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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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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贱在这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体内阴阳双核皆被太阴压制,不得已再度融合。萧贱一时变为“阴阳雷亟”之体,粉碎了束缚自己的玄冰。身子一动,化为雷电,向着大羿冲去。

    这九天太阴威力无穷,本来连光也能吸收,但一来大羿深恐此招波及太广,稍稍收了力气。二来此招已然吸收了“虚无湮灭”以及山谷内能量,阴阳平衡恢复了一些。三来剑啸宫遭到封印,大羿状态异常。一时不慎,竟被萧贱雷亟之力冲破了“九天太阴”的吸引,不仅身上中了一拳,而且被萧贱抱了柳敏诗与王阳明逃走。

    萧贱速度犹如电光火石,几秒内已奔出数里,柳敏诗及王阳明不明所以,只觉得周身山谷不停后退,双耳灌风,那剑啸宫使者转眼间就没了身影,自己在几个呼吸间已然身在骊山山麓之外。

    萧贱放下了两人,喘了口气,身上紫光渐渐隐去,竖着的头发也慢慢变得服帖。

    柳敏诗及王阳明不可思议地看着萧贱,柳敏诗问道:“师傅,你这是什么招数,怎的如此神速?恐怕便是炎阳驱血也略逊一筹。”

    萧贱挠了挠头,道:“我这似乎也是仙体,我义兄为之取名为‘阴阳雷亟’,我乍练未熟,时有时无。”

    “阴阳雷亟?从没听说过,是不是搞错了?据我所知,历史上仙体只有五种。”柳敏诗皱眉道。

    “不管什么仙体鬼体,只要救得性命就是好体。”王阳明此时走上前说道,“据我研究,这剑啸宫几乎不在大众面前现身,我们只要逃到市镇里,便算成功了。萧兄,说不得还要麻烦你再奔一会儿。”

    萧贱点了点头,一手一个,夹起王阳明与柳敏诗,再度发足狂奔,仅用了半盏茶时间便来到了西安东门。

    萧贱忽然停下脚步,放开了双手,柳敏诗与王阳明两人重重落在了地上,柳敏诗一阵叫唤,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只见萧贱摇摇晃晃,倒地便睡。原来他适才突破九天太阴封锁之时毕竟被吸收了部分能量,此时心情一放松,立即瞌睡虫来袭。

    睡了不知多久,萧贱张开双眼,发现自己已身在先前居住的客栈内,柳敏诗以手枕着额头,趴在床边休息,鸿雁则依旧不见踪影。

    萧贱拍醒柳敏诗,问道:“敏诗,有没有见到你鸿雁师姐?”

    “没有,不过似乎有人送了封信过来。写着师傅您亲启,我也就没有拆开。”柳敏诗眨巴着一双睡意惺忪的眼睛,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萧贱心里闪过一阵不详的预感,急忙拆开信封,读了起来。

    这信上言语不多,只有数个红字,写作:“吻我。”旁边画了一个嘴唇。

    萧贱一下子摸不着头脑,柳敏诗凑过头来,一见信上所写,立马笑出声来,道:“师姐好不调皮,居然叫你吻这张纸哎。”

    萧贱无奈,只好将纸放到嘴边,对着那嘴唇吻了一下。

    只见那张纸一下子发出一道青光,接着纸上浮现出一个小人,赫然便是鸿雁模样。

    那小人以鸿雁的声音说道:“好,的确是师傅的感觉。师傅,大事不好!快点离开这客栈……”

    忽然,那小人狐疑地转过头去,望着柳敏诗道:“师傅,这里怎么有一个小孩?”

    萧贱说道:“鸿雁,这是你敏诗师妹,其中说来话长,你现在在哪里?”

    柳敏诗也插嘴问道:“师姐?你刚刚说师傅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鸿雁则惊喜地说道:“什么,敏诗师妹?师傅你怎么找到她的?”

    三人各说各的,一时乱作一团。

    萧贱大叫一声,打断吵闹,说道:“鸿雁,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我们要快些离开?”

    鸿雁声音中显露着担忧,道:“我之前在客栈里等你回来,忽然听到楼下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急忙隐去身形气息,使用寄灵显化观察,只见那张卉心及一名红袍蒙面男子走进客栈,往客栈内扫了一眼,自言自语道:‘怎么不在?应该在此处的。’接着便离去了。我悄悄跟踪而去,突然想起你可能随时会回来,便用朱砂写了封信,以真灵寄附其中。叫客栈老板等你回来后交给你。刚才我看见她们进了一间道馆,我马上就回来,你先到对面酒楼等我,免得撞见血龙门的人。”

    萧贱问鸿雁:“鸿雁,你走了多久?”

    鸿雁答道:“大约一个时辰。”

    萧贱沉吟片刻,对柳敏诗道:“敏诗,我回来后睡了多久?”

    柳敏诗答道:“没多久,大概也是一个时辰吧。”

    萧贱心想:“这么说来,我前脚刚回西安,张卉心就找上门来,哪有这么快?况且朱雀法王正密谋推翻张卉心,应该不会透露我的事情,那张卉心是来找谁的呢?”

    “师傅,你们还是先离开客栈吧。”鸿雁急道。

    “好吧。”萧贱点了点头,背起王若兰给他的包袱,领着柳敏诗出了门。向对面酒楼走去。

    哪知两人刚刚走上酒楼二楼,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只见易武阳满脸醉容,胡子拉碴,正独自坐在桌前自斟自饮。

    萧贱大惊失色,立时便要走,易武阳却露出欣喜的笑容,招呼道:“这不是萧兄吗?何必急着要走,茫茫人海中要相遇是何等不易,更何况你我已相遇三次了,说明你我有缘,来来来,我请你喝一杯酒。”

    萧贱见他毫无敌意,似乎也不像是在专门在这里等自己,便向着易武阳桌子走去。同时低声埋怨鸿雁道:“鸿雁,你又耍弄我。”

    鸿雁又气又急地道:“我怎么知道这家伙在这里,他不是应该跟着张卉心吗?”

    两人拌着嘴,萧贱走到了易武阳桌前坐下,道:“易门主,怎的今日有空在此喝酒啊?”

    易武阳苦笑道:“唉,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庸人自扰之。我这个门主当得失败至极,里外不是人,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萧贱心中一喜,但又不敢相信,说道:“怎么会?易门主这么高的武功,莫非是明尊为难你吗?”

    “明尊倒还好,就是我那批手下,老是说明尊任人唯亲,怠慢老臣。还说我明明武功比明尊高,却要将明尊立为血龙门最高领袖,实在是胆小怕事,推卸责任。这不,天天逼着我将明尊推翻,自立为主。”易武阳痛苦地说道。

    萧贱之前已知道朱雀法王有此意图,因此听易武阳亲口说出也不觉得如何奇怪,于是说道:“易门主,你身为血龙门门主,手握生杀大权,又有谁能左右得了你,这件事情你自己定夺不就行了。如不想与明尊反目,便将多嘴之人予以惩罚,如想自立,那恐怕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易武阳倒了满满一大碗酒,一饮而尽,道:“卉心是我亲手扶持上位的,我又怎会出尔反尔?但卉心最近的确诸多反常,经常找借口处罚门中老弟兄,不是处死,便是打残,搞得门中众人人心惶惶,我看在眼里,偶尔对她劝诫,也是遭到责骂,毫无用处。”

    萧贱皱眉道:“易门主,我听莫涸水说过,本来血龙门最高领导就是门主,这张卉心是你找回来,亲自立为明尊的,可有此事?这样一来,你岂不是作茧自缚?自甘堕落?”

    易武阳忽然哈哈大笑,道:“好一句作茧自缚,自甘堕落!萧兄,除明尊外,你是第一个敢如此骂我的人,来,我敬你一杯。”说完,倒了满满两碗酒,递给萧贱一杯,自己则将一碗一饮而尽。

    萧贱百毒不侵,自也毫不示弱,端起碗来咕嘟咕嘟喝完。

    易武阳接着说道:“我之所以立张卉心为明尊,是因为我坚信她就是明教长久以来寻找之人,一定能够将光明带给众生,铲除世间所有邪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