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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春风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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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春风一游

    约莫是早上睡太久了,下午竟没有困意,正好去都城里转转,来了都有小半个月,却没仔细瞧瞧这名冠四方的东陵都城变成了哪番模样。

    与一脸激动的菫世风约定好未时一刻在城门口汇合,时矜换了身男子装扮就独自出了府。

    北漠使臣府位于都城西北方向,而正北方是皇城及权贵云集之地,在城中央有个湖,喜好风雅之士都会在那吟诗作对,喜欢附庸风雅的人也多往那跑,所以湖的附近商家云集,不管是走夫贩卒,还是官宦小姐,都会聚集在此。

    使臣府离城中倒不远,不过时矜走走停停,一路赏玩倒也废了些时辰。

    十几年未见,翠湖水依旧清澈如初,因是冬日,两旁的柳树只剩秃压压的枝干,湖上画舫都停在岸边。

    不过冬日也有冬日的去处,大后天就过年啦,街上游人如织,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叫骂声,声声不绝,却又声声入耳。

    伴着一路的热闹,时矜站到了更为热闹的春风楼门口。一阵暖风铺面而来,香气萦绕,大堂内处处欢声笑语,一片活色生香之景。

    春风一缕拂君面,红袖万丝绕子心。

    不等时矜迈步进去,穿着喜庆,涂红画绿的老鸨就迎了出来。

    “哎呦呦,好生俊俏的公子,妈妈我怎么从未见过呢!”老鸨摇着扇子笑着道。

    时矜也不言语,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金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那这个呢,妈妈认得吗?”翘着嘴角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认得认得,公子真是见外了。”老鸨顿时喜笑颜开,刚还以为这是个女扮男装来这寻相公的小娘子呢!

    时矜特意用眉笔画了男子眉毛和眼线,额头上也涂了阴影,使天庭更加饱满,老鸨见多识广能怀疑也在她的预料之中,但也仅是怀疑而已!

    时矜随她上了二楼雅间,翘着二郎腿喝了半响茶才开口。

    “公子我前几日路过时瞧上你们这一个姑娘,只不过着急回家,就没停留,今儿来那是想寻上一寻,不知妈妈可否行个方便?”时矜看向老鸨,一副朝思暮想的模样。

    “怎么不行,我们春风楼啊做的就是给人解忧的生意,哈哈,不知公子看上哪位姑娘,说出来妈妈也好寻找。”老鸨看他那模样,知道这小公子必是抱着赎人的念头来的,暗喜又有一门大生意了。

    “嗯,她长着一双大眼睛,高鼻梁,哦,还有樱桃小嘴。”时矜做回忆状。

    这不废话嘛,我春风楼的姑娘长的都是这般模样……

    “公子,还能再具体点儿不?”老鸨眼角一抽。

    “额,那我再想想……”时矜想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粗声粗气的说:“哎呀,你把楼里的姑娘都唤过来,教我认一认不就好了,何需这么麻烦!”

    那更麻烦……

    “公子啊,不是妈妈不想帮忙,我这楼里的姑娘可有上百号人,还有的姑娘在陪客,教我怎生传唤啊?”这小公子莫不是花月阁的人,来找茬的不是?

    思至此,老鸨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若他再纠缠……

    不料,他到时不坚持了。

    “这也倒是,这样好了,本公子也不为难你了,我自己在楼里转转,能遇上是缘分,不能遇见也不怪妈妈。”时矜做妥协状,未等老鸨拒绝,她就把手里的金子抛给老鸨。

    “公子头一次来,我唤个丫头与你同去吧!”老鸨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怎么行,万一让佳人误会了怎好?妈妈你不必担心,我母亲要是知晓我来这儿,不把我腿打断,别浪费了金子才是。”

    意思就是我不会在此闹事,你白收一锭金子还不准我逛逛?

    “那……那好吧,公子请便。”看他穿戴也不像想闹事儿的。

    看着他急急躁躁的出去,老鸨才收了金子。其实也不怪她多心,毕竟年关将至,正是来生意的时候,凑不齐今年的贡银,上头一个不高兴,全楼都遭殃……

    时矜沿着二楼转了一圈儿,入耳的都是欢声浪语,又抱着楼梯上去遛弯儿似的闲逛。

    没什么收获,难道消息有误?正准备从五楼下去,却忽然听见路过的两个小厮急匆匆的念叨着。

    “哎呀,你怎么这么毛躁?李二爷那是好惹的吗?你还冲撞了玲香姑娘,我看你别想在这混饭吃了……”

    玲香?

    春风楼的招牌花魁?

    李守国的二儿子李石峰果然和春风楼有关系!

    这事儿得徐徐图之,不过自己不能再出面了,得找个人……

    想着怎样建立一个消息网,时矜悄悄出了春风楼,不过现在手中能用的人也不多,应该培养个人呢,还是自己来……

    有人!

    时矜虽然不会武功,但警觉性很高,听步伐应该是两个壮汉,那个老鸨果然有问题!

    早知道就把萧晋带上了,但有了他,就不好探查消息,春风楼近日进出森严,不是熟客不让进,就是怕萧晋来了打草惊蛇。

    不如先发制人!

    时矜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假装抬手擦汗,实则已经从袖中掏出一瓶毒粉,幸好雪姑给我装了点儿断魂香。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时矜突然转身洒出一阵烟雾,但定睛一瞧,时矜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那俩壮汉竟戴了面罩!

    瞧她使诈立马举刀就砍过来!

    时矜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拔腿就跑,跑了两步却发现身后没了声响!

    再回头看时,一个白毛大物向自己扑过来!

    “阿郎!”时矜欢喜地抱住它,

    再看那两个壮汉已经被阿郎一爪毙命了!

    阿郎原来是头北漠雪狼,小时候时矜从冰缝里救出来的,就一直跟着她。前几个月害了病,就没跟她一起来,是她拜托了菫夫人带过来的。

    这家伙必是闻着味儿来找她的,“阿郎乖,回去吃烧鸡。”时矜抚了抚它的毛儿,阿郎也用它粗砺的糙舌欢喜的舔舔她的手心,同时发出呜呜的叫声。

    看着它那三尺长的个头,时矜也犯了难,带着它也太招摇了……

    “你先回菫夫人身边,随她一起回去。”时矜指指它来时的路。

    “呜。”阿郎发出不情不愿的声音。

    “快点儿,不然就把你送回去!”时矜沉下脸。

    终是怕了这句,阿郎蹭了蹭就走了。

    时矜看了看那俩个壮汉,蹲下去搜了身,什么也没有……

    想起了那张皮肉松垮的浓妆艳抹的脸,会是她吗?

    太子府。

    “公主今日去了春风楼,出来时被两个人盯上了。”云影低声回禀。

    “苏羽仙的人?”容景继续专注于面前的棋局。

    “是。”顿了顿,又说道:“公主似乎不会武功。”

    “你出手了?”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没。”说到此,云影的面色有些古怪。

    容景也瞧见了,“有人出手?”

    “不是人,是头狼。”云影似想起了那个女人和那头一爪杀了两个壮汉的白狼亲密的模样,顿时浑身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