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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争如不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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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空茫茫的一片逐渐的被一缕光线,直射得眼睛生疼,她用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良久,她才移开手指,撑起酸痛而僵硬的身子,靠在被褥上,看了看周围,嘴里喊着:“梓言。”

    这时候,一个身穿着粉色的宫女装扮的女子走到了跟前,“娘娘,您醒了。”

    “太子呢?”她的目光触及床边的那精致小巧的弓弩,眼底柔柔的。

    “陛下检测太子殿下的功课,想必会在陛下那儿用膳了才过来。”梓言扶着她起身,几个宫女整齐有序的进来,为她穿上了雍容华贵的裙子,正红色的宫装衬得她的面容更加的雪白,仙气没有被艳丽所掩盖,但偏生了一丝丝的娇媚。

    她走了几步,坐在妆台前,铜镜里的脸并不清晰,长发也被宫人熟练的梳了一个飞仙髻,她拿起耳际的长发,迷糊地问了一句:“我的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长了?”

    “娘娘的发向来这般长。”

    她的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入手的柔腻水嫩令她不敢置信:“这是什么回事?”

    “娘娘不记得了,这是您为了压掉那个贱人,便派了人去找了药,改变了自己,要是陛下看到您这样,肯定不会冷落您的。”

    她却是冷冷一笑:“红颜易老,真是可笑啊可笑!”

    梓言不知道她为何说了这样的话,不过还是回了一句:“陛下的心早晚有一天会回到您的身上。”

    “是啊!”眼睛看着这不属于人世的姝色,一颗心却是飘到了遥远的地方。

    要是当年她是这般的容色,也许她就不需要活得那么辛苦,她也就不会多年求而不得。可惜只是奢望,只是也许。萧昊华那样的人永远不会因为她的容貌而放弃江上。这天下的。以往她只是活在了自欺欺人之中,她原来还在爱着他,如同飞蛾一般,不死不休。

    午后的阳光正懒懒散散地折射在窗台上的兰花上,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锦缎华服,头上的发饰一根接着一根。一样接着一样。沉沉的,就如同她的身份一般。

    她慵懒至极,似乎是厌倦着后宫里汲汲营营的生活。

    “母后——”一个精致到了极点的男孩沉稳地迈进了这宫殿之中。将她所有的烦恼,所有的抑郁冲走。

    她就这么看着俏生生的萧炎站在自己的跟前,唇边已经在他的叫喊声中绽放出一朵艳丽的笑容,将他拉到自己的旁边。迫不及待地询问:“炎儿最近又长高了不少,少师哪儿可是有教了什么?你父皇可有夸你了?”

    萧炎向来沉稳地小脸上有着淡淡的喜色。但是嘴里却是说着:“您一下问这么多个问题,儿臣该要先回答哪个呀!”

    “你这孩子!”她轻笑。

    “学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父皇他考儿臣之时,已经夸儿臣了呢!父皇还说了。太子乃是下一代的帝皇,可能下去他会教儿臣帝王之术,进入朝堂。”萧炎说到这儿。也是眉开眼笑的,和他平时忧郁的样子更加的让人亲近。

    “他真的这么说了?”她不敢置信地问道。

    “天子一言九鼎。”

    她还是不敢置信。她知道他在防着自己,只因为自己出身世家大族,有着十分出色的哥哥弟弟。成为他的皇后这二十多年来,她也曾经幸福过,只是这幸福如同烟花一样的短暂。最多的无不过是痛苦、嫉妒、怨怼。最恨的还是他对着别人温柔笑意,对着别人生下的子女关怀备至,对炎儿却是冷若冰霜,极不待见。

    萧炎看着这般失魂之模样,向来沉稳的他,眼底出现的则是脆弱,他半蹲着靠在她的怀中,轻声说道:“母后,您最盼着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母后怕这只是镜花水月。”她将儿子抱在怀里,看着他的眸子说道:“母后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最疼爱的也是你。”

    “可您也是深爱着父皇的。”

    她看着他关心的眼眸,笑得苦涩:“深爱又能怎么样?你父皇有他的爱人,有他的解语花,唯独我这棵牡丹,看不见时稀罕,看久了那是腻了!我盼着他的怜惜已经二十几年,也不知道还能够盼着他多久。卞家的女子比起母后漂亮,比母后有才华,更是你父皇心中求的那个人。这么多年来都是母后在爱着你父皇,太累了!”

    “母后。还有炎儿呢!”说着抱着她的腰身的小手越发紧了。

    她的阴郁在他稚嫩的话语之中渐渐地消匿。是啊!爱着他的执念还能够支撑着自己这苍老的心多久,现在的她有炎儿在身边。

    日入西山,很快的一天准备过去了,打发了东宫的人,将炎儿留在了偏殿,看着他熟睡的小脸,她满足地捋顺了他的发。灯火在笼内激烈地燃烧着它的生命。就在她呆呆的看着他的小脸一动不动之时,身后站了一人。

    “梓言,本宫不是说了吗?一会儿自会回去。”她的语气轻轻中带着不耐。

    说完了也不见身后的人有反应,她连忙转身一边数落:“本宫不是说......臣妾......”她恼怒的话语在见到身后人之时,吓了一跳,不过多年面不改色的修养,令她很快地变换了端庄有礼,刚要下跪请罪,眼前的人却先一步抱着她的肘子。

    他的容颜竟然没有印象之中那样的苍老,反而和年轻时期一般无二,直教她愣愣的望着他的容颜,他的手并没有放开,柔和地望进她的双眸里,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的磁性:“款儿不必多礼。”

    她也就没有欲拒还迎,接受了他的恩典,心里反而没有那种期待了,这让她觉得十分奇怪,却没有想到什么,只是觉得可能是因为他的温柔是陌生的,所以她才会这般。大概是猜不出他的意图是什么,她的脸上像是戴上了厚厚的面具,温文有礼地说道:“这么晚了,陛下您怎么过来了?”

    他向来凉薄,也从未这般温柔的对待她,从他进来一直到现在牵着恍恍惚惚的她回到正殿,唇边一直挂着浅笑的。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只修长的手,将她白皙莹雪的手包裹在里面,天气并不热,但她的手心却因为他,而冒出了细汗。

    他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一世,她在他的面前第一次露出比较温和的面容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