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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听了这一句话,安错欢喜得不行了,手舞足蹈地说:“那赶紧熬药吧,这下所有人都有救了。”
“草率行事必有大错,药效得验一验,不急于一时。你带这位小哥去歇息歇息,再不睡觉他的眼珠就要开裂了。”古照川看了一眼迟衡,笑得略微诡异。
安错立刻搓着手说:“我再给他熬点药。”
迟衡窒息了一下,却没有拒绝,挨紧了安错道:“好,一起去。”不是想吃药,而是趁机去溜达一圈,将这地势查看一番。
霍斥大步进来:“迟贤弟,我这里有个兄弟,听了你的刀法好,技痒得不行,你给露两手,让弟兄们都见识见识。”
后边果然跟一个汉子,红发炸起,如鸡窝一样,怪模怪样的。
迟衡自然推辞,红发汉子不乐意了:“大哥把你夸得天上地下就一个,小弟就想来瞅瞅,你这么推三阻四的,是不是看不起兄弟的刀。”
这话一出,迟衡推辞不得。
迟衡借了一把称手的大刀,若有所思,见安错离得远,问那红发汉子:“你为什么叫安错是安哑巴?”
红发汉子哈哈大笑:“你听过一句话没,把聋子治成哑巴……”
迟衡的心吧唧一声凉了个彻底。
刀还得比试,二人就着平整的场圃比划开来。红发汉子说得挑衅,出刀越并不伶俐,如有顾忌一样刀刀留情。迟衡见状,自然也不能咄咄逼人,二人不温不火地过了几十招,看得霍斥都直打哈欠。
最末迟衡瞅准时机,快步上前,挑落了红发汉子的刀。
霍斥拍着巴掌道:“都是好刀法,可惜不如方才那么狠了,明天与大哥打时你可别这么软绵绵的。”
在一旁观看的古照川说:“迟衡也累了,他与安错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能拿得住刀就不错了。我已安排一处居室,迟衡你且先住下,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迟衡确实浑身不适,腹内有一团火在烧似的,烧得口干舌燥。
红发汉子领他去睡觉,走了几步后,迟衡听见霍斥对古照川说:“安错的那什么石头找到了,什么时候熬药试试?瘟疫一天不去,我一天都没法安心。”
“我这就去看看。”
古照川安排的居室位于楼的北边,十分荫凉,席子都是凉凉的,趴在上面,贴着腹部,火慢慢淡去,十分惬意,安静下来,窗外淡淡的桂花香飘了进来。
迟衡也困,倒头入梦。
周围飘着淡淡的樱色桃花,味道甜甜的,他知道是梦,而且是一个绮丽的梦。他唤着钟序的名字,果然衣着飘逸的钟序从树下转出。
迟衡将他按在桃树就亲,从额头到嘴唇到颈弯。
钟序垫着脚尖,极力仰头,露出一段纤细的脖子由他饥渴的吮吸着。钟序眸子闭着,嘴唇微微上翘,比那桃花还惹人。迟衡双手开始不规矩地抚摩着他的腰和背,钟序被摸得浑身发软,叹息了一声。那叹息绵长,带着撒娇的鼻息,腰微微扭了一下。
这一扭,勾得腹内的火訇然而上。
迟衡双手握住钟序的腰,难耐地顶住他的胯部,隔着衣裳狠狠蹭了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呼……”
绮丽的梦散去,迟衡睁大了眼,看着四面墙壁,满头大汗。伸手入裤,冰凉一片,他哭笑不得,又是这种境况,在梦里足足猥|亵了三次,也泄了三次,最末一次,钟序被他蹭得衣冠不整,长裳脱了大半,□出半个肩膀……
迟衡摸了一下鼻子,满手的鼻血。
裤子且不说,席子又是一大片湿,真叫人难堪。趁现在人定初静,赶紧找个地方洗洗吧,到天亮就晾到半干了。依稀记得灶房那边有口古井,应是无碍。
迟衡轻手轻脚,绕着四处转悠了一圈,将大体布局记下,猫着腰到了灶房那边。三下两下爬墙翻进院子,还没来得及打水,就听见吱咯一声门开了。
迟衡急忙躲在暗处。
来人正是霍斥,丝毫没有察觉,步步生风,踏着大步子走进灶房:“照川,药还没好吗?”
灶房里传来一句:“烧完这根柴就好了。小声点,安错才睡着,累得够呛。”
霍斥果然小声地回答:“照川,你猜得不错,信报说梁千烈有个头领,刀法过人,前几天带着兵士歼灭了元州王的残部之后失踪了,就叫迟衡,必是他无疑。怎么办,看在绛石的份上,放他回去?”
“你想放虎归山?”
“我也不想,迟衡是一把好刀,杀他我于心不忍。”霍斥顿了一顿,“能为我所用就是最好的,你有法子让他留下吗?”
“迟衡这个人,面相忠诚,性子看似随和,实则很倔,短时间内肯定是说不服的。不过极为他重情,如果将他软禁下来,倒有九层把握能留得住。”
“你怎么知道他重情?”
“有几个人能在安错的数次折腾之下,还能护着他、天天帮他找一块石头?不是有所图,就一定是心软,要不还不早就走得远远的。”古照川轻轻一笑,“而且你说他连一个强盗都没伤,所以我猜,迟衡定然心软。让他与安错朝夕相处,过上了半年一载,自然舍不得朋友情谊,留下也难说。”
古照川这人,果然阴。安错没心眼,与他亲切,卖得比谁都轻易。
迟衡牙根痒痒,也不洗裤子了,三下两下又爬出墙去,风一吹,实在不甘心,就着月色爬上了那幢楼的二楼高台之上,果然山头布局一览无遗,哪里是粮仓、哪里是武器制造处、哪里是霍斥的所在,规划得十分齐整有序。
迟衡朝远处望去,夷山绵延,此处是其中一支而已。
现在看来,梁千烈派红眼虎攻击的地方,远远触及不到霍斥的命脉,若要攻入这里的话……迟衡环视了周围地形,暗自记下。匆匆爬下高台,回那屋子,翻箱倒柜翻出了一件衣裳,不管那是谁的,迟衡麻利换了。
正要偷偷出去,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迟衡一惊,不会这么快就来抓了吧。
等听出只是一个人,放下心来,赶紧回到床上装睡。啪哒,那人闯进来,不由分说推着迟衡肩膀:“迟衡,你快走!”
迟衡起身,看着满头大汗的安错:“去哪?为什么?”
“我师兄和霍大哥要把你逮了,赶紧快走吧,迟了就出不去了。”安错慌乱地将他往门外推,“我的马就在院子外,快点快点快点……”
他的声音又大,动静更大,迟衡赶紧将把嘴捂住:“小声点。”
两人匆匆闯出院子,却不知马前,早已站立的霍斥笑着说:“迟兄弟,这么晚了,哪里去。”
安错气愤地说:“霍大哥,迟衡不是梁千烈的兵,他要回家去。”
此地无银三百两。
霍斥道:“迟衡,大哥敬你武艺高强,想留你当个头领,你意下如何?我夷山虽然没金没银,但年年丰收,吃不完的粮米,最要紧的人过得顶天立地,谁都管不着,比给浑浑噩噩的狗皇帝卖命好多了。”
迟衡摇了摇头:“多谢大哥美意。”
“那就没法子了,两军对垒,道义必需得放在后边了。你可以不为我夷山所用,但也绝对不能回去,成为梁千烈的左膀右臂。安错,你让开,大哥肯定不会伤他的。”
安错跑过去,大声说:“霍大哥,迟衡救过我也救了那些药,你就放他走吧,就一个人,他也不能祸害到夷山。”
霍斥笑着说:“你不知道,一名良将,抵过千军万马。”
说罢,手执雷神鞭轻轻一甩缠住了安错的腰。安错惊呼一声,随着那钢鞭转了三圈之后就已转到了霍斥手中。迟衡隔得远,飞奔过去时,安错已经被霍斥死死扣住。
那可是能鞭断大树的钢鞭,刚才那一鞭还不得生生把安错的腰鞭断了,迟衡惊了。
“照川,看好他。”
霍斥轻轻一推,安错跌倒在古照川怀里,而后好生生的站了起来,急切地大声说:“师兄,你快拦住霍大哥。”
古照川按住他的手:“不会有事的。”
没事就好,迟衡放下心来,朗声说:“霍大王,多谢你的美意,迟衡无意留在此地,抱歉。”
霍斥呵呵一笑:“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强求。但我夷山,断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既然安错替你求情,我也不为难,若赢得过我的雷神鞭,那就你走你的道,我绝对不阻拦。”
霍斥一向以他的宝塔雷神鞭自负,从他鞭下能逃得了的不多。安错急急插话:“霍大哥你欺负人,迟衡他的病还没有好,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你这就是恃强凌弱!”
声音又脆又尖,夜间听得清清楚楚。
霍斥被大笑:“照川,这胳膊肘直往外拐,你也不拽住。行,别叫我落下个以大欺小的名声。若能在我手下走十招,不被雷神鞭挨着身,就算你过了。”说罢,扔过一把大刀。
不打也得打了。
今天是逢上刀煞了还是怎么的,一天都跟刀过不去,迟衡拣起打制精良的大刀,道了声:“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