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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孙正安的家里,孙正强丝毫没有客气,直接就把西屋锅上的那口大锅给摘了下来。
嫂子听见声音立刻从屋里走了出来,阻止孙正强。
孙正强挺身上前把孙正安护在了身后,怒斥道:“怎么,便宜都让你占了,合着正平就该饿死呀!你不给他锅,你让他怎么做饭?你今天若是同意还好,你若是不同意,我就和正平明天去镇上把你给告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正安也急忙从屋里走了出来,一把扯过嫂子,把她拖回了屋里,对正强说道:“兄弟,拿吧拿吧!另外正平那里还缺什么?你也尽管拿,没事儿!我说了算!”
晚上正强的媳妇,依旧从家里面做了一大盆的粥端了过来,另外还拿了几只大碗,几双筷子。
跟中午的粥相比,今天晚上的粥好像更黑了,更稀了。
正平的妻子盛出了一大碗粥,放到一边儿说:“正平兄弟呀,这一碗留着明天早晨吃!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早饭不吃就干活儿,实在是太伤身体了!”
正平低着头往嘴里扒拉着儿稀饭,也不吱声儿,半晌才说了一句:“嫂子,你跟正强哥都是好人,我不会忘了你们的!”
正强的媳妇笑了,蜡黄的脸上配上这笑容,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待到正强两口子走了,正平这才摊开破被褥躺了上去,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小莲那俊美的模样!不知为何,想着想着,正平竟然笑了,笑的好甜蜜,好甜蜜。
晚上正平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穿着崭新的衣裳和小莲手拉着手奔跑在一片开满鲜花的草地上。小莲那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随着跑步的颠簸,在身后一甩一甩,还有许多的蝴蝶围着小莲翩翩起舞。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鱼帆点点,水鸟翻飞……
孙正平就这样在甜美的梦乡里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他听了孙正强媳妇的话,把那碗粥放在锅里,热了热,三口两口的喝完,就揣着那块银元去找孙正强。
正好孙正强也吃完了早饭,哥儿俩有说有笑,大步流星地往镇子上赶去。
王二麻子见到了哥儿俩再次回来,也感觉到很诧异。孙正平抠抠搜搜的从兜里把那块银圆摸了出来,偷偷地放到了王二麻子的手里,说道:“王爷,给你,买壶酒喝!”
王二麻子捏起那块银元,在上面吹了一口气,又贴近耳朵听了听,半晌才坏坏地笑着说道:“算你哥儿俩识相,走吧。”
就这样,王二麻子带着孙正平孙正强哥儿俩,走到了镇政府最北边儿,靠墙边儿的一个小屋子跟前儿,用钥匙打开了门儿,领着哥俩走了进去。
王二麻子指着屋子里的一排排货架说道:“一黄二硝三木炭是制造炸药的最起码的配比。”
王二麻子回头看了一眼哥儿俩,继续说道:“这些配比呢,我只说一遍,你们哥俩好好的给我听清楚了!”
哥儿俩急忙点头。
“木炭都会治吧,首先就要制造木炭,具体详细的流程与做法我就不说了,你们自己好好的想一想。
第二,将硫酸与氨混合做成硫酸铵,这两个的配方呢,你们俩听好了。能够记下来最好。对了,你们哥儿俩识字吗?”
孙正平挠了挠头发,说道:“认识几,不过不是很多。”
王二麻子瞅了瞅正平,竟然嘿嘿笑了,说道:“嘿,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竟然还识字!既然你识字,那么就好办多了。”
他又转头看向了正强,问道,你呢?郑强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嘿嘿,我不识字,一个字也不是。
王二麻子再一次嘿嘿笑了。从布满灰尘的货架上取出笔墨纸砚,递给了正平,然后缓缓的说道:“1斤硝酸钾,二两硫磺,三两木炭。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硝二磺三木炭。”
孙正平握着笔,飞快地在纸张上把王二麻子所说的配比写了下来,然后递给王二麻子说道:“王爷,您看看我记得对吗?”
王二麻子接过来飞快地扫视了几眼,然后递给正平,拍了拍正平的肩膀说道:“好小子,字儿写的不错,挺好!你将来肯定会在爆炸这一行业展露头角的!”
得到了王二麻子的认可,正平的心里也很高兴,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折叠进了怀里,然后又眼巴巴的看着王二麻子说道:“王爷,还有呢?”
王二麻子斜起眼角看了看哥儿俩不屑地说道:“配比你们都知道了,那你们就自个儿回家,琢磨着做就是了”
孙正平一把抓住王二麻子的手,急切地说道:“可是,王爷,这些东西我们都没有啊,怎么试?”
王二麻子嘴角的笑意更甚,说道:“怎么,我是向你们俩传授技术的,而不是给你们提供原材料的!想要原材料花钱买呀!”
哥儿俩惊呆了。哥儿俩孝敬王二麻子的这一块银元,还是昨天跟小莲借的!现在他们身无分文,哪里有钱买这些原材料呢?
王二麻子哼哼地说道:“那我不管,你们自个儿想办法!这东西镇政府上都有记录的,我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给你们拿了去!回家去吧,回家想办法凑钱来买!记住了,炸药一响,黄金万两!你们还会发愁将来挣不到钱还饥荒吗?”
告别了王二麻子,哥儿俩无精打采地往家里走去。正平想了想,对正强说:“正强哥,咱俩是给孙师傅学技术的,按说这些钱,就应该孙师傅掏!还有这些原材料的钱,孙师傅都应该把他掏了。”
正强摸了摸脑袋,半晌才吭哧吭哧的说道:“你说的好像没有有道理呀!别忘了,这技术可是咱俩学的呀!好像也不应该跟孙师傅要钱吧!”
孙正平说道:“哥,如果孙师傅不出钱,教咱俩学技术,那么咱俩凭什么要给他干五年?又凭什么一个月只拿一块大洋?”
孙正强想了想也觉得正平说的有道理,于是就拉起正平的手说道:“那咱俩就不回家了,直接到山上找他问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