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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皇后的声音,清羽咬紧牙关,挺直了腰板,努力让脸上平静无波。可惜,皇后的暗紫色裙裾终究还是绕到了清羽眼前。
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竟是刘贵人,“我还道是谁呢,这不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儿羽贵人么?怎么,羽贵人这是犯了什么错儿,今儿怎不见谁来怜香惜玉啊。”
“刘贵人,不得妄言!”苏雅容道,她昂首斜睨着羽贵人跪在石板路上楚楚可怜的身影,心里不住冷笑,“本宫方才似乎见着郭昭媛走过,羽贵人可是言语不当,冲撞了郭昭媛?”
苏雅容说着话,忽然忍不住咳了起来。
清羽抬眼望了望皇后,见她面色略有些苍白,不复往日的神采。但神色里仍旧是平日里一般冷然,完全瞧不出喜怒。清羽心里也有些犹疑,思来想去,斟酌着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方才确是臣妾失仪了。”
“你倒是个识趣的,本宫瞧你也跪了有些功夫了,起来吧。”苏雅容道。
清羽惊讶不已,不由得愣愣地抬起头,好半天才想起来谢恩。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的皇后竟肯开口免了自己的跪?!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刘贵人不满道,“娘娘……”
苏雅容抬手,冷冷道,“不必再说了,回宫罢。”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皇后临走前,又冷冷瞧了那羽贵人纯良的模样,她平日里便是拿着这副无害的样子来讨段瑞欢心的吧?想到这,心里不由一阵厌恶。
那郭昭媛如此为难羽贵人,倒是让她心里舒坦了些许。只可惜那郭昭媛太蠢,这后宫里女人的狠毒,怎可轻易流于表面,让人瞧出来?真正有本事的女人,哪怕心里再恨,暗地里再怎么害人,面上也必得是贤惠大度的。否则,将来有得苦受。
清羽在宝钗宝玉的搀扶下勉强起身,双腿早已肿胀发麻,一瘸一拐地走了好久才回了宫网游之无双教皇。这一路虽漫长,却也够她把事情理出个头绪。今日看来,这刘贵人竟是皇后党,怪不得她一直骄横跋扈,什么话都敢说,原来竟是仗着有人撑腰。
苏雅容今日的行为大大出乎清羽的意料之外,她怎会待自己如此宽容,难不成暗地里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么?清羽想着,心里一阵后怕,晚饭也顾不得吃,早早便和衣睡下了。
自从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空以来,这还是清羽第一次做如此清晰的梦。
梦中,有苍翠的青山,宽广的草原。还有一袭黑衣牵着马的少年,眉目清晰又朦胧。
自己的小手不知怎的变作小小馒头似的,不住地去扯那少年的袍角,奶声奶气地叫道,“瑞哥哥……瑞哥哥……”
少年回过头,黑色锦袍凌厉异常,他面上的笑容却温暖如煦。“羽汐想叫瑞哥哥抱吗?”
“嗯!”梦里面的她点头点得特别用力。
少年笑着将她抱起,“羽汐你瞧,这风景好不好看?”
她却没有顺着少年的目光去瞧风景,只是呆呆地望着少年清俊的侧脸,目光掠过他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然后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什么都没有瑞哥哥好看。”
少年惊诧了一下,无奈地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身子。
清羽窝在少年的温暖怀抱,轻蹭了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睡去。
睡着之前,朦胧中还仿佛听到有人在旁边笑道,“三哥,你又来瞧你那未过门的小娘子了?”
下一秒,清羽已自梦中惊醒,眼前仍旧是毓灵斋锦缎重重的床帏,窗外雨声阵阵,夜色深重。
清羽勉强坐了起来,腿上下午跪过的地方仍旧闷闷的痛,她再睡不着,索性抱着被子发呆。她刚刚梦见的,是这身体原主的记忆吧?
羽汐,羽汐,难道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未央宫御书房,段瑞刚挥笔批阅完一本奏折,心烦无比,索性抬了抬手表示想喝茶。
许久,茶盏也没送到手边,段瑞抬眼望去,只见李德全探寻地望着自己,身边的丫环也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顿觉失望。
“李德全,去毓灵斋宣羽贵人过来。”
“回皇上的话,羽贵人今日午后言语不当,在御花园冲撞了郭昭媛,被郭昭媛罚跪。现下恐怕难以走路……”李德全望了望段瑞的表情,小心翼翼道。
“哦?”段瑞楞了楞神,皱起了眉。
“皇上可要前去毓灵斋探望?”李德全道。
段瑞扶额,无声地叹了口气,自己这时候去探望她,只怕更会给她招祸罢。
“不必了,摆驾承乾宫吧,朕去瞧瞧郭昭媛。”
李德全应了,转身欲退。心说怪不得人都道帝王最是无情,段瑞身边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哪个不是得了几日的宠便被抛诸脑后。他原以为这羽贵人是个不寻常的,今日看来,似乎也不过如此。
却不想刚退到一半便被段瑞叫住了,“慢着,你且取些活血祛瘀的伤药私下里送去毓灵斋,记住,要顶好的。”
李德全后退的脚步险些一踉跄,从来皇帝送东西,没听过有私下里的,这皇上今儿究竟是怎么了?
秋风一阵凉似一阵,没过多久便已入冬修真就听收音机最新章节。
所幸的是清羽的腿伤早已好了,不然更要难捱。她如今已穿上了夹袄,屋内也早早生上了炭火,却仍觉有些冷。清羽瞧着这大齐国国都承安城里的气候,倒是跟现代的北京很像,也该是偏北的地方。冬日里干冷干冷的,湿气却不怎么重,清羽大学便是在北京读的,对这样的天气倒是不难适应。
冬日里每天最难捱的时候便是仍旧要按时给皇后请安,哪怕是雪天也不例外。清羽披着大氅,抱着暖炉,艰难地走在路上。眼巴巴地望着郭昭媛等人的轿撵,心里全是羡慕嫉妒恨。虽说她并不如何贪恋权势,也自知按自己眼前的出身,一个羽贵人已经算是抬举了。若是白家不能平反,不论段瑞对自己有多少真心,只怕这一辈子,她也只能安心待在这个位分上。
清羽心下冷笑,恐怕这也是后宫众人少有真正将自己视作劲敌的缘故吧?就连手段颇多的郭昭媛,也不屑于对自己暗中下手,直接罚跪给个下马威了事。她又抬头瞧了瞧郭昭媛远去的仪仗,不由自嘲,眼下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恐怕就是,大雪天,你在温暖的轿撵上,而我却独自艰难行走了。
在皇后宫里没坐多久,段瑞竟也到了,众妃尽皆跪下行礼。
皇后满脸惊喜,起身相迎,“今儿皇上怎么来了?”
“朕听说你最近身子不适,刚巧下了朝,过来来瞧瞧你。”段瑞道,语气难得地带着些关切。
苏雅容脸色有些发红,声音里带着些少见的羞涩,“臣妾只是略有不适,怎敢劳烦皇上亲自前来。”说罢,却又止不住咳了起来。
段瑞轻抚了抚苏雅容的背,叹道,“天气愈发冷了,皇后也该注意身子才是。”
郭昭媛在一旁浅笑着附和道,“皇上待皇后姐姐可真好。”
段瑞转头瞧着她,竟调笑道,“朕待你难道不好么?”
清羽仔细瞧着段瑞的表情,那梦里面笑容温暖的清俊少年,如今已然变做成熟稳重,手握天下大权的男人。单纯明朗的年岁早已不在,眉眼却依然那么相似,清羽不由得一阵惆怅。
那边厢郭昭媛脸也红了,低头道,“臣妾才没有这样说,皇上就知道取笑臣妾。这天气愈发冷了,倒是苦了柔昭仪姐姐,身怀龙裔,也不知如何熬得过这三九寒冬。”
清羽一惊,这郭昭媛竟肯出言替康胜雪说话?康胜雪有孕后,一直在咸福宫养胎,由太医陈之宣照料,一直胎像稳固。郭昭媛此刻提起来,莫不是有什么把戏?
清羽想着,不由得悄悄环顾四周,却见众人皆没什么反应。贤妃微笑坐着并不答话,刘贵人低头饮茶,柳常在也低头自己把玩着帕子,难得见到段瑞,竟也没有如以往一般花痴。
“还是湘儿心细,”段瑞赞道,“你不说朕倒忘了,朕也有阵子没去咸福宫探望柔昭仪了。”
郭昭媛笑道,“臣妾想着,皇后娘娘是中宫主位,不如就由皇后来保康姐姐的胎。一来,冬日寒冷,柔姐姐身怀龙裔,实在辛苦,一个人难免自顾不暇。二来,也可为皇上分忧,免去了皇上担忧之苦。”
此话一出,场上瞬间一片寂静,所有嫔妃的眼睛,都盯在了郭昭媛和皇后的身上。
段瑞皱眉思索,半晌,转向皇后,“郭昭媛此话不假,皇后以为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要试讲,上班的日子过得好快,真不知道习惯了上班的亲们都是怎样过来的?
ps.写着写着居然喜欢上郭湘了,我真的是永远的爱坏人爱女配体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