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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6-02
“凌风,好名字!不过,还没有谁能从我吕布的手下逃掉!”吕布眼见那名叫凌风的白衣少年转瞬间身在了树上,心中不由战意高昂,看来之前有些轻视这个少年了,不知是哪位世外高人教出的人才。
“是吗?”凌风却不知道吕布的真实意思,纵身一跃,便跳向附近的大树。
吕布冷笑一声:“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心念及此,手中方天画戟已然舞在手中,疾速扫向凌风正好立身的树干,只听卡啦一声,那树干竟然毫发无损。
凌风正待说些什么,忽然一惊,原来自己身下的树干并非毫发无损,而且在吕布刚才的出招之时,已然被拦腰斩断,直到此刻才轰然倒下。
吕布这明显是逼凌风下到地上来,凌风又哪里不知道吕布的意图,他便纵身连连翻越腾挪,想借此抽身离去,但恰如吕布所言,没有人会放弃对手的,吕布只挥戟几个出手之间,方圆数丈的参天大树纷纷然轰然倒下,凌风腾跃之间只来得及触碰一下树身,便惊身而跃,最终被迫落在了吕布面前的空地上。
吕布冷哼道:“终于不再跑了吗?你还能到哪里去?身为男人就应该像个男人一样战斗!”
凌风若然站定,而后无畏地迎着吕布的目光对应而上:“男人是应该战斗,但我更战斗男人要由礼貌!我是不会再跑了,因为我怕你会为了我战斗而毁了这座山的所有树!”
“知道就好,算你小子有见识!”吕布前行数步高声道,“亮出你的兵器吧!”
“好吧,既然此战不可避免,我便领教一下战神的厉害!”凌风反手摸向腰间,已然抽出了一条软鞭,握在手中道,“来吧!”
话音刚落,吕布已经欺身攻了过去,手中画戟寒光泛滥,口中轻蔑道:“一个大男人居然用软鞭作为武器,真是笑死人!”
凌风笑笑:“不要小看软鞭,而且它不止是软鞭!”说着他轻喝一声,不退反进,挥鞭缠住了方天画戟的柄部,一时间竟封杀了吕布的攻击,使得吕布险些脱手画戟。
吕布骇异道:“果然我没有看错人,你不是等闲之辈!不过想就这样封杀我的攻击,还太幼稚了一点!”说着吕布在凌风诧异的眼神中竟然真的将手中方天画戟脱手了!
“你这是——”凌风不知吕布用意,但既然吕布放弃了兵器,正是有机可趁之时,他刚要收鞭扯飞画戟,一股大力却自画戟上传来,原来吕布不是真的脱手,而是在画戟上暗下了一股旋力,反转几番之后,方天画戟已经安然无恙回到了吕布手中,而凌风的软鞭像落败的战将一样灰溜溜回到了主人手中,不同的是,此刻凌风手中正渗出殷殷血迹。
吕布看着凌风,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在雒阳时与一个女子的战斗,她当时用的也是软鞭,我让了她三十招,然后第三十一招的时候,她便成为了我的女人!”
凌风淡然一笑:“我说过了,这不止是一条软鞭!”
他一说完,迅速抽回软鞭,双手疾速捋过鞭身,不知做了什么手脚,但见电光火石之间,那条软鞭竟然变成了一条亮银的钢枪,白衣凌风手持亮银长枪傲然而立于吕布身前,凛然无惧。
“这个家伙有点意思啊!”此刻程剑与叶紫涵裴元绍等人已经赶到,见吕布与凌风二人正僵持着,程剑不有叹道。
凌风自然也见到了吕布身后诸人,持枪护身冷笑道:“原来是要以多欺少吗?”
吕布只侧眼看了众人一眼,便换了个趁手的姿势,冷冷道:“有我在,他们不会出手,而且也无须出手!今天,你不是什么不起眼的小人物,我也不是什么战神温侯吕奉先,你不是你,我不是我,让你看看我有多厉害,也让我看看你有多出色!”
“你不是你,我不是我!”凌风似乎被吕布这句话震撼到了心灵深处的某个地方,似乎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有着更重的分量更深的含义,正思索间吕布已经持戟裹风挟势攻来,恍如天神下凡,势若风雨毕集,他手中方天画戟有一次虎虎生风地被舞在了手中,誓要撕裂天空一般,斗志凛冽无匹,浑身如一团火,可以吞噬一切的烈火,汹涌而来。
凌风眼神微变,知道已经避无可避,手中长枪顺势一抖,霎时也散出万丈寒光,迎着吕布画戟便去,水火自是不容一体,二者一遇,顿时爆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声响,二人所在之处也是烟尘四起,鸟兽尽散,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程剑凑近叶紫涵道:“打个赌如何?”
叶紫涵目不转睛道:“什么赌约?说来听听!”
程剑坏笑道:“赌他们二人谁会赢!”
叶紫涵笑着打了程剑一下:“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就不怕这个叫凌风的家伙杀了吕布然后顺势取我二人性命?”
程剑叉腰道:“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能同时打败吕布和你我的人只怕还没有出世吧?”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叶紫涵不紧不慢道,“不过,吕布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打败的,他征战沙场多年,与无数顶尖高手过招,单打独斗从未落败,攻击和防守能力已经接近无懈可击,以一对多的情况也有数次,若说他会败给一个无名小卒,只怕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你错了,现在也许他是打不过吕布,不过将来总有一天会的!”程剑一本正经地指着激斗中的二人煞有其事道,“第一,我和你要赌的不是现在这次比试,而是未来的最终结果,第二,接近无懈可击并不代表就是无懈可击,吕布的可击之处不是没有,只是很少而已,就看有没有人能找到了,第三,你看吕布老人家已经年近四十,而少年凌风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待几十年后吕布已经是耄耋年华,而另一位不过也才六七十岁而已,彼时二人过招自然一招定胜负,高下立判,吕布必败!”
片刻沉默,须臾的冷场。
叶紫涵也一本正经道:“相信吕布听到这话一定会将你大卸八块!”
程剑一哆嗦,正要说点什么话来应景,这是裴元绍与杜远二人上前对叶紫涵道:“公主,吕布大人与那小子已经激斗百余招了!”
叶紫涵看着程剑道:“他的速度丝毫不逊色于你啊!”
程剑敛了笑容正色道:“吕布攻击向来速度与威力并重,对敌之时视情况而定,随时调节侧重方向,有时侧重威力,有时侧重速度,但他的极限速度比之于我还是逊色了一筹,这凌风便如我一般,招招后发先至,以后发先至敌吕布之先发后至,威力虽不足而速度绰绰有余,吕布看来果真遇上敌手了!”
叶紫涵道:“你我能想到的吕布如何会想不到?我们只看他如何应付,总之这么好的人才可不能浪费,万一被别人看上就是损失了!”
与此同时,只听酣斗中的二人不知谁传来一道喷嚏声。
程剑无语道:“某女太邪恶了!”
眨眼功夫,吕布与凌风又瞬间对拆了十多招,二人似乎都没有了先前的淡然和理智,都用出了自己得意的绝技,只见戟影重重,又闻枪风猎猎,烟尘散尽,二人早已头发散乱,衣甲皆湿透,不同的是两人眼中依旧是不分胜负不罢休的决绝神情。
吕布歇了一口气,还待出招,程剑看准时机,早已纵身拦住,笑道:“还要打啊!”
“当然要打!”吕布不满地瞪了程剑一眼,“这些日子你纵身不肯和我切磋武艺,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怎么可能放过?”
凌风也待出手,却见一直旁观的少女拦在自己身前,不由匆忙收了招式恭敬道:“姑娘得罪!”
叶紫涵赞许地凝望着眼前少年道:“少侠好身手,刚才我都看得呆了!”
程剑笑道:“我看得都饿了!就是打架也是要吃饭的吧?你们打得不饿?”
凌风对叶紫涵施了一礼道:“刚才听姑娘的从人说,姑娘是公主?”
叶紫涵款款道:“不错,我就是万年公主,因有要事路经此地,不想却看到了一出好戏!”
吕布不满道:“你们来搅什么乱?待我继续让他见识我的武艺,不信居然有我吕布战不到之人!”
说着便要出招,凌风已经后退一步,收了兵器,化枪为鞭缠在腰间道:“看来今天是分不出胜负了!”
叶紫涵见凌风有走的意思,冷不丁说道:“少侠有急事吗?”
凌风想了一下道:“似乎是没有!”
“那就好,看少侠的打扮,一定是本地人吧,我和吕布大人因有公务要前往宛城,但这汝南一带虽没有诸侯重兵镇守,却是盗贼横行,本来半个月的路程硬是拖了一个半月,这样的话只怕到了宛城要耽搁了公务,不知少侠可否——”
凌风听叶紫涵说了这么一大堆,却是没明白什么意思,喃喃道:“汝南的盗贼很多吗?还有现在宛城现在正在打仗啊,听说是张绣和曹操两支诸侯,我们能不能到宛城先不说,就算是到了,只怕也不好进去啊!”
吕布冷喝道:“小子,你的话太多了!”
众人被吕布的声音吓了一跳,倒是凌风不以为意,若是先前不知吕布虚实也许他会敬畏三分,但现在他明白吕布的武艺奈何不了自己,于是有些倨傲道:“现在是公主有求于我,我问一问总可以的吧!”
裴元绍微怒上前道:“小子,你知道万年公主是谁吗?她现在可是掌握着一州大权,麾下能人辈出的万年长公主,让你同行是你的福分!”
紫涵轻斥道:“多嘴!”
裴元绍自讨了个没趣,只好灰溜溜地退下,一旁杜远笑话他:“活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裴元绍瞪了杜远一眼:“要你管!”
凌风如何轻慢,使得程剑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一边笑着说紫涵:“哈哈,娘子难得有人不盲目膜拜你啊!”,实则手下已经运了气力,只等出手。
叶紫涵不知道程剑深意,头也不回道:“谁是你的娘子,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程剑继续道:“那总比一撇都没有写的人有谱吧?”说着就要上前。
吕布察觉到了程剑的杀气,拦在身前制住,用眼神示意程剑:“他是我的,你别多管闲事!”
凌风自然也体会道了叶紫涵身后众人的怨念,尴尬地说道:“看来各位并不欢迎我啊!”
叶紫涵道:“欢迎,相当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我现在的护卫就缺少你这种武艺高强,英俊潇洒,风华正茂,身体健全,允文允武的人才啊!”
凌风被叶紫涵的这些修饰词语弄得有点懵,心想帝胄公主说得话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吕布上前道:“做人谦虚一些的好!”
凌风道:“我自问已经很谦虚了!”
吕布又冷不丁问道:“刚才你用了几分力?”
“恩?”凌风不知道吕布为何这样问。
吕布冷笑一声又问道:“你的这个兵器贵不贵?”
凌风道:“不贵,就是花了点心思,当然是无法与方天画戟这样的神兵利器相媲美的!”
吕布继续冷笑道:“那就好,可惜马上就要被毁掉了!”
“什么?”凌风说话间摸向腰间,只觉一阵清风拂面而过,他没有多犹豫,抽鞭在手,他就知道,这个吕布不与自己比个高下是不会罢休的,但是——
软鞭刚刚抽出,却哗啦一声碎成无数的粉末落向地面,亮银的光芒辉映着凌风那错愕的脸。
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刚才的那阵风?
凌风愕然地看向几乎没有动过的吕布,是的,几乎没有动。
只能说,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快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结果就是,自己的武器被这不可思议的速度粉碎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速度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他难以置信地跌落在地上。
吕布走过去,依然冷冷说道:“刚才说了,做人低调一些的好!”
凌风猛然抬头,急切问吕布:“刚才你用了几分力?”
吕布笑笑,挥戟向半空一通乱舞,这次凌风看清了,却又什么都没有看清,吕布的那不可思议的快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果然无愧于战神的称呼。
“如果我要你死的话,现在你已经没有可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凌风噗通一声跪下:“师傅在上,请受徒弟凌风一拜!”
吕布立即换了笑容满面地扶起凌风:“好徒儿,快起来,如今我吕布也有徒弟了,还是个武艺出众的徒弟!”
叶紫涵和程剑大眼瞪小眼:“他们刚才说了要拜师和收徒吗?”
裴元绍和杜远也是一头雾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化干戈为师徒啊!”
数日后,叶紫涵一行人又遭遇了劫匪拦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吕布望望旁边策马戛然而止的凌风道:“好徒弟,你立功的时候到了!”
凌风汗颜道:“师傅,徒儿的兵器被您老人家弄坏了,现在没有东西用了怎么办?”
吕布微怒:“什么老人家?我很老吗?”
凌风连忙摆手:“不老不老,师傅英姿雄发,气盖寰宇……”
吕布笑道:“那就好,还不快去?”
凌风无奈地奔向劫匪们,口中喃喃道:“但我的兵器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啊!”
叶紫涵笑着叹气:“突然发现我们收服的这些高人们都是收服前非常厉害,收服以后,哎还是不说的好!”
吕布一本正经道:“是吗?不过管他呢?公主就不问下我为什么收这小子为徒弟?”
程剑凑过来道:“是怕你战神的衣钵传承不了?”
吕布摇摇头,悠悠说道:“因为我发现我堂堂一镇诸侯徐州刺史被你这家伙和公主骗出来就是当苦力的,凭什么啊?”
程剑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收个徒弟当苦力?”
吕布点点头:“难道还会有别的解释?”
刚策马赶来的裴元绍和杜远听了吕布这话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阿嚏!”没有了兵器的凌风也突然发现自己的武艺似乎直接从泰山之巅落入了东海海底去,不过这声喷嚏一低头倒帮自己闪过了面前劫匪的钢刀,他反手夺过钢刀,顿觉消失的力量又回到了身上,三下五除二就把劫匪们打得逃之夭夭,回来报告吕布:“回禀师傅,劫匪已经被徒儿赶跑了!”
程剑在马上捏着下巴问凌风道:“我说小师侄,你该不会是得了兵器依赖症吧?”
凌风一惊,看向程剑道:“师叔真是慧眼如炬,给我看过病的几个郎中也是这样说!”
“兵器依赖症?”叶紫涵和吕布都是满脸诧异,“这是什么病?好新奇的病症!”
程剑道:“兵器依赖症,顾名思义就是有了兵器在手中才会有作战的信心,哪怕手中只是一根木棍,一个柳条,也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叶紫涵难以置信地说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程剑哭丧着脸道:“真是比我还要不幸的孩子啊!”
吕布正色道:“一个大男人哭什么,你还不幸?你的武艺说第二,天下间有人敢说第一吗?”
程剑叹气道:“赤手空拳是没有任何人能打过我,但我的苦恼正是这个,因为我得的病就是赤手空拳依赖症!”
“赤手空拳依赖症!”程剑的这个词再次让所有人都错愕了。
当然,除了凌风,他喃喃犹疑着问程剑:“顾名思义,拿了兵器战斗力也要大打折扣的那种病?”
程剑仰天悲恸道:“你们看见我什么时候用过兵器吗?就是因为这个病啊!”
“好吧,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叶紫涵很想安慰程剑几句话,但到嘴的安慰却变成了——
“不过,你哭起来的样子好假啊!”
“好吧,败给你了,我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没过门公主娘子!”程剑做吐血状,当然,要是他能吐血的话。
汝南的大小劫匪们,有名的无名的都不会忘记建安二年春末夏初的这段日子,这是他们做土匪以来的噩梦,因为他们被一个少女带领的五个随从给打劫了!确切地说是五个随从里的一个最年轻的少年,怪不得人们常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孔老夫子也说后生可畏,总之经此事件,汝南的治安倒是变得日渐好了,虽然不至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后来上任的太守们一年都难得接到过往商旅被山贼土匪打劫的案子,直到后来的又一次诸侯大战,在各方势力的细作活动下,汝南的治安才基本恶化到建安前的水平。
不过,叶紫涵一行人终于到了南阳郡界了,不过,从徐州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南阳治所宛城内正冒起的冲天火光告诉叶紫涵,有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