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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长公主生辰,茵娘前往公主府赴宴。
茵娘在众夫人中行了一圈的礼,然后去寿阳长公主面前拜见,并送上生辰礼。是一尊翡翠做的观音像,寿阳长公主与曹贵太妃一样,信佛。
翡翠观音虽然好,但在各府送的一众礼物中,并不显得特别贵重。但它特别的地方在于,是水月庵念慈师太亲手开过光的。念慈师太在京城众贵夫人中很有名望,但她行事又低调,轻易不会接见他人。拖蕴姐儿的福,茵娘走后门请念慈师太帮这尊翡翠观音开光。
虽然上位者都喜欢喜怒不形于色,但当身边的丫鬟将紫檀木的匣子打开,寿阳长公主看到里面放着的这尊翡翠观音时,她还是露出喜欢的神色来。
寿阳长公主笑着道:“茵娘有心了,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茵娘抿了嘴笑,道:“公主喜欢就好。”接着茵娘又说了几句吉祥的话,见后面还有各府的夫人要上前来献礼,茵娘便先离了寿阳长公主旁边
长公主身份尊贵,身边围了一群要跟她说话的人。茵娘不喜这挤来挤去的人群,便从里面钻了出来。结果刚出来,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茵娘抬起头来看,才发现是刚出月子不久的小应氏。
茵娘惊喜道:“是青姐姐啊,今日怎么是你来赴宴,伯母呢?”
小应氏道:“娘身体不太舒服,反正我身体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我来赴宴了。”
“咦,伯母身体不舒服吗,那我明日看看她去。”
小应氏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道:“呃……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冬春交替受了点凉。”其实是老夫人又闹起来了,又是装病又是绝食的逼着苏夫人和小应氏要将平氏的良妾抬成贵妾,苏夫人被闹得烦了,索性也装起病来。
小应氏又问茵娘:“可给长公主送完礼了?”
茵娘点点头,道:“送了一尊翡翠观音。”
“那我们到那边说说话去。”说着就牵了茵娘到旁边的一棵海棠花旁去说话。
茵娘又问起小应氏:“明哥儿和媛姐儿可好?”
小应氏的一双儿女由苏大将军取名,分别叫苏明和苏媛。说起自己的一双儿女,小应氏不由的露出微笑来,道:“能吃能睡,长得还挺快,现在都要有十一二斤重了。只是明哥儿太能哭了,每天都要哭上三四回,嗓门又大,我都怕他把嗓门哭坏了。媛姐儿倒是很乖,只要有吃的,又有人陪着她,她就不哭不闹的。”
“这说明明哥儿有力气,体力好,将门出虎子,说不定长大后跟他爷爷一样,是个大将军。媛姐儿是女孩子,乖乖巧巧的正好,讨人喜欢。”
小应氏拿手点了点茵娘的额头,笑道:“就你会说话,什么被你一说,也都变成好的了。”
茵娘道:“本来就是这个理,倒是姐姐太紧张哥儿和姐儿了,反而看不清。”
两人继续说着话,茵娘抬起头来看着时,不经意间看到宁国公夫人正带了自己的二儿媳来给寿阳长公主送贺礼。
本朝的驸马不能领实职,寿阳长公主的两个儿子又都还没长成,长公主府在朝中并无影响力。但寿阳长公主的母亲曹贵太妃在靖晖帝面前说得上话,靖晖帝几乎是将她当半个母亲来对待的。正因为如此,寿阳长公主一向是皇后一系与薛贵妃一系争相讨好与拉拢的对象。毕竟如果有贵太妃为自己一方在皇帝面前多说几句话,抵得上在朝中多拉拢一个二品的大员。
只是贵太妃与寿阳长公主走的是中庸之道,两边都不相帮。不过虽说走中庸之道,但多多少少还是有向一方多倾斜的。就如上次茵娘及笄,寿阳长公主愿意来做茵娘的正宾。在宫中,皇后与敬妃的利益是一体的,敬妃又是茵娘的姐姐,通过敬妃,皇后与永宁侯府又结成了利益关系,永宁侯府正正经经已经是皇后一系了。寿阳长公主所为,若往大的方向解读,可以说是有向皇后一系示好之意了。
此次寿阳长公主生辰,康国公府因为守孝只让人送了礼来,并没有人上门祝寿,而宁国公夫人来为拉拢亲自上门祝贺不奇怪,奇怪的是和宁国公夫人一起来的不是世子夫人,竟是自己的二儿媳。
茵娘向小应氏诉说了自己的疑惑,道:“奇怪,平日出门应酬,宁国公夫人一向是让自己的大儿媳陪侍左右的,今日怎么是薛二少奶奶跟她一起来?”
小应氏“咦”了一声道:“你竟不知道啊?”
“怎么啦?”难道还要她不知道的事情。
小应氏道:“这件事在京城可都传了好一阵子了,年前的时候薛大少爷抬了个贵妾回来,听说是薛大少爷身边一个副将的妹妹,那副将是薛二老爷在抗击北羌时亲手提拔的,多少有些看重他的意思。前段时间那妾室怀孕了,结果没多久又流产了,妾室嚷嚷着是薛大少奶奶害的她。宁国公夫人也怀疑是薛大少奶奶动的手,罚她去跪了祠堂。至于这妾室的孩子是不是薛大少奶奶动手的我们外人也不可知,但让一个进门七年的世子夫人去跪祠堂,那是非常打脸的行为,薛大少奶奶如何愿意,立刻让人给娘家送了信,让娘家来人将其接回了娘家,到至今她还没回来呢。”
这也难怪,让人去跪祠堂,那就表示这个人是犯了非常大的错,大到需要去向祖宗告罪了,那对她一生都是污点。一般的人家,对给家中添了子嗣的媳妇,就算真的犯了错,只要不是大到天理不容,就算为了孩子的体面,都不会去罚孩子的母亲跪祠堂的。薛大少奶奶不管有没有做这件事,只要这一跪,无论是她还是她的儿子,都会在国公府中抬不起头来。且贵妾再贵,也还是个妾室,为了妾室这样打她这个世子夫人的脸,薛大少奶奶怕是心中也有怨的。
小应氏继续道:“现在宁国公府跟薛大少奶奶的娘家拧着呢,一边说儿媳妇不贤,残害庶子,另一边则称宁国公府宠妾灭妻,冤枉儿媳,谁都不愿意先道歉。”
“其实也难怪宁国公夫人有这样的怀疑,宁国公府虽然枝繁叶茂,但薛大少爷子嗣却不丰,薛大少奶奶五年前难产生下一个哥儿之后再无所出,那哥儿因为难产身子骨又病弱,而其他妾室生下的全是闺女。也有妾室怀过哥儿的,但总会在怀了七八个月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流掉。”
想来宁国公夫人早就对自己的大儿媳妇有些不满了,毕竟这个时代的孩子夭折率还是很高的,一个儿子根本不保险,特别还是要继承爵位的世子。薛大少奶奶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再无所出,宁国公夫人肯定希望儿子的妾室能帮她多生几个孙子的。结果那些妾室生出来的全是闺女,怀了儿子的都没有生出来,任哪一个做婆婆的会怀疑自己的儿媳。只是平时双方都保持脸面,没有对外闹出来,而这个妾室的流产,却成了引爆双方不满的导火线。
茵娘笑着道:“平日里看宁国公府行事是非常团结的,宁国公夫人与薛大少奶奶也是亲亲热热的,看不出有什么龌龊,倒是不知道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薛大少爷的那个妾室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能将一向团结的宁国公府搅得这样天翻地覆。”
小应氏道:“这我知道,听说是姓赵,叫什么赵娟的,我出了月子之后到寒云寺还愿,曾遇到过薛大少爷陪着她去上香,长得是挺漂亮的,但绝对不到能让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地步。”说完看了看茵娘,又道:“长得还没有你漂亮呢。”
赵娟,茵娘听到这个名字时,眉头一皱,觉得这个名字可真是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而且不止听过一次。只是脑袋转不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过。
八卦完这件事,小应氏又说起另一件事情来:“你听你们世子说过了吧,南边可能又要起战事了,我公公和你们世子怕是又要出征了。”
这件事茵娘是知道的,林凤祁喜欢跟茵娘唠嗑一些政事,茵娘也爱听。
南边扶桑国蠢蠢欲动,欲要举全国之兵力攻打大燕,现在琉球已经被攻占,扶桑正准备以琉球岛为据地,在从福建上岸攻打大燕。
消息是前日从福建传回来的,八百里加急,福建省的都护在折上同时说了,请求朝廷支援,他快扛不住了。林凤祁一直以来都有着建功立业,振兴门楣的理想,对各地的战事一向关心,南边又是他军功起家的地方,消息更是灵通一些。
大燕的将军带兵打仗,对陆战在行的挺多,但对水战在行的却没有几个。苏大将军无论水战陆战都是佼佼者,林凤祁没有打过陆战,但在水战中算是刚崛起的新秀。苏大将军与林凤祁在南边又领过兵,对南边的情况熟悉,本来由他们率军出征是最合适的,但对这一战,宁国公府也想插一手,这两天的朝堂上,两派人马都在激烈争论该由谁领兵出征。
茵娘道:“这可不一定吧,不是说薛家的两位将军也想领兵吗?”
小应氏撇撇嘴,不屑道:“他们真是不余遗力想要将整个大燕的军队掌握在手中。他们家已经掌控了北边一带的兵力,皇上不一定会愿意让他们再沾染南边的军队。更何况,他们根本没有打过水战,我虽然没有读过兵书,也知道水上不定因素多,水上打仗可要比陆上打仗难得多。加上扶桑国虽小,但这么多年总能时不时的给大燕造成困扰,可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好打,他们真以为是去捡军功的啊。你等着看吧,到最后肯定是我公公和你们世子出征的。”
茵娘笑笑,并不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应该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