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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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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婆,是死是活?”

    问这句话时,我成为窒息的人,心中仿佛停止跳动。

    死?

    活?

    无论哪一个选择,我都会接受。

    无论哪一个选择,我都要承担痛苦。

    而医生拖着疲惫身躯,慢条不紊摘下口罩后才回答:“断了两根肋骨,造成肺部积压。

    “我问你她还活着吗?”

    “喊什么喊?”

    “……”

    “抢救及时,活了,交费去吧!”医生不满中瞥了我眼,在没搭理,快走几步离开。

    “哦!”

    呆在原地,我并未去交费。

    她活着…

    我情绪复杂,但也松了口气。

    上辈子我一定欠他很多,这辈子要还。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两名护士推米露出来,她带着氧气罩,脸色苍白。

    一位女护士还安慰我:“放心,抢救及时不会有大碍。”

    “嗯。”

    “去普通病房还是单间?”

    “单间。”

    说罢,我去收费处交钱。

    之前想用家暴吓唬,可结果差点要她命,没想到是这样结局,我心中燃起愧疚。

    至于和米露离婚…

    先别想了。

    办好住院手续后,匆忙来到病房。

    而旁边护士,小声问我:“你是叶飞吧!”

    “嗯?”

    “打麻醉前,她醒了一下,嘴里喊了你名字。”

    “哦!”

    应了声,没在多说。

    医生和护士都说,米露无大碍,主要是抢救及时,言下之意若晚一些,很可能…

    而她在弥留之际,喊了我名字。

    米露啊!

    结婚这么多年,有些看不懂你了。

    心很乱,也问护士:“可以让我单独陪会她吗?”

    “有事到护士台叫我。”

    “谢谢。”

    送走护士后,扯张板凳坐在病床前,看着米露,昏迷中的她,时不时皱起眉头。

    她在通吧!

    将被子揭开,看到米露身上衬衣被剪开,她肺部处缠着绷带,上面有血迹。

    “对不起!”

    明知她昏厥,我仍道歉。

    米露素来爱美,身体上留道疤一定会难过的。

    …………

    一夜,无眠。

    米露一直睡着,医生说她因手术失血,需要睡眠,在输的营养液中加了安眠成分。

    挺好!

    静静守在她身边,很安宁,甚至还胡乱想,若她变成植物人,我愿意守一辈子。

    这不可能,现实还需面对。

    九点左右,给父亲打了电话,没说实情,只说米露不小心受伤,现已度过危险期。

    也以母亲心脏不好为由,让他们别来医院。

    叮嘱完后,又坐到米露身旁。

    静静发呆!

    快中午时,又接到李柔电话,她声音急迫:“今天股东大会,你人呢?”

    “老家。”

    “犯什么混?”

    “哦!”

    “哦你个头,给我滚回来。”向来游戏人生的李柔,开始焦躁。

    理解!

    按约定,今天我该出现,由她举荐坐上总监之位,李柔定废了心思,才说动股东。

    我过去,是坐收渔翁之利。

    可看了眼昏迷米露,我选择道歉:“对不起。”

    “你…”

    “抱歉。”

    “大爷的,在床上被米露玩晕了吧你。”

    “……”

    我无言,任她在电话中训骂。

    但没想到的是,李柔也沉默下来。

    片刻后,她声音竟柔和了很多:“我不知道具体理由,但你失信和米露有关吧!”

    “嗯。”

    “蠢货。”

    她骂我蠢货,但口吻不像是贬义,而是…

    伤感!

    这?

    或许真如曹铭所说,我这样的举动像她前男友,而我这蠢货行为,引起李柔回忆。

    也许她,比我更可怜。

    而好一会,李柔才开口:“曹铭那种人,不能给丝毫喘息机会,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我…”

    “你对米露痴情我理解。“李柔突然说。

    她不知道米露情况,误认为我是痴情,还提醒:“你真要为了她,放弃对曹铭报复?”

    “柔姐,米露在医院。”

    “嗯?”

    “我真的离不开…至于曹铭,我会想办法的。”无奈着给出解释后,挂点电话。

    不是无法面对,而是看到米露醒来。

    抱歉…

    心中再次向李柔道歉,顺手关掉手机后,来到病床前轻问:“要喝水吗?”

    “嗯…”

    “我喂你。”

    看着米露有气无力,我用助力器将床头摇起后,坐床边用勺子,递到她嘴边喂着。

    她就这性格…

    哪怕三十岁,也得娇贵。

    以前感冒发烧,都要我疼好久,更别说现在动了手术。

    这不!

    刚喂了几口水,她泪眼蒙蒙中诉苦:“疼。”

    “没事的。”

    “抱抱。”

    “嗯。”

    我凑来轻轻抱住她额头,小声安慰:“乖,医生说伤口两天后愈合,就不会疼了。”

    “呜…”

    “不哭。”

    “小爸爸不要我了!”

    “……”

    “干嘛救我,让我死多好。”她嘴上说着,一只手也按住我头发,用力的拽着。

    她身体虚,我不疼!

    知道,米露是怨气发泄。

    我…

    哪怕恨她,此时也不能计较,只能继续哄着:“不哭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不…你走。”

    “……”

    被你扯着头发,我怎么走?

    女人…

    不讲理的动物。

    其实我知道,她想从我这得到承诺…而我愿意哄她,但不能给承诺,只好僵持着。

    “咳!”

    一声咳嗽,打破了局面,扭头看去,只见父亲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保温盒、衣服。

    “爸!”

    “你妈炖了鸡汤给米露,又准备了衣服,让我给你们带来。”父亲说着,来到床边。

    看了眼米露说:“孩子,好好休息。”

    “谢谢爸!”

    “哈…”

    父亲笑了笑,扭过头对我说:“走,咱爷俩出去买些生活物品。”

    “可…好。”

    我想说米露需要照顾,可觉察到父亲眼神后,改变主意。

    关于我和米露,他…

    相比于我妈的唠叨,爸什么也没问、也没说,但我有感觉,他似乎发觉了什么。

    毕竟是爷俩!

    男人和男人,能得到理解。

    跟着父亲走出医院,没去小卖部,而是在门口长椅上坐下,爷俩默契的点了烟。

    和之前一样,他什么都不问。

    直到一根烟抽完,才开口:“你结婚时候我说过,婚姻不止是个人,更关乎两个家庭。”

    “嗯。”

    “同样,离婚也如此…飞儿,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