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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钟序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不说话。
迟衡胸膛贴着钟序发颤的背,试探着说:“钟序,别生气了,不就是晚回来几天吗。再说我也没耽搁多长时间,病根没去也回不来啊。”说到病,一分担忧又掠过,但很快烟消云散,因为他发现小鸟雄赳赳地昂扬着,透过裤子顶着前边钟序的腿上。
尝试着蹭了一蹭,钟序还是不吭声。
迟衡将脸贴在他的肩胛骨上,小小声地说:“我很想你。可你见了我,一点儿也不激动。”
钟序翻过身,与迟衡脸对脸,黯光之下看不清眼睛,半天才抑制住悲喜交加的心情,说:“河边的人都说看见你跳河;曲央带回消息,元州王承认给你下了必死无疑的剧毒,大家以为你已经……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这几天,天天都梦见你,每次你都像刚才那样,忽然就出现了……然后睁眼又不见了。我以为今天也是梦,不知心里有多难过。”
迟衡亲了亲他的嘴唇:“我没有死啊,你看现在我多好的。”拿起钟序的手,抚摩自己的脸,嘿嘿的笑。
“你以前不会见我就又抱又亲,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迟衡暗地里叫屈,还不是那该死的梦。每次梦里都浑身着火似的烧,烧得腹部以下肿胀难耐,连梦里都只有紧紧地抱住钟序,在他身上下意识地蹭着,那股火才变得又劲又辣,泄出一夜逍遥。
他并非无知,甚至见过营帐有些人暗里交|媾,可他面对钟序还是很羞涩,以前都要鼓起勇气才能飞快地亲一下。
结果因为梦里太肆无忌惮,在相似的现实中不自觉地做出放肆举动。
难怪钟序以为是梦而不敢相信。
迟衡抱紧了钟序,全身紧紧贴在一起,那个地方,都硬了。顶在一起,像角力一样。迟衡顶起下|身轻轻蹭了一蹭钟序那里,一股酥麻窜遍全身,和梦里一样让人血脉贲张。
而钟序竟然丝毫也没有挣扎,很温顺地任由他抱着,蹭一蹭背部就会微微发颤。
不拒绝,就是默许。
迟衡欢喜地凑近钟序耳边:“钟序,我很想你啊。”
像梦中做过的很多次,迟衡再一次收紧了手,胯顶向前方,隔着衣裳,在钟序那个地方使劲蹭了起来,很用力,用力到像马上就会分开一样。
有痛,更多的是爽,突破胸膛而出的无边愉悦,从鼠蹊部一阵一阵传来,一直窜到脚底板的快感,越蹭,火烧得越旺,甚至微微疼了也舍不得停下。比梦更愉悦,梦里听不见钟序努力克制的喘息声。
钟序被他抱得快窒息了,伸手抠住迟衡的背。
随着迟衡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动作,钟序的呼吸也骤然变得紧促,隔着粗糙的衣裳,他的腹下一阵阵收紧,最后在凶狠一顶一蹭中,钟序啊的一声,胯|下伴随着一声声的“想你,很想你”蓬勃而出。
迟衡却依然高昂继续蹭着。
粗裳磨砺,迟衡又痛又快乐,但已经软下来的钟序却吃疼,皱着眉,掐了一掐迟衡的大腿:“痛,不要……”
这一掐,爽麻到大腿|根,迟衡几乎泄了出来。听他喊痛,喘着粗气停了下来,为难了。
放慢了动作,顶着钟序蹭了两下,小声地问:“蹭得你疼了……嗯,我慢一点儿呢……慢一点也疼啊,那就,算了,我不动了……”
虽然肿胀得很难受,但迟衡见不得钟序难受的样子。他费了好大功夫,克服蠢蠢欲动的心思,下|身离钟序远了一些,手臂还是搂着,抿了抿嘴,亲了亲钟序额头上的细汗。
怕他离开似的,钟序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迟衡亲了亲他的嘴唇:“睡觉吧,我不动了,好不好?”
昨天一个晚上、今天一个白天、半个晚上,十四五个时辰,迟衡都没合眼,累得够呛,松懈下来就困了。那里固然难受,抱着钟序的感觉却很踏实,只要在一起就很安心的踏实。迷迷糊糊的,他陷入半睡状态。
过了没多久,一直很沉默的钟序捏了捏他的脸说:“这真的,不是梦。”
迟衡含含混混唔了一声。
以为他已睡着,钟序继续说:“梦里你不会听我说,也不会停下来;现实里,你会。我也很想你,迟衡。”说罢,亲了迟衡一下,绵柔的吻,最末小小心心舔了一下,甜蜜无比。
当迟衡出现在院子里时,岑破荆正在教辛阙“江水倒流”这一招,大刀向后一削,回身,斩下。
手顿住了,刀停下了。
瞬间的沉默之后,辛阙忽然大叫:“大哥,你回来啦!”拎着大刀冲过来就把迟衡的大腿抱住了,脏兮兮的脸蛋又惊又喜,一边抱一边要哭不哭的样子。
“一边去。”岑破荆把辛阙的衣领一提扔一边,眼睛刹那红了:“你是死的活的?”
说罢,狠狠的一拳揍在了迟衡的背上,力道又猛又硬又准,迟衡被打得肝胆都快出来了,弯腰一边笑一边猛咳:“活的活的,你轻点。”
“弟兄们找你都快找疯了。”岑破荆一边说一边又揍了他几拳。
辛阙飞速起身,狠狠把岑破荆撞开:“不要打我大哥。骗子,你还骗我说大哥不回来了,大骗子,再也不要你教练刀了,走开!”
“这白眼狼崽子,白教了!”
迟衡抱着吃疼的心口,听着辛阙和岑破荆吵着,乐了。
之后,又却见了梁千烈和左昭,自然也是又惊又喜几疑是梦。这一天所见到的人都是欣喜若狂,连那黑马见了迟衡都奋然扬蹄,直喷鼻气,似要挣脱缰绳一般的惊喜。
且不说众人的且惊且喜,一阵热闹后,迟衡很快安顿下来。
别个人不说,辛阙最是开心,高兴坏了,围着迟衡乱转不带消停的,像陀螺一样。岑破荆拽都拽不走,笑着说:“小破孩,练刀了,给大哥看看,你都会哪些招式了?”
辛阙兴高采烈拿了刀,在院子里就练起来。
他这一出刀,迟衡惊了,不说那刀式和刀法都出奇的娴熟,就那刀砍出来的气势也极为惊人,气如长虹贯日,势如巨浪卷岸。若不是个子矮,绝对是绝世好刀,一口气练下来,他脸都不带红的。
“天赋奇才,对吧,他才十二,再长长铁定超过你我。”岑破荆抱手点评,“可惜的就是,脑子有点不够使,傻乎乎的,十二岁的小孩,跟七八岁没两样。放在你我手里还好,搁到别人那里,就是一大凶器啊。”
迟衡笑了:“怕是跟着小怜,所以天真。”自我安慰而已,他也清楚,辛阙确实缺心眼,除了吃,就是玩,现在添了一样:练刀。单纯,专注,加上天赋,难怪进步神速。
“昨人我还和他对练了,你猜怎么样。别看他傻乎乎的,耍起刀来一点不含糊,还不用人教,专挑我的短处砍,差点没招架住。他没有分寸,都没敢让他跟别人对打,生怕他不知轻重,伤了自己人。”
迟衡琢磨了一下:“咱可得把栓身边看牢了,不然又是一惹祸精。”无论如何,他心底都挺高兴的。
辛阙耍完之后就跑上前来邀功,乐颠颠的:“大哥,我的刀怎么样?”
“好!就赶上大哥了!”
迟衡狠狠地把他夸了一番,叫他跟着岑破荆好好练,练好了再练骑马。把辛阙高兴得牙都快笑没了,使劲点头:“破哥说练好了刀,才能一直一直跟着大哥,我的刀可以了吗?”
“嗯,继续练,再这么练一年就可以了!”
秋日,云淡天高。被辛阙大哥前大哥后地缠着,把钟序惹烦了,便说要去买笔墨纸砚,把迟衡拉跑了。天色将暮,小摊小贩都散去了,有一个白发老头,摆了一箩筐的怒放菊花,浅浅的黄,生生的白,淡淡的紫,溶溶的黄,摆在一起,花朵又大又卷,十分好看。
迟衡心中一动,买了五大枝:“摆在案子上一定好看,我看朗将他们把荷花插在……”
未等说完钟序已拂袖而去。
自觉失语,迟衡赶紧追上去拖住他的手,懊恼地说:“序子,钟序,别走嘛,你不是常常要翻出些陈年旧官司阅卷什么的吗?有花在旁边,不是更……”
“根本就跟花没关系好不好。”钟序气呼呼的。
当然明白他气的是什么,不顾旁边有人,迟衡抱住钟序哄:“以后不提他,我错啦,进铺子给你挑一支好笔好不好?”
铺子也快收摊了,钟序很不高兴地挑了一支,把碎银往柜台上一摔走了,迟衡赶紧追出去,铺主嘀咕:“好大的脾气啊,谁能伺候得了?呦,那位客人,你买点什么,新到货的上好的泞州紫翠砚,发墨快,质地腻,客人要不要看看?”
门口的客人与迟衡擦肩而过,那人戴着草帽低着头,盖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