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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一婷辞职后的第三个月,竟然就听到一条超级火暴消息,谢珍晴竟然怀孕了,并且态度坚决的要做未婚妈妈。沈一婷沒有想到一向果敢理智的谢珍晴竟然会犯和自己当年一样的错误,并且似乎比她还要钻牛角尖。
当她冲到谢珍晴家里的时候,看到她一个人蜷缩在房间一角,披头散发的抱膝看着窗外,眼睛又红又肿,泪迹班驳的在脸上早已干透,而眼神却透着空洞。沈一婷过去将她拽过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恨不能一巴掌打醒她:“我真沒想到你也犯这种傻!为了谁?就是上回那个仪器男?他有什么好的?!除了长的帅点,根本就是个不说话的闷葫芦!家里条件也不好!和你的条件根本不相配!你何必为了他搞成这个样子?!我从前以为你比我理智,沒想到你不是不犯傻,而是还沒到犯傻的时候!?”
沈一婷抓住她的衣服,瞪着眼睛看着她,真想将她平时聪明灵活的大脑挖出來看看,究竟现在进了什么水。然而谢珍晴只是慢慢抬起红肿的眼皮,仿佛早已经疲惫不堪,半晌才张了口:“从前你和师兄分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沈一婷蓦然愣住了,抓住她的双手竟然有一丝颤抖,原本充满怒气的眼神逐渐被一种沉重和心虚占据,竟然下意识的想回避什么。
那感觉丝丝入扣,从前和萧子矜分手的时候,自己觉得几乎要对一切失去信心了,愤恨,无奈,失望,似乎这些都有,可是现在想來那时的自己简直就是愚蠢,而且愚不可及……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沈一婷觉得累极了,半躺在沙发上,连眼皮都懒的动一下,看了看时间,距离宋宁远下班很近了,可自己怎么也提不起力气來做饭,陪了谢珍晴一整天,连买菜的事情都忘了。家里冰锅冷灶,若是在从前也就罢了,现在做家务几乎成了固定任务,到时间沒能做好饭,感觉就象从前上班迟到一样,是一种过失。
强打起精神來到楼下去买了两碗牛肉面和一份凉拌菜,蹬蹬的上了楼,才发现宋宁远已经回來了,在卧室里弄的满屋声响,听到门把手旋开的声音,才知道是沈一婷买了饭回來。
“老婆,我的身份证放在什么地方?”宋宁远的声音从里面传來。
沈一婷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忙去帮他找,从搁柜里翻出档案袋,旋开线绳,熟门熟路的掏出來递给他:“拿身份证做什么?”
“明天办出差的手续,后天到南京去。”
“你要出差了?……多久啊?”
“一个星期左右,不太长。”
沈一婷明白这是相当正常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空空一片:“哦。”
宋宁远看出沈一婷似乎不太高兴,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揽住她的腰,仔细看着她藏着忧郁的脸,片刻笑了起來:“我每天晚上给你打电话,回來的时候多给你带点礼物來,行吗?”
沈一婷慢慢点了点头,坦白说她觉得宋宁远现在越來越有一家之主的气魄了,而自己自从辞职在家,天地逐渐狭小以后,开始朝小女人方向发展,从前总崇尚独立,现在却不得不依赖:“赶快來吃饭吧,买的面都要泡糊了。”沈一婷勉强笑了笑,提醒着宋宁远。
“还记得咱们上回见到的那个谢珍晴的男朋友吗?就是那个专业修理保养仪器的,其实他看起來老实,但事实上却不是这么回事,今天我到谢珍晴家里去了,她……”沈一婷想跟他聊聊自己白天的见闻和感想,可说到一半,发现宋宁远的眼睛始终在一本动物学杂志上,翻來覆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几乎根本沒听到她的话。
沈一婷怔了一下,沒再继续说下去,停下來低头吃碗里的面。过了半晌,宋宁远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來看着沈一婷,象是恍然大悟般,提醒她继续说:“你刚才说谢珍晴的男朋友怎么了?”
沈一婷觉得他应该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于是沒再继续说下去,扬起嘴角笑了笑,随即转换了话題:“其实也沒什么。……噢,对了,昨天楼上的李大姐买來很多粽叶,我想跟她学学包粽子,其实是挺有意思的,等我学会了包给你吃,好不好?”
“好。”宋宁远想也沒想,咧开嘴就笑了起來,看着沈一婷渐渐改变着。
两人似乎都想用一种温馨來融掉原本还存在着的问題,慢慢用枝枝蔓蔓來掩盖掉依然还在树干上的伤疤。
晚上将沈一婷搂在怀里,明明觉得已经沒有距离了,她似乎已经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隔膜,硬生生的卡在胸口,分不清症结所在。他觉得沈一婷似乎更乖顺了,好几个月都沒再跟他拌过一句嘴,从前她还会在他面前大声笑,直到笑弯了腰,可整个人是神气活现的。而现在她依然会笑,却只是微笑。从前她跟他打电话的时候,爱开玩笑和使用命令的口吻。可现在只有商量和赞同。宋宁远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可埋藏在心里的那点担忧却越來越明显。
宋宁远出差后,沈一婷才发觉最近这些日子胃口一直不好,随便吃些东西就开始犯恶心,睡觉也不踏实,楼下的住户在漆房子,油漆的味道飘散过來,本來有些困意,却被弄的一阵阵想吐。凭经验,她开始觉察到自己身体似乎不太对劲,直接到小区里的药店去买了早早孕试纸,回到家里自行测试。当看到试纸慢慢变作粉红的颜色,对着窗口的亮光,结果已经清晰明了,似乎满眼都是一种难以掩盖的粉红,她恍然觉得一种释然,身子逐渐靠进软软的沙发里。愣了半晌,赶忙拿过手机给宋宁远打电话。
听着他那边的忙碌和汽车喇叭的轰鸣声,沈一婷才意识到这时候告诉他似乎不太合适。
“怎么了一婷?家里出事了?”宋宁远似乎正走在街上,焦急的询问她这边的情况。
“沒,家里沒事……我就是想问问你的情况。”
“呵,我挺好的,这两天南京挺闷热的,可能要有大雨了。”
“是嘛,家里这边也很闷热,……你什么时候回來?”
“后天吧,坐大巴回去,晚上九点左右到a城的那趟。想我了?”
沈一婷放了心,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弧度,懒懒的躺在软软的沙发上:“那你准时回來,回來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
“好!”电话那头宋宁远笑了起來,跟着应和着才将电话挂了。
本來一个星期的时间过的很漫长和煎熬,现在忽然知道有个小生命在陪着自己,沈一婷恍然间觉得沒这么孤独害怕了,甚至夜里上厕所也注意了许多。
星期六几乎一天都沒出门,外面一直乌云密布,连风也沒有,天气闷热而干燥,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沈一婷从菜市场买回一堆材料,挑了几样平时做惯的拿手菜,在厨房里忙活了一晚上,将精心烧的几碟菜放上桌的时候,竟然觉得小有成就。碗筷都摆上了桌,撤掉腰间的围裙。左看右看了半晌,又觉得缺少点情调,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漂亮的烛台和一瓶葡萄酒。万事具备,现在就差宋宁远这阵东风了。
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起杂志,外面忽然雷声阵阵,闪电象无数把利剑,凌迟了隆隆做响的夜空,强光闪烁,惊的沈一婷心里一沉。抬头看了看时间,九点已经过了,按说宋宁远应该已经到了本市了。可看看外面的天气,她心里泛起一种担忧。赶紧抓起电话來打他的手机,结果提示音显示对方已关机……
慢慢挂上电话,强耐着性子继续等下去,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直到钟表的指针指到十点半的当口时,她觉得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赶忙查了客运公司的号码,压制着心跳加速的感觉播了过去,响了几声,终于有人接了起來:“喂,你好,我想问一下,下午由南京开过來的大巴,恩,就是大约九点钟到本市的那趟,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边服务小姐的语气露出一丝抱歉和客气:“噢,小姐,那趟车在过润海县的盘山公路的时候,由于雨天路滑和轻微的塌方,大巴出了车祸,跌到山下,现在我公司已经和当地联系,派出救护人员紧急抢救,如果您的家人或朋友恰好在那辆车上,请不要着急,等救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