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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白皙的下巴被手指捏住,迫使他伸着脖子,扭曲的仰着头。
男人一动不动的打亮着手中的少年,他的视线在少年的五官上游离,被窥探最多得就是那双灵动、黝黑的双眸。月光洒在少年的脸上,然他的皮肤如同满月一样皎洁,额前的碎发凌乱的贴在额前,美好的唇形似张非张惹人怜爱,白皙小巧的鼻翼正微微颤动昭示着少年略微紧张的情绪。最让人离不开视线的就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此时正无辜的睁着,黑油的瞳孔装满了委屈、不甘和沸腾的忧伤。
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眼神略微有点严厉和肃穆。明明没有表情的面孔,少年此时却感觉眼前的男人的脸是绷得紧紧的,嘴角紧抿着,似乎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艰难这仰着脖子的动作,每一会儿就让少年感到脖子一阵酸麻,全身发紧。嗓子里面难受的发出奇怪的咕囔声,少年带着点颤动如同蚊子哼哼道:“……师傅,难受。”
白轩熙这才恍如隔世般收回锐利的目光,松开了手上的钳制。磁性的声音在清冷的空中响起,“还以为你哭了。”
少年被男人这么一提,还整有点像哭的*,他使劲吸了吸鼻子,闷声道:“没……我没哭。”
男人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伸出手在少年柔软的碎发上揉了揉,“不是你想哭鼻子,是眼泪自己向外流。”
男人熟稔的说着俏皮话,只是这温馨体贴的话搭上他的略微冰冷的形象显得有些奇怪。
熟悉的话语一出,少年脸上爬上了两抹绯红,不满的哼哼了两声。这话少年曾经说过,那时他对眼前的男人承诺过再也不哭了。想到这个承诺,田彭努力驱赶着眼中的酸涩。
“师傅……”
“嗯。”
“我心里有点堵得慌。”少年蜷着身子抱着腿,无精打采地说。
“嗯。”男人淡淡的点了点头。
“我不恨他们,但是我怨他们,怨他们的厚此薄彼,怨他们的冷漠无情,怨他们那张嘴脸……怨他们养了我,为什么这么对我。”
“嗯。”男人继续安静的倾听,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我知道她巴不得我早点死,所以我总是离他们远远地,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交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不在叫他们,不再和他们说话,看到他们都觉得烦……有时候偷偷想着给他们一点教训,不让他们在把坏心眼打在我身上……”田彭本来不想提起自己的想法,不想提起这件事,他怕师傅觉得他做得不对,怕师傅觉得自己心肠歹毒。
白轩熙看着少年头顶的发旋儿,目光柔和了一点,他张开臂膀轻柔的抱住少年,将他呵护在自己的怀里,淡淡的说:“你还有我,……师傅一直都在。”
“恩。”
“人活一辈子,开心就好。睡吧!”白轩熙让少年枕着自己的大腿,半抱着他轻声说道。
田彭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瞪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头上方俊朗的男人。
白轩熙瞬间露出一个笑容,小声问道:“还让师傅给你讲个故事或者唱首歌,你才肯睡觉吗?”
轰,全身血液倒流,田彭猛然觉得自己的脸发烫,烧的哄儿。他连忙闭上眼睛,浑身僵硬的躺在男人怀里。他觉得自己和师傅这简短的对话有些像是男人和女人的话,觉得自己也算是个老爷们了却和个小姑娘似的躲在师傅怀里有些怪异,又觉得师傅不应该用对待小孩的方式对待自己,总之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对劲儿,可是这种被宠着的感觉挺好……
当天晚上,田彭睡得很踏实,一觉睡到天亮。
相比田彭的一夜无梦,田建国和常玉萍两个人可就不是那么好运了,他们两个人做了整整一夜的恶梦,先是梦见自己来一个大海边,那海水黑的如同墨汁一般。天上的月亮更是骇人的血红色,那红月妖异的发着光芒,像是鲜血让的一般,海上还诡异的飘着一座古宅,微风吹过空气中传来呜呜的哭泣和嚎叫声,那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出来的,也像是从海底传来的。他们仿佛受了蛊惑一般向房子走去,此时他们没有思考周围诡异的景象,只有一个念头,靠近那个房子。于是他们两个人一步一步向大海中央走去,水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已经从没过脚脖子到了腰间,有从腰间没到了胸腔。
忽然一股凉意的电流从脚底直窜脑海,两个人的思考能力同时恢复了过来,他们惊讶的对视了一眼,有些恐惧的看着周围的景象,脑海中只有两个字,逃跑。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他们刚要转身,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缠住了自己的脚,他们同时恐惧的挣扎,但是那东西力气很大,两个人被迅速拖到海里。
咸的发苦的好水迅速弥漫进他们的鼻腔,钻进他们的肺里挤走了肺里面的空气。窒息的难过让他们忘记了恐惧和害怕,正在他们拼命挣扎着想要浮上海面呼吸两口空气的时候,突然在在海底下冒出了成批成批的青色尸体,它们瞪着赤黄的眼珠子,裂开恐怖的嘴,仿佛看见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全都向他们游来,很快干瘪腐烂的手就抓住了他们,然后大的可怕的嘴张开,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狠狠地朝着他们咬下……
“救命!”常玉萍喘着粗气从梦魇中醒了过来,她害怕的四处打量了一下,看到周围熟悉的家具,才发下心来。她呼哧呼哧的乱喘着,浑身上下出了层层汗珠,衣服黏腻的贴在身上,因为坐起身后背的温热很快被空气的寒意吸走,只剩一片冰凉,引起一片鸡皮疙瘩。
情绪稳定些后,她才心有余悸的躺下,只是刚才的片段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所以没能马上入睡,她睁着眼睛,眼珠子紧张兮兮的四处乱转,生怕屋子的那个角落里飘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折腾到了后半夜,实在抵不住困意,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田建国和常玉萍两个人在家里做饭,听见门口有狗叫声,田建国疑惑得去开门,只见门口处蹲着一只歪舌狗。田建国皱眉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门外面的歪舌狗,打开门让它进去。
可是就在关门的那一刹那田建国才想起来,歪舌狗乐乐好像已经……已经死了!
心里噶等一下,他惊恐的回过头去,院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秋风吹过,落叶打着旋在地上疯狂的旋转。可是就在这一瞬间脑子一下子又迷糊了起来,乐乐好像是没有死,死的好像是别的什么东西,自己应该是记错了。田建国有些纳闷的走进了屋子,看见歪舌狗正在墙角趴着,田建国正在整的相信自己是记错了。
田建国跟着在厨房忙活,厨房里面飘着一股奇异的肉香,闻起来引人食欲。田建国瞬间觉得自己有些饿了,甚至都能听见肚子咕咕的叫声。他扭头对着自己的娇妻问道:“煮的什么这么香?”
常玉萍笑靥如花的看着他,淡淡的说:“在做香肉。”
香肉?!田建国像是知道这是什么肉,可是又像是不知道是什么肉,他摇了摇有些头痛的脑袋,想要将混乱的思绪捋顺。
正在这时常玉萍已经端出来了一碗汤,笑着异常妖艳,“头很痛啊?来喝点汤就好了……”田建国不自觉的接过碗,常玉萍有些神经兮兮的嘿嘿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头痛啊,就喝汤,就喝汤……”
田建国看着行为有些怪异的妻子,直觉很是陌生,在常玉萍热切的目光下,他端起碗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喝道最后一口时,嘴里面有一个会动的东西,正在叽里咕噜乱窜。
他皱着眉,将嘴里的异物拿出。
“啊!!”
田建国吓的把从嘴里吐出来的眼珠子扔在地上,白眼球黑眼仁边上还粘连着嫩粉色的息肉,它疯狂的在地上乱窜,最后向田建国窜过去。
田建国吓的向后撤,全身发麻道:“别过来别过来。”
他退到锅台边,一扭头发现常玉萍正在泰然的舀着锅里的汤,正喝的津津有味。不知怎么,原本有人的肉/香,此时闻起来十分恶心。
一股恶臭得酸水要从他的胃里翻涌上来,顺着喉咙要吐出来,他惊恐的看着常玉萍问道:“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常玉萍没有回答,只是根根的笑着。田建国向旁边的大锅看去,只见锅里正煮着一个狗头和一个人头。而那个人头就是常玉萍的脸!
田建国全身一僵,他颤抖的向后退去,让自己离正在喝汤的常玉萍远一点。
常玉萍诡异的笑着,缓缓转过表情僵硬的问:“汤好喝吗?”
田建国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喝的是什么,那是人头和狗头汤……顿时翻天覆地的恶心感从胃里冲了出来,他扶着胃哇哇的吐了起来。
常玉萍慢慢向他走来,手里端着一碗汤,再次问道:“汤好喝吗?”
田建国惊悚的后退,常玉萍的脸上的肉如同腐烂了一般开始慢慢脱落,有无数的白蛆争先恐后的从女人的脸上钻了出来,女人的面貌最后彻底变了个样,那是……那是死去的英子的脸!那是田彭的生母常玉英!!!
这是墙角的歪舌狗站了起来,居然发出了女人的声音:“让他全喝掉,把汤全喝掉!”说着一步一步逼近。
田建国这才想起来,这只狗……这只狗也已经……已经死了!!
两个死了的怪物端着汤逼近,一把抓住了他,扳开了他的嘴,将锅里煮着的人头塞了进去。
“啊!!!”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不恶心吧……
我是吃着饭写的,应该还好,挥挥,明天见!对了,你们猜猜是谁让他们做噩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