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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是尸偶?”柳敏诗一听萧贱此言,不由大吃一惊,结舌大喊道。
“正是。”鲁管仲得意地笑道,跟着手指微颤,那空空儿立刻挤眉弄眼,顾盼巧笑起来,宛然便是一美貌佳人。
“管仲,你这是如何做到的?”萧贱张大眼睛,激动地问道。
鲁管仲一拱手,道:“不瞒师匠,我将这尸偶皮囊下骨架全用木制机关代替,并在皮下埋入火蚕丝,因此随我手指做出不同动作组合,这尸偶可以摆出无穷姿态。另外经我研究,这火蚕丝似是活物,只要通过糖水浸泡,内部可以发热,是以这尸偶面色红润,与生人无异。”
“我还发现了一种鹦鹉体内结构,可以发出人声,便用机簧将之模拟,放在这尸偶喉部,以火蚕丝操控,便能发出女子声音,几可以假乱真。”鲁管仲详细解释道。
“管仲,你这制尸之术已远超于我,不愧是鲁班世家,果然名不虚传。”萧贱叹道。
“哪里哪里,要不是师匠手艺精巧,将尸偶外表修复得惟妙惟肖,肌肉连接又天衣无缝,我哪能再进一步,做出此等神物?我想好了,我要将此尸偶命名为萧尸,以此纪念师匠做出的卓越贡献。”鲁管仲恭恭敬敬地说道。
“什么萧尸?我义父名为萧施,结果当真消失地无影无踪。此名甚是不妥,我看此物融合制尸之术以及机关之术,不如叫墓偶,说明此乃尸体及机关制成的玩偶。”萧贱沉吟道。
“谨遵师言。”鲁管仲拱手道。
“好了好了,你们俩互相吹嘘够了没有?不过是做出了一个变态玩偶,有什么好稀奇的。我看这玩偶除了满足某些人不良嗜好之外也没啥用场。”柳敏诗讥讽道。
萧贱及鲁管仲两人本在兴头上,一听柳敏诗此言,登时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仿佛两只蔫了的茄子一样,迅速萎靡下来。
便在此时,鸿雁从门外快步走入,见鸿蒙剑派众人皆在场,也不管那墓偶,向萧贱道:“师父,我们先莫要急着去救你义兄,我已有证据,证明此事定是陷阱无疑。”说罢,将那小蓝信中内容背了出来。
萧贱将这几句话默念了几遍,狐疑道:“鸿雁,这是什么意思?”
鸿雁娓娓分析道:“‘朱已在握’,应当指的是朱历之已被抹黛蓝控制住。我前几日曾看到……朱历之与抹黛蓝卿卿我我……所猜定然不错。而‘如王殒萧离’或许是指王宪功身死而萧贱离开书院。那么接下来几句就很好理解了,只要控制住朱历之,杀死王宪功,骗走萧贱,那么道理书院便会落入他们掌握,那样一来,只要他们鼓动学生,西安城便会发生****,无可制御,汉中也就指日可破。”
“原来如此。”萧贱恍然大悟,说道,“那么所谓的我义兄被抓,五日后斩首不过是一个诱饵,不过想骗我离开书院而已。”
“想必正是如此。”鸿雁点头道。
“可是……有人要谋害我们院长哎!你们不紧张吗?”鲁管仲听说有人要杀王宪功,当下焦急地说道。
“放心,那老不死的命硬着哪。”柳敏诗面露神秘的微笑。
萧贱稍感放心,刚想用传音法提醒王阳明注意危险,宁芷忽然插嘴道:“那个……师公……既然你义兄没事了,我可以去做拜火教教主了吗?”
“宁芷,你别傻了,那几人分明是计无量派来的奸细,说不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你还呆呆地送上门去,是不是想当教主想疯了啊?”柳敏诗不留情面地说道。
鸿雁接口道:“敏诗,我看那几人崇敬宁芷之心倒非作伪,可能真想请宁芷做他们教主,或许他们只是受了计无量利用,并不知情。但其中既然有计无量做梗,实在不便轻易参与。”鸿雁后半句是对着宁芷说的。
宁芷满面愁容,犹豫片刻,说道:“好吧,我就再等等吧。”
萧贱见鸿雁劝服了宁芷,心中又放下了一块大石,于是口中默念三遍王阳明的名字,联系上了王阳明。
“萧兄,好久不见,找我何事?”不一会儿,王阳明那清朗的声音从萧贱心中传来。
“老王,这些天你去了何处?你书院快乱做一锅粥了。还有人想要取你性命,你就上点心吧!”萧贱说道。
“萧兄,莫要惊慌,我这些天潜心思索,沟通天机,已有所悟。这大恶将至,躲是躲不掉的,我们只有静观其变,待其手段尽出,其恶昭彰,才是我等与其决战之时。你也稍安勿躁,莫要一时意气,中恶人奸计。”王阳明劝道。
“什么大恶?要出什么手段?老王你说话能不能说明白些?”萧贱心烦意乱地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施主好自为之。”王阳明高深莫测地丢下这句话,悄然遁去,再次留下头痛不已的萧贱独自苦恼。
随后众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准备暂时按兵不动,随时与王阳明保持联系,了解敌人动向。至于张智难,萧贱虽对其深具信心,但也颇为关切。还好鲁管仲认识一名兵字楼毕业的学长,正巧在孙传庭手下当斥候营长官。便决定由鲁管仲写封信,交予章程节的信使前去汉中询问闯王军中动向。
大伙儿商议已定,已至戌时,只觉肚中空空,咕咕作响。还好萧贱在家中存有些余粮,由于除萧贱之外几人皆无烹调之能,于是萧贱亲自下厨,使出阴阳雷亟,分身有术,速速弄了些饭菜,使大家填饱了肚腹。
吃完饭,萧贱正在洗碗,而余人则打着饱嗝休息。蓦地一阵刀兵交战之声自空寂中传来,萧贱细细分辨之下,遽然发现那声响竟来自于武字楼。一时间来不及多想,大叫一声“糟糕”,倏忽打开大门,脚下加劲,一马当先向武字楼奔去,余人紧随其后。
及至武字楼前,只见一片火光冲天,伴有烟雾弥漫,其中咳嗽声不断,许多人正从武字楼仓惶奔出。萧贱定神一看,发现宇文天周右肩挂彩,正咬牙切齿地坐在武字楼外,玉飞凰则手拿一片绫罗,为其包扎伤口。
“宇文兄?你伤得重不重?发生了何事?”萧贱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
宇文天周恨恨地说道:“我所伤不重,只是没想到李慕白,葛少阳,罗锐兵这三人竟是计无量埋下的奸细,刚才突然发难,偷袭于我,抢走了钥匙,放走了火罗刹四人。之后还放火烧屋,简直是想害死我们这些同窗。”
宇文天周所说这三人均是武字楼学子,之前并未随萧贱进入秦始皇陵。
“计无量?你怎知是他埋下的奸细?”萧贱惊道。
“他骤然现身,引得我上前与之拼斗,这才给这三个小子可趁之机。要不然我哪会中招?”宇文天周不服气地说道。
“师傅,那计无量诡计多端,我们也不忙追赶,先救人再说。”鸿雁此时也已来到武字楼前,听到了宇文天周的陈述,对萧贱说道。
萧贱点了点头,抢先冲入大楼,救出了几人。柳敏诗随后赶到,操纵热气,驱散了楼外的几处大火。鲁管仲则起出了附近的水龙,往楼内浇水,与鸿雁一起协力,不多时便将大火扑灭了七八成。宁芷则利用加百列与赫尔墨斯的知识,救治被火烧伤及被烟熏晕之人。
忙至子时,众人总算将大火尽数熄灭,宇文天周清点人数,发现除了之前奸细三人,余人并未有折损,而武字楼由于扑救及时,损失也不算重。
萧贱心中懊恼,暗恨自己思虑不周,以致再次中了计无量奸计。正在苦思计无量此举用意,忽然鸿雁开口问宇文天周道:“宇文,那三人发难之前有无异状?”
宇文天周一怔,想了想,道:“这三人前来找我,说有事相商,似乎神情呆滞,言之无物。”
鸿雁点了点头,向萧贱说道:“师父,是噬脑勾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