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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可怜的大汉天子,从小就立志做个圣明的天子。可命运却戏弄了他,原本该得的帝位,让兄长坐了,虽有不解,却也无奈。
本来以安心接受现实,做个王爷,毕竟与兄长感情很好,着一事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命运对他的戏弄却还没有完。当不可理喻的西凉大兵入京,一切的一切,他们皇家以不能左右。
哪怕被搀上帝位的那一刻,他心中有些激动,可着一切太过残酷,不到一年时间,他成了孤家寡人。先是父皇崩了,随后他最亲的祖母也走了,紧接着是对他还算爱护的何后。最没想到,就连他唯一的哥哥也没有逃过。
更让他不能接受,如今每天生活在逆臣淫威之下,诚惶诚恐,天家颜面早以扫地,当每每从噩梦中惊醒,他都期望着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那个每日无忧的的协王子。
可颤颤惊惊的日子却又让他清楚,着一切都不是梦。或许唯一能期待的,就是这场悲剧早点结束,而他也坚信,有人能让他逃离这样的生活,因为他心中就有那么一个战神。
他心目中的战神,那个父亲给他说的国之柱石,他的太傅,能救大汉百姓于水火的麒麟将军。
可惜小刘协只能存在于期待中,他心中的国之贤臣,根本就没有出现。
还好大汉国之贤臣并不少,当亲密的内臣偷偷告诉他,各地刺史、太守纷纷起兵勤王时,他乐了,只盼那一天马上到来。就算不是他心中最信任的战神,可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如果心中所盼能出现,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朝会中董卓提及诏贤臣入京之时,刘协忍不住了,他必须试探一下,自己的太傅能不能出现在身边。可当见到那逆臣恐怖的笑声后,却又有些后悔了。
意外的听到刘协想法,董卓心中冷哼了下其天真,如今局面下诏姜麒怎会理会,要是会入京述职,当初就不会连夜逃离洛阳了。
“如陛下之言,易阳侯姜伯孝确是我大汉贤臣,不然陛下之前就不会册封其为并州牧,又加食邑至五千。环顾大汉十三州,谁能以弱冠之龄治理一方,臣也期望着与之同朝为官。不过陛下刚让其牧守一方,恐怕此刻更改不太好吧。”
“启禀陛下,正如相国之言,陛下刚下诏让易阳侯牧守一方,如今并州也不太平,前有匈奴、后有白波贼,短时间内易阳侯不可回京。”要说天下间,能让董卓忌惮之人,百官都知道,姜麒也。姜麒不但两次为过其上官,更能在回并州,不过两月就以雷霆之力夺取并州政权,如此之人,谁能不忌。如今在洛阳姜麒早是禁忌,当董卓面提及更是无人敢,此刻天子还言,深怕董卓有什么不利,已经失势的太傅袁隗赶紧出来解围道。
“是朕欠考虑了,还是董公言之有理,就依董公之意……”听到董卓的狂笑,刘协当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当听到袁隗解围,找了个台阶。
“陛下英明……”权倾朝野,最大的享受莫过于顺我者昌,自己只不悦,朝中便无人敢言,特别是天子的敬畏,董卓很是受用,当即笑了。
“不知董公可还有事奏报?”见董卓没有生气,刘协松了口气,随后又问道。如今的朝会不但是百官,也是他最不愿举行的,更何况朝中大小事都是董卓说了算,着朝会只不过是个过场而已,只期盼赶紧结束。
“老夫今日还有一事要与陛下、诸位同僚商议……”闲事言完,董卓踱步而行,一边环视群臣,一边进入今日主题。
“相国有何事??”怕什么来什么,早已经心惊胆战,没想着董卓还有事,刘协小心翼翼着。
“今日老夫在上朝途中,突然听到市井街道很多孩童在传唱着一首童谣。听及好奇,老夫便让人记了下来,查询了一下。没想一查才知,着童谣竟是前日夜间突然在市井响起,随后被孩童传唱。如此奇怪之时,老夫想借着今日朝会,与陛下、诸位公卿议一议。”正事时间到了,尽管心中早有决定,然必要的借口还是要的,毕竟是一国大事,装模作样中,董卓笑道。
一听董卓言语,有心者无不心中‘咯噔’一声,担心什么来什么。
只有还不知情的刘协天真的接话道:“童谣??是什么童谣??”
对于刘协的好奇,不用董卓回答,随后其马仔虎贲中郎将李肃出来了:“启禀陛下,受董相国令,微臣查询了此事,童谣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着童谣以传遍市井,如今百姓早已议论纷纷……”
“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太傅可知何意?”童谣很是简单,只听一遍刘协便记住了,只是一个孩童哪知其中的严重,还好奇的读道。
童谣自古便与谶语应运而生,特别是突然冒出在市井之语,往往被认为是神灵给人间的暗示,含义很大,百姓都很信服。
此刻听着天子恋恋有词的童谣,被问及之人袁隗很是害怕,其意更是了解,不过却又不敢乱言。唯有不知所措的四下环顾朝臣,希望能有主意。只是可惜,对于着烫手的问题,谁敢乱讲,朝臣反而看向了他。
可身居高官多年,袁隗岂是等闲,着并不能难道他。最后竟笑着打起马虎眼:“回陛下,着不过一市井孩童信口之言而已,能有何意……”
“袁太傅此言差矣,虽说童谣出自孩童之口,可从古至今却常预后事。袁太傅为帝师,博览群书,该听说过成帝时,市井有童谣:燕燕尾涎涎,张公子,时相见。木门仓琅根,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而之后着童谣预示也一一成真,成帝封掌上舞赵飞燕为后,其妹赵昭仪害死后宫皇子,后自杀。而今突起着童谣,字字危言,怎能等闲视之。”袁隗装蒜,可却躲不过该有的结果,当即李肃便反驳道。
“那李中郎将不知有何见解!”李肃是何样人,是有怎样目的,袁隗清楚的很,与之辩驳没有意义,当即反问道。
“见解不敢当,不过倒是可以为陛下解释童谣而已。”帮着董卓收复吕布干掉丁原,李肃也是水涨船高,对朝中百官也是根本不怵,反笑道。
“既然如此,那李将军,便在着朝上为陛下、为诸位大人解读下此童谣……”早就商量好的事情,随即董卓也是顺水推舟道。
主从一唱一和,早已商量好,当即李肃憋气一口,朗声道:“喏!回相国、回陛下……着童谣前两句‘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臣思此言‘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后两句曰:‘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鹿’者史记便以说明,社稷也。故臣大胆猜测,此童谣昭示,天运合回,我大汉还想兴旺当移都长安!”
终于还是一字一句的说出了阴谋,众目睽睽之下,大殿之上,很多朝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更可以说,从他们生下来的那一天,洛阳就是京城,可没人想过有一天有人提议迁都。
图穷匕见,避无可避,面对如此胡作非为,当即司徒杨彪也坐不住了,起身间便怒斥道:“胡言乱语!我大汉自光武皇帝建都洛阳以一百六十多年,根深蒂固,岂有迁都一说,更何况区区一首童谣,真是笑话。”
“不错!国都乃一国之本,国之根基,更何况眼下朝廷多乱,国都乃民心所在,岂是能轻言更改!”本来就在同一战线,更何况眼下关东义军以起,董卓危难,太尉黄琬也不能让此阴谋得逞,当即起身附和表明态度。
在听到李儒提议移都长安时,董卓也是惊讶,故百官之反应,他也预料,不过他之决定,已经容不得别人反对,更何况已经分析,迁都还是百利之事,当即就怒道:“干什么!干什么!要造反否!难道李虎贲解读童谣有误,可老夫却觉得,童谣之意,就如解读之言,此乃上天给予我大汉的启示!试问尔等可想过,为何我大汉自废帝辨登基以来危乱不断,不是这里有乱民,就是那里异族入侵。老夫还百思不得解,如今听着童谣方才知晓,这是洛阳气数已尽。我大汉是要重新入长安方能安!老夫为辅政之臣,既定上天指令,便不能坐视。老夫决定了,顺应天意。我大汉迁都长安!”
对于权倾朝野的董卓而言,如今他的话语无异于圣旨。可迁都之事非普通之事,关乎国运,怎能轻言,身在其位,出于职责,三公最后一人司空荀爽还是出来了,不过却很委婉:“董公,我大汉建都洛阳以一百六十多年,如今突然提及要移到长安,不说长安之宫廷早以荒废,就说各府衙政务,方方面面恐怕没个数年变更无法适应,此事是否可从长计议。”
“荀司空之言,老夫何尝不知,不过这是上天的启示,我等为臣者,怎能枉顾大汉社稷。为了我大汉的百年基业,老夫不得不慎重,更何况,长安本就是我大汉旧都,曾兴盛一时,如今天子移居,皆是定能恢复我大汉昔日荣光。司空无需多言!”对着杨彪、黄琬,董卓可以无所顾忌的斥驳,但见三公最长者荀爽,他却有顾及,好言以对。
当然不止今日,在朝中众大儒,除了蔡邕,能让董卓如此和颜的就只剩荀爽了,其中不止才学,更因怕招灾,天下谁不知姜麒正妻便出至荀家,着就是最大依仗。
“可相国不要忘了,这些年三辅之地常年遇袭,如果陛下突然移居长安,没有函谷关之险,异族突然来袭该当如何!岂不是将陛下置于危难之中。”尽管董卓之言很是决绝,然杨彪却不肯就此退缩,当即反驳道。
“胡言乱语!胡人刚被皇甫嵩打的大败,再有我西凉十数万大军所在,区区羌胡能耐我大汉何,难道杨司徒是小看我董卓!”或许杨彪提及之事是事实,可董卓却不承认,更何况手下兵强马壮,他有这个底气。
“杨司徒之言,并非危言,我大汉近数十年,无论是桓帝还是先帝在位期间,犯边最多者便是凉州之羌胡,如今冒然迁都,实乃不明智之举,琬也不建议!”别的事或许黄琬还能顾及董卓之威慑,可迁都事之大,定写入史册,他黄琬为三公,如若不表面态度,可能成为历史罪人,当即便旗帜鲜明的再次附和杨彪。
“住嘴!哼!迁都此乃上天预示,关乎我大汉运势!岂是尔等能反对的。老夫有言,此事就定了!”好久没有人敢如此激烈的反驳,董卓顿感大伤面子,愤怒中杀机顿现。
“彪为三公,迁都如此大事,岂是儿戏,怎能说迁就迁,彪反对!!!”既然话已至此,哪怕董卓已经吹胡子瞪眼,杨彪却不肯退让,坚持己见道。
“哼!那好!你们两个匹夫既然不识时务!着三公就别干了!迁都之事就这样定了,谁敢再反对,车裂!!!退朝……”谈不拢,那就没必要谈了,更何况本就是武夫,董卓当即粗鲁而武断的决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