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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命运
蔚然忙完茶楼的一些事回到住处,令她意外的是赵苻岩也在,小笙看见她急忙跑过来,在她耳边说:“上次下雪的时候,就是这位公子找姐姐!”
她了然点头,心里早就有数,小笙上次一说,她就知道是他。
赵苻岩见她回来,搁下手中的茶盏,从木椅起身,面上带着清俊且柔和的笑意,蔚然不禁一愣,颇不自然的扯了一下嘴角。
小笙怕她被欺负,坚决要守在这里保护蔚然,蔚然扶额表示,最后她好说歹说才把正义感十足的小笙劝走。
小笙一走,屋里就剩他二人,彼此之间相顾无言。
良久,火盆中的木炭被烧裂开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儿令蔚然回过神儿来,这才动手解身上的披风,只是这披风的系带不知怎的被打了死结,她抠了半天都没用。她睨了一眼赵苻岩,他正是颇有兴致的看着她,这节骨眼上,真是有够尴尬的。
蔚然准备撒手不管了,赵苻岩走了过来,示意他来,一时之间找不到理由拒绝,却又觉得不拒绝会显得故意要和他暧昧。她刚要开口说不用了,赵苻岩长胳膊已经伸过来悉心给她解。蔚然立马规规矩矩的站直身板,身怕她一个不小心闯祸了。
偷偷拿眼一瞥,赵苻岩专注给她解披风系带,他的轮廓线条柔和却又不失阳刚,皮肤白皙却不病态,唇鼻像是刻画出来的一般好看,尤其是黑睫毛下的一双眼眸,那才是令她把持不住的所在啊。
就这么静静看他,蔚然的心猛一跳,脸颊渐渐烧的绯红。
她强迫自己挪开眼,眼睛看着别处,心中的情感越来越强烈,情绪越发的难以掌控,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好了。”披风系带已被他解开,蔚然看着自己的手,明明她的手指比他细,也比他软的,可愣是让他给解开了,原来巧手也不分男女的。
主要还是她的心静不下来,思想无法集中,做事情无法专注,说到底她还真是个容易受外界影的人呢。
赵苻岩顺手把她的披风取下来,笑言道:“还真是个粗糙的女子。”
看着他熟练的把披风挂在架子上,她疑道:“呃,有事儿吗?”上午才刚见过,因为他有事,所以没聊多久就散了,可是也没说办完事之后会来这里啊。是顺道,还是有事啊?
他沉吟片刻道:“没事。”
蔚然不明白了,皱着眉问他,“没事你来这里干什么?”
赵苻岩看着她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柔声道:“今天,我不回去了,可好?”
蔚然没多想,乖巧点头说:“好啊,反正荆和家里空房子多得很,等会儿我和孟叔说一下,叫他收拾一间大房子。”
赵苻岩笑了,笑得慵懒柔和,蔚然似乎明白了什么,抽了抽僵硬的脸,然后用特真诚的脸说:“我房间可以让给你,我可以和小笙挤一个被窝,真的。”
赵苻岩收了脸上的笑,默了默道:“你想哪去了,我就是单纯的一笑,至于把你吓成这样?”
蔚然信他才怪,她囧着脸说:“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你笑得很猥琐?”
他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蔚然声音陡然一高:“别不记得啊,你忘了,你当时还非礼我来着!”
“哦。”他一副敷衍想不起来的样子,蔚然冷冷一笑,“呵呵,我就知道。”
“蔚然。”他唤道。
“干嘛!”
“咦,你生气了?”他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哼哼,不敢!”
“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不按常理出牌,简直猝不及防,蔚然脑子一时之间没转过来。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他一口笃定道。
“喂!”妈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说,你……”喂喂!
“啊,应该是考你《吕氏春秋》的时候吧,那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咦,你对我岂不是一见钟情?”
“……”喂,大哥,能不能别自行脑补啊!上辈子你是写小说的吧。
“又不说话,默认了?”他又笃定道。
“……你真是越说越离谱,我找荆和玩去!”这剧情简直神展开好么,再听他胡说下去,指不定说出别的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想在这和他胡闹,唯一的办法就是遁走。
蔚然前面甩头走,赵苻岩后面手一伸,再用力一拉,蔚然妥妥的撞入他怀中。
毫无预兆的侵袭,胆小的她又被吓得肝儿颤,她瞪着他尖着嗓子骂道:“干什么呀你,是不是出门儿忘吃药了!”
他子夜的般的眼眸此刻好似浩瀚星空中那些闪耀繁星,璀璨夺目,静谧且令人沉醉,她想要闭上眼睛逃避,却听他在耳边轻声说道:“你说我复杂猜不透,那你呢?我,从来没有读懂过你。”
蔚然心头一震,手上的力道一紧。
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黑发:“蔚然,其实你这样也很自私。你我之间的距离,不在别的,就是缺少交流。”他温凉的手指抚在她的左脸颊,指腹摩挲着脸上的痕迹,心一点一滴的痛,“有时候你简单的天真,而有时候你深沉令人恐惧,我不知道哪个才是你。”
蔚然垂眼,声色中性低沉:“人本身就是带着面具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遇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我想你比我还要清楚,总之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初衷,那就是要活着。我这个人就是这么的贪生怕死,曾经那些将死亡置之度外的举动,全是脑子一热的冲动之举,事后无一不害怕的。至于有些事情我不说,自有我不说的理由,就像你不说也有你的理由一样。”
“我可以保护你。”他说。
蔚然抬眼看他,他的眼眸漆黑如曜石,她相信他的真诚,但她有种无力感,她深叹一口气道:“罢了,随他吧,我还是信命的,所以还是看命运如何安排吧。”
他拥着她,嘴巴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也相信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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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然一路走来精神恍惚,眼睛瞥见荆和正在后院鬼鬼祟祟的,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放轻脚步悄悄来到荆和身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药房内是姿色越来越出彩的宴行书。
蔚然登时就怒了,一巴掌拍在荆和的脑门儿上,荆和吓得惊慌失措。晏行书听见这边的动静看过来,荆和赶紧扯着怒气横生的蔚然跑了。
“什么情况?”蔚然硬声质问道,“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荆和立刻否认:“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偷窥她?”
荆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双手撑着突突跳的太阳穴,表情非常痛苦:“没有!我没有!我也不知道!”
蔚然面色沉了沉道:“这么久了,我一直憋着没有问你,阿清呢,她在哪里?从没听你提起过她,你把她忘记了?”
想不到荆和听到这个名字反应特别激烈,混身颤抖,最后整个人轰然倒在雪地上,身子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蔚然被吓到了,手忙脚乱的冲上去看他:“荆和!你怎么了?”
“不会忘记,怎么会忘记,到死,都不会忘记啊!”他艰难的说着这些话,蔚然难过的湿了眼眶,“可是杨垣珂说她死了,我不信!不信!我还没有自刎在她面前,她不可能先我一步!”
蔚然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杨垣珂她知道,向岚给她看病的时候说起过他,说他仰慕当时女扮男装的沈清,最后不顾一切的追到西域去寻找佳人,后来听说带着一个女子去了宜州。
宜州,那不就是荆和和沈清的故乡吗?
杨垣珂带的那个女子八成是沈清了,可是荆和说她已经死了,那么厉害的绝代佳人,怎么可能死,蔚然也不信。
就在她思绪万千的时刻,赵苻岩突然出现了,像是遇到了救星,她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一点,赵苻岩剑眉拧着,伸手探了他额头的温度,很烫手。
他双唇抿成一条线,转首对蔚然郑重道:“拜托你蔚然,请向岚过来。”随后他一把背起荆和,扛着他将他带入屋中。
蔚然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现在他们现在很需要向岚,冒着零星的雪花跑出门,要命的是向岚不在住处,问了看门的小厮,他也不清楚。
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撞。这么一撞,愣是撞着一个人,蔚然一抬眼,瞧着此人甚是熟悉,仔细的端详了片刻,结果那人一把推开她,扭头就走,这样子感觉像是欠了蔚然的钱一般,她也没多想,继续漫无目的的寻找向岚。
向岚正在一家酒楼用晚饭,侍卫李程站在二楼窗边抱着手臂站得笔直,眼风瞥见一抹青灰色,正眼一瞧,竟是蔚然。
他脖子一抻,几朵雪花落在脖子里冰凉,他赶紧缩脖子站直,向岚搁下筷子问:“怎么?”
李程看着楼下说:“是蔚然,好像在找人。”
向岚起身走到窗边,果真看到蔚然逢人就问,他聚力一听,竟是要找他的。
他迟疑了片刻,转身下楼。
李程无奈摇头,提剑跟上。
蔚然正提着裙角上酒楼里碰碰运气,走到门口时,迎面吹来一阵夹杂着雪花的冷风,她抬眼一看,正前方正是向岚和他的侍卫李程。
作者有话要说:_(:3_∠)_蛇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