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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班公交车,空空荡荡,无人光顾,倒觉得清净。虺璩丣晓
栗东东坐在后面,看尽人世间美景,轻缓一口气,塞好耳机,安然阖眼。
旁边似有一阵风来过,栗东东拧下眉头,迷糊睁开几近熟睡的朦胧双眼。
一双深邃的眼眸,却透露出迷倒万千少女的魅惑,轻歪着头颅。
栗东东撇过脑袋,视而不见。忽而之间,闭上的双眼又悄然睁开,抬眼间,轻碰车窗显现的男子完美侧脸。栗东东紧抿着嘴唇,鼻子一阵酸楚,一股暖液从眼角流下。
像吧,真的很像。旁座的男子像极了栗东东心心念念的某个人。
苏西转过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栗东东,笑出了声,透过车窗,擦拭着栗东东的泪渍,轻抚额前的刘海,“为什么连睡觉都是悲哀的?”
拉过掉下的耳塞,男子塞进自己的耳朵,原以为会听到动听歌声,当一口流利的纯正美式英语流入耳内,男子喉结翻动,轻咳一声,随后静静聆听,和栗东东一起。
抬头举止间,无不魅力四射,许是车内空气不流通,男子额前泛出微微细汗,右手轻轻绕过身前,急促来不及一点缓和,公交车“吱”的一声,男子一阵闷哼,右手紧抓前排座椅,不至于前倾的严重,左手也紧抓着栗东东的肩膀。
感情里,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在别人的身上看到曾经的某个影子。
“放手。”语气冷的生硬,栗东东一动不动,男子却能感触到那冰冷目光。
“你真的叫栗东东?”有点愧疚,想必是自己抓的太紧,让她觉得疼,男子一句话憋了好久。
“跟你无关。”
一个晚上,碰了两个冷壁。两个人之后便一直没有说话。一个人安安静静听着MP3,另一个人偶尔撇过头来,温柔注视。
终点站,栗东东越过男子身前,大步流星。
微微卷起的衣袖,苏西一眼便看到了栗东东手上的伤疤。心里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隐隐的作疼。
夜已至深,栗东东也觉得困意,一整天的工作,早已经是哈欠连天。从初中开始,就不断在外面做一些杂工。一路摩擦自己粗糙的双手,洗过碗,端过盘子,洗过车,那曾经是一双拥有过钢琴家梦想人的手。
寝室大门早已紧闭,就连保安室也是黑灯熄火,栗东东透过窗前,甚至都能听到呼噜声不断。
其实不重要,栗东东也不曾去想要去敲破房内香甜的梦,也不想拿出手机拨打保安紧急电话。一路沿着石阶而下,身前,高大身影伫立。
“你怎么进去?”
栗东东终是忍不住,“如果你是A大的学生,男生宿舍在那边。”
从酒吧,到公交车站牌,到女生宿舍门口,一路尾随,只是一个互不相识的陌生男子。
“不去寝室,你今晚睡哪里?”苏西跃过台阶,挡住栗东东前行的路。
“如果你寂寞空虚,请你去红灯区,如果你只是无聊,我想说,要你管!”
“我叫苏西。”看着远远的离开的身影,男子大声喊着。就像多年前,看着离开的背影,埋在心里的话终于大声喊了出来。
皎洁的月光撒了一地儿的微凉。
“旅馆”二字赫赫显然,钱包瘪瘪,只是刺眼,痛心而已。
工资不能动,想到妈妈,栗东东什么都能忍。
风透过衣裳,冰凉指尖,犹如冰雪。
远处,男子掐灭刚吸的烟头,隐于黑暗,只有若隐若现的丝丝亮光,闪在耳际,浑身散发着不可透视的冰凉,让人忍不住心里觉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