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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新河穿城而过,此前萧长夜和沐云英走过的地方只不过是南新河梨园街小小的一段,而沐云英推演的位置是在南新河残水桥。
很多喜欢欣赏美景,喜欢游览名山大川的人常说,到朝歌一定要去残水桥看看,如果来到朝歌却没有登桥,那么就不算是一场完美的朝歌之行。
萧长夜向七娘完全说出了沐云英推演出的三个地点,他们确定的第一站便是此间。
可惜的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欣赏残水桥两岸的美景,就被桥上传来的打斗之声所吸引,一人一狐霎时警惕起来。
残水桥河岸两边绿柳周垂,神奇的是,这些柳叶能够将流动的河水倒映其中,而奇怪的是,每一片柳叶都是残缺的。
在迎风舞动的柳叶之间,几道身影正打得难舍难分。
“方白尘?!”
七娘不需要躲避,她站在天青色的青瓦之上,俯瞰着已经陷入颓势的方白尘。
萧长夜则藏在屋脊的另一侧,只探出一双眸子,心里忽然想到沐云英说过的话,当时他还疑惑于玄彰境的方白尘怎么可能需要自己帮忙。
现如今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莫非是沐云英早就已经算到的?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扼杀,心想沐云英若真有如此神通,又怎么需要亲自去寻那佛宗强者?
“你不准备救他?”七娘轻声询问。
“从宴会出来,险些没死在这小子手上,我为何要救他?”
萧长夜双手交叉,然后靠着自己的手,笑吟吟道:“如果现在身边能摆上一盘瓜子一盘西瓜,就完美了。”
谁料他话音刚落,一个毫无道理的喷嚏突兀而至,在完全不报备的情况下脱鼻而出。
作为一名学过医理的人来说,萧长夜非常确定这个喷嚏来的真的毫无道理可言。
“什么情况?”
封七娘极度错愕的看向萧长夜。
下一刻她开始怀疑萧长夜这是口不从心。
在残水桥上激斗的几人明显也被这突如其来,宛若阴雨前夕惊雷般的声音给炸响。
方白尘倒地是扶摇榜上位列前二十的存在,即便在四叶街的战斗耗费了极多灵力,坠落进阴阳锁中又消耗大半,可是他终究是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
反应极为迅速,手中长剑如电而出,仿佛是为了配合这一声不寻常的‘惊雷’。
从肩下洞穿过自己的刀猛然间被他折断,一道狂猛剑气自胸膛纵掠而去,瞬间夺走几人生命并又击退几人。
萧长夜亦知暴露后的自己已经没了看戏的机会,见到方白尘好不容易故意逆转先机,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便从屋顶上直刺而下。
刹那间从映照着河水,残缺的柳叶间穿过,紧接着一剑洞穿过一名还没稳住身形的黑衣人。
“来得好,”
一名修为较高的黑衣男子伸出猩红的舌头从自己的刀背上舔过,目光阴森可怖,“将你们都杀了,也就没人能阻拦大师父的计划。”
方白尘跪在地上,一口鲜血像水一般吐了出来。
沐云英告诉他萧长夜一定会到残水桥,天书广场以及城南贫民窟,于是他选择先来这里等待,未曾想又遇见一群黑衣人。
他发现自己很倒霉,尤其是在遇见萧长夜后,倒霉的事情就一桩接着一桩的来。
现在可好,萧长夜怎么可能是这名玄彰境黑衣男人的对手。
然而。
他看见萧长夜很自信的收起了他的剑,旋即一脸高傲的说道:“我数三个数,你放下屠刀,我保你立地成佛,怎么样?”
黑衣男人表示自己很久没有听过这么可笑的笑话,嘲弄讥讽的声音像是乌鸦乱叫,“兄弟们,给我弄死他。”
“为什么你们都不懂的珍爱生命呢?”
萧长夜无奈的说道,继而洒脱转身看向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跟个死人差不多的方白尘。
方白尘想说什么。
却惊讶的看见,那群人的脖颈间极诡异的出现一道破穿喉咙的爪痕,紧接着倒在地上,还想要努力的呼吸,最后在挣扎中死去。
那个自以为胜券在握的男人接受了同样的命运。
“你...你怎么做到的?”方白尘颤声询问。
萧长夜没有回答他,直接撑开了伞,缓缓走来。
不得不承认,有七娘在身边,就是要舒服爽快许多,否则这么多人,自己要是一个,肯定连躲在屋脊后面都不敢。
其实现在没有了躯体依托的七娘非常脆弱,如果不是在阴阳锁内,她根本没有办法这样出手。
而且,她若是被发现察觉,就是藏气境的修行者也能够一掌将她再次拍入沉睡。
适才这群人的注意力皆被萧长夜方白尘所吸引,七娘的出手时机也是挑选极好,才能有如此奇效。
“方兄,杀我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吧?”
萧长夜想到一句在小说中很经典的话,不过他没有说,凛然道:“说实话,我想弄死你。”
“说,你对我们圣女殿下做了什么?竟惹得殿下那般不悦,”
方白尘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般,质问道:“你最好清楚,从某种层面上,殿下可以代表整个南方宗门的意志,你最好对殿下尊敬一些,否则,后果自负。”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呢?
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跪在地上,满身是伤,自己可以随时弄死他?
“你有病吧,”
萧长夜感到莫名其妙,突然又意识到什么,问道:“看来方兄是见到你们那位圣女殿下了?”
他的声音有戛然而止,回首看了眼后方的残水桥,旋即说道:“这么说,你是专程来这里等我的?”
“是又如何?”
方白尘显得很硬气的说道:“你对殿下不敬,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出去后,我定要向诸位长老说明此事。”
“呵呵,”
一声冷笑,萧长夜心想那个小气的女人昨晚表现那么大方莫非假象,方白尘这么愤怒得是在他面前说了自己多少坏话?
话说自己从始至终没有半点逾矩的行为,方白尘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