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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故根本不是我记忆之中那个白胖的圆球了,以前总是穿着小背带裤,手上拿着些他自己喜欢的玩具和我裹在一起不知道玩些什么游戏,然后跑起来的时候就会气喘吁吁的开始说‘姐姐我不要跑了’‘好累呀’
现在那个时候的虚胖奶球完全变成了会让学校里面的女生围成一坨朝他讨要电话号码的样子。
黑色的碎发软软的刚好耷拉着盖住一部分秀气的眉毛,眼睛大大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皮肤比我还要白皙,穿着白色的短袖和牛仔裤,高高瘦瘦,干干净净的漂亮小伙子。
“……”
不过不得不说,你和左岂都商量好了的么,怎么不论是发型还是打扮都是我最喜欢的那种草食系学长款。
这时候文故正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还是很温和的笑着看我,“姐姐你越来越漂亮了。” 我从冰箱里面拿麦茶给他的时候他这样说“而且还记得我喜欢喝麦茶。”
不,我冰箱里面会有麦茶只是因为左岂最近迷恋这个,这家伙嘴会不会变的太甜了一点。
“你没有行李么?”我坐到离他比较远的小沙发上,因为心理阴影总觉得他会拿什么东西突然来砸我脑袋,文故身上只有一个瘪瘪的大书包,他拿出手机看了看:“行李别人明天会帮我送过来,比起那个……姐姐我饿了,家里有吃的么?”
下意识我背上的汗毛就竖了起来:“家里没有吃的我们……”
“那我们出去吃吧。”文故开心的重新背上书包“姐姐你想吃什么?”
我刚刚是想说叫外卖到家里吃,可恶被这样截断了那也没办法了……我在屋里面换衣服的时候想今天晚上要不要就趁在吃饭的时候告诉文故家里没有多的床,让他暂时去住酒店。
嗯 这样很完美。
然而出去吃饭的时候我们先是很平常的聊了聊两个人的近况,文故比我想象中的正常多了,但唯一一点,我根本找不到一个话题切入点告诉文故家里没有床他不能睡。
“姐姐你一个人在国内真的感觉很好么?叔叔也有说过想要你出国读书呢,那样我们就可以在一个学校里面了。”
这时候我们两个都已经吃完了,这个餐厅左岂之前带我来过一次,是一个意大利人的自营小餐厅,靠着河边。
我们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落地窗外面就是漆黑的像是镜子一样的河面,河面上倒映着对面那些小酒吧门口红红绿绿的灯光。
现在是晚餐过后的红酒时间,餐厅本来地方就不大,暗暗的暖红灯光,非常暧昧的装修,情侣们靠的很近在悄悄的说着什么话。
第一次左岂带我来这种一看就很适合热恋情侣来吃的地方的时候其实我是非常抗拒的,但是被他强制带进去吃了一口这里的烟熏三文鱼蛋卷之后我就没有任何抗拒的心情了。
管他呢,虽然点在我和文故这张小双人桌中间的小蜡烛真的十分碍眼。
我戳着盘子里面剩下一半的巧克力塔:“我觉得国内挺好的,也没有特别想要出国的想法。”谁要出国,出去肯定就会被安排和我哥哥住在一起,那我还不如嫁给牧子清更快活一点。
“是嘛……这样啊……”文故撑着脸露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姐姐你还是在因为小时候的那个事情在讨厌我是吧,所以不想来国外,因为会经常看见我。”
……你知道就好,老子后脑勺那么大个疤呢。
“你想什么呢,我没有讨厌你啊。”说了这句话更没办法把他赶去酒店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都说了不要再撒谎了!
“真的么?”文故看着我的眼睛,被他这样真诚的眼神注视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是我做错了的负罪感,简直是太失策了,我万万没想到文故他现在会长得那么无害,而且好像真的已经好了的样子,不过好了什么的……文故之前是双重人格,他本来的性格就蛮无害的。
我努力的让自己的干笑听起来没有那么干那么假:“真的啊,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干嘛。”我可能还是太多想了,既然人家都这样老远的跑过来想要见我一下,我还是不应该老是想着要针对他怎么怎么样的。
心里面在遇到左岂之后全被装起来的道德品质在看到文故这么正常之后又全部倾倒了出来。
“说起来,家里面现在暂时没有多的床给你睡,你可以去暂时住一晚上酒店,等明天我上完课找人帮忙买个床回来。”这次是真诚的建议,没有赶他出去的意思,文故摇了摇头:“我睡沙发就好了呀,住酒店我一个人害怕。”
文故把害怕两个字说的很重:“我不喜欢一个人住,总感觉哪里很奇怪,也睡不着觉,所以我睡沙发就可以,好嘛?”
被他水润润的大猫儿眼看着我能说什么:“我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你这么高睡沙发不舒服吧……”
“地板也可以!”
……
…………
第一个晚上比我臆想中的平静多了,文故洗了澡就自己乖乖的睡到了铺在地板上的被褥上:“晚安姐姐。”
我回到房间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面还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不知道这个时候左岂睡了没有,不,那个死阿宅这个时候肯定在打什么和美少女谈恋爱的游戏。
‘喂,我堂弟刚刚已经到我家了,我带他出去吃了饭才回来。’
短信发出去之后我忐忑的等待了一会儿,两分钟过去了,我又等了一会儿,十分钟过去了,不会吧,真的睡觉了?
我在床上不安的翻滚,想了想还是给牧远发了条短信,结果牧远很快的就回复了,显然不止是没睡,是根本就没打算在这个点睡觉,发了几条短信之后他就问我方不方便接电话。
想了想,我就直接给牧远打过去了:“你这么晚还不睡觉没问题?”电话那头的牧远笑了几声:“这个不该是我问你么,作业做完了没有啊同学。”
牧远兴致挺高的啊……听声音应该才喝了酒:“牧哥你现在在哪里啊?”
“不知道,好像是在外面吧。”说完牧远就是一连串的傻笑“我刚刚还看见有只狗呢,黄色的,你喜欢狗么?”
喝了够多的啊
电话那头偶尔能听到一辆两车开过去的声音,除此之外就很安静了,现在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凌晨两点,牧远他是跑哪里去喝酒去了?怎么身边都没人的:“狗很可爱,我挺喜欢的,所以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不知道呀,我想找人说话,然后就不知道在哪里了。”牧远现在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阳光灿烂的才考上了理想大学的高中男生一样“你和我说说话吧。”
我只思考了一秒:“好啊,但是我们见面说好不好啊牧哥?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电话那边诶啊诶嗯的表示疑惑的语气词不停的出现,终于牧远啊的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这里好像是银行诶。”
我差点大骂出声,不可以,牧远现在喝醉了并且智商可能只有初中男生或者更低的水平,我不能发火:“哪里的银行呢?”
“路边的银行!”
“你能找到路边的路牌么?上面写的是哪条街呀。”
“我旁边就有个路牌,蓝色的。”
“路牌上写了什么?”
“你猜……”
“老子猜你…咳、…我猜不出来啊,你就告诉我吧,我们不是要见面说话么?”
“对哦。”牧远恍然大悟“我在玉川街三十九号立国银行的对面,坐在马路边的花坛上的。”
说的还真的是有够清楚的,对着喝醉酒的人感觉就像是对着左岂一样让人烦躁不快,我从床上爬起来简单的套了下衣服然后拿上钱包钥匙和手机就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间门,但不知道为什么打开门之后我总有种黏黏糊糊的感觉,下意识的不舒服……这是为什么?
我扫了几眼黑漆漆的走廊两端,这种黏糊糊的感觉我还挺熟悉的,是在知道自己被左岂跟踪过后的感觉……讨厌,怎么现在会有这样的感觉,我有些不安的垫着脚朝客厅慢慢走去。
文故现在可能已经睡着了,他坐了那么久飞机然后才到又自己从机场坐车过来,我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声音朝大门前进,可是才走过客厅就看见文故那小子还举着手机在玩。
因为客厅没开灯,黑漆漆的他玩着手机也没看见我,不过到时候开大门的时候总会有声音,还是干脆和他说一声:“那个,文故……”
“啊!”
他吓的手一抖手机砸在了脸上:“姐!?”
“我要出去一下,我朋友喝醉了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你快点睡觉吧。”说完我就看见文故从地上坐了起来:“那我和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出去危险。”
他说的是对的,并且非常正确,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讲文故能陪我一起去,我也好搬运牧远,可是这一切都在牧远‘喝醉了’这个大前提下不得不退让,我没有把握牧远会不会突然把我们两个哪个莫名其妙的婚约说出来,我还不想让文故知道我在国内搞出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麻烦事情,并且最大的那个麻烦就住在我家楼上。
“不用了,你睡觉就好,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我朝门口走去然后迅速的穿好了鞋,但文故已经爬起来打开了客厅的灯朝我走了过来“不要跟着来……去睡觉呀,你坐了那么久飞机。”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出去,很晚了。”他表情很严肃的说“我要一起去。”
这样根本推不掉,文故看起来怎么样都会跟上来,我犹豫了一下如果牧远说出那些话之后我推锅到‘醉话’上的可信度是多高……算了算了,到时候再说:“那好吧,刚好你也可以帮我搬一下那家伙……”
文故嗯了一下:“是男的?”
“是的,之前健身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人很好的…叔叔。”对不起牧哥,你的年纪我确实差不多该叫你叔叔“走吧,你去拿件外套。”
我从鞋柜上的抽屉里面拿了几个塑料袋,以防万一牧远那个醉鬼到处吐。
下楼之后我和文故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才拦到了出租车,一路上牧远又给我打过几通电话问我到哪里了,然后又问我喜欢什么东西,我只能尽量简短的敷衍他,在挂了第五通电话之后文故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我了。
“姐姐你是不是……在和这个叔叔谈恋爱啊?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爸爸和哥哥的。”
怎么会,我是楼上那个神经病的女朋友,然后这个叔叔是我的未婚夫。
“只是朋友而已,说起这个,你现在有女朋友么?”今天在吃饭的时候闲聊了很多事情,但是恋爱方面的都没问过文故,他这个长相不知道在英国那边讨不讨女孩子喜欢,但也说不定“没有女朋友的话男朋友呢?”
文故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呢。”
绝对在撒谎,他现在笑着的表情,浑身散发出的‘我说的真的都是真话哦,全部都是真话,我不可能会对你撒谎’的气场,和在撒谎中的左岂一模一样,真是可恶,比我小的臭小鬼都谈过恋爱了,而我……恩,倒也没什么,也没有特别想谈恋爱的感觉,可能再过一两年就会想了吧。
“姐姐你呢?姐姐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男孩子追吧。”他的语气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好像是开心又好像是羡慕?我听不太出来“现在有喜欢的男孩子么?”
“没有,而且我也没有很多人追。”别说人追了,我在学校的时候平均一个月才说十几句话,而且大多数是和老师请教说的。
“不会吧……”
“真的,我骗你干嘛。”
文故突然笑的很开心,搞的我莫名其妙,问他他也不说为什么笑:“就是想起好笑的事情啦,等以后给你说。”
……哪里不太对,但是也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几分钟之后出租车在已经完全关闭的立国银行面前停下了,我和文故下车之后就朝着对面张望,不出意外的马上就看见了已经翻倒在了花坛里面的牧远。
“这不完全就是个中年危机的大叔么。”文故帮我把牧远从花坛里面捞了出来,牧远的身材是属于锻炼的很好的匀称肌肉型,多多少少肯定是有一定的重量,再加上现在醉的和死猪一样一定更死沉才对,本来我以为至少要我帮忙文故才能把牧远给弄起来,但是没想到他一个人就捞起来了,而且看起来还挺轻松的样子。
“别那样叫牧哥中年大叔啦,牧哥,牧哥?我过来了你醒醒。”我抬手在牧远脸上拍了拍,他嗯嗯啊啊了几声,稍微睁开了一点眼睛:“来、来了?恩……这个是谁?你男朋友?”
“不是啦,我堂弟,之前不是给你说过了么?”
“哈哈哈哈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害我白担心了。”牧远笑着一头朝我撞过来,但是文故很快又把他拉了回去:“现在怎么办,送他回家么?”
“要联系他家里面的人,你把他按好,我找找手机。”但是在牧远身上摸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他的手机,还被酒味熏的头痛,文故看了看周围:“可能掉到花坛里面了,要不要找找?”
“找找……”牧远靠在文故的身上迷迷糊糊的说,头还在他肩膀上一蹭一蹭的,带着一种很迷幻很幸福的笑容,我不忍心继续看这个场景,弯腰开始在花坛里面翻找牧远的手机,没用多久时间就发现了牧远的手机,可是按了几下没办法开机,没电了……
这样的话只能试试看给牧子清打个电话了,但希望不大,他估计还是依旧正在断绝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恩”掏出手机打了牧子清的电话结果果然是想象中的那样,关机,真是惨啊牧老师,现在还被关着。
“先带他会我家吧,醉成这个样子也只能等明天他自己醒过来了……”看了看局势我这样决定。
文故点了点头“那就……走吧。”他把牧子清架起来“看这个样子,带回去估计我还得帮他洗个澡,不然味道太难闻了。”
“嗯嗯…麻烦你了……”
……
…………
结果凌晨这么一整捣腾,我又是一个晚上没有睡直接去学校了,第一节课的时候还好,还感觉挺精神的,第二节开始整个人已经开始神志昏迷,和课桌难舍难分。
还是睡觉好……睡觉的时候不用特别的去想大部分很烦人的事情……当然最烦人的地方还是在我明知道是烦人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要扑上去这一点,有时候我还是在想我的脾气可能还是太奇怪了一点,应该改一改了,可是一想到改了之后身边很多事情又要跟着一起改……
太麻烦了,还是就这样吧,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生活还挺好的,我疲倦的蹭了下自己弯起来充当枕头垫在头下的手臂。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第二节课课间了,我直接睡过了中午午休……而且也没有老师来叫醒我,真是惬意的生活。
“你在发什么呆呢,清醒一些。”
啊,我这时候才猛然的发现有其他人的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我明白了过来刚刚我会醒过来根本不是自然睡醒,而是被人拍醒……我怎么也和牧远一样像是在宿醉,我看了看拍醒我的人:“什么……?”
“外面有人找你,就门口。”说完他就走回自己桌位坐下了,很称职的在充当自己传话员的角色,我又呆了一会儿,门口?门口什么?黄色的狗……不,门口有人找我,这样想着我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但头还是有些涨晕,我撑着桌子咳嗽了一下,就转身朝班门口走去。
“……?”
然后站在班门口的那个,称作是来‘找我’的人我完全不认识,不,不能说是不认识,算是眼熟的程度,这个人是我们同年级的,长得有些小帅,所以女生有经常会议论他,我记得是……对,是叫周武来着,不过我和他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找我有什么事么?”我疑惑的半眯着眼看着他,因为没有睡够觉心情多多少少还有些不愉快,特别是这个时候我还能感觉到走廊上以及身后的班里面有些女生盯着我和他在看,这个人不是吧,不会是要在这里对我告白?还是要我电话?
结果他说了完全不一样的话
周武挠了挠头:“没有啊,那个……你是牧哥的未婚妻对吧。”他很小声的对我说,这一句像是盆冰水一样把我当头浇醒,我眼睛睁的混圆看着周武:“你怎么……”
“是这样的,牧哥昨天和家里的人吵架,然后自己一个人出去了,晚上没回家,今天一上午也电话也找不到人。”
周武知道的太过于细节,但是我还事不明白他和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
他看我一脸莫名其妙:“你别急,我给你再解释解释,总之是这样的,我们家和牧哥他们家关系挺好的,生意上也有往来,所以就是说大家都认识啦,然后刚刚我就接到电话,他们知道我和你是一个学校,就让我来问问你知不知道牧哥在哪里,毕竟你是他……那个嘛。”
哪个啊,换个不那么暧昧的形容可不可以。
“牧远在我家,他昨天喝醉了……”不对,这样说不是更加奇怪了“我堂弟现在在家里面照顾他。”恩,这样就不奇怪了。
“噢……这样,那很好那很好,等下我去给牧爷爷他们说说,你去忙你的吧,再见。”周武抬手对我行了个军礼然后就回自己的班级去了,看样子也只是在当一个尽职尽责的传话员而已。
我还是很晕乎,坐回座位上的时候我就在想,周武刚刚说的,是他们知道我和他是一个学校,也就是说他们那边是早就知道了,牧远肯定也知道……他有和我说过么?恩……好像有……过?
周、周、周、我绝对应该是在哪里有听到过,牧远说的?还是牧子清说的?
于是一下午我都在想着这个可有可无的事情‘我肯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从什么人的嘴里听过关于周的事情。’,然后终于……我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想起来了。
是在那天晚上和牧家人一起吃饭的事情,他们说起来关于兄妹的事情。
【不一样啊爷爷,人家家里是个妹妹,你说阿清要是个妹妹我们肯定爱护的啊。】
这一句我忘记是谁说的了……不过在这句之后是牧远说的
【是啊,认识的周家家里三个男的,但好歹中间有个女孩啊,三男一女,人家那个分配多好。】
啊,好爽!终于想起来了!
虽然想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用,我打了个哈欠看着公交车窗外面倒退着的街景……突然一下,我察觉到了一个事情。
周武那个人,他会不会有和其他人说过隔壁班的女的,其实有个大她将近快二十岁的未婚夫!?
不,肯定没说过,说过的话班上那些不怎么在意我的人多多少少看向我的目光肯定会变成一种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就这样想着有的没的事情我重新回到了家里,文故在看电视,看见我回来很高兴的迎过来:“我煮了汤,还有几个炒菜,吃饭吧。”
他不说我也闻到了从厨房飘出来的香味,虽然想说真好啊这种一放学回家就能吃饭的感觉很久没体会到了……可是可惜,这种感觉在大概一个半月前用在了左岂的身上。
“你会做饭?”我稀奇的看着文故,不知道为什么文故脸上有些微微泛红:“会做一点,大概是能吃下口的程度,你试试吧。”
我放下书包:“好呀,对了那个,牧远呢?他不会还在睡觉吧?”虽然按理说宿醉睡一天是很正常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他快点醒过来把事情说清楚……我还挺担心他的,这样继续和他家里吵下去他会不会和牧子清一样被打断腿坐轮椅。
文故的脸僵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的温和微笑:“他在厕所里面,下午三点的时候醒了一次在厕所吐了很久,然后吐了几次就抱着马桶睡着了。”
“睡着了你就把他拖出来呀……”我急忙朝厕所走去,一打开厕所门就被面前疑似凶案现场的场景吓的差点憋不住尖叫,牧远他整个人大头朝下栽在浴缸里面,一条腿软塔塔的耷拉在一边放沐浴用品的架子上面。
跟在我后面的文故倒吸了口凉气:“ohmy……”
你倒吸什么凉气,演戏么
我上前去拼死拼活的把牧远从浴缸里面扒拉了出来,等扒出来之后文故才反应过来,急忙走过来帮我一起把牧远拖出了厕所。
牧远这个时候其实已经醒过来了,不过他沉浸在宿醉的美妙之中几乎无法自拔,躺在沙发上不停的发出像是被拳击手打中了肋骨一样的声音:“水……、水……”
“我喂他喝,姐你先去吃饭吧。”文故很贴心的说,然后起身去拿水杯,我也就放心的交给他自己去吃饭去了,文故弄的菜都挺简单的,味道也不错,心里稍微比较一下的话还是左岂炒的好吃,果然男人还是得会做饭才行。
“怎么样?”吃到一半的时候文故走过来坐到了我旁边“我也不会做其他特别复杂的了,哦对了,你今天上学的时候我自己出去把床买了,房间用的是你旁边那间空屋子没问题吧?”
我点点头:“你随意就好,等我下周放假了再带你到处去玩玩。”这时候我是在想要不要干脆让文故也认识认识左岂,反正左岂那家伙很闲,可以带着文故到处去转转,但再仔细的一想……那家伙说不定会打着介绍好东西的名号,把文故带到他家去玩游戏。
“那个我说。”我吃掉碗里最后一口饭“你喜欢打游戏么?”
文故愣了一下:“还行,不过我不怎么经常打就是啦,姐你喜欢打么?”
没有,只是楼上那个神经病喜欢打而已
“我就随便问问。”
这时候牧远从沙发上坐起来了,他紧闭着眼睛用手揉着额头:“我是谁……我在哪里……”
“……”
“……”
等看清楚我和坐在一边的文故后他愣住了:“发生了什么?”
“你昨天喝醉了,然后我就把你带回来了。”我简单的总结了一下“对了今天周武来问了我说你在哪里,我告诉他你在我家了。”
牧远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你认识周武?”
“今天才认识的……哎呀不重要啦,过来吃点东西吧牧哥。”我朝他招手,然后又拍了拍文故的肩膀“这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个堂弟,文故。”
“牧哥好。”文故扬起他好看的笑容,很礼貌的对牧远打招呼,“噢、噢,你好……”牧远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坐到我们对面,文故帮他乘了碗汤:“先喝点汤吧,暖暖胃。”
牧远对我投来‘这个小伙子挺不错’的长辈欣赏目光,恩,确实是挺不错的,我都没想到文故会长成这么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少年,看来让左岂去见文故的心理医生迫在眉睫。
但果然一想到左岂就没有什么好事情,我听见我家门又再一次的自己打开了,然后左岂开心的蹦跳了进来:“我来找你吃饭啦!”
“……”
“……”
“……”
文故看了看左岂,又看着我,牧远则还是处于不太清楚情况的宿醉中,我紧盯着左岂想要把手里的空碗砸过去,这家伙,难道是备份过了我家的钥匙!?
然后这时候牧远好像搞清楚了一些情况,说出了我最不想他说出的话:“你表哥不是住在你家里的?”
“表哥?”文故盯着我,我盯着牧远,牧远盯着我,左岂盯着文故。
“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啊。”左岂的眼神从文故身上移开,转而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里面读出了幸灾乐祸以及他说的‘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啊’是在放屁,我昨天给他发过短信,他知道文故在我家里。
不过他估计是不知道牧远在我家……他不知道么?从左岂以前种种跟踪的前科来看,他说不定在牧远被我和文故扛进家里的时候就知道了。
故意的,这家伙都是故意的,就连刚刚说‘不是时候啊’看向我的表情都是他故意的,但是他这样故意激怒我的理由是什么…………总之先不能生气,生气我就又输给这个神经病了。
“他是我朋友,名字叫左岂,就住在我楼上。”我先对文故解释,然后再看向牧远“等下再说其他的。”
因为宿醉,牧远现在的智商肯定在水平线之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闭嘴吃饭……不然我怕他甚至会一个不小心把未婚妻的事情说出来。
左岂走过来双手撑在桌子上看向我:“怎么能说是朋友呢,你好冷淡啊,你不是我女朋友么?我知道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别生气嘛。”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拿菜刀把你砍死在这里。
“女朋友?你和你表哥是……?”本来低头吃饭的牧远重新抬起头朝我们展示他震惊无比的眼神。
我看着牧远,牧远看着左岂,左岂看着文故,文故看着我。
战斗场面异常火爆
就在我准备要扑上去掐死左岂然后再自杀的时候,文故叹了口气:“果然让姐姐你一个人待着的话就会弄出很多事情来。”
“等等、我不明白……”牧远企图想要□□话题里面,但是他的话马上就被左岂顶替掉了:“我说啊,虽然你是她堂弟,但是住在一起不太好吧,你们两个这么多年没见说是陌生人都不过分。”
“你给我闭嘴。”
左岂微笑着闭上嘴看我,我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然后朝他伸手:“钥匙给我。”
他又听话的把钥匙递给了我,当然我知道他肯定不止这一把,而且家里会有钥匙的翻膜在,以前我因为一直都不喜欢用密码锁,所以就把大门换成了门锁,现在想换成门锁是正确的,如果在遇到左岂的时候是密码锁他肯定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出我的家。
“出去。”
左岂站着没动,他直直的盯着我,但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怎么边,往常的话我看见他这个样子肯定已经吓的要找掩体躲起来,但是现在我真的很生气,明明已经说过不要再偷弄我家的钥匙,明明说过‘女朋友’这个身份只是帮他避免被抓回去的地下道具,现在又这样故意来……我知道不能和精神上有问题的人讲道理但是我……
“我姐在叫你出去。”文故站起来走到了左岂身边“你让她生气了。”
这时候的牧远也开始察觉到了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放下筷子也走到了左岂旁边:“不管是怎么回事,都先回避冷静一下好不好?”
牧远看来是已经认定我和左岂是那种关系了,这个等一下给这个笨蛋解释也可以……
左岂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就一句话不说的转身出去了。
……
“你表哥是怎么回事,他感觉有些奇怪啊。”在左岂走了之后牧远就问我,我叹了口气:“那个牧哥,撒谎是我不对……左岂他不是我表哥,他就是我的邻居而已。”
“啊……这样啊……”
文故也跟着叹气:“我就说啊,你的表哥两年前就在英国病逝了才对,我还出席了葬礼的呢,本来以为在葬礼上可以见到你,但没想到你连葬礼都没来。”
我没去,就是因为觉得会遇到你……
这时候文故接了个电话,说是行李被人送到了就出门了,留下我和牧远:“那个、牧哥,我听周武说你是因为和家里吵架才出来的?”
“大概是这样吧,不过我忘记很多。”牧远眨了眨眼睛“得回趟家才行,现在回去说不定只是断条腿,再晚点我估计会死在棍子底下。”
活的蛮清楚的嘛。
之后我就得到了一个人的空闲时间,明明只是过了一天不到而已……我就觉得像是过了一年一样……特别是左岂刚刚那些举动,他到底是又在发什么疯?
被那样说了他回去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忘记吃药?
不知不觉我又把手机拿在了手上看,发条短信给他?还是说打个电话?他会理我么?
……真是烦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