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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臭小子……”
继娘叉着腰,还待破口大骂,而一边的杨老爹则面色绯红,感觉老脸都要丢尽了。
他作为一个有些见识的男人,自然知道刚刚那位状师所言非虚。本来这次来,他是想亲眼看看十多年没见的大儿子,并没打算要银子。毕竟当年大儿子被卖掉,他这个当爹的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么多年来一直心怀愧疚。
杨老爹一把拉着妻子的手,猛的往外拖,大声呵斥道,“够了,今天丢人丢得好不够吗,”
说着,便把妻子拖出了店外。
继娘被拖出了店门,也知道今日是讨不到便宜的了。哼,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庙,今日不成,日后再杀回来就是了。两人一路上推推嚷嚷,吵着吵着也饿了。夫妻俩在街边买了几个烧饼,一路啃着回家了。
店中的客人看完了热闹,纷纷归回原位,继续吃菜喝酒。因着瞧见刚才的事有感,纷纷聊起了自家在乡下老喜欢来打秋风的穷亲戚来。
俗话说,法理之外还讲人情。虽然律法有规定卖出去的子女不必奉养生父母,但前几朝传下来的的文化传统,是没那么容易被改过来的。不少被卖的子女,多年后与生父母重聚,依然自愿奉养父母。而杨林今日这般作为,多数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幸亏今日围观的群众的皆是城中人,基本上每家都有爱打秋风的乡下穷亲戚。遇到这种事,简直是感同身受,舆论才会向着杨林。若都换成乡下百姓,铁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火锅店后的房内,冉樱宽慰了好一会,才把杨林皱着的眉头扶平了些。
杨林握住妻子的小手:“樱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太绝了些,太冷血了?”
“呃……这个嘛,”冉樱很想实话时候说,遇上这样的后妈,若是不计前嫌相认再抱头痛哭一家团圆,那是圣爹的做派。不过,古人终究讲究娶妻娶贤,对男人说出心中的实话,怕是有刻薄悍妇的嫌疑。
只得半假半真道:“法理之外还要讲求人情,夫君也该对爹好一些。即便是做不出亲热的态度,日后见面也别闹得太僵”
终究是血浓于水的父子,杨林想起娘去世之前,爹对他还是很不错的,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不过,想到那个女人进门后,自己过的苦日子,冷笑了数声:“如果他稍微留心下家中,留心下我这个儿子,当初我就不会受到继娘的虐待,也不会被卖,和他们相认我真的做不到。何况,只要我们家一表露出和蔼的态度来,我那继娘只怕会使劲想来占便宜。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了,今天盯着你头上的金钗,眼睛都快生出花来了。这种亲戚认回来,只怕有金山银山都不够挥霍的。”
说到最后,杨林的神态语气已经趋于平缓:“除非爹立马把她给休了,继弟明事理争气,否则我是不会去当这个冤大头的。”
杨老爹当年发现儿子被卖时,都没有那个气魄休妻,如今二儿子都大了,更不会休妻了。至于继弟,从小被继娘养着,怕是也端正不到哪去。
冉樱听了这一席话,心中有些小小的激动。这个时代的男人,多数愚孝的多。遇上这事,都是不管不顾的认了亲。若是亲生父母明事理还好,一家人还有安稳平静的日子过;若是遇到不明事理,一个劲煽风点火挑起家庭战争的,那就热闹了。所以,杨林能看清楚,已经算十分难得了。
想到他小时候的苦日子,冉樱不禁叹了口气,唉,小时候被世界上最亲的人如此对待,他心中定然十分苦闷。冉樱很是心疼男人,不由得展臂抱住他,静静的不说话。
杨林享受了怀中的软香玉半晌,才摸着冉樱柔顺的黑发,点了点她光滑白皙的额头道:“你这个鬼丫头,刚刚问你意见还不如实话。”
冉樱撅着小嘴,很是无辜道:“你们男人不都喜欢闲德大度的女人嘛,没道理不许我装一下呀。”
杨林被逗得哈哈一笑:“油嘴滑舌,我可不要那种是非不分,遇事不动脑子,就知道牺牲小家,成全大家的贤惠媳妇。咱们家要是接济爹和继娘去了,未来的孩儿吃啥穿啥。”
更何况,以杨家的数十亩地,根本就没必要接济。继娘此次来要银子,只怕是看着他现在成了肥羊好宰,多宰些肉回去给继弟留着。杨林这几年在外行走得多了,见过许多父母刻薄大儿子,私下里贴补小儿子的,更何况他和继弟还不是嫡亲的。
这种情况下,杨林还傻乎乎的上前任人宰割,以后的糟心事简直没完没了。
听到孩子,冉樱面上浮现出一层绯色:“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呢,尽瞎说。”
夫妻两人又笑闹了会,冉樱才去厨房端做好的饭菜。
饭间,杨林正色道:“樱儿,今后不管继娘来哀求也好,怒骂也罢,你切记,不可给她一文钱。”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杨林已经料到继娘定然不会就此罢休。
冉樱端着饭碗,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担心的问道:“若是这事闹大了,影响到夫君的名声怎么办?”
其实,她最怕的就是这个。虽说冉家占着理,但这是就怕人人之间口舌相传变了味。
“怕什么,若她是我亲娘,我断不会如此绝情。这件事本就合乎法理,闹起来我的功名也不会被革除。樱儿若是实在怕,大不了每季度给我那爹做几身衣服,送些吃食就是,就当是做做面子。但切记不可送金玉首饰和银子等贵重物品。”
冉樱一听这话,立马喜笑颜开。今日这事一出,明日大概全城都知道杨林是被黑心继母给卖了的。因着多了这层同情,就算有人向着杨家父母那边的,也会觉得情有可原。自己再时不时高调的给杨老爹点好处,就可保全杨林的名声了。
想通了此事,冉樱不禁心情开朗起来。这些日子的生活有些无聊,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希望继娘上门找茬了。
晚间,夫妻两人洗漱完毕,正准备上床歇息。冉樱突然想到白日里的趣事,笑着打趣道:“原来夫君的小名叫毛蛋。”
也许是才听说时气氛有些紧张的缘故,冉樱只觉得这名字十分滑稽。夜里细细一想,却想到了一层有颜色的意思来。
杨林正在床边解开外衣,见娇妻嘴角溢出的一丝坏笑,便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想到才成婚的那几天,她对夫妻那事还有些害羞抗拒,这会却已经胆大到拿这种话来调侃他了。心中一动,身下某个部位一热,立马把外衣一扔,也不顾衣服是否落到了衣架子上,直接扑到在冉樱身上,衔住她的娇艳的樱唇,给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却是春色无边。床边的衣服凌乱的散着,挂着青蔓帐的床不断的晃动,蚊帐内时不时传出女人娇媚的吟叫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杨林压着冉樱温柔缱绻了好一会,才翻□来搂着软如烂泥般的娇妻。扶弄着她光滑细嫩的背部,望着她湿漉漉的双眸和绯红的脸颊,心中又爱又怜,低头又是一个深吻。
冉樱以为他一次还不尽兴,还要来第二次,急忙要把男人推开。虽然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锻炼,体力有所增长。可她那副小身板,哪里是杨林这种血气方刚,初尝禁果的少年的对手。再来一次,明天铁定要腰酸腿痛了。
谁知她的一番挣扎,反而引得男人上了火,冉樱免不得又被男人压着吃了一通。
连着两次承欢,对手还是精力旺盛,身体倍棒的杨林,冉樱只觉得浑身乏力,骨头都快散架了。
以后一定要制定个条例节制节制,在这么由着男人折腾下去,她这副身板迟早会被弄散架。
杨林下床收拾完了一切,冉樱已经进入梦乡了。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冉樱的头,把胳膊搁到下脖颈下方。
这番动作倒惹得冉樱哼唧了数声。
“樱儿。”杨林试探着喊了一声,又用发梢扫了扫她的小鼻尖,引得冉樱鼻子发痒,打了数个喷嚏。
喷嚏一打,自然睡意全消。冉樱恼怒的看着眼前恶作剧得逞的男人,不由得摧了他数下:“讨厌死了,不让我好好睡。”
最近,杨林愈发喜欢逗她,就爱看那张小脸气急败坏的娇嗔样。
“别睡,咱们再说会话。樱儿,你有没有后悔当初嫁给我?”
冉樱还道有什么事要说,原来是因为白天的事,这人心虚了。想到今晚被他欺负成这样,还不让自己好好休息,还要陪说话,她干脆将计就计,作出一副十分后悔的样子:“后悔了……”
“为何?”杨林一听这话,立马十分紧张,语气间不知不觉带了一丝颤抖。他知道她一直想要平淡安稳的生活,可突然冒出来的爹和继娘,日后起了冲突,吃亏的还是她这个儿媳妇。
冉樱见杨林那副紧张的样,吃吃一笑:“因为你不让我睡觉。”
杨林听得此话,便知她在逗他。却也不气恼,在雪臀上拍了两下,爱怜道:“狡猾的小东西。”
冉樱捂嘴笑了半晌,才抚着男人的眉道:“你在瞎担心什么,哪家没这事呢。相比之下,夫君还算是好的了,至少我不用亲自侍奉公婆。更何况,爱一个人,自当爱他的全部。”
杨林望着她发亮的眼眸,听到最后那句,心中尽是异常的满足甜蜜。他搂紧了娇妻,吻了吻她的额头,温言道:“樱儿,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冉樱靠在他炙热的胸膛,闭眼柔顺道:“好。”
既然男人不是愚孝,坚定了要顾小家的心,这件事上,她便不会受委屈。自己当初果然没有选错人,冉樱心中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幸福感。
果然如杨林所料,三日之后,继娘又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