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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表小姐在花园里又‘偶遇’侯爷啦,”
“夫人,柳姨娘刚才又往外院书房里送汤啦,”
“夫人,柳姨娘不仅给侯爷送了汤,还给侯爷身边的小厮石英和石墨送了汤。”
“夫人,柳姨娘进侯爷书房已经半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 ……
彩朱几乎每隔小半个时辰,都会从外面进来对她回报柳姨娘的吕倩姐的行踪。
茵娘正坐在炕上看自己陪嫁铺子的账册,铺子上的管事每年年末的时候都会将铺子的总账交给她查看,只是年前事多,茵娘一直没心情查看。
听到彩朱的回报,茵娘合上账册,抬起头来对彩朱道:“这好办,你去外院跟侯爷说,我在小厨房里给他煲了羊肉汤,让他办完了事快点回来喝!”
彩朱怀疑的道:“夫人,这就够了?”人家柳姨娘是送汤,您也是煲汤,这多没创意。彩朱又道:“您还有没有什么话要一起带给侯爷的?”最好能加上几句类似于“我爱你”“我想你”之类的情话!
茵娘想了想,然后道:“那你就跟侯爷说,我今日在书上新看到一曲箫谱,我欲与他共赏之!”
彩朱有些疑惑的道:“夫人,没听过您与侯爷喜欢吹箫,怎么会想一起欣赏箫谱?”
“……呃,这个呀……”茵娘红了红脸,有些左顾而言的道:“……这是夫人我与你们侯爷最近培养起来的高雅爱好!”说着就有些心虚的端起茶来喝。
彩朱抓了抓耳朵,懵懵懂懂的“哦”了一声,她天天在夫人跟前伺候,实在不知夫人和侯爷什么时候培养起来的这个爱好。彩朱又道:“夫人和侯爷既喜欢箫,那要不要请个会吹箫的伶人回来,以后天天吹给您和侯爷听。”
茵娘含在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将茶水咽下去,然后连忙对彩朱摆手道:“不,不用,以后我吹给你们侯爷听就好。”
彩朱又道:“夫人,您有箫吗,要不要奴婢让人去外面买几管箫回来?”
茵娘看着彩朱非常认真的脸,很是无奈的拍拍她的肩膀,道:“彩朱,你快去给你们侯爷传话吧,柳姨娘进去可不止半个时辰了!”
彩朱“哎呀”的一声,连连责怪自己道:“奴婢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奴婢这就去,夫人您放心,奴婢绝对不让柳姨娘碰侯爷一根毫毛!”说完就站起来对茵娘行了行礼,接着就飞跑出去了。
茵娘摇了摇头,有一个太为主子着想的丫头,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林凤祁坐在书房,看着林凤邺嘴一张一合的一直在说着什么,心却已经飞到了九天云外。
自从茵娘的丫头彩朱来跟他说,夫人新发现了一曲箫谱,想与侯爷一起欣赏之后,他就一直有些想入非非,恨不得能早点奔回内院。
“……大哥,大哥?”林凤邺见兄长好似根本没有听自己说话,连忙喊了两声。
林凤祁这才被喊回了魂,问道:“啊,什么?”
林凤邺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办,要不我明天再跟你说?”
林凤祁道:“没事,你说吧。”
林凤邺这才接着刚才的事情继续道:“……今年各处官员和商户送来的礼,我都已经全部造册入库,各处的孝敬折成银子有十一二万两,比去年要多上两成。”接着把一本账册推到林凤祁面前,道:“这是册子,你看一看。”
每年的夏冬两季,那些寻求庇护的外官或六部官员和商户都会给一些高级官员送礼,俗称冰炭孝敬,这都是官场不成文的规定。这种灰色收入,无论哪个当官的都会多少收一些,而且不收不行,不受还容易受人排挤。这种事情,就连皇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水至清则无鱼,太无欲无求高风亮节的人,皇帝也不大放心用,这万一那天他爬上高位威胁皇权了,皇帝连抓他小辫子都抓不到。林凤祁虽然一直觉得自己是为国为民的好将军,但也免不了偶尔同流合污一下。当然他是武官,文官不会来找他庇护,但下面的一些小将军,副将,校尉等,也一样会送上孝敬。
今年的炭敬比去年要多上两层,实属林凤祁意料之外。意料之外的原因是林凤祁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快相信,他其实很忠君爱国,很不负皇恩的。
年前林凤祁被皇上训斥了一顿,导致人人敬永宁侯而远之,年前收的炭敬比去年少了许多。但出了十五,皇帝开印上朝,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此时皇帝总会先说一番勉励百官的话,大意是“大家去年干得很好,今年也要好好干啊!”之类的,有时还会树立几个典范做榜样。而今年,皇帝好似忘了去年刚骂完人家“居功自傲,有负皇恩!”,在早朝中让林凤祁也做了一回巍峨飘扬的红旗,直赞“少年有为,大燕不可多得的将才!”
于是,善于揣摩上意的百官和一直在对永宁侯府保持观望态度的商户开始行动了,该送礼的送礼,该下帖攀交情的攀交情。问为什么孝敬现在才送上?哦,那是因为我想给将军您准备更好的礼物,您看看,今年的礼是不是比去年厚上几分?
于是,今年的炭敬会比往常多上两成,怕就是这么来的。
林凤祁对打理庶务兴趣不大,这些年外院的事务一直是林凤邺在打理,收礼是他和茵娘在收,但造册入库这种琐屑的事,则是林凤邺在管。林凤祁没有去翻册子,对林凤邺点点头,道:“辛苦你了,二弟!”
“这是弟弟应该做的!”
林凤祁心里很是无奈,他们名说是兄弟,但说话相处却更像主仆一样的客气疏离。
两人坐着沉默了一会,林凤邺见无事正想告辞,林凤祁突然又问道:“二弟,你想不想外放做官?”
林凤邺先是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林凤祁,见他表情是认真的,接着又低下了头,仿佛是在认真的思考。
林凤祁也没有扰乱他。
对这个庶弟,他虽然不能做到像对凤鄯一样事事为他打算,但也是希望能尽力尽到兄长之责。他文武皆不就,走一般的文武科考怕是不行,他原本的打算,是准备在六部里给他谋个六品或七品的职位,然后再慢慢熬资历升迁。非科举出来的官员,要升上三品以上的大员很难,但升到四品五品还是能的。若再有他为他打点一二,以后不说能过得多么好,但总不会差了。
只是出了敬妃失宠一事,林凤邺这个名字怕在皇帝心里已经挂进了黑名单,要走上面这条路怕肯定是不能了。且皇上虽然没有明确说要将林凤邺如何,但他却不能当不知道,将他打发出京不碍着皇帝的眼是必须的。
林凤邺好似也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过了好一会,才道:“若是可以,大哥将我这一房分家出去吧,分家后,我想带着何氏离开京城。”
过了好一会,林凤祁叹道:“也好,树大分枝,早晚都是要分的。我给你谋个知县的外放,到任上你自己当家做主,也能自在些。”
兄弟两个谈完话之后,林凤邺便离开了书房。
林凤祁看了看外面,虽然天色还早,但林凤祁想到茵娘让丫鬟过来传的话,也没有心思做其他的事了,早早的就进了内院。
茵娘的肚子已经差不多六个月大,经常会有胎动出现,林凤祁进来时,茵娘正激动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对身边的青花青藤等人道:“哎呀,他动了,他动了……”
青花笑着道:“夫人肚子里的这个,一定是个调皮的小公子!”
茵娘摸着肚子,高兴的道:“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这是茵娘的实话,刚开始怀上的时候,林凤祁和林太夫人都盼着是个儿子,她自己也想快点生个儿子稳住脚跟,虽然常跟人说儿子女儿她都喜欢的,但心底里,她还是更希望是个儿子的。
而当肚子渐渐鼓起来,特别是最近一个月,她常常可以感觉道肚子里面的孩子在动,有时候她的手摸上去,他甚至还会跟她玩游戏,直到这时候,她才渐渐有了做母亲的感觉。那是一种很奇妙的,夹杂着激动与期盼的愉悦感。她现在唯一想的,是这个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出生。
林凤祁看着茵娘幸福的表情,不由也满足的笑起来。林凤祁慢慢的走过去,边走边道:“怎么,这小子又调皮了?”
丫见他进来,纷纷行礼。茵娘听见他的声音,也扬起头来笑道:“你快来摸摸,他可好玩了!”
林凤祁将耳朵贴到茵娘的肚皮上,听了一会,假装训斥道:“怎么这么不乖,老是欺负你娘,等你出来,看爹爹不打你屁股!”
听到林凤祁说要打他,茵娘很是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林凤祁见了,又笑着道:“哟哟,看看你多大的面子,还没出来,就让你娘偏心到你那里去了,等你出来了,可怜爹爹怕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旁边的丫鬟偷偷捂着嘴笑,茵娘见了,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道:“你乱说什么呢!”
青花青藤等人非常知情知趣的出去了,林凤祁坐到炕上,将茵娘抱坐在自己腿上,手放在茵娘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着。若遇到肚子突然动一下,则会激动的笑道:“动了,动了,他又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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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晚膳来得早,茵娘与林凤祁吃过晚饭之后,两人早早的洗漱干净。林凤祁抱着茵娘钻进被子里,接着凑到茵娘的耳朵上,吹了一口气,然后道:“娘子,听说你今日新看到一曲箫谱,不如吹给为夫听听?”
茵娘面色嫣红,却不想让他这么快得逞,故意道:“不要!”
林凤祁舔了舔茵娘的耳垂,道:“真的不要?”
茵娘将半张脸都埋到枕头下面,然后点了点头。
林凤祁见了笑了笑,凑近她的耳朵,悄悄的说了几句话,闹得茵娘的脸越发的红了,手握成拳头,打在她的胸口上,嗔道:“讨厌!”
有时候“讨厌”两字,是应该按照它的反义词来解释的,林凤祁深谙此理。心情愉悦的将她衣服剥掉,让她平躺在床上。接着伸出手,覆在她胸口上凸起的地方揉了揉。或许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的胸比以前要丰满许多。
手指在她的蓓蕾上,或按或夹,蓓蕾渐渐j□j,茵娘闭着眼睛,手攀着丈夫的肩膀,身体却一阵酥麻。
过了好一会之后,林凤祁的手突然离开她的胸口,反而两只手撑在茵娘的两边,接着头慢慢的往下,直到快靠近胸口的地方,突然一口含住了那粉色j□j的蓓蕾。
那凸起的地方放佛被涂了蜜,林凤祁不断的吮吸着,茵娘觉得又疼又麻,接着是身体不断扩大的空虚。茵娘的心被提起来,林凤祁吮吸了一会儿之后,接着放开,又去吮吸另一颗,再然后,他的吻又不断往下。直到到达茵娘鼓起的肚子时,放佛是膜拜似的,柔软有力的嘴唇轻轻的吻在她的肚脐上。
茵娘有些羞耻,好像她们做了什么坏事,结果全让她们的孩子看光了。
茵娘用手推了推林凤祁的肩膀,声音娇哑的道:“不要亲那里!”
林凤祁笑了笑,然后继续往下,吻住那处粉嫩。
茵娘的心被吊得越发高,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床单,闭着眼睛,情不自禁的轻吟出声。一心一意的感受那个她喜爱的男子给她的快乐。
过了许久之后,她身子一松,接着感觉到有清流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最后却被两片柔软的东西接住。
茵娘喘着气,将气息慢慢的调整过来。林凤祁从爬上来,抱着她亲了亲,柔声问道:“还好吗?”
茵娘红着脸点点头。林凤祁笑了起来,放佛是自己也得到了满足般。
茵娘伸手挠了挠林凤祁的手心,林凤祁会意的调整好一个不会让茵娘辛苦的姿势……
两人和谐了一晚,第二日,林凤祁神清气爽的去早朝了,而早早的醒来后,便也不想睡了。等林凤祁走后,茵娘干脆让青花等人帮她裁了尺头,自己坐在炉子旁边做起了针线。她准备给孩子绣一个肚兜。
日子便就这样不惊不澜的过去,到了二月,凤芷出阁,三月,凤萤出阁。
凤萤回完门之后,林太夫人爆出一个消息:她准备让庶子分家出去。
但这一语没有激起千层浪,茵娘很早就从林凤祁哪里得到了消息,林太夫人怕也早就告诉过林凤鄯了,至于林凤邺和何氏,怕也早有心理准备。
这次态度比较令人惊讶的是何氏,她竟然不吵不闹,很平静的就接受了。
何氏自年前开始,就一直被关在丹枫院,直到上个月才被放出来。这次被放出来之后,何氏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活气,整个人都恹恹的,好像就是一具尸体,根本没有了灵魂。见到茵娘,也会规规矩矩的行礼,但话却不怎么多说。不像以前,每次见到茵娘,总会说上那么一两句刺上茵娘一刺。
说实话,茵娘以前一直不喜欢何氏,特别是后面知道是何家人联合贵妃算计了燕娘,才导致她姐姐失宠的时候,对她更是厌恶。但如今她看见她,讨厌仍然是讨厌的,但却总多了那么几分可怜。
上个月的时候,何大人被御史参了,罪名是收受贿赂。其实只要是做官的,身上多多少少总会有那么一点不干净,便是林凤祁,茵娘都不敢保证他是完全干净的。只要认真的找,总能找上那么一两件来。但御史参人也是看碟下饭的,大部分人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霉的都是小部分人。至于这大部分人与小部分人怎么分,这就是御使自己心里的小账本了。
茵娘一度怀疑是林凤祁找御史干的,因为这次事件波及最大的,除了燕娘,就是当初送燕娘进宫的永宁侯府。再加上,何家是侯府的亲家,又这么一个又蠢又笨,心里还有许多自己的小久久的亲家,对侯府来说,实在是件拖后腿的事。而以茵娘对林凤祁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以德报怨的人,更不是会放任危险分子妨碍他光宗耀祖的人。只是茵娘去问他时,凤祁答道:“我倒是准备这么干呢,但还没等我腾出手来,别人已经出手了?”
茵娘这下疑惑起来,问道:“那会是谁?”
林凤祁抱了抱茵娘,道:“管他是谁,反正对我们是好事就是!不过,敬妃失宠,恶心到的可不是我们一家。”
茵娘觉得,林凤祁肯定知道是谁干的,但是他不准备告诉我,于是这件事对茵娘来说,就成了无头公案。
反正何大人被参了,证据确凿,然后被罢官了。那个靠着宁国公府在工部刚刚谋到一个七品官的何家大少爷,同样被罢了官。不过好在何大人贪得不多,加起来也不过三千多两银子,但茵娘觉得这肯定不是何大人不贪,而是鸿胪寺丞是个清水闲职,能捞油水的地方太少。何家父子丢了官,但命还留着,但何家五代以内再想入仕,却是不可能了。
何大人靠着何夫人的嫁妆才考中了进士做了官,现在却同样因为何夫人丢了官,这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何大人罢官之后,何家收拾了东西回乡下去了,何家走之前,何夫人来侯府看过何氏,何氏当场大哭了一场,之后就变了一副模样。
林太夫人倒是很想休了何氏,只是何氏幸运,一进门就为公公服了三年丧,七出三不去,“与更三年丧”在三不去之列,林太夫人顾及名声,到底没有休了她。再加上儿子说要将庶子一家分出去,分家之后就是各过各的,林太夫人就更不想多事了。
但林太夫人多少还有些气不顺,于是难得的秉承着不厚此薄彼,嫡子有庶子也要有的原则,准备给林凤邺纳个贵妾进门,但结果被林凤邺拒绝了,于是这事不了了之。
只要没有财产纠纷,其实分家的程序很简单,将族长和几位辈分高的族人请来,在族长和族人的见证下,将财产分割,然后再去官府备个份,完了。
其实财产分割的时候还真的产生了一点小分歧,产生分歧的不是林凤祁与林凤邺,而是林太夫人和林凤祁。因为林凤祁给林凤邺谋的是云仓县的县令,云仓县离大兴县近,林凤祁便想将林家在大兴一个三千亩的田庄和两间铺子分给林凤邺。但林太夫人不愿意,谁都知道大兴的土地肥沃,良田卖出去容易买回来难,她怎么可能愿意将这样好的田庄分庶子。
但最终林凤祁以“现在就将庶房分家出去,传出去别人还道我们家刻薄庶房,将大兴的良田分给凤邺,正好可以堵了别人的嘴。”这个理由勉勉强强将林太夫人说服了。
分家完毕之后,林凤祁在三月中旬的时候,在家里给他开了践行宴。因着林凤邺此次外放,很可能是不打算再回京城了,因此林凤邺连出嫁的凤萱,凤芷和凤萤都请了回来,大家开开心心的吃了一个饭,接着第二日,林凤邺就与何氏并家中的几个仆人,拉着何氏的嫁妆,浩浩汤汤的离开侯府去上任。
二房离开那一日,茵娘想起前一日的时候,林凤邺到她院中来找她,请她替她向燕娘说声对不起的事情,很是为他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米扔的的地雷
小米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11 00:10:33
下一章很可能包子要出来了~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