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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转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秦默见洞中没什么线索了,抬步刚要出去,突然觉得前面地上有什么在闪闪发光,不由眉头微蹙。
他走上前弯了腰,伸出两指在地上一摸,然后将指头放在眼前仔细观察着。
火把的微弱光芒下,他看到手指尖上闪烁着幽微的淡绿色,眼中闪过一抹沉思之色,手指互相摩擦地捻了捻,然后又将手指尖放到鼻端嗅了嗅。
这一闻,眼中沉思之色更浓了。
公仪音站在洞中,心事重重地从村民身上收回目光,抬头却见秦默突然停住脚步立在原地,心中微诧,走上前看向他道,“怎么了?”
秦默拍拍手拍掉手中粉末,转头朝公仪音笑笑道,“没什么,走吧,我们先出去。”
两人出了洞外,等了一会,洞里的村民终于被捕快们全部抬出了洞外。
窦文海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为了在秦默面前表现表现,来回奔波指挥倒也耗力不少,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抬手擦了擦汗,长长舒了一口气。
村民被捕快们抬出来后靠在了山洞外壁上,排成长长一排。
窦文海一边擦着汗,一边低了头看着并排靠坐村民们。
明灿的阳光照射下,这些村民一个个双目紧闭,呼吸平缓,丝毫看不出不适的迹象。甚至脸颊处还呈现出淡淡的红晕,看上去再健康不过了。
看着村民们的模样,窦文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很快又掩了下去,抬了头看向秦默,面露为难之色,“秦寺卿,这……这么多人,恐怕有些难以弄下山啊。”
秦默看了地上的村民们一眼,又看了看略显陡峭的山路,负手在在原地,一言未发,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将村民运下山下山才好。
公仪音见他为难,皱了皱眉,走到那些村民面前蹲了下来,又拿起其中一人的手腕认真诊起脉来。
脉象的确没什么问题,平稳有力,既看不出虚弱的迹象,又看不出中毒的迹象,可是为什么会一直昏迷不醒呢?
公仪音狐疑地皱了皱眉,转头朝村民面上看去,希望能看出几分端倪。可是阳光下的村民面容没有丝毫异常,就像陷入了沉睡中一般。
她叹一口气,刚要将手中那人的手腕放下,突然觉得那人的手指似乎动了动。
公仪音一惊,抬头朝那人看去。
却正好瞧见那村妇缓缓睁开眼朝公仪音看来,阳光洒在脸上,面上神情有些迷糊,眼中带着朦胧薄雾,带着深深的疑惑。
见有人醒了过来,公仪音一喜,转头看向秦默,惊喜地叫道,“九郎,你快过来,有人醒了。”
听见公仪音的呼声,秦默收回沉思的目光,快步走了过来。
此时,那村妇已经悠悠醒转,双眼朦胧地看着他们,目光中满是狐疑。打量了秦默和公仪音许久之后,终于沙哑着开了口,“你们……你们是谁啊?我这是在哪里?”
公仪音一怔,以为这村妇有些被吓到了,忙放缓了语气开口道,“大娘,你不记得我们了吗?我们昨天见过的。”
那村妇眼中的疑惑之情更重了,又仔仔细细看了秦默和公仪音几眼,肯定地摇着头道,“我……我没见过你们……”她转了目光四下看了看,迟疑道,“我……我这是在山上?我怎么来山上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见此情形,秦默不由皱起了眉头,眼中幽深雾色转浓,不知想到了什么。
公仪音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刚要说话,另一侧却又有动静传来。
她赶忙转头望去。
只见其他人不知为何竟也纷纷醒转,一个个睁开眼睛狐疑地打量着四周。
见此情况,秦默似乎猜到了什么,面色微微沉了沉,走到一位妇人面前蹲下身子,沉声道,“香娘,你知道芸娘在哪里吗?”
听到秦默的声音,公仪音侧目一看,见他面前之人正是昨日所见的香娘,忙起身也走了过去,半蹲在秦默身侧,一眨不眨地盯着香娘等待她开口。
不想香娘的回话却让公仪音一颗心不住往下沉。
她说,“你们是谁?”
如果说之前那个妇人不记得他们还情有可原,但香娘这话却让公仪音彻底怔住。
香娘昨日与他们打过那么久的照面,这才过了一天,怎么可能不记得他们?!难道是被天心教的人抓了,一时吓傻了?
公仪音勉强定了定心,语气尽量更缓更柔和道,想帮助香娘回忆起来,“香娘,我们昨日去过明隐村,你还记得吗?
香娘皱着眉头狐疑地打量着他们,良久,还是一脸疑惑地摇摇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是谁啊?”
公仪音淡然的笑容僵在嘴角。
她直起身,同秦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的神色。
脑中的一个猜测呼之欲出。
这些村民,居然失忆了!
“找到人了吗?”这时,身后的林中远远传来谢廷筠和荆彦焦急的声音。
公仪音转身望去,见他们二人带着人马朝这边匆匆而来。
荆彦行到他们跟前,看一眼地上的村民,面露惊喜之色,“找到了?没事吧?!”说着,转头向公仪音和秦默看来。
见两人面色不大好,不由怔了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公仪音走到他和谢廷筠身侧,压低声音道,“这些村民好像失忆了。”
“什么?!”荆彦大吃一惊,目光投向那些满面疑惑和警惕的村民们。
“怎么会这样?”似乎感到自己方才的声音大了些,荆彦压低了声音不解地看回公仪音和秦默。
公仪音便把方才的事情同荆彦和谢廷筠大概讲了一遍。
荆彦越发惊讶起来,“这么说,他们一醒来就不记得我们了?”
秦默面色沉沉点了点头。
“那……那现在怎么办?”荆彦迟疑着道。
“先带他们下山吧。”秦默吩咐道,说着,看向一旁低垂着头若有所思的窦文海,“窦县令,麻烦让捕快们先将这些村民带下山吧。”
窦县令听言,忙抬头应了。
那些村民虽然不记得秦默他们,但是对穿了官差服的捕快们还是颇为信任,顺从地跟着捕快们一道往山下走去。
“我们也走吧。”荆彦颇有些无奈,抬步走到秦默身侧道。
秦默却默然不语,示意荆彦噤声,自己则抬头向远处的山峦看去。
阳光下,群山起伏,薄雾缭绕,反射出熹微的光亮,似一块散发出光芒的巨大宝石。
秦默久久看着远方,面上神情淡然而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忽然,他耳廓微微动了动,目光犀利地朝左侧一处望去。
荆彦一直狐疑地注视着他,见他突然转了目光,不由也跟着望去。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却见那处树林除了被风吹过的树叶和枝干发出沙沙的声响之外,并无任何异样。
秦默收回目光,眼中闪过一抹深意。他转头看一眼荆彦,示意他先等等,然后出声唤住了同村民一道下山的窦文海。
“寺卿还有何吩咐?”窦文海笑着转身看来。
“这些村民虽然找到了,但之前那些无故失踪的村民却仍然没有着落,越拖下去他们就越危险。依我看,窦县令不如先带着这些村民下山将他们好生安顿好,我带着我的人再在山上找找线索。”秦默淡淡道。
窦文海一怔,似乎没想通秦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此迟疑着没有答应。
秦默轻而易举看穿了他的心思,唇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睨着他道,“怎么……窦县令想一起?”
窦文海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迅速在心中权衡了一下利弊。
若是自己跟着去,万一真碰上天心教的人,自己就有些难办了。既然秦默主动给他提供了便利,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想到这里,他忙堆起笑意道,“没有没有,全凭秦寺卿安排。”说完,又试探着问道,“那……秦寺卿可要留些捕快在上面供您差遣?”
“不用了。”秦默道,“你都带下去吧,我们就只是勘探一下山上的地形,不需要这么多人。”
窦文海笑着应了是,带着县衙的人一道护送那些村妇朝山下走去了。
等他们的身影走远了些,秦默突然转了身,当机立断道,“快跟我来!”说着,一手牵住公仪音飞速朝前移动起来,前进的方向正是方才他望过去的地方。
荆彦皱了皱眉头,虽不解秦默突然行动起来是因为什么,却丝毫没有迟疑,转头与谢廷筠对视一眼,也飞速地带着其他人跟了上去。
公仪音被秦默拉着飞速前进,走了一会便有些跟不上了。
感到公仪音的力不从心,秦默索性将她抱在怀中运起了轻功。公仪音微微平息了一下呼吸,定了定神问道,“阿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秦默脚下未停,双目警惕地看向前方,低声道,“方才暗处有人在监视我们。”
公仪音微微有些心惊,很快明白过来,抬头看向秦默问道,“你是说……方才我们将村民抬出山洞的时候,天心教的人正躲在暗处看着?”
秦默“嗯”了一声,双目紧紧盯着前方刚才那人经过时留下的痕迹,脚下速度愈发快了起来。
公仪音愈发不解起来,“天心教的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要放了那些村民,又为什么要在暗中监视着?”
秦默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神情愈发严峻了些。
突然,他脚下一收,朝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带着人一道隐藏在密密的树林之中,双目紧紧盯着前面的情形。
公仪音也凝神屏气朝前面望去,出了密林是一块大的平地,平地后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山洞洞口,与方才他们找到那些村妇时的地形颇有几分相似。
只见方才秦默跟踪的那个黑衣人在山洞前停了下来,然后举起手指送到唇边打了个呼哨。
很快,洞中快步走出另一个黑布蒙面的黑衣人,看到来人后声音冷冷问道,“如何?”
先前那个黑衣人点点头,语气亦是冷厉而不含一丝感情,“成功了,圣使可以放心用了。”
“好。他们有没有起疑?”
“他们发现村民失忆了,但没有发现失忆的原因。”
“你没有被人发现吧?”洞中走出的那黑衣人十分警惕,双目往先前那黑衣人身后的密林处扫了扫,一脸冷峻的模样。
“没有。”那人回答得斩钉截铁,显然对自己被人跟踪的事实并不知情。
“好,跟我进来吧,详细情况你同圣使去说。”洞中出来的黑衣人拿目光扫了扫他身后的林子,见没什么异样,方才松了口。说罢,转身走进了洞中,另一人忙跟了上去。
风拂过林间,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除此之外,四下一片寂静无声。
等了一会,见洞中再无其他动静,公仪音才微微松了口气看向秦默,压低了声音颇有些震惊道,“阿默,难道青龙圣使在洞里?还有,先前那些无故失踪的村民该不会也在洞中吧?”
秦默紧紧盯着那黑黝黝的洞口,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语气沉沉道,“我猜……在那山洞里的,或许不是青龙圣使,而是朱雀。”
“朱雀?朱雀圣使?”公仪音语带讶异,不解地看向秦默,“你怎知天心教还有朱雀圣使?”
“青龙现在不在冀州,因此方才那两个黑衣人口中说的圣使应该不是青龙。而阿轸说跟昨夜他交手的是个女子,极有可能是天心教中的另一名圣使。有青龙,自然应该也有朱雀了。”秦默沉声分析来。
公仪音在心中将他的话过了一遍,很快也明白过来,心中又是诧异又是狐疑。
阳光从林中树叶间投下来,照在秦默身上,他的周身漂浮着闪烁不定的光线,隐隐约约,朦胧间整个人带上了几分缥缈的仙气。
面上并无半分焦躁和心急之色,永远那么波澜不惊。
“九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荆彦在一旁听到了两人的讨论,凑过来有些焦急问道。
“我和子笙先进去探探情况,你们在这里候着,等我们出来再行动。”秦默轻轻说道,目光依旧落在那个幽黑的洞口。
“阿默,这太危险了。”公仪音一听,不由担忧出声。
“是啊。”荆彦和谢廷筠也并不赞同,紧皱了眉头盯着秦默,“再想想其他法子吧。”
“里头情况不明,这里我和子笙的武功最高,我们进去才不容易打草惊蛇,否则很难全身而退。”说完,又看向公仪音,手伸出来覆在公仪音手背,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公仪音见此,虽然情感上仍旧不想秦默去冒险,但理智告诉自己这已经算是最周全的办法了,遂迟疑着点了点头。
“记住,我们若是没有出来,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秦默又叮嘱了一句。
“万一……万一你们遇到危险了怎么办?”虽然知道秦默和莫子笙的武功都很好,但为了以防万一,公仪音还是又问了一句。
“放心吧,就算被发现了,我们也会将他们引出洞外的,到时你们再看我们的手势行事。”秦默道。
见秦默神情淡然,一脸成竹在胸的模样,公仪音便不再多说什么,点点头目送着他和莫子笙出了树林,闪身进了山洞。
这个山洞的通道并不长,呈现一个倒过来的漏斗状。一进去便感到前边有光传来,隐隐还能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秦默看着莫子笙示意一眼,两人紧紧贴着山洞壁往前挪去,很快便到了通道的尽头。秦默隐在墙壁后,微微探了头观察着洞里头的情况。
洞中立着二十来个黑衣人,手中都拿着火把,火光将众人脸上的神情照得清清楚楚。
山洞的最里头是被反绑着手的村民们,嘴里也用布条堵住,不让他们发出声音来。
村民们和黑衣人的中间站着一个身材纤细的黑衣人,根据阿轸说的话,此人应该是女子无疑。而方才那个他们跟踪的黑衣人正在同她说着什么。
秦默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沉色。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就是昨晚同阿轸交手之人,天心教的朱雀圣使。只可惜她也蒙着脸,火光下只露出一双清冷的双眸,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先前那黑衣人汇报完毕,立在中间的朱雀圣使挥挥手,他忙退了下去。
“药。”一道模糊的声音在洞中响了起了,带了些雌雄莫辨的沙哑。说话的人正是朱雀圣使,她一眨不眨地盯着费力挣扎的村民们,眼里没有半分波澜。
听到“药”这个字,秦默的眉头猛然一皱,显然想到了什么。
很快,有人拿了个小盒子上来,毕恭毕敬地递给了朱雀圣使。
朱雀伸手接过,将手中的黒木盒子打开来。明灭光影下,秦默看到盒子中整整齐齐排列着二十四颗褐色的丸药,泛着神秘的光泽。
村民们不知她手里拿的是什么,面上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
朱雀伸出纤细玉指捻起一颗丸药,放在眼前端详了面刻。忽而抬起头,冷冽的目光在坐在地上的村民面上一一扫去,眼中泛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我看看……谁第一个试试这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