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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娘走到陈夫人旁边坐下,问陈夫人道:“娘,你很喜欢根哥儿,想将他养在膝下吗?”
陈夫人道:“那也不至于,不过是看他可怜,才想将他抱过来照顾罢了。”
“娘,你还是将根哥儿抱回给秋姨娘养吧,秋姨娘是根哥儿的亲娘,哪里会不疼他的。”
陈夫人也不是什么笨人,听着茵娘的话也听出点味道来了,于是问道:“怎么,你是觉得秋姨娘在诈我?”再想到前些时候陈老爷一直在她耳边碎碎念,想让她将根哥儿记在名下,那时候她不耐烦管陈老爷的庶子,不愿意。难道秋姨娘是故意让她看见她不管根哥儿,好让她觉得可怜,指望这样她就愿意将根哥儿记在名下。陈夫人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茵娘却没有回答陈夫人的话,反而说道:“娘,你知不知道,原来皇后娘娘是想抱养白贵嫔身边的二皇子的,你知不知道皇后娘娘后来为什么又不愿意抱养二皇子了?”
这种事情陈夫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茵娘继续说道:“是因为白贵嫔在皇上面前帮自家的兄弟求官,因此皇后才疏远了白贵嫔,反而选择抱养姐姐的儿子的。姐姐的娘家有亲近的兄弟,对姐姐和小皇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陈夫人听后低着头,露出沉思的表情来。茵娘见此,便不再多说。
她现在已经出嫁,以后回家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在家的时候她也不想浪费与母亲妹妹相处的时间,于是又用其他的话题引开了陈夫人的思绪。
新婚一月不空房,新婚第一个月,新妇是不能在娘家留宿的,新妇须赶在日落之前赶回夫家。
陈夫人看着时辰差不多时,便依依不舍的将茵娘和林凤祁送出了门。
茵娘和林凤祁走后,陈夫人又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了一会,但很快就站起来,使唤身边的丫鬟道:“你去将秋姨娘叫过来,让她将少爷抱回去养,你跟她说,孩子是她生的,自该由她这个做娘的管生管养,她若不将孩子抱回去,我就抱给斗姨娘让她替她养。”
她虽然可怜这个孩子,但自然也还是亲女儿亲外孙更重要的,没有让她为了这便宜庶子而不管女儿外孙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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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回来第二日,便是腊八节,宫里如往年一样,照样有腊八粥赏赐出来。永宁侯府自己也做了腊八粥,盛在白釉瓷瓮中,由丫鬟们分发送往各处的亲朋好友。
二公主生于腊八节,今日亦是二公主的周岁日,因着再过几日便又是三皇子的满月礼,陈嫔娘娘秉着低调的原则,在请示了皇后娘娘之后,并不准备大办二公主的周岁宴,仅在澜和宫内开了几席,邀请了一些宗族近亲的王妃公主和京中一品的外命妇。
若按民间风俗,茵娘作为二公主的亲小姨,是定要参加二公主的周岁宴的。但皇家毕竟不是普通人家,茵娘现在的身份是永宁侯世子夫人,按照大燕的诰命制度,属于正三品。按品级,茵娘并不到参加的资格,宫里又没有特别的旨意出来,因此二公主的周岁礼,茵娘并没有参加。只是在林侯夫人回来的时候听到,小公主抓周时竟然抓了一本诗经和一把小木琴,喜得皇上直称:“皇家要出一位才女公主咯。”
新婚前四日,茵娘与林凤祁都没有什么得闲的时间,直到了第五日,才好好的闲了下来。林凤祁原本说了是要带茵娘出去好好玩一日的。茵娘虽然在京城住了一年多,但平时出门的机会少,根本没什么机会出门,茵娘是极想出去逛一逛的。
结果早上一起来,打开窗户发现,外面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冒着飞雪瞎闲逛,茵娘还没有这么浪漫的情怀,不得已,出门逛街的念头只好打消了。
两人无事可做,便围在炕桌上玩双陆。茵娘琴棋书画不咋地,玩双陆却非常拿手,两人玩的时候,基本上茵娘赢得时候多。不过,玩双陆那也不能玩一天的,两人玩着玩着就转战到床上玩其他游戏去了。
林凤祁前两日忍得狠了,到今日得了娘子的允许开了荤,两人在床上厮磨,一直折腾到了快傍晚才停下来。林凤祁酒肉餮足之后,抱着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的茵娘,一边意犹未尽的回忆着刚才的韵味,一边叹道:“果然是美人恩,英雄冢。”
茵娘与林凤祁的新欢便这样一晃过去,到了腊月初十,林凤祁开始每天去军衙当值,而茵娘则开始慢慢学习为人媳妇的生活。
她先是花了些时间归拢了自己的嫁妆,特别是铺面田亩一类的固定产业,虽然不用自己亲自打理,但该选那些人去打理也是有讲究的。就算选了人去管理,那也要时不时的将管事庄头敲打一番,或者时常查看账目做到心中有数,免得被滑头的管事庄头期满了去。又有沐德堂的内务之事。好在沐德堂原来便被管理得井井有条,茵娘接过手来倒也没有花多少力气。
等茵娘将这些都理顺之时,日子已经滑到了腊月十六。
腊月十六是三皇子的满月宴。三皇子因是养在皇后身边,皇后将他的满月宴办的比他前面的两位兄长都要盛大一些。茵娘随着林侯夫人一起进宫参宴,宴中茵娘并没有看到燕娘,席上只有皇后抱着三皇子接受众人的祝贺。
穿着真红金绣龙凤纹大袖衣,红罗长裙,红褙子的皇后抱着用大红襁褓裹着的小皇子。皇后看向小皇子的神情慈爱,面带光辉,看得出来是极喜欢小皇子的。
围在皇后身边的命妇太多,茵娘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多看小皇子一眼,只从襁褓中稍稍露出的小脸上看出,小皇子面色红润,应该是长得极健康的。茵娘欣慰的同时,看着热闹喜庆的满月宴,却独独缺少了皇子的生母,茵娘也是有些为自己的姐姐黯然的。
二皇子的满月宴过去不过两天,接着在陇西打败了北羌的两位薛将军班师回朝,皇帝厚赏两位将军,除了赏赐良田千亩,黄金万两之外,两位将军官升一级,骠骑将军薛简,官升荣禄大夫,为从一品,广威将军薛唯,官升昭勇将军,为正三品。
自此,朝堂之中,原本地处劣势的淑妃和宁国公一系,重新回到与皇后和康国公一系相对平衡的地位来,甚至可能稍强于皇后和康国公一系。
就连后宫之中,同为薛家人的薛淑妃在抄写了几个月的经书之后,也以华丽丽的姿态回归众人视线。据闻皇帝连晋升淑妃为贵妃的旨意都已经拟好了,就等着在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时候下发旨意晓喻六宫。
不过皇后对此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策,在皇帝提出晋升淑妃之时,亦向皇帝请示:陈嫔和白贵嫔等生育皇嗣有功之人,是不是也该晋一晋了?另还有一些新承宠,侍奉帝王有功的人,也该抬一抬份位了吧?正好趁着两位将军得胜凯旋之喜事,也让这些后妃一起得沐皇家恩泽,臣妾看正好可以将这些妃妾的晋封礼跟淑妃的册封礼安排在一起,避免铺张浪费。
皇帝低头一想,皇家子嗣不丰,宫中至今也才五个孩子,孕育皇嗣,的确是大功一件,是该晋封。于是挥手同意了。
得皇帝点头同意之后,皇后草拟后妃晋封名单:贵嫔白氏升宁妃,和嫔陈氏升敬妃,婉美人因怀育龙胎得以连跳两级升婕妤,孕育大公主有功的康嫔秦氏因为最近犯了错,不在晋升之列,另还有几位今年春选秀新近,颇得皇帝欢心的选侍、美人,贵人等也一同得以晋封。晋封名单在得皇帝首肯之后,与贵妃的册封旨意一同下达后宫。
不得不说,淑妃抄写了几个月的经书之后,养气功夫了得,听闻这个消息后,春和宫中,竟无一个瓷杯茶具破碎,亦无宫人被罚,连跟报信的内侍说话时,竟还能面带微笑,温言和气的道:“妹妹们于皇室有功,是该晋一晋份位的。”
大燕的后妃品级制度并不像前朝那样复杂,太祖懿德皇后改革前朝复杂繁冗的后妃制度,仅留选侍,美人,贵人,婕妤,嫔,妃,贵妃,,皇贵妃、后九级。其中选侍、美人、贵人、婕妤皆无定数,嫔九名,妃八名,贵妃一名,皇贵妃一名,其中皇贵妃仅在后位悬置之时得以册立。嫔以上皆有封号,嫔为贵、德、贤、庄、丽、安、和、僖、康九字,妃为德、贤、庄、宁、丽、敬、顺、康八字。
说起来,新人的表现其实颇为平淡,虽多得以承宠,皇帝稍有偏爱的有之,但特别得君王青眼的没有。也不知是土地不好,还是皇帝浇灌不够,新人进宫已近一年,却几乎无人得孕。倒是有一个贵人身边的宫人被皇帝宠幸一夜,得幸有孕,结果却在怀胎六月时因时时惶恐被害,心情焦虑而落胎。皇帝听闻落下来的是个女胎,又因对该宫人早没了印象,倒也没多大伤心遗憾的。
新人表现不佳,陈嫔怀孕生子不得承宠之时,原本已经被皇帝冷落下来的婉美人趁势而上,重新复宠。作为与淑妃一国的婉美人,在淑妃一派低谷之时,能杀出皇后一派的重重包围,最终绝地反击重新走入皇帝的视线,并成功怀上龙嗣,虽说有婉美人漂亮的因素在,但也不得不说她的手段了得了。
陈嫔得以封妃,永宁侯府算是陈嫔的半个娘家,府中听到消息时,却也是欢呼了一阵的。林侯夫人为贺此喜,给府中的下人多发了两个月的赏钱。
等到腊月二十日,宫中行册封礼时,林侯夫人和茵娘皆需按品大妆,进宫去观礼。册封礼后,敬妃于澜和宫中首先召见永宁侯夫人和世子夫人,并有首饰,玉器、锦缎等赏赐赐出,这亦算是敬妃给永宁侯府的体面了。
嫔位升妃位虽然是一级之差,但不得不说,两个品级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不仅从待遇来说,从权利上讲亦然。比如,嫔位以下的妃妾若想召见外命妇,必须得到皇后的同意才行,而妃位以上的妃妾却能自己召见外命妇。就比如以前,燕娘若想召见自己林侯夫人或茵娘进宫说说话,必须经过皇后的同意让皇后帮你下旨才行,但如今,燕娘自己就可以下旨召见,不过为了表示对皇后这个中宫之主的尊敬,还是需要按规矩给皇后报备一声的。
又如妃位以上的妃妾对低位嫔妃有管教之权,而嫔位却没有这样的权利,这意思便是,若是妃位,若看哪个低级嫔妃不顺眼,只要抓了她的错处,就可以直接一巴掌甩过去。而嫔位若想教训低级的妃嫔,你必须先得将她的错处告诉给皇后或其他有管教之责的妃子,请她帮你甩巴掌才行。但至于这皇后或妃子愿不愿意帮你甩,那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燕娘出了月子之后,却并不像上次那样着急去重新获取圣宠。她两年之内连生二胎,生育频率太过频繁,虽说她身体的底子好,但到底还是伤了些元气的。她又无须抚育小皇子,整个人便有些懒惰下来,因此极少出门,大部分时候都是躲在宫里慢慢调养身子,或者教小公主学说话学走路,无聊的时候便将茵娘宣进来说说话。
皇帝喜爱这个与他相像的小公主,对燕娘也有情分在,虽不能宠幸燕娘,但也时常会到澜和宫来看看小公主,或者与燕娘说说话,关切一下她的身体。这样看着,燕娘虽不能承幸,却也未受到冷落。
这一日,茵娘照样进宫来陪燕娘说话,寝殿内点了火盆,房间里温暖如春。茵娘逗着小公主玩了一会,然后将她抱起在膝盖上,看她低头玩着一个水晶九连环。
她穿了一件红底金绣仙翁逐鹿的小袄,头发扎了两条小小的辫子,脚上穿着一对小棉鞋,鞋尖上还带有一个用白色貂毛做成的小球。此时正坐在茵娘的膝盖上,认真的掰着九连环,掰不开,却也不放弃,将九连环转了一圈,研究了一下,又开始重新掰。室内温暖,小公主又用了力气,额头隐隐的有汗出来。燕娘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几乎要溢出水来。拿了帕子帮小公主擦了擦额头,又摸了摸她的头,这才靠回床上。
小公主学话学得早,现在已经能说出一些短小的句子了。只是她性子颇为安静,并不太愿意多说话,乖乖巧巧的,常常见人就笑,倒是让人觉得非常可爱。她性子虽乖巧,却天生胆大,也不怕生,谁来抱她她都是愿意的。
茵娘时不时的逗逗小公主,间或跟燕娘话话家常,因为是自家姐妹,燕娘也不避讳,跟她说起后宫里的事情来:“前些时候我怀着小三儿不便侍寝,皇上嫌弃那些新进的妃嫔过于端庄刻板又不大看得上,倒是让婉婕妤见缝插针,将皇上的注意力又吸引了过去。她得宠的那些时候,几乎是独擅专房,皇上十天里倒是有七天是召她侍寝,她运气也够好,倒还真让她怀上龙嗣了,就不知道我们的贵妃娘娘对她怀孕的事情有什么反应了。”
“我以前还觉得她真有些手段,现在看来,也是个鼠目寸光的,前些时候贵妃落魄她得意,她是贵妃一手提拔起来的,在皇上面前她竟也没为贵妃说过话,以贵妃霸道多疑的性子,不起些想法才怪了。后宫之中,独木难支,她还真以为抓住皇上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她早已被划作贵妃一派,以前贵妃拿她当刀子使,令她得罪了不少人,若失了贵妃的倚仗,任她再多手段,怕也难敌四手。”
燕娘是着过婉婕妤的道的,虽然吃亏的时候不多,但也的确是吃过她一两次的亏的,因此说起她来,燕娘总会带着一股怨气。本来嘛,大家同为妃妾,争同一个人的宠,又分属不同阵营,本就容易矛盾重重,而婉婕妤这个人又仿佛天生就爱针对她,时不时的总爱对她出几个阴招。闹得燕娘对她实在是不得不产生厌恶感。
茵娘听着茵娘的话,有些不相信的道:“我看贵妃娘娘与她倒不像关系失和的样子,我进来时,还看到她们一起在御花园赏雪,两人说说笑笑,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燕娘撇了撇嘴,讽刺道:“婉婕妤怀孕四个月了吧,大冷天的,带着一个孕妇出门赏雪?这宫里是什么地方,当面对你笑得再灿烂,背后也能朝你扔石子。”说完又有些幸灾乐祸的接着道:“你瞧着吧,此次晋封的妃妾,大半都是皇后一边的人,余下的大半又都是中间派,贵妃一边的人不多。而婉美人只是怀孕而已,孩子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皇后却让她连跳两级,贵妃的脑袋算不上多灵光,生性又多疑,能坐上高位全凭生了皇长子和娘家人争气,她这次不定就在心中存了芥蒂。”
燕娘心情好,又跟自家妹妹多说了一些其他宫里的事,比如说秦康嫔因为脑残罚了一个贵人,结果又被皇后禁足啦,低位的妃嫔里,谁和谁又结成一派排挤另一个谁啦。说到一些人倒霉,少不了又是一阵幸灾乐祸。茵娘对这些就当听故事一样,也能听得津津有味,燕娘幸灾乐祸时,也陪着一起笑。
说说笑笑一阵子,快傍晚的时候,有内侍进来传皇帝的旨意,说皇上晚上会来澜和宫用膳。茵娘看了看天色,便要跟燕娘辞别回侯府去。皇帝要过来,燕娘也不好多留茵娘,便让彩陶送她出去了。
进了腊月二十,很快便要到新年。各家的主母都忙着置办年货,辞旧迎新。茵娘虽然是新嫁娘,但也要跟着林侯夫人一起,忙着准备过年的事宜。
到了腊月二十六,皇帝封印准备过年,各衙门亦要封衙停止办公,林凤祁无需再上衙当值,只等到出了元宵皇帝开印之后再回去当值。
腊月二十八,在家家户户都沉浸在即将过年的喜悦中时,康国公府报丧的钟声响起。久病于床的康国公终是没能熬过今年,于腊月二十八日辰时亡于自己府中。
康国公死前,派人将打发到老家的庶孙子接回了府中,已经出嫁的几位姑奶奶也在姑爷的陪同下回到了康国公府,老人家在弥留之际将府中众人一一叫到床前叮嘱,至于叮嘱的是什么内容,除了康国公和其本人,无人知晓。
太医早些时候就已经说过,康国公只怕熬不过今年,因此丧葬事宜早有准备。将本是准备过年时用的一些喜庆用品一应收起,挂起白布白条,设灵堂。又打发人去宫中给皇上和皇后娘娘以及各相好之家报丧。
宫中的皇后娘娘听闻家中祖父过世,悲痛难掩,于凤仪宫中,在众妃面前失态而哭。靖晖帝有感于康国公历经三朝,忠心为名,辅佐君王。听闻他辞世,亦是难掩悲色,当场下旨,赐封谥号“忠”,配享太宗庙廷,陪葬永陵。
永宁侯府与康国公府算是通家之好,听过小厮的报丧之后,亦准备了三牲畜口和纸钱等丧仪,由世子林凤祁亲自送往康国公处。
康国公于灵堂停灵七日,康国公门生众多,每日来奔丧的人将灵堂挤得熙熙攘攘,直至正月初五下葬,康国公的丧礼办得也算体体面面。
康国公去后,因有皇上皇后特意督办,康国公世子承爵又无争议,礼部极快的将康国公世子承爵的事宜办好。原康国公世子承爵成为新任康国公,第一件事便是上折请封嫡子玉哥儿为世子。承爵和请封事宜完成之后,康国公府便关门谢客,开始替康国公守丧。这些都是后话。
康国公辞世,于朝堂之中可能会引起不小的波澜,毕竟康国公是皇后一系的主心人物,其手中积累的人脉势力,康国公世子根本无能力接收。群龙无首,人心便会涣散,这些人中若不出现新的领头羊,只怕会慢慢分散削弱,这于皇后一系是大大的不利。
当然以康国公深谋远虑的性格来说,其生前对这些势力的去处很有可能早有安排。
但这些都是男人关心的事情了,茵娘作为内宅妇人,关心更多的是一家人的衣食住行,其本人对康国公亦是不熟,康国公的辞世,对她的生活也只是起了很小的波澜。她除了跟着林凤祁叹息一声之外,接着就投身到过年事宜的准备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