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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早早地有四个身穿桃红色麻衣的少女端着衣裳,温水,茶水,鞋子,整齐有序地进入屋中,其中一个说话的少女长相秀气,双目清澈,一副诚恳地模样,她道:“请女郎宽衣。”淡荷看着她端来的嫩黄色的衣裳,很素,却是她喜欢的。又看到另一个清秀的婢女端着一双绣花鞋是白色的。
粉蝶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四个婢女,心里很纠结很沮丧,她这个婢女做得真不够合格。
淡荷解开腰间的腰带,一直脱到只剩下白色亵衣,那个端着衣裳的婢女想伸手为她穿上里衣,淡荷道:“我自己来。”她自己穿好里衣,再穿上中衣,最后才是那件嫩黄色的衣裳。穿上绣花鞋后,淡荷坐到梳妆台边,有一个五官立体,眼窝深邃的娟丽少女,她手脚灵快地为淡荷梳起望仙九鬟髻,插上一支镂空穿枝菊花纹钗,又戴上金累丝双友戏珠头花,眉间上了一朵卿雪棠的花钿;耳环是南海珍珠做成的,染成黄色的鹅毛自珍珠的末端垂下,有些飘逸也有些妖气,只是戴在淡荷的耳边,那种妖气就消失不见了;每一只耳坠各串起两颗小巧的南海珍珠,戴起来而不显得累赘。
这样的装扮令原本素淡的淡荷有了点世家千金的贵气,再加上前世她当过二十多年的皇后,那种高贵的气质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
“主人……”粉蝶震惊地看着淡荷,看惯了白衣翩翩,发上一条白色的丝带随意的在上发轻轻地一束,又看见如今雍容华贵的淡荷,她不仅惊艳还不习惯,她咂咂嘴道:“主人您真美。奴婢都不会帮您这样弄。”
淡荷随意道:“你能绣好一块手巾,我就满意了,至于其他的,你还是不要帮忙得好。”
粉蝶一噎,她很槽糕吗?
淡荷站起来,漱了口茶水,有一个婢女端着燕窝进来道:“女郎,这是主母亲自做的燕窝,您尝尝。”
“母亲亲自做的?”淡荷听到是姜氏所做的,心里感到心疼,母亲还是如同前世那样疼爱她,重生回来,得到的是前世那时的幸福,不是泡沫,不是虚幻的。她看着上虞白瓷做成的碗盛着的燕窝,手有些颤抖地拿过,一口又一口的品尝着,那种酸气又涌上她的眼睛,她发觉自从自己回到家后,眼泪就一直多了起来。
“女郎,您的衣服都在箱子里,从您四岁到十八岁的,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有,主母不知道您几时会回来,所以就做了那么多的衣服。”
淡荷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疼痛,她喃喃地道:“母亲,她……她真的给我做了那么多的衣服?”
“嗯,主母一直在想念您。”
淡荷含泪,她屏气敛息,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淡荷走到箱子旁,看着十几箱的大箱子堆放在角落里,那么的孤寂,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指尖流连地在箱子上划过,她的泪流进了心里,轻轻地打开一尘不染的箱子,里面整齐地叠放着柔软的衣裳,她拿起一件桃红色的夏衣,小小的衣裳分明是四五岁孩童所穿的,料子还崭新。她将衣裳紧紧地抱进心口,头埋进衣裳中,轻声地啜泣着。
粉蝶见淡荷在哭,她的心情也不好了起来,甚至,她的心湖酸酸的,那种酸涩是要哭出来宣泄地那种酸涩。
“呜呜呜……”
不合时宜地,粉蝶也跟着哭了出来,她边哭边问:“主人…主人…为什么…为什么的心里好难受?”原本哭得悲痛地淡荷在听到粉蝶的疑问后,突然破涕而笑,她以袖拭擦自己的眼泪,看着粉蝶道:“没想到我倒是给了你这个丫头突破的机会了。”粉蝶还是没能控制住,她一直哭一直哭,耳朵却一字不漏地将淡荷的话听了进去。
淡荷站起来让身旁的丫鬟锁好箱子,见粉蝶跟了出来,她忙道:“你等你的眼睛不红了再出来找我吧。”
说着她已经和两个婢女先出了踏雪院。
孟府占地五百多亩,亭台楼阁、舞榭歌台布置并不如暴发户那样的庸俗的富贵,而是清幽淡雅的。
虽然这些东西俱全,但是孟府并没有太多的下人,就姜氏而言,伺候她的就六个婢女,今早上过来伺候她的那五个,其中有一个就是她房里的;而翁姨娘、郭姨娘、伊姨娘、赵姨娘的房里各有两个婢女在身边伺候。
至于那位艳红姨娘,她原本是永州城里迎风楼的当家花魁,当初孟舸假装成商人入迎风楼查案,被她使计中了欢情药才使她在姜氏怀孕时登门,害得姜氏羞愤,导致淡荷早产了。
孟舸也是不喜欢艳红的,除了风尘气外还有就是他是被她下套的,所以当艳红打着肚子上门时,他连理也没有理会,就让妻子安排了一个偏僻的后院给她住下了。
姜氏因为早产差点一尸两命后,对这个艳红姨娘可谓是恨之入骨,但是迫于当家主母的身份,当时就派了一个丫鬟照顾她,就是不让外人说她苛刻了姨娘和庶女。
到现在依旧就只有那个丫鬟照顾她,而她所生的孟莲儿也就成了小冻猫子,跟她母亲同住在那个院落,等到长到十岁时,姜氏派了一个丫鬟前去照顾她。
而孟鸠和孟鹤的身边各有四个下人伺候着,孟鹰、孟鹘、孟鹞各有一个书童和一个婢女伺候,而孟袅儿因为淡荷年幼时被菩提子收为徒,离开了她的身边,思女心切之下将翁姨娘所生的孟袅儿收养于膝下,得到嫡女所得到的待遇,她一个人的院子里就有了四个婢女。至于孟舸就老吴和福伯二人在身边伺候着。
而门口又有两个守门的家丁和陶老,杂物房的李婶和红菱、红杏、红豆、红药、了利康拔、呼延闽、米木、安淮山、杜鹃、凤仙、茶花、石榴。细数之下,孟府所有的下人才五十一个人。
如今陆君遥住进来,姜氏就把红杏和红菱两人伺候他,而杜鹃、凤仙、茶花、石榴就分到她的院子里来了。
但是,淡荷总觉得府里少了点什么,哦!对了!是护卫,在孟府没有护卫。
人世间的人类太多变比妖精还好不到哪儿去,看来她得再弄几只妖精出来守护这个家。
这么想着,淡荷不多时已经到了邀月榭,远远地就听见的阵阵笑声,淡荷的身后是鱼纹和杜鹃茶花二婢,她含着笑,看向正在玩笑的孟鸠几人,还有在一旁与几个姨娘谈话的姜氏。
倒是陆君遥看见淡荷已经款款而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走来,孟鹤道:“陆兄,我这个妹妹美吧。”
陆君遥笑道:“扬轻?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孟鹤呵呵笑出声来,连连摇头晃脑地道:“好个华容婀娜,令我忘餐。陆兄你也知道最近江湖上疯传六妹妹和卞七郎之事,还有一个月前,她在紫云山上将天门的盛婆婆轻松地打倒了。呵呵,陆兄的武功似乎没有到达那个地步吧。”
陆君遥手里耍弄的扇子停了下来,他脸上的笑意略有些黯淡。孟鹤的话确实触动了他心里的那块心结。
孟鹤潇洒地扇着风,别提多么的俊美风流,令在场的几个丫鬟春心荡漾。
二人说话间,淡荷和鱼纹等人已经走了过来,忙给姜氏行了礼,又给几位姨娘见了礼。
孟袅儿连忙过来握住淡荷的手赞叹道:“六妹妹好生绝色。连姐姐我也动心了。记得小时候妹妹常常拿着风筝问我,‘姐姐,姐姐,我们比一比谁的风筝飞得更远好不好。’不过,每次都是我的风筝比你的高,你可还记得?”
淡荷挽着柔和地轻笑道:“记得,每一次回到家,我都缠着母亲让她帮我买一个线更加长的。”
见两姐妹正抱在一块儿,姜氏含笑地搁下茶杯,道:“款儿,你姐姐现在还在这件事情得意呢。唉!这些年,你不在家,你的哥哥们,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前几年还好,她及笄后,就和你父亲的门生赵构订了亲,这几年呀早就把我们几个当娘的给忘记了。”
翁姨娘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嘛!”
孟袅儿脸色一红,她噘起嘴直呼:“哪有啊!”她上前倚在翁姨娘的怀里道:“女儿怎么会将母亲和姨娘给忘记了呢?”
“行了,你呀,就不用在我们这里耍嘴皮子了。”翁姨娘宠溺地道。
这时,孟鹤几人正好走过来,拜见了姜氏,又叫了几位姨娘。孟鸠隧先开口道:“六妹妹,可觉得习惯?”
淡荷笑道:“何言习惯?大哥哥你又未将话讲明白了。你叫我怎么回答你呀。”
孟鸠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离家多年的妹妹嘴巴那么利索。但是,只是愣了一下,他出言道:“我见你衣着单薄,现在回来穿得衣裳可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你得习惯才是啊。”
孟鹤笑道:“原道你会问什么问题呢,原来不过些琐碎之事,你看看现在六妹妹可有怨言乎?大哥以为每个人都如同你一样对一切都看不过眼吗?六妹妹可是咱们正统的世家千金,这点苦也得受着了。”
孟鹞道:“四哥,你又在发你的满腹牢骚了。可怜了我们啊。”
孟鹤用扇子轻拍了他的脑袋,目视着淡荷道:“听说妹妹令天门的长老惧之,可是真的?”
淡荷不敢用读心术来对付这个哥哥,不过在前世,这个哥哥好似看破红尘要去当和尚,但是父亲不给罢了。但之后,她入主中宫,这个哥哥才入朝为官,最后…最后…他被人陷害,死在了天牢里。她去天牢看他的时候,他对着她笑,一直笑,最后温柔地道:“款儿,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一点也不怪你。款儿,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可是我看到你一个人孤苦无力,我就留了下来。如果再有下辈子,如果可以我还希望你做我的妹妹。”
想到此,淡荷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心口,看着孟鹤道:“四哥哥想问什么?”
孟鹤见淡荷这么一问,原本要问出口的问题在瞟见姜氏疑惑地眼神时,他止住了话语看着淡荷道:“只是好奇而已。”
淡荷可不信他的这句话,他的眼神明明就是想问的,他绝对是顾虑到了姜氏,她走到孟鹤的旁边,道:“四哥哥的意思,款儿已经明白。”
陆君遥在一旁,见淡荷离他很近很近,他的心跟着她的脚步紧张了起来。
孟鹤笑道:“六妹妹聪慧,改日再问妹妹。”
淡荷含笑,向着姜氏走去,正在这时,从长廊处走来几个人,正是艳红姨娘和她的女儿疾步走来。
“贱妾拜见主母。”艳红姨娘拉着女儿参拜在姜氏的面前。淡荷的目光注视在楚楚可怜的孟莲儿的脸上和眼睛里。带着寒意的。
孟莲儿的眼睛里,是什么?是隐忍,那种深沉的隐忍才是最可怕的。
姜氏扫兴地道:“起来吧。”
艳红姨娘和孟莲儿缓缓地起身,往旁边一站。母女二人穿的衣服并不好,但也不寒酸的,只是看起来就知道对方是个不受宠的主。这是她们母女俩最好的衣服了。
正端坐在一旁和伊姨娘聊天的郭姨娘瞟了韩红姨娘一眼,道:“我说妹妹啊!家中有客,你怎么穿了这身寒酸的衣服出来啊。”
艳红姨娘不说话,她自知郭姨娘向来看不起她的。
姜氏也不喜她,所以在衣食上,她并没有多加添置。在她的衣箱里,根本就翻不出几件衣裳来,更别提首饰了。
郭氏轻哼了一声,她可以和其他的几位姨娘相处融洽,可以敬重主母,但就是不屑这个青楼出身,现实的艳红姨娘;再看她现在穿了这么一件寒酸的衣物出来,不是在陆公子的面前打主母的脸吗?这母女俩可真是城府极深呀。
“好了,下个月款儿就要行及笄之礼了,郭妹妹就给她们母女俩添两件新衣。到时候来家中的可是些大人物。”姜氏的美眸中也泛起了寒气,这艳红姨娘看来还是学不会认清立场。
“妹妹会尽快置办好的。”郭姨娘说道。
淡荷道:“母亲,款儿与姐姐过一侧话语。”
“去吧。”姜氏慈祥温柔地道。到底淡荷是她亲生的幺女,她也不愿淡荷因为艳红姨娘母女俩坏心情。再看站在艳红姨娘身后,满脸怯色的孟莲儿,端庄美丽的脸上牵起淡淡的笑意,但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的。
淡荷和孟袅儿姐妹两出了邀月榭,正巧身后追上来的孟鸠等人叫住她们:“两位妹妹且等一等。我正有话要问六妹妹。”
淡荷和孟袅儿回头一看,孟鸠几人已经赶了前来。身后还有素衣木簪子的孟莲儿。她的身后跟着大她四岁的婢女多妍。淡荷微微蹙眉,看着满脸喜色的孟鸠道:“大哥哥有什么事?”
孟鸠道:“我们先去花园那儿再说吧!”
几人穿过长廊,又绕过一个亭子,踏进一个圆月一样的洞门,淡荷和孟袅儿一直在谈着话,不时传出几声娇笑。孟鸠几人也不时谈论了几句。
孟府的花园不是很大,大多种的是菊花和杜鹃,另外还有兰花、梅花、雪鸽花、桃花、茶花。现在菊花已经开始开了,有黄、紫、白、墨、粉、桃红六色,蜜蜂蝴蝶都围绕在那些盛开的花朵上,留恋不已。除了菊花外,兰花也开了,百花争艳,芳香四溢。
淡荷和孟袅儿踏进花丛,孟袅儿摘下了一朵紫色的菊花道:“我向来喜欢此花,淡雅出尘,就和六妹妹一样。”
淡荷用手请沾了一片菊花瓣道:“我并非和此花一样淡雅高洁,五姐姐将我看得太完美了。”
孟袅儿道:“总而言之,我就觉得你有菊花之雅。”说罢,她皱着眉看向欲言又止的孟莲儿,不悦地道:“可不像有的人生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是内心却不同面上的。”
孟鹞身后的孟莲儿,在听见孟袅儿这句话后,她紧紧地咬住齿贝,脸色略有些苍白之色,眼神难过地看着淡荷,摇头,好似众人都冤枉她了一般,也好似淡荷可以怜悯她一样,她眼睛里流露出的恐惧,让人有一种无端生起的罪恶感。但是淡荷已经看透了她,她的这种眼神打动不了她,相反的,她的嘴角泛起一抹讽笑。
陆君遥站在一旁,他没有同情孟莲儿,因为他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装得楚楚可怜的女子在他的家族就有很多。而孟莲儿顶多就是城府较深,根本就不成气候。而他一个客人不好参和进来。
孟鹞不自在地别过头看向孟鹰道:“二哥,这个月你的客栈赚了多少钱?”孟鹰笑得合不拢嘴道:“那自然好了,除去这个月的月钱,再扣除茶水等材料,共进帐七百两纹银。”
“那么多?”孟鹤眼睛里充满了算计的笑意,看得孟鹰头皮发麻,连忙收好他的金算盘。
孟鹘呵呵一笑,道:“你以为将你的金算盘收起来,就没人打你小金库的主意吗?”
孟鸠也跟着他笑了出来,他眼看着鱼纹道:“鱼纹,现在我方知你是六妹妹的护卫,那么,你可有兴趣与我一战?”
众人一听便来了兴趣,淡荷看着孟鸠道:“大哥哥,你可打不过她的。”
孟鸠心头的热血顿时被淡荷的话激得膨胀了起来,他道:“六妹妹,你没见过我的功夫,怎么就这般断定,我打不过她?”
鱼纹笑眯眯地看着孟鸠,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方言道:“你既不信,就可以试一试,我不认为你可以在一招之内打得过我?”
“你……”孟鸠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狂妄的女人,一招之内?笑话,他可不是吃素的。孟鸠道:“如此狂妄,我们比试比试。”
鱼纹看向淡荷征求淡荷的意思,见淡荷目光含笑,对着她示意地点点头,鱼纹才道:“那就开始吧!”
孟鸠愣了一下,随即恢复过来,他道了一声:“请!”
孟鸠在鱼纹含笑的目光下,一伸手,想要抓住鱼纹的胳臂,结果就被鱼纹直接地截下,使力地往后推去,孟鸠还未惊愕完,就直接地往梅树撞去,好在淡荷及时出手,以袖中黄色的绫带圈住他的腰部,稳住了他。
待他站稳,淡荷才收回绫带,眼眸含笑盈盈,陆君遥大赞道:“好功夫!孟姑娘的功夫想必师父也挡不了半招。”
孟鹘道:“六妹妹的功夫,我没有感觉出有半丝的内力流动。看来妹妹的功夫……不是我们所识得的功夫,相反,而是天门那样的玄功吧!”
淡荷笑道:“三哥哥说的不错。”淡荷大方的承认,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江湖人都知道她可以毫不费力地打败,别人自然也会想得到她所修的并不是武道了,那么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孟鹤在听见孟鹘那么说,以及淡荷的承认,他的眼睛更加亮了,他道:“我们孟家终于有一个真人了。”
淡荷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她怎么会不知道四哥哥的心病?
孟鹞呵呵笑道:“我看还有谁人说我们孟家不如其他的千年世家?谁说我们孟家要没落了,六姐姐修的是玄术这个消息传出去,那群阿谀奉承的家伙这会儿还不早早地前来拜见?六姐姐你可是为我们孟家争了口气了。”接着他又渴望地看着她问道:“六姐姐,你可不可以也教我入道?”
孟鹞此言一出倒把众人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大伙儿纷纷看向她,特别是孟莲儿,她的眼神里尽是贪婪和狠毒。
淡荷为难地道:“修炼我道是需要天赋的,没有天赋,就算你拼死拼活地修炼也不会进入仙道的。当然除了天赋还有那些神通、灵根、灵窍、心神、神脉等等,若你们有其中的一样,就可以进入仙道了。虽然,曾经也有人没有这些条件也可以进入仙道,但是后来,这个人在渡劫期时,被天雷轰死了。至于其他的普通人我倒是没再有见过可以到达到那个人的地步了。而八弟,你似乎什么也没有,我若是教了你,那你就是我的徒弟,这也于理不合,若想学,便请教鱼纹万仁深他们几个吧,她们的境界比炎家的炎梦真人更高些,你若是进了,也就进了,若不进,那我也没办法了。”
孟鹞的心情被她的话弄得七上八下的,最后听到淡荷的话,他看着鱼纹道:“也是,你是我姐姐,可不能成了我的师父,姐姐你又说鱼纹的修为比炎梦真人的高出一些,那么我就跟她学了。”他看着鱼纹道:“鱼纹姐姐,那么日后你就是我师父了,可是你这么年轻,我实在纠结。”
鱼纹轻笑,年轻?她在妖界看来确实很年轻,但是在人界,那就是这些个小娃娃的祖宗了。于是她道:“我可不会嫌弃你叫我师父。”
孟鹞喜道:“那么鱼纹姐姐就是答应了,不!现在我该叫你为师父了。师父你可要好好教教我,以后大哥就不能随便打我的头了。”
“你这小子!”孟鸠笑骂了一声。
“那么六姐姐我要不要摆个香案,令师父坐在香案前,再行拜师大礼呀?”孟鹞道。
在他们看来拜师是件十分慎重的大事,而他还是拜个仙道之人为师,该是隆重的。
问淡荷,是因为鱼纹是他六姐姐的侍女。
淡荷道:“你问她便是了。”
孟鹞看向鱼纹,似在询问,鱼纹笑道:“主人,您也知道奴婢不太懂人间的规矩,所以您也知道奴婢自然也不喜欢那些规矩。”说罢,她看向孟鹞道:“现在收你便是收了,至于别的就算了。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就承认了你的身份,明天开始我会教你最基础的。你能不能进入仙道就看你的本事了。”
孟鹞顿了一下,点点头欣喜又诚恳地道:“我……徒儿知道了。”
见孟鹞得到鱼纹的认可,孟鸠哼了一声,看来他被鱼纹伤了自尊心了。
孟鹤也是渴望。
他知道淡荷是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