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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一声突兀的打嗝声响起,众人眼珠子僵硬地挪动,却见是徐水水被吓得止不住打嗝起来。
徐山山瞥向他,他下意识缩紧腚部,赶紧捂住嘴。
听恼人的呱噪声都没了,她放飞了毛毛,毛毛在四通八达的溶洞中溜达了一圈后选择了方位:“山,这边。”
徐山山牵上徐水水跟上。
而被干趴下的一众底下层囚犯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身汗水沁湿了衣服,贴着皮肤生生发冷,但没有人敢再唧唧歪歪口无遮拦。
敢乱喷的下场都摆在眼前了,谁不怕死谁去惹那活阎王,反正他们还想苟住这条小命呢。
莫寒跟房英杰见他们走了,也赶紧追上。
“徐大、徐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
她没理会,穿过一条曲肠幽暗的过道,步履匀速,哪怕是这样光亮度极低的地下,她也没有什么不便。
倒是身后跟随着的莫寒与房英杰跌跌撞撞,摸黑慢行,很快他们就听不清徐山山他们的脚步声了。
莫寒无奈:“她、她难不成长了一双夜视眼?”
狗腿房英杰道:“高人长一双什么样的眼睛都很正常,莫要腹诽徐大师。”
莫寒:“……你好歹也是个官差,对一个囚犯如此谄媚合适吗?”
房英杰高深道:“你不懂。”
徐山山由毛毛带领,来到一个开阔的溶洞内,这地下层宽的地方像广场,窄的地方跟长廊似的,整个洞平面上迂回曲折,垂向上可分出三层。
人工开凿的壁龛内有燃灯,百来盏分布,尽可以照亮一方天地。
一走近,便听到一群人闹哄亢奋的叫喊声。
“哈哈哈,若楼爷这一次输了,那个叫徐姗姗的女人就会被扔进铁锅煮了,哈哈哈哈……”
“也不一定输,他可是咱们地下层最强的。”
“如今他有了软肋,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坚不摧的楼爷了,再说这一场接一场的车轮战下去,他就算不被打死,也会累死的。”
看热闹的人群在溶洞二层,他们围拢在石笋下方,议论得不亦乐乎,热切的眼神都不舍得朝别处看一眼。
旁边有一道声音询问。
“底下……这是在做什么?”
一人只觉精神一震,他一回头,表情当即变得恭敬而呆板,张口回道:“这是地下层的挑战,每个人都可以抢夺别人的东西,只要能打赢那个人就可以了。”
“有人要挑战楼爷,赌注就是那个叫徐姗姗的女人。”
徐山山视线朝下,只见一块大石被凿空了内部变成了一口石锅,底下正烧着火,热气不住上蹿,熏蒸着上面垂吊的一名女子。
女子很瘦,及腰的长发简易扎于脑后,穿了一件岛上的囚服,纤细双臂举起,露出了圆润高耸的腹部。
……她这是怀孕了?
“那她为何会是被吊着的?”
“因为他们不是准备抢走这个女人泄欲,而是煮人,一旦楼爷输了一场,那个女人就会被挑战者分食。”
地下层的人时常处于一种饥饿的状态,有时候饿极了食人也是有的,但大多数人都会寻找庇护,抱团而行,避免被饿疯了的人敲闷棒。
但这一次的挑战却有蹊跷存在,明面上是觉得楼爷独占一女人,惹馋了旁人,弟兄们不忿,这才闹了这么一出。
但他们知道一旦得到了这个女人,依楼爷那狠绝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如此,干脆将人煮了,众而分食之,如此一来,人人都有份,楼爷再想报复,总不能将全部参与的囚犯都杀了吧。
就算他有这个心,只怕也没这个力。
当然,这场挑战最后究竟是为了徐姗姗这个引子,还是为了借机铲除掉楼爷这个人,便不得而知了。
徐山山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挑战他?”
“大概有百来个吧。”
徐山山扫视过溶洞一层,相对平坦的场地上,石柱旁受重伤的十几人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盯着场上,边上也候着几十个人,场上一个高大的男子正与一个手持短匕的男子对战。
明显高大男子的武艺不错,一招一式都是有的放矢,然而经过了前面十几个人的消磨,他此时汗水湿透了全身,气喘吁吁。
在付出了一条手臂划伤为代价,他一个闪避在对方身后,肌肉结实的手臂狠勒住对方,“咔嚓”折断了其脖子,才结束这一场挑战。
他这一次,是下了死手,速战速决。
等待挑战的人群神色阴沉了下来,一个中年男子手上甩着锁链,笑嘻嘻上场:“真不愧是楼爷啊,厉害得紧,现在该换我上场了,还望楼爷能够手下留情啊。”
只见那个叫楼爷的高大男子咧开嘴,他回过头来,一张英俊却邪气的面容令人胆寒:“尽管来啊。”
上场的男人脚步一滞,虽然是有些胆怯,但时到如今却也是不能退了。
今日不借机弄死他,往后死的就只怕是他们了!
“以多欺少?”徐山山看懂了。
“以往可没有人敢这么做,上场就意味着生死不论,楼爷手段一向狠辣,前面五十人已有二十几人当场死了,剩十几人重伤……只怕也熬不了多久了。”
哪怕是死了这么多人,他们也要前仆后继去争一个女人……只为吃上一口?
显然这个道理是讲不通的。
所以结论只能是……他们摸透了这个“楼爷”的弱点,加以挟持,逼着他不得不应下这种不公平的极限挑战。
终于,在或杀或打败了五十几个囚犯之后,楼爷终于筋疲力尽,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上、快上!楼爷就要倒了!”
“哈哈哈,再厉害的人也熬不住了,高高在上一朝被打趴在地上,以后咱们地下层只怕又得换一批势力了。”
徐姗姗此时十分虚弱,她本来紧闭着眼睛,漠视发生的一切。
但听到周边不断嘲笑叫嚣的声音,最终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到场上那个为了抢回她拼命的男人,她的一滴泪无声从眼角处滑落,但眼神深处却又残着恨意。
这时一阵庞大的声浪再度掀起了这一场卑鄙挑战的最高潮,一直强硬的楼爷,终于倒下了。
他被人一肘顶中心窝,额头布满隐痛的青筋,蜷缩地倒在地上,大口喘气,却久久没有站起来。
“楼明霄,你输了。”
“谁、说、老、子、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