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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浅知道赵拓离开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虽然姚楚没有刻意瞒着她,但也没人会在她面前多嘴,还是那个叫婉儿的丫鬟背地里同人说话,让姚浅听到的。
蜀中大营……姚浅整个人都懵逼了,如果她没记错,赵拓的传奇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他去蜀中大营的第一年就遇上了大灾,当时军中无人敢擅动军粮救灾,他带着手下人愣是破开蜀中大营的粮仓救济灾民,后来问罪的时候数万灾民一路追到雁门关为他求情,姚楚只好放他官复原职,没几年,整个蜀中后方只知赵拓,不知姚楚。
后来两方决裂,赵拓稳占蜀中,姚楚的地盘一下子就缩水了三分之一,由此开始了两人的宿敌生涯。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赵拓今年十九,蜀中蝗灾,正是他及冠那年发生的事情,从这一年开始,属于赵拓的传奇正式上演。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姚浅头疼极了,她虽然可以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姚楚调回赵拓,但是以姚楚军中令行禁止的程度来看,没有姚楚的命令,是绝对不会主动救灾的,雁门关同蜀中之间相隔何止千里,等到灾情送到,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仅仅是为了不让赵拓出头的话,姚浅做不到。
她难道要去跟姚楚说,她预感到了蜀中的蝗灾?这又不是演电视剧,别看姚楚一副好哥哥的模样,那是她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真正的枭雄不一定六亲不认,但是亲情在他们看来,绝不会越过天下。
姚浅的腿好了许多,下地还是勉强,在侍女的搀扶下出去走了一圈,虽然累,心情却愉快了一些。
婉儿把姚浅扶到床榻边,给她倒了杯水,这才笑眯眯的说道:“小姐真是好运气呢,我们在这里快两个月了,也才见过两次军师。”
“军师?”姚浅眨了眨眼睛,才回想起那个渊渟岳峙的身影,她奇道:“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人?这么年轻?”
婉儿道:“是呢,小姐别看他年轻,主公可倚重他了,他三年前刚来就成了吴兴谋主,逼得宋大人出走,那时候人人都看不惯他,没想到三年过去,竟是没一个人不服气的。”
系统给姚浅看的资料里自然是有杜子然这么个人的,乱世出人杰,除了姚楚赵拓这对宿敌,也有很多不可小觑的人物,杜子然就是其中一个。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在姚浅的想象里,他应该是个中年诸葛亮的形象,没成想竟是个小周郎。
说是这么说,姚浅对他的兴趣不大,毕竟她所有的精力都被赵拓这个冤家磨光了。
婉儿却很兴奋,一直在她耳边说起杜子然的种种事迹,眸子里居然少见的带上了少女的憧憬和天真,要知道,对着姚楚的时候,婉儿可都是一丝一毫不放松的,姚浅看了看她,顿时觉得自家大哥头上的帽子颜色有点微妙。
没想到的是,不管婉儿如此,其他的侍女们听见杜子然这个名字,也都纷纷露出少女怀春的表情来,比见到姚楚的时候热烈了不知道多少。
这时候姚浅才知道,原来杜子然还是三军男神来着。
其实不是姚楚魅力不大,而是他身居高位久了,一身气度掩盖了他的风华,旁人见到他,第一印象并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的气势,这些美人都是被送来讨好姚楚的,对待他自然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经过燕姬一事,更是吓破了胆子,虽然勾引之心不死,因为姚楚的容貌地位带来的那些旖旎心思,却都散了个干净。
杜子然却不同,他看上去温柔俊美,举止谈吐极好,尤其他的身份并不像是姚楚那样尊贵得耀眼,反而让人折了心思,据说在蜀中后方的时候,他是很多少女梦里的良人,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姚浅本能的觉得有什么不对,她不动声色道:“这里是哥哥的后院,军师不是应该经常来吗,怎么你们才见他几次?”
婉儿噘着嘴:“小姐想差了,就是因为这里是主公后院,军师为了避嫌,很少过来的,能让我们撞见的就更少了,上次我见他,还是主公失踪那会儿,他来交代事情呢。”
姚浅起了疑心,她爱在这个时间点出去走走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怎么偏偏这么巧就遇见了这个人?
她想没错,虽然姚楚肯定不会承认的就是了,全族被灭,只剩下他和小妹,他无意让小妹对他的印象变坏,更不想强迫她什么,她喜欢赵拓,他就给他机会,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能让她去接触更好的男人。
姚浅这些年的生活经历早就被姚楚调查的一清二楚,赵拓把她保护的很好的同时,也是变相的把她软禁在了四方镇那一片小小的地方,不多的见识让她对赵拓产生了好感,这是可以调整的,他做的只不过是打破那个混混编织的天地,让她看到更广阔的世界,让她知道她还有更多更好的选择而已。
这点姚楚清楚,杜子然清楚,但是姚浅不清楚,她被自己的推断吓了个半死,生怕任务没完成,她已经被这个便宜哥哥盲婚哑嫁给了别人。
所以……在刷赵拓的好感度之前,她先要做的,是刷满这个便宜哥哥的好感度?
必须的!
一个毫无感情只有血缘的妹妹和一个感情深厚血浓于水的妹妹是不一样的,前者很容易因为一些政治上的原因被联姻或者下嫁,参考各个朝代的和亲公主,后者嘛……以姚楚的骄傲程度,是绝对不会让她去联姻或是作为拉拢属下的筹码的。
想通了这一点,姚浅再也不抗拒姚楚对她的亲近了,也许真的是因为这个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放开心结之后,姚浅发觉她对姚楚还是很容易产生好感的,也许作为一个男人,姚楚显得有些薄凉,但作为一个哥哥,他绝对合格。
对于妹妹突如其来的亲近,姚楚显然很高兴,但是他也有些怀疑,是不是妹妹听说了赵拓的事情,这些天故意讨好他,目的是想让他把赵拓调回来,所以即使高兴,他也还是保持了些许警惕。
姚浅低着头,乖巧的捧着粥碗,一口接着一口的喝,姚楚的厨艺并不算太好,但是能感觉得到,他每次都在进步,虽然再怎么进步,也没有赵拓做的好吃。
最近姚楚真的让人弄到了四方镇附近的野菜,每日里不忙的时候就呆在厨房里,把厨子吓了个半死,姚楚是喝过赵拓做的粥的,不得不承认,那个混混的手艺很不错,兴许是个有前途的厨子,在喂死了第六头猪之后,他才勉勉强强做出了还算满意的野菜粥。
姚楚在学做菜这件事情自然瞒不过杜子然,事实上他觉得主公最近有些疯魔了,谁家没有一两个姐妹呢?最好也不过是挑些胭脂水粉绫罗首饰送了,像主公这样关照到一日三餐,每一件衣服料子都亲自挑选,偶尔伤病复发,叫齐三军最好的军医,委实太过了。
若非不是一开始就说清楚了是妹妹,他们都快要怀疑主公是不是被狐狸精给迷惑住了,这样的恩宠,让人忧心。
第三天的时候,杜子然在厨房里堵住了姚楚,那会儿姚楚正穿着可笑的罩衣,脸上带着烧火的黑灰,常年握着刀剑的手里抓着一把汤勺。
“主公。”杜子然深吸一口气,说道:“您身上还带着伤,小姐难道就忍心让你这么操劳吗?”
姚楚不在意的取了盐,细细的撒了一小撮,“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不必跟她说。”
杜子然一把夺过汤勺……未遂,他是个文弱的书生,想要从姚楚手里抢东西,下辈子才有可能。
姚楚握着汤勺,抬起头看他:“子然,怎么了?”
杜子然冷冷道:“主公,这话应该是方问您才对,您究竟是怎么了?”
姚楚慢慢的把粥搅匀,盖上盖子,才缓缓的说道:“我只是高兴,好不容易找到她,我高兴。”
举族被灭,他无能为力,父母死时,他无能为力,小妹流落在外,他无能为力,如今终于有了机会能够照顾她,他恨不能立刻学会所有的东西,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如果不是多年的征战让手心蒙上了厚厚的茧子,几乎弯不动,他连针线也想学,学着娘亲那样,给妹妹缝衣服。
杜子然无法理解他所说的高兴究竟指的是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主公高兴,方不敢置喙,但是主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多少双眼睛盯着主公,主公此举,是将小姐推上风口浪尖,小姐正当婚龄,若人人都知主公宠爱小姐,只怕,不得安宁。”
姚楚握紧了手里的汤勺,冷笑爬上了他的脸颊:“还有人敢算计我妹妹的婚事不成?若真有人敢,我倒敬他是条汉子。”
杜子然手心微微发凉,上一个被主公敬是条汉子的人,坟头草已经一人高了。
他果然,还是小看了主公。
姚楚见他脸色,微微的笑了笑,他轻拍杜子然的肩膀,道:“子然,你很好,我希望你一直这么好,别让我失望。”
杜子然眸光微闪,对上姚楚的眸子,陡然明白了里面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