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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闻到诡异香气昏过去之后,可能就再也无法睁开眼睛了。
可是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到鼻孔内奇痒难耐,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定睛一看,我这才发现一只小黄皮子正趴在我的胸口,用它的尾巴在我脸上轻轻的扫着。
我吓了一跳,一下子就坐了起来,而它似乎比我还要害怕,三蹦两跳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喘匀了两口气,我才发现崔叔叔已经没有了踪影,而他随身带着的包裹却仍然留在原地,显然没有走远,说不定刚才那只小黄皮子就是他留下来监视我的。
想到这里,我连忙拿起打鬼鞭和素褡裢便想离开,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打鬼鞭一旁的墙壁上刻了一行小字:我知道你醒着。
显然是崔叔叔留下来的。
他这是什么目的?是想警告我,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逃出他的五指山吗?
我本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但是此时还是感觉到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人又怎么可能斗的过妖邪呢?更何况,身在这诡异的地窖之中,处处都是杀机,说不定贸然走出这里,反而死得更快些。
而崔叔叔之所以迟迟不对我动手,那就说明我对他还有用处,留下来反而是更安全的。
明白了这点,我便索性又重新坐了下来。
在这里是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的,直到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崔叔叔却始终没有回来。
他该不会已经把我忘记了吧?又或者说他本来就是把我留在这里等死的,否则又怎么会留下“我知道你醒着。”这么奇怪的话呢?
人迟早都会死,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绝对不愿意被活活饿死,于是强打着精神走了出去。
地窖里的空间很大,而且道路四通八达,我不敢走远,只好在周围需找食物,然而翻了个底朝天,却只找到了几根野鸡毛而已。
刚开始我还巴不得崔叔叔死在外边,可是后来却祈祷着他赶快回来,因为孤独和饥饿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忍受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刚刚离开的那只小黄皮子似乎觉察到危险已经过去了,趁着我不注意,又偷偷溜了过来,我甚至都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
它并不敢靠近我,而是蹲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样子格外的专注,就像是卫兵在放哨似的。
它似乎对我很好奇,蹲累了的时候就会围着我转圈,不时歪着头打量着我,联想到不久前,崔叔叔跟它们打交道的样子,说不定这些小家伙都是他饲养的。
真不知道崔叔叔哪里来的本事,竟能将这小畜生调教得这么听话。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黄皮子,恐怕任何人见了都会想得到它,我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想法不同,别人是想把它驯养成宠物,我却是想将它吞到肚子里。
也不知道饿了多久,即便给我一头大象我都吞得下,更何况是一只小黄皮子了,然而这种畜生极其狡猾,动作也格外敏捷,任你身手再好,也决计不可能徒手捉住它。而且同样的当,它绝对不会上第二次,想抓它,又谈何容易?
不过这可难不住我,毕竟是在大山里长大的,捕鼠捉鸟、驱蛇摸鱼那是看家的本事。
打定主意后,我找了一块扁平的石板,用木棍支撑了起来,随即从打鬼鞭上解下一根麻绳拴在木棍上,又在石板下边放上几根鸡毛,只等它跟我一样饿得不行了,自然而然的会闻着味道落入我的陷阱。
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虽然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然而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的心性已经变得无比坚强。
对于这只小黄皮子,我却并不十分着急地要捕捉到它,比耐心、斗智力,这就是打猎的乐趣所在。
崔叔也曾经说过,黄皮子见到鸡之后,就像单身汉进了窑子一样,根本把持不住,可它竟然对我陷阱中的野鸡毛无动于衷,甚至连走都不走过去,难不成它已经看穿了我的把戏?又或者说它对野鸡毛根本就不敢兴趣?
一时之间,我也看不出端倪。
就在我饿得几乎昏过去的时候,那只小黄皮子终于动了,我瞬间清醒了过来,牢牢的握紧手中的麻绳,可是它并没有走入我的陷阱,而是顺着墙角的一个小洞钻了进去,等它再回来的时候,嘴中已经叼了一只鸡腿。
“好啊!难怪你不上我的当,原来是瞒着我偷偷开小灶了!”
想到我自己忍饥挨饿,它却在那里大口朵颐,我气就不打一出来,随手揉了一个雪球,便朝它丢了过去。
饿了这么久,我早已经头晕眼花了,扔出去的雪球自然也失了准头,它根本就不用躲避,都没打中它。
不知道是不是饿得出现幻觉了,我分明看到它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妈的,我竟然被一只小黄皮子给蔑视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身子还没站起来便朝着它扑了过去。
它显然也被吓到了,一时之间也忘记了逃跑,竟然呆呆的愣在了那里,正好被我抓了个正着。
这下可是意外之喜,我连忙用麻绳将它绑了起来,随即一把将那个吃剩下的鸡腿塞到了嘴里,此时我只感觉到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如果能再来点辣椒面就再好不过了。
蓦地,我心念一动,在这地窖之中哪里来的鸡腿?而且还是烹煮过的?任凭那小黄皮子有多么聪明,也决计不可能学会埋锅造饭,也就是说这里一定有通向外边的出口。
我就像是即将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连忙爬到了那个洞口前边,伸手一摸,果然感觉到里边有风,也就是说这个洞还有另外一个出口,而且可以直达地窖外边。
但是很快我就失望了,因为这洞实在太过狭窄,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我的一条手臂想要伸进去都极其困难,除非是我能像崔叔叔那样,能够驱役虫子从墙壁上开个通道,否则决计出不去。
此时我真的希望如果自己是一只黄皮子,那该有多好!
心中想着,我不由自主的向它瞧了一眼。尽管它的牙齿很锋利,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咬断麻绳,最后只得盘坐在那里,喉咙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就像是一个自怜自艾的小怨妇似的。
我都自身难保了,当然也没工夫可怜它了,况且可怜它也没有用,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成为我的腹中餐,而我也只不过能比它多支撑一两天罢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正要站起身来,突然感觉到小腿一痛,低头一看,只见小腿上的肉竟然少了小指的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此时整个小腿已经鲜血淋漓了。
腿上的齿痕犹在,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我连忙站了起来,赫然发现这里已经站了一地小黄皮子,它们一个个双腿站立,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看样子个个都想在我身上咬上一口。
即便是我,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了,以它们的速度,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把我啃得连骨头都剩不下了。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它们并不动手,非但如此,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它们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
大家肯定要问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其实这也很简单,因为它们的喉咙中不再发出那种威吓的低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