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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们没有成功。”一直旁听的山本，那平淡的声音传来。
“是的，我们失败了。”似乎是没有料到山本的突然插话，端木蓉微微一愣，目光看向这个白发少年，在他的脸上，和往常一样，平淡的表情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这份冷静和淡然，不由地让端木蓉觉得他可能早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的全部。
“为什么没有成功啊？”天明疑惑地问道。在他看来，端木蓉和班老头都是很有本事的人，相必其他的人也不会差，而就算是这样，这个精心计划三年的刺杀计划却依旧失败了……
“那次我们失败了，但是墨家并没有放弃。”端木蓉坚定地说道，“墨家前辈的英魂会激励我们继续下去。”
山本注意到，在操纵台上的班大师，似乎也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我的父亲后来怎么样了？”高月问道。
“嬴政知道是太子殿下的计划，他派出大军攻打燕国，要求把你的父亲……”端木蓉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把他……”
盖聂这时候接口道：“对于秦国的报复，当时的燕王把责任都归咎到他的头上，燕王下令逮捕太子，打算把他还有妻子、女儿，全部交给嬴政。”
“啊？”天明顿时感到惊讶，随即义愤填膺道，“这个燕王太混账了吧？”
山本摇摇头，没有说话：这就是弱国的悲哀……
“为了躲避通缉，连续几年，他带着家人一直东躲西藏。”盖聂继续说道，“他觉得，让你们跟着他吃了很多苦，所以他必须做些事情，改变这一切。”
看着已经抽泣起来的高月，盖聂说出了一个父亲给女儿的留言：“他让我转告你，他对不起你们，他希望……你不要恨他。”
紧紧握着手中的项链，抽泣的高月蜷缩在端木蓉的怀里……
而天明看着抽泣的月儿，一向简单的脑子里，此时却浮现出一个个问题：聂大叔与秦国的关系、聂大叔与墨家的关系、端木蓉看到渊虹以后的态度转变、月儿误会聂大叔的原因、派来大野熊、苍狼怪人、毒蛇盘身怪女人的卫庄和聂大叔的关系，还有月儿那善良美丽的外表下悲伤痛苦的回忆……
这些问题纠缠在一起，让天明无从理解、无从下手，只能捂着头不停转动：“实在是太复杂了，我的脑袋都要想爆了。”
就在此时，山本拍了拍天明的肩膀：“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记着，以后如果时机成熟……”
说到这里，山本顿了顿。
“时机成熟了就能明白吗？”天明心急地追问道。
“这只是一种情况。”山本摇了摇头，“也许，长大以后，有些事情就会遗忘了。”
有些事情，山本他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了……自己是怎样长大的？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子？自己第一次看见虚……
种种事情，对于一般人来说，某些应该是理所当然记着的事情，但是却因为经过了过于长久的时间，在山本的脑中，已经模糊了，那些身为弱者时的记忆……
时光似乎在洗涤着山本的记忆，这让山本的心中隐隐有种错觉——似乎从一开始，自己的记忆里就有着遵守尸魂界规律、忠于王室的概念，并为之奋斗。
之所以称为错觉，是因为山本明白，再强大的人，也是从弱者这个阶段起步的，自己没有可能一开始就背负着整个尸魂界。
“啊，忘了？”天明显然对山本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此时的少年，还有着和年纪相符的好奇心，想弄明白整个世界，而且认为自己确实应该有这个能力。年轻，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意味着潜力无限。
而在另一边，端木蓉也已经将盖聂身上所中西施毒的解药交给了这个之前被月儿误会、却依然救下月儿的男人：“这是西施毒的解药。西施毒虽然厉害，但是只要有解药，消失的也很快。”
“柳儿，这是给你的。”端木蓉看着盖聂服下解药以后，也向山本递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这个药是我为了应急而炼制的，虽然不能解毒治伤，但是对于消耗气力者有着很明显的恢复作用，正好适合柳儿你现在的情况。”
山本并没有推辞，而是沉默地接下了小瓷瓶，轻轻拿下上面的封口，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从瓶口中传来。
“一次一颗，吞服，每次服下后要过半个时辰以后才能服下一颗。”端木蓉介绍道。
“明白，多谢。”山本取出一颗，放在了嘴巴里吞下。过了一会儿后，山本就能感觉到一种奇异的舒适感从四肢百骸传来。
“不客气。”端木蓉点了点头，重新回到月儿的身边坐下，将月儿轻轻搂在怀里。
“刚才有件事情很奇怪，我一直想不通。”原本一直驾驶着机关鸟飞行的班大师突然出声道。
“什么事情？”端木蓉微微回头问道，脑后那黑色的发丝轻触着她自己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痒。
班大师继续说道：“之前我看到你们被赤练的蛇阵包围，就放出四爪铁蜘蛛，目的是冲散蛇阵、抵挡赤练。”
“四爪铁蜘蛛？”刚刚听到一半的天明已经忍不住跳起来了，“哇，老头儿，那只会走路的大箱子是你放的啊？我们险些被它害死！月儿就是被它逼下悬崖的！”
“我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听到天明那似乎是自己害了他们的说法，班大师忍不住回过身朝着天明挥舞起那支颇有威慑力的机关手，说道，“小子，别乱插嘴。”
而此时，端木蓉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你是说，机关兽出现了失控的情况，没有按照你的设计攻击？”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它这样乱来，真的差点伤到自己人。难道是……”班大师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是说，墨家机关，木石走路……”端木蓉想起了那句民谣，与班大师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念出了下半句：
“青铜开口，要问公输，是公输家族的传人！”
班大师沉吟道：“有这种可能。他们与墨家争斗了三百多年，秦国应该不会不考虑这一点。”
天明挠了挠后脑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青铜开口要问公输……公输家族？柳儿，你听过吗？”
山本摇了摇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当然并不能明白班大师和端木蓉的对话指的是什么，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墨家的敌人当中，有一个公输家族。
“大叔，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天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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