边:“夏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替奴婢说句话。”
阮卿卿扬长而去,三位贴身婢女立马跟上。
夏朝颜温柔地拍了拍红杏的头:“不是我不帮你,只是郡主先行离去,我也不好搅了郡主的兴致,只能辛苦红杏姑娘在这儿跪上一会儿了。”在红杏怨恨的目光中跟上了阮卿卿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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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这边。”今日本就是约好了和纪桑墨见面,江闻遐死皮赖脸地跟在纪桑墨身边,只是没有像以前那样对阮卿卿献殷勤,显得有些沉默。
纪墨桑和江闻遐不约而同地打量了夏朝颜一眼,眼底闪过同样的轻蔑。
纪桑墨随意指了指角落的一个位置:“这位便是夏小姐吧,请坐,地方小,委屈你了。”丝毫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
傻子都能看出纪桑墨的敷衍,毕竟这屋子碧瓦朱甍,不算很大,但也绝对称不上小。
夏朝颜仍是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您太客气了。”
“你们和好了?”
纪桑墨不冷不热地看了江闻遐一眼:“某人死乞白赖,我 能有什么办法?”
“俗话说得好,床头吵架床尾和,咱俩什么关系,用得着抓住一点小口角不放吗?”江闻遐扇着扇子,刻意避开阮卿卿的视线,倒不是和她置气,只是怕自己忍不住越了线,和她连朋友都没得做,吊儿郎当道。
纪桑墨倚着头:“所以,那个怀孕的妓子你要怎么处理?”
“再过几个月,影响淡了,不慎摔倒,一尸两命。”江闻遐漫不经心,几句话就决定了一个女子的生死。
“说起来还要谢谢卿卿妹妹,不然我当时气昏了头,当场杀了她可有得麻烦。”老家伙最重名声,不把他皮扒一层寸怪。
“那你是在怪我没提醒你,反而煽风点火喽?”
“卿卿妹妹,你看看你表姐,无理取闹不说还倒打一耙,我多可怜啊,平日被人算计还要被纪大小姐冷嘲冷讽,眼巴巴地示好还被她嫌弃。”
“呵。”纪桑墨冷笑了一声:“卿卿你说,到底是谁错了?”
江闻和纪桑墨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阮卿卿,江闻遐在心里苦笑,只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地看她。
阮卿卿自然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费力不讨好:“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连神态都一模一样。”
“谁稀得和他一样。”
三人你来我往,将夏朝颜忽视了个彻底。
夏朝颜忽然捂着唇,干呕了起身来。
婢女立刻拿出痰盂,又有仆婢给她顺气:“夏小姐,您慢点呕。”
江闻遐意味不明的眼神在夏朝颜的肚子上划过:“夏小姐这是怀孕了?”
竹兮这段时日便常常干呕 “不是的,只是受了凉,咳咳……怪我扰了几位的兴致。”一副欲 盖弥彰之态,毕竟婚前有孕可不是什么光彩事,一个闹不好正妻的位子就没了。
纪桑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朝颜苍白的脸庞:“既然如此,夏小姐还是先回府吧,毕竟您可是世未来世子妃,这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没法向表弟交待。”
“不碍事的,我能坚持住,我也想多了解了解殿下身边的人。”夏朝颜弱柳扶风,眉宇间泛着病色,细声细气道。
“呵。”江闻遐嗤了一声:“夏小姐是听不懂委婉的话吗?未来世子妃,离世子妃还差着未来二字,装模作样给谁看呢?怪我们冷落了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没有,郡主你相信妾身,妾身绝无此意。”夏朝颜的脸“ 唰”得变得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阮卿卿温柔地笑了笑:“我相信你,但是,既然受了凉, 大婚之前就不要出来了。”眼神扫过一旁的婢女,“送你们家主子回去。”
“是。” 夏朝颜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婢女强制性带走了。
下人最会察言观色,别说老王妃,便是世子也更将郡主放在心上,王府找也有一块专门种奇珍草药的药圃,都是给郡主用的,禁止任何人出入。
上次夏小姐误入,便被世子罚跪了一天一夜。
“真是晦气,不知道暨白怎么选了这么个女人。”江闻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纪桑墨意味深长地看了江闻遐一眼:“所以江大才子便选了个妓子?”
“能不能不要提这件事了,求你了,大小姐。”江闻遐一脸崩溃。
江闻遐还欲开口,突然一块匾额直直地砸了下来,几乎没有思考,江闻遐本能地拉过阮卿卿,将她护在身后。
阮卿卿和纪墨桑的位置很近,准确来说,纪桑塞离匾额更近,更容易被砸到。
“疼。”阮卿卿眼尾浸出泪,润湿了殷红的泪痣,江闻遐拉她的时候很用力,阮卿卿的手腕上都泛着青紫色的指痕。
江闻遐不敢看她的手腕,怕自己生出绮念,吩咐下人:“去把舒痕胶拿来。”
下人跪了一地,被吩咐那人站起来,行了一礼:“是。”
纪桑墨被仆从救了,表情淡淡地扫过江闻遐,眼中闪过自嘲,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从始至终,他心里的第一位都不是她。
这样也好,爱一个人会患得患失 养面首却不会,她也不是多喜欢江闻遐,只是有些意难平吧,毕竟他是第一个知道、理解支持她野心的人 。
江闻遐后知后觉想到站在一旁的纪桑墨,张了张嘴,嗓音干涩 :“事发紧急,我……你没事吧?”
“比起关心我有没有事,我更想知道这件事是冲着谁来的,明目张胆地挑衅,真当我们是软柿子吗?”
——
因为涉及到了阮卿卿,阮暨白的人打出了十二分的精神调查这件事,纪桑墨将小院的仆从大换血,凡是有嫌疑的通通杖杀,三方人手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指向了纪屿亭同父同母的弟弟昌茂伯府三公子。
昌茂伯府三公子也随着同胞兄长来了冀州,阮暨白知道后 大为光火,修书一封送到昌茂伯府,命人将三公子斩首示众, 昌茂伯最宠爱的便是三子,将其养得无法无天,此番白发人送黑发人,却一声都不敢吭。
阮卿卿直觉这事跟纪亭脱不了干系,哥哥没查到,那便 说明纪屿亭确实没动手。
但纪屿亭身为继承人,上有嫡出姐姐, 下有受宠的同胞弟弟,怎么看都举步维艰,装纨绔的确是破局之法,他只需不经意地在同胞弟弟面前流露出对嫡出姐姐的羡慕,激化嫡出长姐与受宠庶子之间的矛盾,不管谁死了,对他都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一个连同肥弟弟都能狠下心的人,一个蛰伏多年收敛锋芒藏拙的人,若非立场不同,阮卿卿真想赞他一句好手段好谋略。
事关表姐,阮卿卿自然不会听之任之,直接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纪桑墨,纪屿亭许是察觉到了危险,连夜逃回了江州。
三公子之死让昌茂伯悲痛不已,他不敢怪动手的阮暨白,却是将这笔账记在了纪桑墨头上。
他自认是个好父亲,纪桑墨行事放荡,连带着整个纪家的名声都不好,他念在发妻的份上忍了。
此番三儿不过泄愤之举,并未动真格,教训教训便也罢了,她竟狠心要了三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