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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很快,快到顾凝还没来得及去好好珍惜,时间就已经悄然离去了。
子彦离开了,顾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下像是丢了些什么。但顾凝并不气馁,她坚信自己和子彦还是有机会的。他们两个和1号经理是不一样的,至少他们不会将彼此忘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身为一只鬼魂,最不缺的恐怕就是时间了。而且子彦也说过,他会尽快想办法调职回来工作,顾凝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只是有时候想象永远跟不上现实,当顾凝看见手中的调职信时,感觉很突兀。明明她一心等着子彦被调职回来,可如今被调职的却是自己。只见调职书上写着,因为她在重生期间,成功阻止了路西法的肆意滥杀,为了嘉奖于她,特意将她调到人间的分公司做经理。
顾凝心里很清楚,什么阻止路西法肆意滥杀,只不过是借口罢了。这件事情说起来,其实是她造成的。阻止其行为也是顾凝应当做的。且因为她的一句话,两个灵魂提前结束了阳寿,真论起来,她该受罚才是。
暂且不论人间分行的条件如何,顾凝这次被调职,看似升职,实则是被降职。目的就是让其没有机会再见子彦。顾凝将眼神看向不远处的1号经理,失去了忆汤作用的他,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显然这些都是他刻意为之。但身为一个小职员,顾凝却对此无法做出反抗。因为她已经试过了,但回答她的却一直都是1号经理那冰冷的态度。
银行宿舍里,这一次的顾凝是不得不搬离这里了。她被调走,意味着这里的工作牌要重新上缴,而这个地方,也会被其他人住进来。好在顾凝还有一套房子没卖,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该往什么地方安置。
“你又要搬?”刚从外面回来的55号看到顾凝大包小包的东西,颇有些惊讶的道。她不明白顾凝为什么总是要搬来搬去,要知道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而对方才来这里多久,竟然已经两次要搬家了。
顾凝苦笑,道:“是啊,这次是被调职到了人间,所以以后不能再跟你做邻居了。”
“调职到人间?!”小萝莉再次惊讶,但回过神来之后,她连忙悻悻的收回自己的表情,眼轱辘转了两圈,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上前两步看了一眼顾凝的行头,然后很大方的挥手道:“那你快走吧,放心,这次我不会拦你的。”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赶顾凝离开一样。顾凝囧,明明上次还说不要让她离开来着,这次倒是积极着让她离开了。看着她拎着东西回到房间,顾凝摇头叹息。这都要走了,最后竟然连个真正道别的人都没有。
跟着陶宇来到人间,一路七拐八拐的进到一个小巷子里面。越走顾凝心下越是疑惑,总不可能堂堂通往三界的银行会开在这中巷子里吧。眼看当下那些银行,哪一个不是赶在闹市区开张。就算有些不是在闹市区,也会设在人流量相对多的地方。而如今的这地方,顾凝已经走了半天了,眼看巷子就要走到头了,陶宇终于停了下来。
顾凝疑惑,“怎么不走了?”这里并没有看见类似银行的地方,甚至连门面都没有。
“到了。”陶宇笑,转身走进旁边一道破旧的木门内。顾凝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在木门的旁边还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不清晰了,但隐约还是可以看到‘天地银行有限公司’几个字。顾凝站在门口,嘴角抽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左右看了看巷子,这里空无一人,一阵风吹来,甚至带着几分荒凉。她连忙抬脚跟上陶宇的步伐,小跑着跟了进去。
虽然外面看着不怎么样,但里面似乎还行,只是光线稍微有些昏暗。适应了地府那种昏暗的天气,顾凝对这种暗度已经习惯,反正她是鬼,有没有光线影响其实不大,只是有时候会习惯性的去用眼睛罢了。
“老王,帮你送人来了。”陶宇轻车熟路的走到柜台前面,将顾凝的任职书递到柜台里的那人手上。
顾凝走上前去,发现那个叫老王的人竟然穿着一身暗棕色的斗篷。浑身上下除了手,什么也看不清。
“经理?”对方拿过任职书,瞟了一眼之后,随手扔到一旁。
“嗯,就是她了。”说完,陶宇不再理会,而是从身后掏出一个袋子出来,丢到柜台上,道:“这是这次的货,你先点一下。”
两人就这样将顾凝视若无人的清点着,弄的顾凝站在一旁好不尴尬。好不容易等到他们两个都清点完了,陶宇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他还有工作。而顾凝,则将身上的包袱紧了紧,抬头看着柜台里的老王,等待这他的下文。按说她调职过来是当经理的,想必应该职位不低吧。
“唧。”老王看着顾凝,发出一声怪笑,道:“新任经理吗?你好,我是这里的分行行长。”
“额,你好。”顾凝礼貌性的回了个礼,然后问题来了。她是经理,对方是行长,谁的位置大?显然是老王的级别比较大。
顾凝感觉自己受骗了,大大的受骗了。任职书上写的好看是什么经理,可整个人间银行分行如今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行长老王,另一个就是她这个新来的经理了!于是饶了一圈,她还是一个小喽啰,只是名称换了而已。
是以,等到第二天陶宇再来的时候,顾凝两只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那原因自不用说,陶宇也是经常出入这银行的,自然知道这里的情况。他咳嗽一声,表示自己爱莫能助。看见顾凝失落的低下头,陶宇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份信递到顾凝的面前。
看着这封信,顾凝本来还很好奇,谁会突然想到要给她写信?但等她打开的时候,所有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脸上也跟着浮现出开心的笑容。这是子彦送来的信。
“谢谢!”顾凝急忙道了一声谢,然后拿着信急匆匆的跑到内室,准备一个人慢慢的看。
王行长看了一眼顾凝的动作,不屑的‘嘁’了一声,两步来到柜台前,用手指敲了敲柜台,道:“今天还有货吗?”
一边的顾凝走进内屋之后,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打开,里面的字体很干净,就像子彦一直带给她的感觉一样。这封信无疑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安慰,而信中的内容,则更加让她欢心。却也为此感到叹息。
原来就在今天,子彦被调职回到地府工作了。而当他回到地府的时候,却发现顾凝已经来到了这里。哪怕晚走一天,顾凝或许还能见上他一面。这也越发的让她肯定,这一切不过是1号经理为了不让他们两个见面而弄出来的。
但此时想这些已然没用,她也知道1号经理这样做,是出于对子彦的保护。虽然她并不喜欢这种方式,但总有一天,她会堂堂正正的站在子彦的面前,站在他的面前。
将信封收起来,顾凝想着银行总部其实离这里并不远,因为是通往地府和天庭的道路,所以一层其实是设在人间的。只是一般的工作证是不允许随意出入的。而顾凝所在的地方也是人间,离那里的距离其实并不太远。只是因为权限问题,他们一个出不来,另一个则进不出。不过顾凝相信,他们总有一天能够再见面的。子彦在信中也是这样说的。而且短期内,有了陶宇的帮忙,他们还可以书信来往,就当是开始一场异地恋罢了。
想到这,顾凝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找出纸笔,准备开始给子彦回信,想了想,她将自己在这里所见到的新奇全部写到了纸上,最后洋洋洒洒竟然写了三四页之多。
等到顾凝出来的时候,陶宇还等在外面,但看他的样子,似乎正在赶时间,而且还有些不耐烦。顾凝连忙将装好的信封递到他的手上,道:“麻烦你了。”
陶宇掂了掂信封的重量,取笑道:“不过几天没见,真的就有这么多话吗?”
顾凝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那里面写的,基本上全是她的废话。她只是想让子彦能够知道她身边的每一件事,就如同他还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等到陶宇离开以后,老王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件斗篷扔到顾凝的面前。“穿上吧。”
“这是什么?”顾凝疑惑,不明白一定要穿上这个。她拿起那件斗篷抖了两下,下一秒她就发现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层厚厚的灰。
“这是你的工作服。”老王似乎根本没有看见那些灰尘一样,只是淡淡的回答着顾凝的问题。
“工作服?!”好吧,先不说款式的问题,但她能申请换一套干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