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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只妖孽有点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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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

    “沈上时!你给我出来!老娘怀了你的孩子!你要对我负责!!”

    “你有本事玩女人!怎么没本事出来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

    暮冬时节临近晌午的阳光淡薄清澈,轻盈的洒满北都的整座城池。在一刻之前,十二中的高三学生在考试,一间间教室里严肃静穆。而在那一刻后,五层高的教学楼的每间窗户都探出了一个个脑袋,呼出一片片白汽,争先恐后的望着校门口,生怕错过了什么好戏,就连老师们将考试之事抛在脑后,好奇的向外张望。

    “耶!沈老师终于破纪录咯!我赢了,拿钱来。”

    校长室

    “沈老师,沈先生,沈爷!您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瞧见没有,又来了,这个月是第二十个女人来到学校大吼大叫让您负责,您究竟欠下了多少风流债啊?对,我是没资格管你的生活作风,但你也不能影响到学校啊!哎你说这些女人都约好的么?排着班的来。”地中海校长一身西服革履的在那里捶胸顿足,焦头烂额。

    办公桌前面坐着一个漆黑短发的男人正玩着ZIPPO打火机,他坐姿很随意,翘着二郎腿,一根领带歪歪斜斜的挂在脖颈间,懒散敞开的白色领口露出细腻洁白的皮肤,隐约间似是能看出一道伤疤。他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夹着一根玉溪。烟雾缭绕间,那眉宇间飞扬着那么一点恰到好处的风流与风情,他的唇很薄,看起来薄情寡义。

    沈上时仿佛没有听见一旁校长聒噪而焦急的声音,只是自顾自的抽着烟,很享受的样子。

    校长走到办公桌旁,喝了口已经凉了的茶,看着他悠哉懒散的模样直瞪他:“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怎么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变好一丁点呢?”

    沈上时是从这个重点高中毕业的孩子,那时候校长还只是个德育处主任,每天听到各课老师最多的抱怨声就是:沈上时今天真是气死我了!而听到女生们谈论最多的话题便是:沈上时帅呆了。

    沈上时小时候是个小妖孽,他的妖孽之处不在于空得一副美皮囊,也不是气质妖娆美丽,而是阴!关于这点不说别的,就拿他打群架举例,当年的沈上时不像现在有点身手,他尽可能的扬长避短,从暗处下手,这点着实遭不少人骂,骂他不是个英雄好汉,而且是边吐血边骂,肝肠寸断。

    从那时开始,沈上时就明白一个道理,当不当英雄不重要,关键是他要赢。但比起针锋相对他更喜欢慢慢玩死对方。而当他敌众我寡,战争将要一触即发时,他也会毫不退缩的迎上前去赏对方一记耳光。

    还有人说他混,是那种只认情不认理的混。

    地中海校长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非但没有改邪归正,而是修炼成了一只老妖孽。从前的轻狂与轻挑都没了,更多的是成熟稳重,遇事沉着冷静,演技比过去逼真十分,更加老练狡诈,仿佛演戏已经深入到他骨子里一般。而唯一剩下的,就是他与生俱来的那股子妖气和不易察觉的沧桑。但更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他不好好当他的军人保卫祖国,竟然于五年前拿下了教师资格证,成为了一名物理老师,回来‘报效母校’。

    这件事现在不少人谈论时,还都感叹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咱学校是不是建的地方不好?

    老妖孽终于开口,声音出奇的好听,像是沉淀多年的美酒。“唉,我以为自己早就年老色衰,没有小姑娘爱了,谁知道这段日子突然又有那么多小姑娘投怀送抱,我要是拒绝了人家,得多伤人心啊……”他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要不这样吧,我改喜欢男人,您看行么?”

    一句话,气得校长肝颤,他颤抖着食指点对着沈上时,一副想要把他千刀万剐的模样。

    “你啊……你啊!真是肉烂嘴不烂啊!你在外闯荡了这么多年,就没有因为您这张嘴想要仇杀您的人吗?”

    沈上时挑着眉毛认真想了良久,道:“好像还真有,不过……都没什么好下场。我记得曾经有个公子哥因为我呛了他未婚妻,追杀了我半年多,最后自食恶果,唉,造孽啊。话说回来我还是帮他呢……那姑娘跟他爹跟了两年了他都不知道,唉……”沈上时一副惋惜的模样。说着,他从西裤裤兜里又掏出烟盒,他将烟盒立着,拍了拍,一支烟很听话的从里面挤出来了,他用嘴将它叼出来,旋即抬起头对校长道:“来一根吗您?”

    校长吐出一口老血跪倒在地!

    “苍天啊,这是天要亡我啊!”

    校门口,看门王大爷捧着个保暖杯,唯唯诺诺的走上前,对那风姿绰约的女人道:“姑娘,您要不喝点水?先歇歇再喊?对了,我那有个喇叭,您用么……您,您别瞪我。”王大爷灰溜溜的走开了,这时候有几个男生在那起哄:“阿姨,沈老师厉害吗?”

    一句话,引得所有人大笑起来。

    楼下,那名少妇得意抱臂,笑骂道:“废话!”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个朋克头的男孩从一旁鬼哭狼嚎怒冲而来:“你给我滚!你给我滚!沈老师才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的是男人!他喜欢的是我!别拦着我!我要烧死这对异性恋!”一旁,两个身穿校服一副不良少年模样的男孩劝着他。一个圆寸男孩又矮又胖,一个咖色卷发少女画着浓妆。

    凌晓晨,胖子于亮和卷发少女张笑笑,不良少年三人组终于惊艳登场~

    最新喜大普奔:沈老师喜欢男人,沈老师真是越来越有爱了~

    这时楼上有人大喊;“我捐十升!”

    “我捐二十升!”

    胖子于亮一边拦着他一边冲j□j挤眉弄眼:“阿,阿姨,您还不快走,这孙子要急了他能杀人!”

    那个鬼哭狼嚎的是凌晓晨,朋克头,身材高挑,小麦肤色,脸庞帅气。

    凌晓晨悲痛欲绝,声泪俱下,此时,他从怀中拔出一把锃亮餐刀,向那少妇冲去。少妇临危不乱,侧身,将男孩的右手手腕擒住,‘咔嚓’一声,那男孩的手被她反手扭转成九十度,就此脱臼……刀,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少妇笑得妩媚,她松开男孩的手道:“这招你用了十九遍还没用够?”

    一旁的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这女子身手了得啊~而这仨这次演得也太逼真了,刀都亮出来了。

    三人全部傻眼,凌晓晨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这回,是真哭了,疼哭的。他‘嗷’的一声喊了出来:“我就说我不干,你们非让我干!疼,疼!快送我去医务室!”

    见此情景,众人暗道不妙,看来这招没用。

    此时,看门王大爷突然跌跌撞撞从保安室冲了出来,惊慌失措的指着五楼楼顶,吓得他直结巴:“你们看……有人……好像有人要跳楼!”

    五楼楼顶,冷风猎猎,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副巨大又笨拙的黑色眼镜框非常不和谐的架在她小巧的鼻梁上,长马尾悲壮飞扬!眼前,只要她踏出一步,就光荣牺牲了。原来……喝西北风就是这种感觉啊!她吸了吸冻得发红的鼻头,冷得她不由然哆嗦了几下。

    为了保住学校的名誉,她别无选择!

    但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大学的实习学校会是沈上时任教的学校?难道上天还嫌自己在高中时期被他阴得不够惨么!

    她都想好了,自己的墓志铭上只有俩字:卧槽。那是她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楼下,不良少年组合不约而同道:“二楚又要卖蠢了……”

    王大爷的喊声直带哭腔对楼上的楚楚喊道:“快下来吧,校长说加薪了!”

    “喂楼下的女人!你要不要和我比比谁更爱沈上时!——你要比我更爱!你就上来从这跳下去,否则,你就赶紧离开这里!”

    楼下,不良少年三人组之一胖子于亮大喊道:“楚老师您可别冲动啊!”

    他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少妇,那少妇冷哼一声,喊道:“跳啊,有种你跳啊。就算你为了他死,他哭都不会哭一下!我要活着,活着才能得到他。”

    楚楚顿时风中凌乱了,沈上时到底在哪惹上了这么一条毒蛇。

    “我跳了啊——”

    “我真的跳了啊!!”

    这时候,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在楼下指指点点,还有人报了案,警察一路喧嚣,风尘仆仆而来。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下了车,警服笔挺干练,旁边一个戴着墨镜的大叔道:“您戴墨镜了么?”“戴墨镜干嘛?看日食啊。”

    “看日食没有看跳楼好玩~”

    男人点了点头,旋即从裤兜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点上,眯起狭长双眼道:“确实,确实没有跳楼好玩。什么时候沈上时嚷嚷着要跳楼,那才好玩。”

    “郑队,您看怎么着……?”

    “装装样子,喊。”

    年轻的小警察拿着喇叭,冲楼上的楚楚懒散喊道:“小姐,你想想你爸你妈,你爷爷奶奶,你叔你婶,生活是美好的,为了渣男而死不值得,要想开啊~~~”

    楚楚进退两难,她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棘手,最终,她忍无可忍的仰天大喊道:“沈上时你给我出来!我不干了!——”

    一瞬间的安静。

    阳光很安静,周围忽然寂静无声,只有碧蓝天空中飞过几只的乌鸦在叫。

    逆光中,从教学楼里缓缓走出一个人影。那人身材高挑,收身风衣将他的身材勾勒出完美线条。他叼着烟,他站定在楼门口,缓缓从嘴中吐出烟雾。

    “沈上时,你终于出来了。”少妇的眼眸中冒出阵阵寒光。

    沈上时保持着招牌式笑容,走到她身边。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沈上时竟然抱住了那少妇!沈老师他这是良心发现了吗!沈老师要喜当爹了吗!

    风过,枯竭的树枝摇摇摆摆。

    他说了一句话,声音温雅动听。

    少妇的双眼因为惊讶而渐渐睁大。

    旋即,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呢子大衣兜,手触到那物体时突然一阵冰凉!

    少妇浑身颤栗起来,嗓音喑哑:“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我知道你恨我拒绝了你,但是无论你怎么诋毁我,最终受害的还是你自己。装怀孕?也不像啊,去年夏天有个姑娘来学校闹,在肚子上糊了好几层橡胶,真挺逼真的,可惜被我当场撕下来了,唉。对了,仿真版沙漠之鹰,很好用的。回家吧小姑娘。”

    少妇睚眦欲裂,一双美目中泪水不停打转,她一手用力攥紧兜里的枪,恨恨的瞪着他,她真的想杀了他!

    “别想着杀我,里面我没放子弹。”

    j□j按住枪的那只手缓缓从兜里抽出——

    那一刻的时间被拉得很长——

    ‘啪’的一声,j□j挥动大臂给了沈上时一巴掌,哭喊道:“我要把孩子打了,沈上时你这个渣男!”

    众人和他们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于是……事情就在这个巴掌中结束了。楼顶,楚楚打了个巨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