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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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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盛夏,我也需要冰窖冷藏ing/(tot)/~~热屎个人了~~

    越靠近山洞,越感觉一股阴冷扑面而来。那溪涧居然也冒着一丝丝的寒气,伸手一碰比井水还冰。

    “楚当家,您来了。”大热的天里,杨叔居然禁不住起了寒颤,“这山洞寒气真重,我站在这洞口半天,开始还觉得凉快,又喝了两口这溪涧的水,透凉透凉的。不过呆久了这身子骨居然扛不住。”

    楚明泉手里拿着的东西一下子没了用处,这里头看样子根本就是个寒洞,若是贸贸然进去,指不定冻坏了。

    朝秋细细看了看周围,一条溪涧从山腰上头石岩缝里哗啦啦留下来,因为并不是很大的水流,也没有形成瀑布的样子,下头一直汇到山溪道中流入桃溪里。

    这山洞坐北朝阴,四周都是些喜阴的植物,几个人就站在陈叔新掘的山道上,杂草碎石略略扫通,基本上龙井南山都打通了,只为了年下山上种果树,开荒地种菜蔬。

    朝秋往洞口边凑近两步,手臂上立时起了鸡皮疙瘩,“爹,这个山洞口似乎是山石冲刷下来被泥浆封住了。你看,这洞口也不深,咱们站在这里都能看见里头往上拱。不过寒气这么重,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咱们出门之前应该把大狗带上,狗鼻子灵,若是有问题肯定会吱声。”

    楚明泉对着光朝里面看了看,心里也不敢冒险,不过手里带了火把,“这样,午后我把家里的狗带来巡一番。再把火把往里头扔,若是没什么问题,咱们再进去看看。”

    杨叔本就是领了开山路的活。一听楚明泉这样安排,自然没二话。

    回到四合院后,时瑞在家里嘟着嘴,直说葡萄还没回来。朝秋想起那个山洞的事,若是有葡萄在,动物对未知的领域应该敏感些。朝秋转念一想,刚才在洞口寒气就那么重,如果是个寒窖,那么是不是可以利用起来。本来都是用井水的寒气冰东西,像储存的果酱。蛋糕,蔬菜,等等。这个寒洞那不就是个天然的大冰库嘛。

    不过这事还没个准,小心驶得万年船。等到下午,楚明泉说什么也不让朝秋跟上了。上午不晓得是什么情形,若是里头有个万一,可不能吓着自家的闺女。

    朝秋在家里颇不安心。临走前细细叮嘱了阿宝,但凡有个危险可得立马出来,千万不能往前凑。这样的不安没过多久,葡萄却抱着个坛罐从哪个角落钻回来了。

    时瑞原本恹恹的神色一下子畅快起来,不过朝秋心里还是担心后山的事,哪怕葡萄一个劲把葡萄酒往她手里递。她只夸了两句就带着心思回屋了。

    身上的荷包里揣了两瓶仙果水,纵使爹不让去,可是如果有个危险。她也得赶得及去救人。朝秋越想越吓自己,实在坐不住就开了屋门往外头走。

    走到半路上遇见大牛回来,告诉她山洞探好了,没什么大事,就是个一分田不到的寒洞而已。

    既然没什么问题。朝秋也不怕了,想要去后山瞧一瞧。大牛可不放心。一路送到山洞口,这才转回身做事去。

    原来家里的大狗进去后没发现什么,就把几人都引进去了。朝秋一来,果不其然被楚明泉斥了两句。不过这山洞不是人凿的,他也不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朝秋大着胆子擎火棍逛了两圈,钟乳石倒是有好些,滴滴答答渗出水,形成了一条小溪流,顺着山缝往外头淌,看样子是跟溪涧的水汇到一处了。不过这山洞是个葫芦状的,越是往里走,寒气越重,到了葫芦上半头,里面石壁上居然一层白霜,可见有多少冷了,那钟乳石上渗下的水早结成冰。朝秋诧然,这不会是有神马千年寒冰之类的吧。不过转了两圈,顶多最里头的石壁冻满了一层厚厚的冰,其它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才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朝秋就耐不住里头的寒气,跺了跺脚跑出洞外。虽然身上冻了个透,可她心里开心极了。

    这后山离山脚下的渔船不是很远,如果当做寒窖储存,上下山也不会耽误多少工夫。最重要的是,天热了东西难存,尤其是肉和菜,这肉都是新鲜宰杀的每日定量,还不会浪费到哪里去,可地里的菜熟透的全部摘下来,当日摘下是最新鲜的,隔日可就有些腌了。可若是大清早天不亮就开始采,费人力又费工夫,楚明泉没有个精力去折腾,故而这个月的菜都不是特别水灵。

    若是里头整顿好了分块隔开,不仅能储存好些东西,甚至她的点心蛋糕,牛奶这些都能往里头放,甜品店也不用担心坏了,这样做的越多卖的越多,有钱不赚是笨蛋。

    回来的路上,朝秋见楚明泉脸上甚是轻松,“爹,咱们以后又有一个好主意可以赚钱了。这夏天里能吃得上冰的,这杭城里也只有那些大官大商们。他们费了老大的力气深挖冰窖,哈哈,还不如咱们得来全不费工夫。以后有了这冰窖,我还有好些甜品可以做呢。”

    楚明泉心里也很是开心,“我也这么想,以后不愁地里的菜腌了没地存。不过这消息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说出去,我也跟几位长工打了招呼,全当做咱家的冰窖用。就是夏天哪家有冰块卖,那价钱可狠了,我也怕多出事来。”

    朝秋拉着楚明泉的衣角,赶紧道:“爹,不怕,这山阴面一眼看去空旷的很,山道也不抖,再说了谁还上冰窖偷东西呀。改明儿咱们再养一只狗专门看窖子呗。再说渔船边的小茅屋有大牛哥守着,晚上若是哪个不长眼的上山,除非他不用火把,不然准能看着。”

    楚明泉想了想,却是觉得自己畏首畏尾了,“爹也想多了,这山是咱们家的。冰窖就在里头,谁还能搬走?哈哈,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每次得个好东西就怕被人拿了去。”

    朝秋嘻嘻笑着,爹终于明白过来了,自己不能大喇喇地说他怕这怕那,若是爹自己觉出味儿来,那就好办了。也许羊城那件事的打击真的太大,加上后来又出了豆腐这码子事,似乎连最可信任的家人都能倒打一耙。哎。摊上这几个极品亲戚,究竟是谁的错?若是家家富有了,哪里会这样盯着自家的好处。

    朝秋一路想着。那之前买茶的两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订货,虽然狠赚了一笔,就怕井叠庄里的村民不肯相信。想着那些弯弯道道的东西,朝秋觉得自己的心又沉了下去,还是楚明泉见她有些恍惚。说了些高兴的事才转移了朝秋的注意力。

    朝秋不知道,其实楚明泉心里最担心的还是她。虽然鬼点子多,但耐不住都是没见识过的,要他不起疑怎么可能。可毕竟有那说不出的苦衷,也只好由着她。尤其是朝秋时不时恍恍惚惚想心事,楚明泉最怕她记起什么。

    大牛这两日满脸兴奋。虽然楚家给他一座茅屋住。可耐不住白天日头高,这茅屋里的热气直逼得人汗流浃背。可自从杨叔挖到那冰窖之后,楚当家真是仗义。这大夏天最贵的冰块,楚当家居然分了他。那葫芦顶里头只消放上一木盆水,不过半个时辰就冻成冰块了。

    松树木做的箱子隔热,里头又塞满了布垫,这样的箱子能把冰块存上好久。哪怕到了仙肴馆也是冒着寒气没化的。大牛每次叠冰块,又想起楚当家的三小姐。这大大小小的方块木格就是她的主意。每次取出来只要拍一拍就全部掉出来,像砖头一样往里头放,再用布垫盖实了,外头扣紧,这几日大牛往城里送的就是这冰块箱子。

    可别说,一般人家哪里吃的起冰块,哪怕小门小户的也没有冰窖。

    仙肴馆里推出了碎冰后,每碗里添五个小碎冰只需要两文钱,手掌大的一方冰卖八文钱,这样一来,那些有钱却吃不上冰的小门小户买的最欢了。

    大牛从晌午过来至少来往四趟,往往一个来回都是卖完了的。这还不够,仙肴馆的甜品铺子推出一款叫什么冰麒麟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只晓得麒麟那不是跟龙凤一样的神物,怎么就取了这么个名儿。他哪里知道,那个叫做冰淇淋。

    每个伙计的心里都有些想法,可这几个长工都是些实诚人,加上楚家也不亏待他们,还能吃上从来没吃过的东西,那一样一样的点心,肉,菜,还有哪个东家肯定给。这年头缺心眼的有,极品的有,可是只要在楚家卖力干活的,都是楚明泉过了眼的人。或许就是有钱大家赚,按劳算工钱,大家的干劲越来越足,也没人抱怨过这么热的天还奋斗在第一线。

    时间一晃就快到了中秋,前面下过几场雨,暑气消了一些,不过天晴两日又热烘烘的。

    叶氏的月子却不像之前那般有些闷热。这四合院本就起的高,通风宽敞,再加上时不时把冰送到屋里头来,凉爽的很。两只小的胃口也大了,动手动脚不会闹一身汗。

    朝秋最近意气风发,本想做些雪糕棒冰出来,等把几大桶果汁给冻成一块块冰砖一样,她才收了手。虽然有方块模子可以用,插上一根木制的棒棍就可以吃,可是她原本想做的棒冰模具爹却没工夫做。像是大脚丫,长棍雪糕这些,可都是萌货们的最爱。不过冷品铺子已经忙的很,这些还是自家吃吧,若是再捣腾点东西,也不知道会忙成什么样。

    不管她跟时瑞两人天天啃个冰淇淋,溜着葡萄,中秋节的月饼得开始做上了。这做法不仅是杭城的那些,叶氏坐满一月也出门帮忙选了料,果仁馅,豆沙馅,梅子馅,甘菜馅,又有绿茶味的等等,一连做出了快十几种味道,饼模有花边、寿桃面、福字面不下六个,连打下手的朝秋都压模压得手软。

    叶氏最后还是被李陶氏劝住手,虽说满月可以出门,但是也不能沾水。

    楚明泉这几日在馆子呆的久,等回了家才知道这么多月饼都做出来了,尝了个新鲜出炉的,他笑着说道:“若不是人手不够,这馆子里还可以再做一些月饼,肯定卖得好。”

    李陶氏却听进去了,“反正我在家里也闲着,要不我来做,这馅料朝秋娘把着关,一定能做出上百个来。”

    楚明泉听了李陶氏的话,哪敢让她累着,这孩子娘的月子还是李陶氏伺候的,自己感激都来不及,“她姥姥,做月饼可不省力,再说家里家外的您这么多累活,别说我就不同意您做了,二哥晓得了还不得把我揍一顿啊。”

    李陶氏听了以后笑得很是开心,这事也就不提了,不过那私下里塞给她的银子还是没要。这伺候自己的闺女是一样活,叶氏是个好商量的,月子里也就刚开始几天需要她帮忙,这之后都是她和孩子们一起张罗,自己不过搭把手,哪里能收银子?没得臊的慌。

    杭城的天时不时一场雨,把地也浇透了。那些长败了的菜蔬不像之前那样每天都能出好几百斤。不过山上建起了暖棚,已经育好的秧苗往里头种了,过不久又能开旺了。

    日子很快就到了八月十月,杭城大潮,水天一线。钱塘岸边栓紧了船,更有一些观景的楼台亭阁一早被达官富贵们定下。

    朝秋记得从前的潮水一年比一年小,也不知道这个时空的八月十八潮有多壮观。

    因为家里人都没多少人看过,楚明泉也跟着选了座偏僻的山,远远地站在山腰上看。虽然没有凑近,不过一家人看那高高的潮水,凶猛壮大,一瞬间黄沙白浪前仆后继。这里堤坝又不牢固,那些停在码头的船被浪头打翻,更别提若是人站下山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潮水给卷走了。

    这样澎湃壮阔的景观没多久就过去了,朝秋还来不及意会什么,本该开开心心归家去的行程,却被措手不及的求救给打乱了。

    一个浑身泥泞看不出衣服颜色的小伙子,连走路都吃力的很,身上暗红似是血迹,背上居然还背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只是那渗出衣服的血迹看的人惊心不已。

    楚明泉赶紧让楚明栋把几个孩子带走,那跟蛮牛一样的小伙子再没有力气,倒在一旁的灌木丛里,看着楚明泉几人眼里有说不清的绝望,“求……求你们……救我家主人……”