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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娘一路面色青白的从皇宫里出来,林凤祁一直就坐在宫门口的马车上等着,从帘子外见到茵娘,连忙跳下马车迎上去伸手抱过她,见她脸色不好,很自然的就想到她在宫里受了委屈,心中不由的叹了口气。
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握了握她的手,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林凤祁连忙道,“快点回马车上去。”
马车里烧了手炉,一片暖融融的,将外面的冷风冰雪都隔断开来,茵娘冻得有些僵的身子舒服了些。林凤祁握着茵娘一双冻僵的手,不停的呼着气,时不时的又伸手帮她暖一暖脸。
茵娘看着林凤祁的动作,神情有些恍惚。他的手放下来时,不小心打在她的膝盖上,茵娘不由的疼得“嘶”了一声,林凤祁心头一惊,连忙将茵娘的裤脚卷起来看,只见膝盖上面一片的青紫色,与周围雪白的肌肤对比起来,越发显得狰狞。
林凤祁心疼得直皱眉,问道:“疼吗?”
茵娘不想说话,但仍是委屈的点点头。薛贵妃有意为难,她在春和宫跪得有些久,天气又寒冷,大殿里虽然烧了火炉,但地板上的寒气还是不断的往上冒,再加上茵娘被养得有些娇,哪里受得了这个。
林凤祁的手轻轻的覆在茵娘的膝盖上,轻轻的揉着,一边揉还一边注意茵娘的表情,就怕自己揉得重了。茵娘疼得直抽气,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也不知真是疼的,还是委屈的。
膝盖的淤血渐渐揉得散了,林凤祁放开手,将她的裤子放下来。林凤祁道:“委屈你了!”
茵娘听到这话,再忍不住,眼泪包子一开,“呜哇”一声的就哭出来,伸手抱住林凤祁的脖子,呜呜的哭个不停。
林凤祁一时有些措手不及,按她对茵娘的了解,绝对不可能因为疼了或者被薛贵妃训斥了就委屈成这样,定是还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情。但此时却不好再问,只能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道:“我的乖乖,不要哭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了。”
林凤祁伸手将她眼睛下面的眼泪抹去,像安慰孩子一样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小心肝,哭多了对孩子不好……”
茵娘的哭声这才慢慢的轻下来,但仍是一抽一抽的,直到回了永宁侯府都没有挺。
林太夫人也是知道茵娘今天进宫的,家里早就请好了大夫候着了,见茵娘哭着回来,还以为孩子有什么不好,连忙让儿子快点将她抱回棠荣院去。
大夫诊过脉,接着站起来对林凤祁和林太夫人拱手道:“夫人最近过于耗费心神,又一时伤心过度,因此有些动了胎气,好在夫人底子好,倒也无甚大碍,只需喝几幅安胎药就好。只是……夫人不宜再过多耗费心神,且需放宽心,这才有利于胎儿。至于夫人膝盖上的伤,并不是大问题,用些散瘀的药揉上几天便能好了。”
林太夫人道:“那请大夫写方子吧!”说着请大夫去了外间,等大夫写好方子后,拿起方子看了看,见都是一些药性平缓的安胎药,这才放心让人拿去抓药。
茵娘躺在床上,时不时的抽上两声,林凤祁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茵娘哑着声音道:“疼,心口疼!”
林凤祁刚想再安抚她几句,外头突然有人来传话,道宫里有人来传旨了。林凤祁这才不得不舍下茵娘,先到中堂去接旨。
直到传旨的小太监离开后,林凤祁终于明白,为什么茵娘这一次会哭得这么伤心了。
天子赐妾,天子赐妾,这简直是大燕开国百年来的头一遭。林凤祁愣是没反应过来,这天子玩的是哪一套。
林太夫人扶着丫鬟的手站起来,因为传的是口头旨意,因此也没摆香案什么的,茵娘因为还伤心着,林凤祁也没让她到前头来。林太夫人有些不虞的看着儿子,抱怨道:“瞧瞧你媳妇,不就赐个妾嘛,一副要生要死的模样,连孩子和主母的脸面都不顾了,整一小户人家的做派。”
刚开始听到圣旨来了,茵娘从宫里出来又是这副模样,再加上最近敬妃的事情,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闹了一遭,不过是皇帝想给她家添个妾而已。她对儿子多个妾的事情很无感,甚至隐隐的还有些高兴,她对儿媳妇霸着儿子不让纳妾的事情老早就不满意了,特别是儿子还一心护着儿媳妇。
林凤祁见母亲的话说的有些刻薄,有些不高兴的道:“娘,茵娘在宫里受了许多委屈……”
林太夫人打断道:“得得,你媳妇就一活祖宗,你娘我打不得骂不得,还得日日烧香供着。”说完也不理儿子,扶着丫鬟的手就走了。
林凤祁回了棠荣院,见正屋的大门开着,一时有些情怯。想着自己应该进去安慰安慰茵娘,却又自觉她现在是不想见到他的,虽说不是她主动要纳妾的,但还是有一种背叛她的心虚感。站在屋门口来来回回的走着,就是不敢迈开脚踏进一步。
彩朱提着水壶从屋里出来,见到门口徘徊不前的林凤祁,不由道:“大爷,外面这般冷,怎么不进去?”
林凤祁问:“你家夫人呢,可还好?”
彩朱道:“夫人刚刚哭累了,现在已经睡着了。”
林凤祁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进去看看她去。”
彩朱道是,林凤祁则抬脚进了屋里。
屋里茵娘果然睡着了,林凤祁掀开帐子进去看,见她呼吸一时快一时慢,明显睡得不安稳,她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像桃子一样。林凤祁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帮她抚着胸口,直到她的呼吸平稳下来,才帮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出了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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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时的皇宫,春和宫里。
薛贵妃看着下首跪着的柳蒹蒹,然后仿佛是漫不经心的道:“本宫让你如愿进了永宁侯府的门,你该知道用什么来报答本宫。”
柳蒹蒹磕了一头,道:“是,娘娘,臣女必不辜负娘娘所托,尽心尽力报答娘娘。”
“好好替本宫做事,你若听话,本宫扶你坐上侯夫人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
“臣女叩谢娘娘的恩德。”
“另外,本宫身边有个叫红英的婢女,心思还算伶俐,本宫赏与你,你将她带进永宁侯府去,她能给你出些主意帮你争宠。”
柳蒹蒹的心思转了一圈,看来薛贵妃并不是太信任她,送她婢女帮她争宠是真的,但另一方面,更多的怕是用她来监视她。不过,她现在还需倚仗薛贵妃,并不到翻脸的时候。
柳蒹蒹继续道:“谢娘娘赏赐,奴婢必将她当做心腹看待。”
薛贵妃点点头,“嗯”了一声,又对身边的柳烟使了使眼色,柳烟会意,抱着一个匣子走到柳蒹蒹的面前,将匣子打开,里面正放着一对羊脂玉做的玉镯,玉质剔透,泛着滑润的光泽,是难得一见的好玉。
薛贵妃道:“这玉镯是本宫给你的添妆。”
柳蒹蒹磕头谢赏。
薛贵妃道:“回去好好准备吧,纳妾礼在三天后,急是急了些,但你是皇上所赐,她们必不敢怠慢了你。至于皇上亲口答应给你的七品诰命,等过完年,本宫自会督促礼部尽快给你请封下来。”
“是,娘娘。”
柳蒹蒹走后,薛贵妃细细思量着自己的计划。
柳蒹蒹与林凤祁是青梅竹马,无论如何,两人必有情分,用她来挑拨林凤祁与小陈氏的关系,实在是最好的人选。且柳蒹蒹是侯府嫡女,出身比小陈氏这个仅靠有个宠妃姐姐撑腰的主母高太多了,何况敬妃这棵大树也快倒了,她又是皇上所赐,以后还会有诰命在身,小陈氏对她也无法。
苏大将军军功过高,皇帝渐渐有所忌讳,偏偏苏云这个老狐狸太识时务,得了威海侯的爵位后就慢慢从军中中退下来,反又在皇帝心中留了一个好印象。年轻一辈的将军中只有林凤祁爬的是最快的,他又学的是苏大将军的本事在南边起家,南边的军事势力已经慢慢被他收拢了去。
皇后和敬妃通过小陈氏与永宁侯结成联盟,若是柳蒹蒹真能拢住林凤祁,挑拨小陈氏与林凤祁的关系,切断小陈氏这个联系,皇后失掉的是一大臂膀。就算不能,弄个动不得的贵妾去膈应膈应小陈氏,也是心中一大快事。
薛贵妃点点头,对自己走的这一步棋很是满意。
而在另一边的澜和宫,气氛就比春和宫要压抑得多了。
彩陶跪在地上,身子匍匐在地,保持着一种恕罪的姿势,敬妃则狠狠的看着彩陶,气得身子都在发抖。她咬着牙道:“茵娘被贵妃召进宫,你居然没有告诉我,直到皇上下了赐妾的旨意一切都无可挽回的时候你才跟我说,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样瞒着我。”这最后一句她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彩陶抬起头望了一眼燕娘,然后道:“是皇后娘娘不让奴婢告诉娘娘的。”
“皇后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究竟是谁的宫女。”
“奴婢自然是娘娘的宫女,”彩陶也大声道,接着声音又慢慢轻下来,继续道:“正因为奴婢是娘娘的宫女,奴婢才一心要为娘娘着想。奴婢也觉得皇后娘娘说的是对的,只有让娘娘痛了,娘娘才会清醒过来,才会知道自己没有逃避的权利。”
燕娘仰起头,用力的合了一下眼,才将要流出来的眼泪倒流回去。
彩陶继续道:“奴婢知道娘娘是怎么想的,娘娘觉得累了不想争了。若是娘娘只是一个人,进冷宫也好,一辈子呆在澜和宫受皇上冷落也好,奴婢都会无怨无悔陪着娘娘。可是娘娘不是一个人啊,娘娘想想小皇子和小公主,还有宫外的陈夫人和您的两位妹妹。娘娘稍稍退缩一下,别人就敢拿脚往茵娘小姐脸上踩了。您若真的一辈子退缩下去,让那一边得了势,您想想自己和两位小主子,还有您宫外的亲人会有什么下场。”
燕娘重重的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喃喃的道:“是我错了,是我糊涂了!”
她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失宠了,甚至连她失宠的原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皇后早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清楚告诉她了。只是,她突然不想争了,她在宫里苦苦经营了五年,结果别人几句挑拨的话,似是而非的一件事,就能让皇帝对她的信任完全碎成碎片,这让她很灰心。
她有些破罐子破碎的想,干脆就这样吧,失宠就失宠,她是有子女傍身的人,她再是受皇上冷落,别人也不敢太过分的对她。且三皇子在皇后身边养着,有皇后养育教导,前程生活皆无需担心。至于二公主,她是皇女,皇上对她甚为宠爱,又有贵太妃帮她护着,那些人不会冒着危险去对付她一个无关紧要的皇女。燕娘已经成亲,萍娘的亲事也已经有了着落,她就算失宠又如何。
到现在才知道,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自进宫那一日起,她就已经失去了做鸵鸟的资格。她不过稍受冷落,她们就敢拿她的妹妹开刀。皇后说的对,她是该清醒过来了。
燕娘睁开眼,接着道:“起来吧,帮我上妆梳头。”
彩陶心中的弦一松,跟着开心道:“是,娘娘。”
无论如何,只有娘娘不再逃避了就好,在她心里,娘娘是无所不能的,只要她不退缩,任何人都打她不倒。她可真怕,娘娘最后还是转不过这跟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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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娘这一睡就睡到了华灯初上,睁开眼看着这黑漆漆的屋子,身子有些不舒服的转了转。青花在外面问道:“夫人,您醒了吗?”
茵娘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想到,她们根本看不见,这才“嗯”了一声。
青花将房间里的蜡烛点上,房间立刻亮了起来。青花走到床边,掀了帐子挂到旁边的龙凤银钩上,接着将茵娘扶起来,又蹲下去帮她穿了鞋子。
睡了一觉,伤心的劲头过去,茵娘回想起自己一路从宫门口哭到家里,还害得林凤祁和林太夫人担心的情形,不由不好意思的脸红,心里暗骂自己小家气,当家主母的脸面怕是全都丢光了。因为皇上赏了妾室就哭起来,传到外面去,怕什么难听话都出来了。若是再传到宫里面去,让人以为自己对皇上的圣旨不满意,还不知道会给林凤祁和燕娘造成什么麻烦。
茵娘暗暗责怪自己,是自己太不沉稳了,做事太随心所欲。其实就算贵妾又如何,与林凤祁青梅竹马又如何,是皇上所赐又如何,她是正室,有天然的优势,只要林凤祁的心在她这边,她就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青花问她道:“夫人,您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说还没感觉,一说茵娘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茵娘道:“你让厨房给我下碗鸡丝面来。”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在书房里练字静心的林凤祁听到茵娘醒了的消息后,连忙放下笔,接着回了内院。
棠荣院里,茵娘正坐在餐桌旁边,她的面前是用大海碗装着的一大碗鸡丝面,面上放了几个煎得发黄的荷包蛋,旁边还放了几碟清淡的小菜,茵娘正挑了一筷子的面条放到嘴里。
林凤祁观察她的神色,见她神色平和,并无伤心或发怒之态,这才放心的走到她旁边坐下,然后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安的道:“你,你心里好些了没有?”
茵娘咬断面条,然后望着林凤祁点点头,又问道:“你吃晚饭没有,要不要也来碗鸡丝面,下面用的鸡汤是小厨房里煲了几个时辰的老母鸡汤,好喝得紧,面条又韧又滑,很可口。”
林凤祁其实已经吃过晚饭了,现在也不饿,但见茵娘吃的香,便也道:“那让小厨房也给我端一碗过来。”
厨房里准备膳食,肯定不会主子们要多少就准备多少,肯定会多准备一些,免得主子吃了不够再要的时候又没有了。反正院子里这么多的丫鬟婆子,主子吃不完还有下人捡剩,也不会浪费。
丫鬟很快就去小厨房端了一碗面出来,跟茵娘一样是个大海碗装着,里面除了鸡丝,还放了萝卜条,海鲜等臊子。
茵娘一碗面都见底了,看着似乎还没吃饱,林凤祁又将自己碗里的面夹到了茵娘碗里,茵娘又将它们吃完,这才摸了摸肚子,满足道:“真饱!”
茵娘见林凤祁的碗里,除了夹给她的那些,其它的根本就没动过筷子。茵娘才明白,林凤祁哪里是想吃面,不过是想陪着她罢了。茵娘笑道:“不想吃就不好吃了,浪费食物。”
丫鬟将碗和桌子撤了下去,茵娘和林凤祁则转到炕上坐下,丫鬟端了茶上来,茵娘端起来喝了一口。
林凤祁看着茵娘的行为,总觉得有些诡异。太寻常了,跟平常一样吃东西喝茶,甚至比往常还吃得更多,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刚从宫里回来的样子完全是千差万别。就算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这平静得也太久了吧。
茵娘看着林凤祁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林凤祁再次打量了一遍茵娘的神色,见实在看不出什么,才开口道:“你若难受就说出来,憋在心里反而不好,这件事是我不好……”
“怎么是你的错,”茵娘打断道:“又不是你主动要纳的,皇上的旨意,谁还能违抗。”
林凤祁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的这样想?”
茵娘很坚定的“嗯”了一声,又点了点头,道:“今天是我不对,皇上虽然要给你赐妾,我心里虽然不高兴,可是也不应该哭的,太没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而且,要是让宫里的人知道了,对府里也不好,是我太任性。”
林凤祁心里松了口气,皇上的旨意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柳氏进门是进定了,但若茵娘一直为此吵闹,他心里也会为难。
林凤祁将炕桌搬开,然后张了张手,茵娘非常自觉的挪过去趴在他的怀里。茵娘抱着他的腰,闷闷不乐的道:“其实我还有些害怕,她跟你是青梅竹马,还差点跟你定了亲,我怕她进门后,你会喜欢她不喜欢我了。”
林凤祁拍了拍茵娘的脑袋,道:“傻瓜,谁跟你说我跟她是青梅竹马,不过是娘以前跟阜阳侯夫人交好的时候,想让我与她结亲,所以别人才会这样传我们罢了。我小时候虽然跟她玩过几次,但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我又忙着学武进学,哪有多少跟她见面的机会。我跟她相处的时间,还没有我跟你一个月相处的时间长呢。”
茵娘抬起头来,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你有没有喜欢过她?毕竟以前一直传你要娶她的。”
林凤祁将茵娘的脑袋压到自己的胸口上,道:“若说我对她一点情分都无,那我肯定是骗你的,毕竟从小我就以为她以后会成为我的儿媳妇的。”
茵娘嘟嘟嘴,心道:果然!
林凤祁又继续道:“但我对她的情分不及我对你的十分之一,且我对她的情分跟我对你是不一样的,我对你是男女之情,但我对她,则更像是因为曾经认识所以多了几分怜惜。就是当初她们家失约悔婚,我也没有因为不能娶她而有多少伤心,更多的是则是一种她们家居然看不上我的恼怒。”
“你骗人。”
“不骗你。”
“那你不喜欢人家,人家可喜欢你的紧,为了你宁愿来做妾呢。”
“那我不喜欢她不就行了吗,是我的心思重要还是她的心思重要?”
说着就低下头去咯吱她的腋下,茵娘怕痒,咯咯的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道:“你讨厌,小心孩子!”
林凤祁抱着茵娘躺倒炕上,对着茵娘亲了一口,然后保证道:“你放心,皇上可以管我纳妾,却不能管我晚上去哪个房间。我答应过你此生只碰你一个,我就不会碰别的女人。”
“那你保证不许对她动心。”
“不动心。”
“我把她安排到西跨院最远的那个院子去。”
“好。”
茵娘笑了笑,奖励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继续将脸埋到他的胸前,心中想道:有本事就进门,她才不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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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04 00:1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