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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这样一来。
被攻了近一年几乎撑不住了的垒州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凌罕乘胜追击,收复了城池之后,接了迟衡的命令:驻兵防守为主,不再出兵。凌罕遂收兵歇整。
而梁千烈这边情形也松了。
不说宁清城,甚至一鼓作气将封振苍的军队打得七零八落。不管是人还是战事,都贵在气势,乾元军气势一上来,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径直是百十里的纵横攻城略地。迟衡深知绝对不能等封振苍缓过气来,攻击越发迅猛,与霍斥合作十分顺畅,霍斥也是厚积薄发,二人联手一连吞噬了曙州三个城池。几乎是半月之间,曙州城池溃如蚁堤,城池易帜。
别州犹可,迟衡曾灭过裂云全城,曙州上下皆知。
这一次卷土重来,败城的将士均心如死灰,以为遇上了那个活阎罗,自己必死无疑。谁知迟衡却宽大为怀,绝对不容乾元军下一丝丝残暴之举。败城之将,即使不降也只是扔进牢狱之内,对投降的兵士更是仁慈,且适时安抚,曙州将士可谓一时绝望,而后希望丛生心生感激。
迟衡这一番攻击径直将战线由夷州境地全部推入曙州境内。
这一折腾曙州少不了是生灵涂炭。
封振苍焦头烂额。
而乾元军正在势上士气越发高涨。进入曙州之后,进攻开始往西线突进。且说新灭了一城之后,古照川那天找到迟衡:“迟衡,我们的攻击应该继续往北才是,向西,山川阻碍不说,再往西就是郑奕的地盘泞州了。”
泞州,元州以北,曙州以西。
“我们到曙州的攻击到此为止,接下来就看梁千烈的了。”
古照川疑惑:“为什么不一气呵成?”
这样,就等于白白将城池战果交给了梁千烈,乾元军岂不是太亏?迟衡知道他的质疑,笑道:“我也很想立刻攻下封振苍的曙州和玢州,但是不能。当今势力如日中天的谁?不是封振苍而是郑奕。封振苍的兵力现在也召集到了这里,迟早是要反击的,我们一旦陷入交战之中,郑奕势必渔翁得利。”
“的确如此……”
“如今郑奕已经占了十个州,他只要再一发力西界数州就收入囊中。到了那时,就算我们把夷州曙州都占了,没用,也是很难和郑奕抗衡的,不如先让封振苍顶着郑奕的压力,我们去争泞州。”
古照川明白过来:“岂不是借力梁千烈抗衡封振苍,借力封振苍抗衡郑奕,互相牵制。”
“对。元奚的东部和中原各州战事如火如荼,又疲战了数年,地皮都被搜刮得不长毛了,再介入,洗上几遍就没人了。而西部各州截然不同,各州势力松散,若能尽早介入以抗衡郑奕,乾元军才能翻身。”迟衡自信地以鞭指向西边,“所以必须让郑奕止于泞州。据昨日战报,岑破荆已经统军将郑奕军驱逐出了元州,目前攻入泞州;而矽州的麻行之也已发兵,进攻泞州,这种大好时机,就等我们再踹一脚了。”
古照川沉吟片刻,笑道:“我有种预感,郑奕比封振苍还跳脚。”
面对古照川的不吝赞赏,迟衡没谦虚,乘胜追击:“古大哥,你要帮我说服霍大哥,虽然远离了夷州,但我们的兵可是越来越多,地方越来越广,可比以前带兵作战淋漓尽致多了!”
这倒是,霍斥以前局限于夷山,出不来,行兵作战也憋气得很。
古照川笑道:“不用说服,霍大哥还总帮你说话呢。”
攻城、掠地、收兵、纳粮……迟衡只充补够自己的五千人,其余一概分派给霍斥。霍斥兵自然是越打越多,对远离了夷州也就不那么介怀了,就是为了让霍斥放心地跟着自己征战南北。
攻战的这些日子里,燕行没离开。
燕行不打战。他会在迟衡胜战之后出现,而后在出征前消失,总之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知道燕行的厉害,一般人伤不了他,迟衡也不操心。这天全军扎营暂歇,迟衡在营帐外夜观星空,一道惊鸿掠过。
燕行飘落眼前,眉间挑着笑,迟衡一喜,娴熟地将他拖入怀里。
二人耳鬓厮|磨之后,燕行极高兴地说:“我的剑法又有了长进。剑气一开,兵器近不了我的身,即使近了也会被震开,别人都说我如神功护体。”
迟衡捏着他的耳|垂笑:“你早就天下无敌了。”
“要不要试试?”
迟衡摇头,将他抱起就着脸颊狠狠地亲了一下:“我信!不试也知道,谁能比得过你呢?”
燕行很不满意他的敷衍,敲着额头说:“为什么从来不跟我比试呢?怕输?输的人多了我又不会取笑你!再说你的刀法也好得很,为什么不敢跟我过两招呢?”
迟衡抱着他坐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密密地吻了十数下,笑着说:“面对心爱的人我出不了手,手会发软,心会发抖,眼睛会老眼昏花……非要比的话,我们在床上比试一下好不好?”一边说,一边在燕行的腰上乱|摸,而后伸手进去又揉又捏。
燕行摁住迟衡的手:“跟你说正经的。”
迟衡立刻皱起了脸叫苦连连:“都六天没碰你了,憋得不行,你摸|摸你摸|摸下面都快烧焦了,对我来说最正经的就是赶紧泻火。”手很不老实地捏住了燕行的那里,半翘,连撸带顺,挑着逗着燕行很快也就不行了。
二人在荒郊野地里胡来了一场。
迟衡担心燕行还要比剑,索性使足了力气往死里折腾,最后甚至来了个倒挂金钟:燕行的头朝下,手倒撑地上,两腿夹住了迟衡的腰。迟衡则双手钳住了燕行的腰,由上至下狠劲捣了上百下。
虽然燕行体力极好,腰柔韧,腿也格外有劲,但也经不起这么凶猛的攻势,前后两处汁|液四溅,很快手就撑不住了,伴着断断续续的喘息道:“唔……换、换个、姿势……哈……”
迟衡哪里肯,捣得燕行浑身瘫软才泄|了出来。
二人才席地躺下,燕行这一次被折腾得差点断气,衣裳湿了个透,喘了半天都没停下来。迟衡抚着他鬓间的湿发意犹未尽:“舒服不舒服?你倒着的时候浑身都绷紧,下面尤其厉害,夹得可舒服了,水比以前还多,一插就往外溅……”
“……再说,信不信我一剑劈得你脑袋开花!”
迟衡贼笑,亲了亲他的鬓发:“以前我都没发现,你的眼睛还会变色,插得越深,变得越厉害,晚上看不分明,白天试一次好不好?”
燕行磨着牙齿说:“好不好还不是你说了算?”
“这样你不舒服吗?疼吗?”
“……舒服。疼倒是不疼就是怪得很,你这么大叉着两腿试试。”燕行兀自蹙眉琢磨了一下,“再者,隔几天不见就想你得很,你见了我,就只干这事。”
迟衡哑然失笑:“你想我怎么样?带着兵,我想你也不能去找啊!”
“和我比剑。”
绕来绕去还是个这,迟衡抱着他汗渍渍的腰哄着说:“原来就是比剑而已,等你腰不酸了我和你比就是了。唉,你真是不懂——我不是怯阵,是心疼你才不愿和你比。”
燕行这才满意地睡去。
次日燕行扶着腰非和迟衡比试,迟衡糊弄不过去,比了几招,最后还是腻乎乎地把燕行缠住又亲又抱了一阵,这事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也是厚积薄发,迟衡狠了一股劲往前冲,霍斥率军也极勇猛,西行征战出奇顺利,很快大军直抵泞州边界,破界而去。
留下封振苍将大军压下,却发现乾元军已经舍了曙州,气得跳脚。
其时,九月中旬。
暮秋时间天气极凉,下了几场小雨,路上泥泞不堪,迟衡和霍斥将大军压在泞州的笠县的笠河边,河极宽,夹杂泥沙的滚滚河水翻涌。
那边,泞州的军营齐齐整整。迟衡望了一眼,转向霍斥:“霍大哥,郑奕终于舍得把重兵压过来了,果然不同凡响,我倒是很想和他们交交锋。”
镇守笠县的是郑奕的兄长郑昂。
到达笠河的当天,郑昂就领军和迟衡来了一场恶战。郑昂这人,生得阔面虎须,声如奔雷,勇猛非常。那天两人交手了一阵,因后来下雨,没打到尽兴就鸣金收兵了。
迟衡退了一退,在笠河的那边驻扎下来。
天气一冷,行军停滞,迟衡想起一个人来:安错。天冷了,越往西,越其寒无比,将士们熬冻又是问题,虽然古照川也能治病炼药,到底分|身乏术,没法全顾。所以迟衡征得古照川同意,快书一封,让安错速速来援。
驻扎后,迟衡不急着攻击,只时不时挑衅一番。
郑昂这人性急,哪里受得了这猫逗老鼠的玩法,一气之下大船开进笠河,试图越过河来。
迟衡一见更高兴了,骑在马上说:“霍大哥,古大哥,郑昂是不是给逼疯了,他难道不知道水战是我们的强项么?”夷州多河,垒州靠海,两州的兵士个顶个的水性好。
迟衡挑了数十个水性尤其出众的。
一起潜入河水之中,拿着那凿船的利器,生生给它凿穿了,那水从船中间喷涌而出,船上一众人等惊慌失措,郑昂气得吹胡子瞪眼,把开到一半的船引了回去了。迟衡叫人用强弩追射了一阵,见船远了,也不追赶,只叫众将士一起大喊辱骂嘲笑,郑昂又气得跳脚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